二十八章第七段漸入佳境
幾天後，周日下午，馨竹教授開車拉著涵曦來到了郊外。
他們倆的目的地就是桃子家的那家傢具廠。
根據桃子電話中提示的地址，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涵曦意外發現這家傢具廠居然就在梅雨四姨工廠的旁邊。
同一個工業園區，距離梅雨四姨的工廠不到三公里。
這家傢具廠地理位置優越，因為離主幹道比較近，梅雨四姨工廠相對而言，有些偏僻了。
一路上，馨竹提醒涵曦還是要慎重考慮，經營工廠和經營培訓班是完全不一樣的，何況目前還是大二，應該還是以學業為主。
涵曦說：「老師，我知道的，我只是先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至於接收管理工廠，暫時還沒這個想法。」
汽車在廠區門口停下了。
廠區不在主幹道上，是在工業園區次幹道上，它的前邊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前邊就是主幹道。
空地上豎著大型的招商廣告牌以及聯繫電話。
兩人下了車，涵曦看了看那片空地，對馨竹說：「老師，你覺得這片空地有多大面積？」
馨竹大慨看了看，說：「差不多應該有五十畝左右吧。」
涵曦點點頭，說：「我覺得有六十畝左右。」
這時候廠區的大門打開了，一輛中型貨車拉了一車傢具從他們面前駛過，漸漸遠去了。
涵曦與馨竹正好進入了廠區，門衛室迅速出來了一位花白頭髮的中年人，說：「兩位找誰啊？我們這裡不允許陌生人出入的。」
涵曦說：「我們是找何石頭經理的，請轉告他一聲，我叫王涵曦。」
門衛說：「好，稍後啊，我給何總打個電話。」
何石頭是桃子的表哥，是傢具廠臨時負責人。
不大功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從辦公樓方向跑了過來。
他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穿了一身藍色工作服。
廠門口處他停了下來，對涵曦說：「你就是王涵曦啊，歡迎啊，桃子妹妹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
涵曦走上去握住了他的雙手，說：「石頭哥，桃子姐都給你說清楚了吧。」
「是的，表妹給我說清楚了，你看你啥時候接手工廠呢。」
涵曦說：「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大慨了解一下，你給我們先談談情況吧。」
「好，到辦公室談吧。」
涵曦說：「我今天過來還有一個目的，這是我聘請的總會計師，今天我們要對公司賬目核實一下，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辦公室說話吧。」
涵曦與馨竹隨著何石頭一起來到了辦公樓，辦公樓是座二層小樓，東西兩部分是被大廳隔開的。
涵曦看到東西兩部分各有一道大門，他問到：「石頭哥，廠區內幹嘛這樣啊，大門不是多餘嘛。」
石頭說：「上樓吧，辦公室慢慢告訴你。」
涵曦與馨竹隨著石頭來到了二樓辦公室，辦公室里坐著一個青年女子，胖胖的，非常結實。
石頭告訴他，這是他的媳婦，目前是公司的臨時會計。
眾人沙發上坐下后，石頭媳婦非常熱情打來了茶水。
石頭說：「涵曦，我帶你去車間看看吧，邊看邊給你說，讓你帶來的會計師查看賬目吧。」
涵曦說：「行。」
石頭媳婦帶著馨竹教授去財務室查看賬目了。
石頭與涵曦下了樓。
石頭邊走邊告訴涵曦，廠區佔地五十畝，但是目前只有兩個車間，一個是金屬辦公傢具車間，一個是木製辦公傢具車間，目前租給兩個老闆，租金都是一年十萬元。
辦公樓一樓分別租給了兩個老闆，所以彼此裝了大門。
涵曦大概看了看，工人們都在忙忙碌碌。
他對石頭說：「生意看上去不錯啊，租金怎麼這麼低？合同什麼時候到期？」
石頭說：「這是前任老闆簽訂的合同，年底到期，這一段時間兩個老闆一直對我說想續租呢，但是我說我沒這個權力。」
涵曦說：「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主要生產設備是國外製造的，技術水平還是非常先進的。」
石頭點點頭，說：「是的，我以前是木工出身，這些設備確實比國內先進多了。」
涵曦說：「石頭哥，你目前怎麼開工資的？」
石頭說：「這還是表叔（桃子父親）給我定的，每月三千，我媳婦每月一千，其實我倆也沒啥事，就是收收租金，監督一下他們而已。」
涵曦說：「石頭哥，這樣吧，從下月開始你的工資每月五千，嫂子工資每月二千。」
石頭非常驚訝，說：「行，桃子表妹說了，這裡有你說了算。」
涵曦說：「錢不是白拿的，轉告兩位老闆，租賃到期后，不再預約，讓他們提前做好撤離準備，另外，你和這些工人熟悉不？」
石頭說：「來了一年多，基本熟悉了，都是打工的，關係相處不錯，平時來我辦公室抽根煙，喝個茶，我不會在乎的。」
涵曦說：「既然這樣，沒問題了，工人願意留下來的，技術骨幹以及銷售骨幹工資上浮五成，熟練工上浮三成，私下裡與他們溝通一下。」
石頭說：「好，對打工者來說，給誰干都是一樣的，只要能拿到高工資。」
涵曦說：「還有一件事，聯繫幾個老鄉，都過來擔任門衛，到年底之前要對出廠物資嚴加管理，防止廠里物資流失，這件事悄悄進行，門衛工資暫時全部上浮五成。」
石頭說：「好。」
涵曦說：「石頭哥，還有其他事情嗎？」
石頭說：「有，這一段時間，工業園區領導一直來找我，說新老闆到任后，一定要告訴他們一聲，他們有事情洽談。」
涵曦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還是投資的事情，這個廠區佔地五十畝，目前廠房只有二十畝，當時前任老闆答應要把廠區都建成廠房的。」
涵曦剛才看到了，廠區西邊都是空地，確實比目前廠房面積大。
涵曦說：「那這樣吧，現在你帶我們去拜訪一下工業園區領導吧。」
「好！」
兩人回到了樓上辦公室，馨竹教授告訴涵曦，賬目比較簡單，除了兩人正常工資之外，基本就是兩人生活用品開支了，賬目上目前還有三十萬左右。
涵曦考慮了一下，說：「石頭哥，讓嫂子帶上我的會計師去銀行查看一下，核對一下銀行流水，咱倆去工業園辦公室一趟。」
何石頭點頭答應了。
四人下了樓，馨竹開車拉著石頭媳婦去銀行核對賬目了。
涵曦與石頭從廠區走出來了，因為石頭告訴他，工業園辦公室離這裡並不遠。
確實，涵曦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座白色二層小樓，離這裡不到一里地，臨著主幹道。
兩人走著很快來到了工業園辦公樓，石頭快步跑進了大廳。
不大功夫，石頭和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
那人一看穿著，就是典型的領導幹部，白襯衣，灰色的休閑褲，黑色的皮鞋。
那人非常熱情，說：「王老闆好，沒想到這麼年輕啊，真是年輕有為啊。」
涵曦說：「哪裡哪裡，這是女朋友家的產業，暫時交給我管理的。」
中年人說：「王老闆一看就是精明人，辦公室說話吧。」
「行！」
涵曦跟著那人來到了辦公室，那人喊了一聲，片刻，一個少婦模樣的人端了茶水進來。
中年人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工業園區副主任，叫我羅副主任就行，我們一直期盼你過來洽談業務呢。」
涵曦說：「羅副主任，周日也不休息啊。」
羅副主任說：「我們周日輪流值班，招商任務繁重啊，工業園成立到現在六年了，招商工作一直不理想，到目前為止，整個工業園產值過億的沒有一家，超過五千萬的只有一家，縣裡領導點名批評我們，工業園領導都是有招商任務的，我的任務到目前也沒完成呢。」
羅副主任接著說：「請你來呢，還是投資的事，當時前任老闆購買土地時，答應全部建成廠房的，所以給予了優惠，而目前你們廠一半廠房都不到，這是不行的，要麼園區收回土地，要麼退回優惠的款項。」
「可這是前任老闆的事啊。」
羅副主任說：「現在他把工廠轉讓給了你們，我們只能找你們了。」
涵曦考慮了一下，說：「目前工廠正在交接中，年底交接完畢后，我們會大規模投資的，另外我問一下，就是我們廠區前邊那塊地是什麼價格？」
「你準備投資什麼項目？」
涵曦說：「暫時計劃是辦公傢具賬目，和目前項目一樣。」
羅副主任瞪大了眼睛說：「王老闆，你們廠區目前還有一大半空地呢，還要征地，征地可是需要現金啊，那片空地有六十畝，每畝地八萬元，如果項目兩年內建成，返還土地出讓金一部分，你可得考慮清楚啊。」
涵曦說：「你看這樣行不行，那塊地給我留到明年年底。」
羅副主任說：「這個我需要徵求一下陳主任意見，回頭我告訴你吧，陳主任去南方招商引資了。」
涵曦說：「行，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馨竹已經開車等在門口了。
臨走前，涵曦交待何石頭，暫時先從銀行賬上提取十萬元，把樓上的辦公區域全面裝修，生活設施要一應俱全。
與石頭夫婦告別後，涵曦上了車。
路上馨竹告訴涵曦，石頭夫婦倆還是比較實在的，公司在銀行賬上有三十多萬現金呢。
涵曦算了算，兩年租金四十萬，減去夫婦倆一年半工資，額外開支很少了。
涵曦把自己的想法給馨竹說了，馨竹再次提醒涵曦做事要謹慎，這可不是小的投資，萬一賠了麻煩了。
涵曦笑了，說：「老師，我心中有數的，我要聘請您做公司財務總監，同意嗎？」
馨竹笑吟吟說：「這個是沒問題的，不過我的薪水要求比較高的。」
涵曦笑嘻嘻說：「薪水再高，我也得聘請老師，別人薪水再便宜我也不會用的，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被套路了，你成了我的霸道總裁。」
「哈哈，老師，豈敢豈敢。」
「老師給你一個忠告，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
「老師，我記下了。」
當天晚上，涵曦回到寫字樓，告訴梅雨小姨，說：「姐，這一段時間給你一項額外工作，考察辦公傢具廠。」
梅雨小姨哎呀了一聲。
涵曦就把自己的想法對他講了，梅雨小姨擁抱了涵曦一下，說：「弟弟，你太聰明了，俱樂部聚會沒有白白參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