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六段支教之拜訪前輩
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都是哈欠連天。
東林回屋睡了，涵曦則走到堂屋沙發躺下了。
望著屋裡懸挂的字畫對聯，涵曦心裡是滿滿的震撼，他真的太意外了，這位老先生的傳奇經歷、風骨凜然讓他心裡波浪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後來他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亮后，三位女生以及桃子都起床了，她們到處尋找涵曦，正在廚房做飯的大嫂笑著告訴他們，在堂屋沙發上呼嚕嚕睡覺呢。
四人來到堂屋，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涵曦睡覺的姿勢，笑出了聲。
迷糊中的涵曦聽到了笑聲，睜開了迷糊的眼睛，說：「你們都起來了啊，也不叫我一聲呢。」
他眯瞪著坐了起來，看到四位女生又是美腿絲襪，說：「師姐，這是幹嘛，回屋通通換成長褲，這裡是鄉下，別說是學生，就是我都辣眼了，哪裡還有上課的心思。」
這句話把大家逗樂了。
四人笑嘻嘻回屋了。
涵曦出了堂屋，聽到門口掃地的聲音，急忙走出院門。
東林正在清掃門口的院子呢。
涵曦說：「東林大哥，起的這麼早啊。」
東林說：「早點起來，把衛生打掃乾淨，你們都是大城市的人，喜歡乾淨整潔。」
「謝謝大哥啊，上午我們去學校一趟，昨天聽校長說的，局領導要過來的，然後咱們一起去看望老先生。」
「好啊，我父親要是知道你們是校友，一定非常高興。」
「我現在非常迫切聆聽前輩教誨呢。」
「家父學識淵博，就是沒人欣賞，風骨凜然，擔任小學校長確實屈才了，但是家父不善於阿諛奉承，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一直埋沒在鄉村。」
「真正有才華的人大都如此啊，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兩人回到家裡，大嫂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四位女生換好了長褲，梳洗打扮呢。
涵曦走到水池邊，桃子已經幫他打好了洗臉水，牙膏都擠好了。
他心裡暖暖的，開始了刷牙，鄉下的水冰涼冰涼的，他想起了小時候家鄉的水。
洗臉的時候，桃子走過來，低聲說：「你可答應我的，要以身相許，不會騙我的吧。」
涵曦看了看不遠處的其他三位女生，低聲笑著說：「答應你了，要不現在回屋握雨攜雲，共度春宵一刻。」
桃子害羞地說：「大壞蛋，我饒不了你。」
涵曦笑了。
洗漱完畢，他拉著桃子坐到了飯桌上，邊吃飯邊對大家說：「吃完飯，我們去學校一趟，待會局領導接見我們，要挺胸收腹，拿出我們師大生的風采，然後和東林哥一起去拜訪前輩。」
四人說：「好！」
五人吃完飯，告別了東林，說說笑笑來到了學校，意外的是別說局領導，就是甘校長都沒來。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女副校長，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婦女。
她說：「局領導和甘校長都有事，就不過來了，晚上在學校會議室開始第一節課就是了。」
涵曦他們五人大大的失望，與之前的期望差距太大了。
從學校出來，其中一位女生說：「沒想到我們自費跑這麼遠來支教，居然沒人理會我們。」
涵曦也非常失望，心哇涼哇涼的。放棄暑假的大把賺錢機會，來到這裡支教，居然是這種待遇。
但是他很快平靜下來，說：「既然我們來支教，是為這些學生服務的，不是為領導服務的，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他們失望地回到了東林家，聽了他們的遭遇，東林說：「知道這地方為啥落後了吧，是觀念，你們大老遠自費跑來支教，沒人把你們當一回事的，如果你們是來投資，肯定是高接遠送了。」
涵曦說：「可能我們都是普通學生吧，在他們眼裡屬於小人物，不說了，去看望老先生吧。」
東林說：「好啊。」
一行出了大門，東林說：「走大路比較遠，有條羊腸小道，翻過一座低矮的山就到了，也就五六里吧。」
一位女生說：「好啊，我們還可以欣賞美景呢。」
東林走在最前邊帶路，涵曦走在最後面壓陣。
他們沿著屋后的小路出發了。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漸漸忘卻了剛才的不愉快。
光禿禿的山，很難看到植被。
東林說：「這山上以前植被茂密，還有泉水呢，現在都被砍伐得什麼也沒有了，泉水也沒了，我們小時候來山上玩，渴了就喝泉水，甘甜地很。」
這時候有個女生不小心踩住了一塊小石頭，崴住了腳，大家停了下來。
為了不耽誤時間，涵曦走了過去，彎下了腰，那女生高高興興趴上了涵曦的背。
旁邊的桃子崛起了小嘴。
山路崎嶇不平，涵曦盡量控制著平衡，那女生柔軟侵襲著涵曦的背，他的心裡痒痒的。
下山的時候，桃子對那個女生說：「下來吧，差不多就行了，涵曦的臉上都是汗珠了，你也忍心，這麼窄的路，下山不容易的。」
那個女生不情願的下來了。
涵曦攙扶著她，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往下走。
前邊的東林指著遠處的一面紅旗說：「看到沒，那面紅旗位置就是學校了。」
涵曦他們停下來，都看到了那面迎風飄揚的紅旗與那個小院子。
看著可近，其實真正走起來，也是有一定距離的。
他們沿著羊腸小道繞到了學校圍牆後邊。
這時候桃子與涵曦走在最後邊，桃子看到其他女生已經走向學校圍牆的另一邊，突然轉身抱住了涵曦，瘋狂地親吻著他。
這也點燃了涵曦的荷爾蒙，迅速回應著桃子的熱吻。
直到那邊有人喊叫，兩人才慌裡慌張分開。
兩人也轉到了學校圍牆的西邊，看到了等候他們的其他三位女生。
其中一位女生說：「桃子，怎麼走路那麼慢呢。」
桃子說：「剛才一隻小蟲飛進了眼睛里，涵曦幫我吹吹眼睛呢。」
說完回頭對著涵曦莞爾一笑。
那女生開玩笑說：「別是深度人工呼吸就行。」
桃子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意思，笑吟吟說：「真流氓。」
大家捧腹大笑了。
走了一會，桃子轉身對後邊的涵曦，低聲說了一句肉麻的話。
涵曦拍了一下桃子屁股，笑了。
五人轉到了學校前門，前邊的東林已經進入學校和門衛打了招呼。
這是一所只有五個教室的鄉村學校，全部都是陳舊的瓦房，房頂有舊瓦，新瓦，顯然是翻新過的，瓦房的旁邊有一個小操場，一幅籃球架，操場上矗立著一根旗杆，一面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東林說：「父親正在上課，等會就下課了，我帶你們先看看校園吧。」
其實校園真沒什麼看的，除了門口那座小花池，非常有特色，比東林家的面積大多了。
花池裡除了梅蘭竹菊之外，涵曦看到了牡丹，不過這時候是殘花敗柳了。
很快，他們聽到了下課鈴聲，一位鶴髮的中年人從教室中走了出來。
涵曦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與林校長太像了，高高的個子，瘦瘦的，一雙深邃的
眼睛炯炯有神，眸光銳利，走起路來精神氣很足。
雖然穿著白棉布馬褂式襯衣，腳蹬黑色布鞋，仍然不失神采奕奕。
他們迎了上去，東林做了簡單介紹。
大家一一握手。
路上東林已經告訴了大家，父親叫高瀚宇。
高先生說：「歡迎你們啊，不畏艱苦，來到這裡支教。」
涵曦說：「前輩，能在這裡見到你，是我們的榮幸。」
高先生與涵曦握手的同時，他想了想，說：「我怎麼感覺你這麼熟悉呢，額，想起來了，你叫王涵曦。」
涵曦大吃一驚，說：「前輩認識我？」
高老先生說：「母校紀念大會是你代表優秀高中生髮言啊，雖然我沒去，其他校友把報紙給我寄過來了，上面有你的照片，不過似乎現在更加英俊了。」
涵曦的臉紅了，說「前輩記憶力真好啊，您為啥不去參加啊，雖然前輩沒有畢業，可那裡也是您的母校啊，那裡記載了您的青春回憶。」
「我是很想去的，可是那段時間走山路摔了一跤，行動不便，成了我終生遺憾的事，雖然離開母校，可母校始終是我的牽挂。」說完，他激動地留下了眼淚。
涵曦他們也是眼裡噙著淚花。
高老先生說：「大家跟我到辦公室坐坐吧，看到你們，我很高興，也很激動，早都盼著你們來了。」
涵曦說：「您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支教啊。」
「縣教育局教研室主任是我的學生，是他告訴我的，所以我讓東林提前做了準備，同時時刻關注你們，但是又擔心家裡條件不好，唯恐照顧不周。」
涵曦說：「已經很好了。」
旁邊的桃子又把怎麼找上門的經歷講了，高老先生拍著涵曦的肩膀，說：「不虧是我們師大的高材生，才思敏捷。」
大家都笑了。
簡陋的辦公室里，大家歡歌笑語。
中午時分，高老先生準備留大家吃飯。
東林說：「父親，家裡恐怕已經做好飯了，我們還是回家吃吧。」
高老先生說：「好，我這裡條件也太簡陋了，明天就開始期終考試了，三天後我就回家了，咱們開懷暢聊。」
眾人說：「好！」
與高老先生告別出來，他們依然一路歡歌笑語，不懼酷暑，沿著原路返回了東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