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三段支教之風塵僕僕
再說涵曦，火車上他們坐的都是普通座，他一個人坐在旁邊的座位，其他四位女生正好坐在一起。
中間有好幾次，四位女生紛紛邀請涵曦坐過去，他微笑著婉拒了。
涵曦笑吟吟說：「你們四個師姐，個個短裙絲襪，凡是路過的、旁邊的男士都在悄悄偷看你們，我還是坐在旁邊安心一些，下了火車，老老實實都換上長褲，萬一遇上色狼，我可真沒辦法了。」
四個人倒是非常聽話，火車行駛中陸陸續續跑到衛生間換上了長褲。
後來桃子再一次喊叫了涵曦，他才坐了過來。
三個人擠著，他坐在了桃子的外側。
他看到她們換了長褲，笑吟吟說：「這還差不多，我們要去的可是鄉下，不是大都市，你們這裝束，太引人矚目了。」
桃子笑嘻嘻說：「我們一切聽你指揮。」
涵曦嚴肅地說：「必須聽我指揮，到了支教學校，沒有我的批准，不能踏出校門半步，我要為你們的安全負責。」
四人笑嘻嘻回應到：「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一路上歡歌笑語，忘記了旅途疲勞。
他們是在下午四點左右下車的，車站是在這個縣的一個鎮上，距離縣城還有二十里左右呢。
這是一個四等小站，候車室的面積和學校的小禮堂差不多，甚至更小一些。
站房顯得非常破舊，藍磚的牆，紅瓦的頂，顏色變的很淺，顯然建築年限有一定歷史了。
五人走出了車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太陽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瀰漫的熱浪讓人喘不過氣來，雖然不是正午。
車站門前的廣場不大，沙土結構的地面凸凹不平。
廣場旁邊的公路都是沙土路，機動車行駛過，塵土飛揚。
五人頓時眉頭緊皺，飢腸轆轆的胃頓時沒了食慾。
這一會，女生們不再歡笑了，環境惡劣超出了她們的想象，除了桃子。
畢竟桃子也是來自農村，而其她三個女生都是在大都市出生、長大的。
長途汽車站就在火車站對面，他們一起走著，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四個如花似玉的女生與一位俊雅男生一起，能不引起大家注意嗎？他們的裝束在大都市沒什麼，到了這窮鄉僻壤還是很時髦的，還是很引人矚目的。
附近低矮石棉瓦搭建的商店主家都站到門口，好奇地看著他們。
在四個女生眼裡，這裡一切都是好奇的，涵曦倒是沒有注意其他的，他的眼裡只有這四個女生的安全。
他們很快進了破舊的汽車站，汽車站的辦公室都是破舊的瓦房，停車場地面也是厚厚的沙石土，可見這裡很久都沒下雨了。
涵曦走過去售票窗口買了票，他們坐上了去縣城的車，但是意外的是到了發車點，司機遲遲不發車。
涵曦問司機：「師傅，怎麼還不發車啊？」
司機不耐煩地說：「就你們五個人，我怎麼發車，最起碼得坐一半吧，這可不是你們大城市，路上很難拉到乘客的。」
「我們下午還得去縣教育局報到呢，去晚了，他們就下班了。」
司機搖搖頭，表示不會準時發車的。
等了好長時間，司機還是不發車。
這時候太陽就要落山了，桃子對涵曦說：「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派一輛車過來吧，要不然晚上住在鎮上更不安全了。」
涵曦想想也是，五人又下了車，本來他想讓司機退票，但是想想這鄉下，還是別沒事找事了。
他們找到了鎮上的郵電所，店裡有一部長途電話，收費特別貴，一分鐘一元，桃子給父親打了電話。
桃子的父親很熱情，表示儘快派一輛車過來。
掛了電話，涵曦問桃子，她家離這裡有多遠，桃子說：「不到五十里，翻過這座山就是我家了，這座山周圍地下都是優質煤炭。」
這時候不斷有三輪車司機過來問他們去不去縣城，價錢倒是不貴，但是看看三輪車的簡陋，涵曦想了想，還是決定等著桃子的父親。
後來，涵曦說：「咱們先去吃飯吧，一邊吃，一邊等。」
大家說：「好。」
涵曦找了一家小飯店，這家飯店正好可以看到約好的地點。
涵曦要了五碗餛飩，價格倒是非常便宜，兩元一碗。
等到端上來才發現，每碗不超過五個餛飩，而且基本都是皮餡分離了。
其中一個女生嚷嚷說：「這怎麼吃啊？太坑人了吧。」
涵曦還沒提醒她別說話，那邊肥胖的老闆娘可接上了話。
「怎麼吃？就這麼吃。」
聲音很大，夾雜著地方口音，罵罵咧咧的。
真是一個潑婦！涵曦心裡暗暗罵到。
他在桌下輕輕握緊那個女生的小手，示意她別說話了，他說：「嗯嗯，我們就這麼吃。」
「這還差不多，你以為這裡是大城市嗎？能做熟就不錯了。」
涵曦說：「嗯嗯。」
另外一個女生低聲說：「涵曦，你怎麼這麼軟弱呢？」
涵曦低聲說：「姐姐們，別亂說話了，這可不是大城市，地頭蛇我們惹不起的，你們三個來自城市，鄉下的情況不了解，不信你問問桃子。」
桃子說：「是的，大家盡量少說話，能吃多吃點，不能吃就少吃點。」
其他人吐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又過了一會，他們終於看到了桃子父親派來的車，那個車牌和本地車牌開頭字母不一樣。
他們五人走出了飯店，打了招呼，坐上了那輛車，桃子問司機：「林師傅，我爸爸怎麼沒來呢？」
司機說：「這兩天你父親不舒服，過兩天他會來的，你父親交待我了，把你們安頓好我再回去。」
桃子說：「這樣最好了。」
涵曦坐在前排，四個女生擠著坐在了後排。
二十里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整個公路都是沙土路，車輛開過，塵土飛揚，瀰漫地飄灑在空中，視線模糊。
司機提醒大家，注意安全，確實路面凸凹不平，汽車顛簸地很厲害。
涵曦提醒大家：「各位學姐，我們來這裡支教不是享福的，大家做好吃苦的準備。」
涵曦小時候在農村生活多年，鄉村的情況是比較了解的，這裡的條件比老家的條件還差。
天微黑，他們才趕到了縣教育局。
縣教育局大樓是一座破舊的二層樓，周圍圍牆還是土磚結構的。
門口下了車，這時候他們才發現，生鏽大鐵門已經緊鎖了。
涵曦喊了一聲，大鐵門小窗口，出現了一位花白頭髮老年人的臉。
涵曦說：「大爺，我們是來支教的，需要來這裡報到。」
那位大爺說：「我沒聽說啊，領導們都已經下班了。」
「你能不能給主管領導打個電話，晚上我們住在哪裡啊？」
「好，稍後啊。」
不大功夫，那位大爺又伸出臉部出來，說：「你們稍後啊，等會王副局長就過來了。」
他們在門口又等了好大一會，一個中年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那人矮矮胖胖的，頭部鋥光瓦亮，已經快禿頂了。
那人停了車，說：「歡迎啊，以為你們下午都能到呢。」
涵曦說：「這裡交通太不方便了。」
王副局長說：「是啊，這裡條件非常艱苦，我剛才已經和縣一高校長聯繫過了，他待會就過來，你們沒帶行李嗎？」
「不是說安排我們食宿嗎？」
「吃的方面沒問題，安排住宿困難很大，學校住房非常緊張，學生都是大通鋪，也沒有多餘宿舍啊。」
涵曦心裡有些失望，但是無可奈何，說：「額，學校附近有沒有招待所？」
王副局長說：「有是有，但是都是家庭旅社，條件非常差的。」
不大功夫，他們聽到了摩托車突突的聲音，摩托車停下后，一個低矮胖乎乎的中年人下了摩托車。
那輛摩托車車架油漆脫落得一片一片的，顯然摩托車有些年頭了。
王副局長趕快給大家做了介紹，說：「這是縣一高甘校長。」
甘校長與他們一一握手，彼此做了相互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