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四段危難時刻見真情（2）
涵曦的眼淚著急得流出來了，焦急地說：「阿姨，這是我女朋友，救救她，你們先做手術，我去打電話籌錢。」
那位女醫生說：「不行啊，必須先交手術費用，這是醫院規定。」
涵曦哭著說：「我有錢，但是取不出來啊，銀行下班了。」
女醫生說：「你們是大學生嗎？」
涵曦說話都帶著哭腔了，說：「是的，我是師大的，女朋友就是對面大學的。」
那邊床上，顧家姐姐不停地呻吟著：「涵曦，我疼！我疼！」
「有學生證沒？」女醫生又問到。
「沒有啊，還沒辦下來呢。」涵曦說。
「你的存摺上有多少？」女醫生動了惻隱之心，問到。
「四千多一點。」涵曦答到。
「挺有錢的啊，這樣你把存摺壓在我這裡，我找同事幫你湊湊現金，先把住院費交了，明天你把錢還了，我把存摺還給你。」女醫生又說到。
涵曦說：「謝謝阿姨啊，你真是好人啊。」說完給醫生鞠了一躬。
涵曦從貼身衣服里掏出存摺，遞給了那位醫生。
女醫生看了看上邊餘額，然後鎖進了自己抽屜里。
很快女醫生跑去找同事借來了五百元，並把自己包里的七百元一起遞給了涵曦。
涵曦急忙把自己口袋裡的八百元拿出來，轉身飛快跑到收費處交費。
交費的時候嘴唇都有些哆嗦，他說話都不利索了。
能不緊張嗎？這是他第一次人生經歷啊。
等他交完費跑回來，才發現一個年輕護士，已經推了一張帶滑輪的移動病床過來了。
涵曦急忙把收費條子遞給醫生，然後抱著顧家姐姐，小心翼翼放在了病床上。
女醫生說：「你跟護士去吧，我馬上通知手術室準備手術，我來主刀。」
年輕護士說：「請跟我來。」
年輕護士與他一起推著向手術室走去，床上的顧家姐姐低聲喊著：「涵曦，別離開我。」
涵曦說：「不會的，放心吧。」
顧家姐姐被推進手術室瞬間，涵曦緊緊爬在顧家姐姐身上，在她耳邊安慰著她：「小公主很快沒事的，堅強一點。」
顧家姐姐眨著雙眼，微微點點頭。
涵曦不忍直視那雙眼睛，他的雙眼噙著淚花。
顧家姐姐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這時候有位年輕醫生走過來，問他：「你是顧晴旖家屬嗎？」
涵曦說「是的。」
「你和她什麼關係？」醫生又問到。
「男朋友，我們是高中同學。」涵曦回答到。
醫生說：「按規定必須是直系親屬，但是現在病情緊急，你先代替吧。」
涵曦鞠了一躬，表示了謝意。
醫生說：「這是手術風險提示單，我給你講講手術風險，你簽字了我們才能做手術。」
涵曦家在醫院，知道這是手術慣例。
醫生說：「病情耽誤時間太長了，現在非常危險，需要馬上手術，而且手術也是存在極大風險的，會有不可預知的情況發生。」
聽完醫生介紹，他噙著眼淚，毫不猶豫在風險提示單上籤了字。
簽字的時候他的手有些發抖的，心砰砰亂跳，導致字跡非常潦草，畢竟是他人生第一次在手術單上簽字，何況生死攸關，這時候，能不緊張嘛。
醫生又問他：「採用局部麻醉還是全身麻醉，局部麻醉費用便宜一些，但是病人手術結束後會有些疼痛感，全身麻醉費用貴些，手術后病人只有輕微疼痛感。」
「全身麻醉。」涵曦毫不猶豫回答到。
然後醫生告訴他：「你在門外等候，不要離開這個區域，如果手術中有什麼意外，隨時會有事情找你。」
涵曦聽了，心裡非常慌張，說：「醫生，救救我女朋友啊。」
那位醫生說：「安定一下情緒，我們會儘力的，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精神。」
醫生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關住了。
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變成了紅燈。
涵曦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候著，這時候他逐漸冷靜清醒下來，覺得應該給顧家妹妹打個電話，也應該給顧家父母打個電話，萬一晴旖有個意外他擔待不起啊。
可是醫生不允許他離開這裡啊。
他左右為難，心亂如麻。
他的雙眼噙著眼淚，內心十分著急。
的確這時候不能離開，救人要緊，這是第一位的。
手術室門口走廊里只有他一個人，非常寂靜，寂靜地可以聽到手術室里醫生護士的腳步聲，也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時間在分分秒秒中度過，他的心如鼓聲，時而慢節奏，時而快節奏，鼓點不一。
而在老家，這一晚，顧家母親下班后直接去了閨蜜家，這是前幾天事先約好的。
閨蜜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歡快地聊天，氣氛非常輕鬆。
閨蜜不停地誇她，兩個女兒上大學居然都不用父母送行，有兩個優秀大男孩照顧陪伴，太幸福了。
顧家母親聽了，心裡也是滿滿的驕傲與自豪。
兩人越聊越投機，以至於忘記了時間。
再說醫院，涵曦站在手術室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聆聽裡面的動靜。
他覺得時間太漫長了，漫長的比十八年走過的路都長。
他的心久久難以平靜，砰砰亂跳。
他來回踱步，以便讓自己的心盡量平靜一些。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以後，手術室指示燈從紅燈變成綠燈，顯示手術已經結束。
那位女醫生帶著口罩，拉開了手術室大門。
涵曦急忙迎上去。
他焦急地問：「阿姨，我女朋友怎麼樣？」
女醫生這會顯得比較平靜，一邊摘掉口罩，一邊微笑著說：「你女朋友已經沒事了，手術非常成功，護士正在給她縫線，等麻藥消退一會，就可以推出來了。」
女醫生又說到：「小夥子，你來的很及時，再晚一會就很麻煩了，有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
涵曦急忙說：「謝謝阿姨啊。」
女醫生說：「晚上我值班，有事隨時去醫生值班室找我。」
涵曦朝醫生深深鞠了一躬：「阿姨，謝謝你救了我女朋友。」
女醫生覺得這個大男孩很可愛，就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也是被你感動了，你對女朋友那麼好，她鞋都沒穿。」
涵曦說：「我是把她從學校宿舍床上直接抱到這裡的，當時顧不上穿鞋。」
女醫生說：「你做的太對了，時間就是生命，你晚來一會就麻煩了，她中午就開始疼了，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你女朋友家裡還不知道吧，這麼大的事情，應該打個電話告知一聲。」
涵曦的眼角噙著眼淚，說：「是的，阿姨，我也想打個長途電話，可是離不開這裡啊。」
女醫生說：「跟我來吧，這是醫院電話，不能打電話時間太長。」
涵曦再次給醫生深深鞠了一躬，跟著女醫生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涵曦首先撥通了顧家妹妹宿舍管理員電話，可是佔線無法接通。
只好把長途電話打到顧家，這個電話是靠記憶想出來的，可是依然沒人接聽。
這會顧家母親正在閨蜜家，推心置腹的聊天，她不知道，女兒正在經歷一場生與死重大考驗。
涵曦心急如焚，腦子裡迅速跳出邱書記家電話號碼。
他趕快打了過去，這一次終於很快接通了，是邱書記愛人接的電話。
涵曦話裡帶著哭腔，激動地說：「阿姨，邱書記回來后，一定轉告院長，我現在在某某醫院，顧家大女兒剛做完急性囊尾炎手術，已經沒事了。」
說完不容邱書記愛人回答，急忙掛了電話。
因為醫生告訴他，不能佔用電話時間太長。
涵曦又給女醫生鞠了一躬，又急匆匆趕到手術室門口，等著顧家姐姐出來。
那女醫生都被他感動了，這才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啊。
她的雙眼被感動地噙著眼淚。
過了一會，顧家姐姐被護士推出來了，
涵曦跑上去輕輕握住顧家姐姐的手，情緒激動地說：「小公主，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候他什麼也顧不上了，能看到顧家姐姐平安出來，已經心滿意足了。
顧家姐姐雙眼看著涵曦，眼裡噙著淚花，沒有說話。
顧家姐姐軟弱無力地說：「拉住我的手，我想我已經死了呢。」
涵曦激動地說：「老天不會批准的，外面有個大男孩等著你呢，趕快回去吧。」
這話讓顧家姐姐的緊張情緒稍微好點。
顧家姐姐低聲說：「抱抱我，我不能沒有你。」
涵曦爬在病床旁邊，緊緊擁著顧家姐姐。
旁邊的護士這時候提醒涵曦，趕快把病人推到病房，的確顧家姐姐另外一隻手還輸著液體呢。
顧家姐姐被推進病房后，涵曦在護士幫助下，把顧家姐姐轉移到了病床上。
護士對涵曦說：「這是急診病房，價格有點貴，今夜還得輸液，觀察到明天早上，沒事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涵曦說：「護士姐姐，沒事的，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人沒事就行。」
護士又對顧家姐姐說：「你太幸福了，有這麼一個細心的男朋友。」
顧家姐姐的眼淚奪眶而出。
涵曦搬個凳子，坐在顧家姐姐身邊，握著顧家姐姐的小手，安慰著顧家姐姐。
顧家姐姐低聲說：「我想著我都不行了。」
涵曦說：「咋會呢，我還沒批准呢。」
顧家姐姐微微笑了。
涵曦笑著說：「壞事還沒辦呢。」
顧家姐姐被逗樂了，哎呀了一聲，傷口疼了一下，不過心情似乎好多了。
涵曦說：「還疼嗎？」
顧家姐姐說：「好多了，略微疼點，沒有剛才那麼劇烈了，有你的陪伴不感覺疼了。」
涵曦說：「為啥不讓同學早點通知我呢，你知道有多麼危險嗎？」
顧家姐姐說：「我不好意思，想著剛認識，不想麻煩人家，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沒想到這麼嚴重。」
涵曦說：「太傻了，禽獸不如的傢伙還有點用吧。」
這句話把顧家姐姐逗樂了：「用處太大了。」
邱書記是十點多回到家的，看到愛人居然沒睡，十分意外。
平時邱書記愛人很早就睡了。
他愛人就把涵曦電話內容講了，電話里涵曦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情況看上去比較嚴重，具體情況她也不知道了，因為涵曦說完就掛了電話。
邱書記聽了大吃一驚，顫抖著雙手，趕快撥通了院長家電話。
這時候院長也是才回到家片刻功夫。
她剛剛脫衣躺下。
這時候卧室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她很意外，因為時間這麼晚了。
她打著哈欠，有點不情願坐起來接了電話。
那邊電話里傳來了邱書記心急如焚的聲音，涵曦在半個小時以前打來了長途電話，晴旖剛剛在某某醫院，做完急性囊尾炎手術。
她聽了邱書記電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沒有睡意。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