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三段衝突（1）
就在涵曦得到成績的這天下午，梁老師也接到了大學同學打來的電話，正是這個電話，徹底改變了梁老師的人生軌跡。
電話里同學告訴他：「晚上到外面一起坐坐。」
這個同學在市第一高中教學，平時交往不是太多，突然打電話聯繫他肯定是有事，他想不起來同學有求於他什麼事，就在電話里答應了同學。
放學的時候他告訴了文老師，說晚上有個大學同學約他，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文老師直接婉拒了，說畢竟彼此不熟悉，而且孩子還一個人在家。
梁老師下班后趕到約好的飯店，看到旁邊還坐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
兩人看到他進來，先後站起來和他握手。
坐下來以後，同學給做了介紹，沒想到那個中年人居然是一高的副校長。
他們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那就是讓梁老師說服王涵曦到市一高上學，開出的條件是他可以去市一高執教。
市一高的學校硬體設施都是一流的，梁老師是比較清楚的，待遇各方面也比實驗中學好多了，畢竟一所是高中，一所是初中。
但是梁老師聽到王涵曦獲獎的消息，心裡的火騰地就上來了，他都不知道他倆再說什麼了，腦子已經亂了。
這已經徹底打亂之前他的計劃，徹底失信於對校長的承諾，後來他都不記得怎麼答應的，怎麼離開飯店的，怎麼回到家的。
他有點迷糊了，晚上到家后，他本來想去敲隔壁文老師家的門，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看看時間太晚了，就放棄了。
第二天上午偏偏文老師因為一個調皮學生的事，直接去政教室與秦老師交談如何處理，後來看看錶，離上課時間很近了，就直接到教室了。
開始上課的時候，文老師看到王涵曦不在，就問秋雨怎麼回事。
秋雨走到講台邊，悄悄告訴她，梁老師剛才讓班上的同學通知王涵曦到辦公室有事，並告訴她了王涵曦獲獎的事。
文老師把兩件事聯繫到一起，腦袋懵了一下，敏銳的感覺到是怎麼回事了。
她先讓大家自習一會，迅速跑下樓，跑到政教室找到秦老師，秦老師正在喝水，奪了杯子，拉起秦老師就跑：「快！上樓去，出大事了。」
「什麼事啊？」秦老師邊跑邊問。
「老梁可能知道涵曦獲獎的事了」。文老師邊跑邊說。
上到二樓教師辦公室，老遠就聽見辦公室里大聲呵斥的聲音，那是梁老師的聲音，兩人太熟悉了。
推開門來，梁老師正朝著王涵曦踹了一腳，涵曦沒一點防備，被踹到了大腿外側，涵曦痛的哎呀了一聲，蹲了下來。
「梁老師，你幹什麼？」文老師質問到，急忙把涵曦拉到旁邊，幫他揉著被踹的部位。
秦老師也大聲說到：「梁老師，你幹什麼，瘋了，竟敢毆打學生。」
秦老師確實急了，顧不上喊師弟了，他已經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了。
那邊梁老師還在嘟囔：「一個鄉下孩子，沒有我，他能來這裡上學嗎？獲獎也就算了，好心好意勸他去市一高上學還不去，犟的很，一口咬定非要去外國語中學，你說氣人不氣人。」
秦老師一邊說著：「小梁，冷靜冷靜，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一邊又對文老師說：「你先帶王涵曦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先去上課，這裡交給我了。」
文老師拉著王涵曦走了。
秦老師關上門說：「小梁啊小梁，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已經有點瘋了，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學生獲獎，是學生的本事，至於學生去哪裡上學，是學生的自由，恐怕父母還管不住吧，做為老師我們只有建議權吧，教育部門怎麼規定的，學生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秦老師緩了一口氣，接著說：「反過來，沒有王涵曦，你能擔任年級組長嗎，這是相互的，不要覺得自己有恩，學生就得感激你一輩子，醒醒吧，我們是老師，學生不是我們斂取利益的私有工具，教好學生是我們的責任，毆打學生已經完全違背了教師的基本職責，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治安問題了。」
梁老師慢慢冷靜了，低下頭坐在那裡，也意識道有點失去理性了。
秦老師嚴肅地說：「你自己考慮考慮，如何去給校長解釋吧。」說完摔門走了。
課間的時候，文老師綳著臉走進辦公室。
梁老師上去說話，文老師並沒有理他，徑直坐下來，冷冷地說：「你自己去給校長解釋吧。」
然後低下頭不理他了。
那天上午梁老師並沒有去給校長解釋，他慢慢冷靜下來，有點害怕了，以為可以躲過著一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午梁老師路過門衛室的時候，看到一個胖子在那裡登記，準備進校，就問門衛怎麼回事。
門衛告訴他，人家是市外國語中學的，來學校辦理邀請學生，去外國語中學參加學校介紹會的。
他腦子裡立馬想到肯定是王涵曦的事，平息的火瞬間升騰，現在他已經不能聽見這個名字了，大聲呵斥那人出去。
門衛和那人都愣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門衛也奇怪了，說：「梁老師，人家正常業務往來啊。」
「那也不行，就是不讓進。」梁老師依然強硬。
那人據理力爭，說：「你沒這個權力吧。」
「我就有，怎麼了就是不讓進。」梁老師蠻不講理了。
爭吵間，路過的學生進行了圍觀，學生越來越多，那人不想惹事，就對門衛說：「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然後轉身走了。
門衛送走那人，對梁老師說：「有點不對吧，沒理由拒絕啊，別等會校長找我的事吧。」
提起校長，梁老師清醒了許多，趕快離開了校門。
剛到辦公室，看到文老師，打了聲招呼，文老師頭也沒抬，並沒理他。
過了一會，學校文秘跑上來通知他，立刻到校長辦公室。
梁老師說：「我下午還有課啊，上完課就去。」
文秘回答到：「立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