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准,請不要再慫了
陳海生連忙衝過去,幫女兒檢查了病情,將周准叮囑好的,從飛機冰箱裡帶下來的冰塊塞進她嘴裡,又用冰鎮礦泉水淋濕衣服降體溫。
若不是剛才那團黑色的寒氣籠罩著,女兒恐怕已血管爆裂而死。
駱詩詩全身高燒,虛弱地問:「爸,周准,周准來了嗎?」
「他來了,當然來了,小周,你過來照顧詩詩。」
陳海生將女兒交給周准抱著,擦了擦心疼的眼淚,怒氣沖沖地一腳踩在林森臉上。
接著驚悚眾人的一幕再次發生。
明明鼻子被踩骨折,在流鼻血。但林森卻毫無反應,依然睜著大眼睛。
肖雪覺得頭皮發麻,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海生原本也被嚇到了,但看到周准如此淡定的給女兒做冰敷,便知道這是他操控的。說道:
「活該,死不足惜的壞種。」
肖雪看到在草叢裡架著一台手機,一直在錄像,已經錄了兩個多小時。
她連忙走過去保存了視頻,確認是林森的手機,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錄下來。
經過降溫后,駱詩詩清醒了點,小臉兒緊貼著周準的脖子,這是四年多來,兩人第一次靠得如親近。
以前兩人連手都沒碰過。就算幫駱詩詩補習數學作業,駱佳瑤也要讓周准離得遠遠的,連詩詩的香味都不許他聞。
「周准,我真的沒有靠近林森,也沒吃他的東西,但不知道怎麼就中招了。」
「你不會有事,也沒做錯什麼。」周准柔聲說道。
駱詩詩哭泣道:
「我是學醫的,大概猜出來自己中了什麼鬼東西,如果非得男人來解決,那個人必須是你,不許別人碰我,否則我只能選擇死。」
周准吃驚之餘,內心只有無盡的感動。
詩詩不是很討厭自己嗎,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嗎?
怎麼在死亡和男人之間做極端選擇的時候,竟然會選擇自己。
「沒那麼誇張,我能找到解藥。」
駱詩詩睜開眼睛,萬般柔情地說:「找不到解藥的話,不要慫,這次不要慫,我有點撐不住了。」
她嘴唇乾裂,大概是降溫后稍微舒服點,昏昏睡去。
周准抱著她,說道:「叔,我們輪流抱著詩詩去山下的停機處,得趕緊回去。」
「真有解藥嗎?」
「回去就有了。」
肖雪也很擔心其他學生,但讓她一個人在這看著,真的很怕。
她試了大家的脈搏,都是正常的,但怎麼都叫不醒,身體像是被凍僵一般直挺挺的。
「這些學生怎麼辦。還有四個女生不見了。」
周准停下來說道:「等他們醒了,一起去找其他女生,她們應該是下山去找救援了,山裡很安全,不用怕,江志成和副駕駛留下幫忙。」
「要多久才能醒啊?」肖雪問。
「我哪知道,林森的手機給我。」周准伸出手。
肖雪不想給,將手機藏在身後,因為證據可能對學校不利。
「這是證據,不能給你。」
「給我!」周准喝道。
副駕駛拍了拍腰間硬邦邦的傢伙,對肖雪說道:「給他。」
周准將手機裝進口袋,離開后攤開手掌,對著那顆符灰說道:「除林森外,其他人解除附體。」
躺在地上的男生們,終於能眨巴眼睛了。猛地驚醒坐起。
揉著酸痛的眼睛,眼淚嘎嘎直流,被嚇得慘叫聲連連。
不是大喊「這裡有鬼」,就是「我要回家找媽媽。」
平日學生會耀武揚威,欺負人的囂張氣焰,此刻蕩然無存。
駱詩詩一米六七,體重還不到9斤,也不算重。
但因為山路難走,又是晚上,只能周准和陳海生輪流抱著下山,幾乎要累成狗了。
江志成和那副駕駛倒是高大壯實,但現在的駱詩詩,實在美得勾人魂魄,除了父親和周准,任何男人都不能碰。
只有他們兩個。永遠不會傷害她。
上了飛機后,江正陽連忙問道:「小先生,我那不孝孫兒沒事吧。」
「江洪淼沒事,很快就能跟著下山了。」
「沒……沒有對駱小姐不敬吧。」江正陽擔憂地問。
「他沒這個機會,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趕緊回去找解藥吧。」
那幾個男生前仆後繼地中招,周准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概都想去英雄救美,然後動了邪念。
天底下。哪個男人誰能忽略詩詩的美貌呢。
於是靠近三米,立即被沱河群靈攻擊。
被附體后極其難受,也算是受過教訓了,嚴格來說他們也算是受害者,唯一的兇手只有林森。
十點后,古城內的人流量已經很少了,遊客們紛紛離去。
停機場上,駱家人,林家人,還有醫科大的老師們,圍著那架直升機說好話,因為救援公司說至少要明天早上五點才能進山搜尋。
價格哪怕已經漲到1萬了,駕駛員還是不為所動,因為根本做不到。
「他們那不是回來了嗎?」
駕駛員指著天邊飛近的直升機。
等直升機降落的時候,周准抱著駱詩詩下來。
駱家人頓時就急了。駱佳瑤衝上去吼道:「我們家詩詩怎麼了,誰讓你抱她的,快點給陳海生,被那個大人物知道你碰過她,周准。你就完了。」
陳海生接過女兒,說道:「你就別廢話了,女兒都這樣了,就知道嘰嘰歪歪。」
駱佳瑤愣了下,但對女兒的愛。夫妻倆是一樣的,也沒跟陳海生計較。
駱詩詩的班主任帶著大家去她住的民宿。
林中毅拉著江正陽,說道:「江兄,我的孫兒呢?」
江正陽甩開他,說道:「直升機不是去接了嗎,接回來你再想想,他該怎麼賠罪。」
「賠什麼罪,我都告訴你了,我們家沒有蠱毒這種東西。」
林中毅絕不會承認的,這口鍋背不起。
駱詩詩被放進浴缸里,駱佳瑤買了幾公斤冰塊,交給陳海生倒進去。
「現在該怎麼辦,我女兒怎麼了,真是林森那個狗東西害的嗎?」
陳海生點點頭。
駱項華給駱詩詩把了脈,疑惑不解地說:「海生,你來試試,我怎麼把不出來啊?」
「爸,不用把了,是蠱。」
「什麼?」
駱項華嗖地站起來,臉上儘是驚恐之色。他也是學了一輩子的中醫,對這種東西當然聽說過。
駱佳瑤哇的一聲,抱著女兒哭起來,說道:「這該怎麼辦?我的詩詩……」
陳海生走到門口,卻不見了周准,只有江老爺子一人孤零零坐在那,拿著手機跟孫女視頻,就是默默看著江倩昏迷不醒,經不住老淚縱橫。
江倩的情況很不好,現在熏灸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蠱蟲對煙葉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得加量才行。
「老爺子,周准呢?」陳海生問。
「他一個人去找解藥了。」
「這漫無目的,能不能找到啊。」
「誒,我也不知道。」
「要不您去歇歇吧,我在這等他。」
「我陪你一起吧,陳先生,您知道周小先生到底是什麼來歷嗎?」江正陽真的很想知道。
陳海生只能說:「也沒什麼來歷,很久以前,他爺爺是個江湖游醫。2年前駱家藥材出事,您應該聽說過,剛好他爺爺治過相同癥狀,幫了駱家很大忙,後來老人家去世了,我們就照顧了他幾年。」
「他爺爺據說很老,活了多少歲啊。」
「這就不知道了,估計七八十有的吧。」
……
周准走到苗疆古茶樓跟前,七八號人正在打掃衛生,準備收攤關門,通常到晚上11點,幾乎沒生意了。
他剛坐下來就被店主認出了。
早些時候,周准離店,特意提了一句「趙如瞻」,讓店主很是不安。
「客官,我們店已經打烊,沒有茶水了,明兒再來吧。」店主笑道。
「這茶必須得喝,不然睡不著。」周准回道。
店主有些無奈,但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趕人走啊。
而且周准一個18歲的小年輕,應該找不了什麼茬。
便問:「您想要喝點什麼?」
「隨便,加點料就行。」
「什麼料?」
「噬心蠱啊,春蠱啊,五毒蠱啊,每樣都加點。」
原本笑眯眯的店主,瞬間變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明顯是上門找茬的。
他轉身對門口打掃衛生的兒子兒媳說道:「關門,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