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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雙月之殤

  再次踏上闊別了近四千多年的,自己在夢中無數次曾經回來過的彼岸,她沒有想到時過境遷,原有的一切都變的和自己記憶中的樣貌是那麼的不一樣。山坡上的花園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棵一棵禿頹的林木顯的沒有一絲絲生機,滿山的綠地滿是黃葉覆地……

  進入電梯,走進這個曾經的溫馨幸福之地,只有這裡的的每一條廊道和房間沒有一點點變化,自己彷彿聽到女兒的笑聲在廊道里久久回蕩,他們父女的身影閃現在每一道門前。她的回憶,她的思緒彷彿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大腦里充斥著的是對她們的所有思念,幾千年前記憶還尤新如斯,久久不能平復……

  「這是?」衛國和韋莉瓊看到了兒子和女兒們的歸來,自然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個一襲白裙,高貴優雅的金髮少婦之時,心中全是疑問。

  「她應該才是這裡的主人。」衛一博看了一眼雙目漂浮的白裙女人,一本正經的向自己的父母介紹。

  「哦,那快請,大家估計都餓了吧,我和你爸去給你們做飯去。」媽媽又專註的偷瞄了一眼眼前的這個漂亮的金髮女人,拉著已經看傻了衛國向著廊道的另一頭走去。

  「這是從地下礦洞的遺骸中發現的。」衛一博從書櫃中拿出從礦洞里發現的那張三人合影的水晶相片,雙手捧上。「不過還有,你稍等下。」看著她的雙目已經定在了相片之上,衛一博也不管她是否聽的懂,轉身出門而去。不大一會,手裡提了兩袋東西進來,打開袋口,闡露出兩堆已經發灰的白骨。

  白裙女人的目光慢慢的從相片上轉移到地上的兩堆白骨之上,淚水越來越密,片刻間便如湧泉般的噴落而下,豆大般的淚珠一串串的灑落在白骨之上。她撫摸著至親至愛的人的每一根白骨遺骸,把他們抱擁在懷中,久久不能釋懷。

  雖然她的心中早已有了面對現實的準備,但是當殘酷的現實活生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再堅強的人也難以面對,更何況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失去了唯一的兩個至親至愛的人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她的悲傷,也有人隨之黯然淚下,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也帶走了他們的親人,此情此景自己的處境難道不是和這個白裙女人大同小異嗎?

  她仔細的整理著每一根白骨,把他們分放入兩個衛一博找來的金屬盒子中,衛一博匆忙將當初從洞里屍骨上取下的那枚戒指重新雙手遞給了她,看著丈夫曾經遺留下來的這枚戒指,她強忍著淚水把它擁入胸前,回想著那個曾經屬於他們幸福的每一刻……

  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好,她抱著兩個盒子默默的向外走去。衛一博彷彿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和王鐵一人拿了件挖掘工具跟在了她的身後。

  簡單的葬禮,所有能來的人都來了,白裙女人應該感到少許欣慰,起碼此時的她不孤單。電梯前不遠處的一棵沒有幾片黃葉的大樹下,她的丈夫和女兒將陪伴著她長眠於此。葬禮上沒有哭泣,也沒有祈禱,更沒有該有的送別禮節……

  她向所有來給她丈夫和女兒送行的朋友投去了感謝的眼光,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但是他們明白,她想再單獨陪陪他們……

  回來的路上,衛思羽娓娓的把這個故事從頭到位向自己的父母說了一遍。聽的二老是目瞪口呆,他們說什麼也不相信,不相信這麼大個宇宙,這麼大個星球,事情會有這麼巧,不相信一個目測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居然活了幾百年也許上千年。

  「格格拉,皮赫斯古拉。」白裙女人從山頂回來后,情緒好像並沒有他們想到的那麼糟,她似乎也猜到了衛一博等人到大洋彼岸的目的,從行囊中拿出那顆光芒四射的木·星源石遞給了他。一直不知如何向白裙女人開口索要星源石的衛一博和眾人立馬喜出望外,他們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善解人意。衛一博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高興的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能說利索,雙手捧著那顆木·星源石飛也似的向著地下三層奔去。

  當新的木·星源石激活的那一刻,整個洞壁上的綠色水晶就像剛剛充能完畢一樣,一塊塊一個個耀射出了深綠色或嫩黃色的光芒,洞府里又一次綻放出了不一樣的色彩。黑黝黝的潭水一點點的褪去原先的污濁之色,慢慢的再一次的清澈見底。

  回來的這段時間,白裙女人的生活漸漸的趨近穩定,每天都來往於她自己房間和山頂之間,衛思羽聽從弟弟的安排,每天和她形影不離,白裙女人的語言學習能力著實讓人佩服不已,不多日便已經能使用簡單聖龍語和大家做日常交流,衛思羽也學會了幾句她的日常用語,雖然語言是她們最大的障礙,但是憑著這兩個女人是的聰明,伴隨著肢體語言動作,倆人在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肢體比劃。

  當山坡上的枯枝再次吐露嫩芽,荒坡再現草芽,一切都重返生機之時,衛一博心裡別提有多高興。白裙女人天天忙碌於在別處采來各種嬌艷、漂亮的花草布置著丈夫、女兒的墓地,墓地旁種不下了,就蔓延到其它地方。但凡在這裡落戶紮根花草就像注射了營養劑一樣,有些已經快要凋落、枯焉準備過冬的花草反而會再次吐枝納葉,重新展現活力。

  看著姐姐和那個白裙女人每天都在用著對方語言交流、玩笑,雖然各自吐出的對方的語言都是磕磕巴巴,但是她們的交流進度對衛一博來說已經很快了,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姐姐能熟練的掌握她的語言,這艘深埋於地下的宇宙飛船就可以再一次的翱翔於星際之間。

  「她叫瑟芙琳。」用餐時坐在飯桌對面的衛思羽冷不丁蹦出一句話,說的衛一博一臉迷茫,疑惑的看著姐姐,想知道她到底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告訴我說她叫瑟芙琳,來自一個叫盛王星的星球,她丈夫叫米達駱,她的女兒叫可樂,原來有兩隻小獅子,一隻叫可可,另一隻叫樂樂。」衛思羽這一次口齒清晰的大聲的告訴了她自己暫時所掌握的,她的聲音不光坐在對面的弟弟聽的清楚,估計此時正在餐廳里所有用餐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好了,知道了,沒必要那麼大聲。」衛一博狠狠的瞪了姐姐一眼,那麼大聲弄的自己都有點尷尬了。「她現在說的話你都能聽得懂嗎?」衛一博停止了手中的碗筷,伸長了脖子好奇的問道。

  「複雜的聽不懂,簡單點的還行。」姐姐用筷子頭戳戳自己的腦袋,驕傲的說道。「不過瑟芙琳的語言能力很厲害,已經把我們的話學的差不多了,我現在說的什麼她都能明白。」衛思羽說起瑟芙琳,那個表情看著是敬佩的不得了。

  「八哥,」衛一博聽姐姐說完,立馬想到了什麼,把頭轉向了王鐵。

  「怎麼了?」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王鐵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鐵哥們。

  「我們都回來幾天了,也不知道城裡現在的啥情況,我想你和科科林、基普三個去城裡打探打探,為我們的下一步行動做準備,另外再搞點生活物資。」本來衛一博想自己親自去的,但是他聽到姐姐說到瑟芙琳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用自己的語言了,立馬心裡就有了別的主意,探查的事還是讓王鐵、科科林他們去做吧。

  「好的,我們吃完就去。」王鐵一聽,馬上應承,快速的扒拉著碗中沒有吃完的飯。

  「另外……算了,大家注意安全。」衛一博本來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但是王鐵心裡清楚他想要說什麼,就是他不說,自己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打探清楚的。

  當秋田的探測儀再也感應不到了的那顆木·星源石的存在,頓時氣的如發瘋了似的,他沒有想到熊一本的失敗會演變到了自己的身上,惱怒歸惱怒,他明白必須做好下一步最壞的打算,要想搶回倆顆星源石,首先要找到自己的對手,既然他們不遠萬里從海的那邊趕過來,那他們現在拿到了星源石,肯定還會回到原來的個地方,看來,轉了一圈,與那些人決戰的地方又回到了原點——月不落城。

  王鐵三人在天亮后也回來了,他們不光帶回了秋田回來的消息,並且還帶回來了一個人。一個叫邵雲峰的三十多歲的聖龍人,雖然是同胞,但是衛一博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身份,畢竟東島的間諜是無孔不入,如果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話,可能帶給他們的是滅頂之災。

  「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衛一博狐疑的看著他。

  「我有電子身份證,你可以到庫里查,我是退役戰鬥機飛行員,也有軍方檔案,退役后被安排到了雙月星民\運部門,主要負責駕駛運輸機,戰爭爆發后被俘,后同許多人一樣被關押在東山林場集中營。」邵雲峰詳細的介紹著自己的履歷。

  「我在礦場帶回的他,另外,對不起,我沒有打聽到伊蓮達的信息」王鐵沮喪的補充道。

  「你到礦場做什麼?」聽完王鐵的敘述,衛一博心裡一沉,但是他心裡早已準備,他知道要想從敵方人員身上打聽到伊蓮達的信息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邵雲峰的身份疑慮不小。

  「東島人在集中營徵用各種技術人才,因為我會各種駕駛技術就被徵用到了礦場做臨時運輸機駕駛員。」這不剛沒幹幾天,就被你們帶到這裡來了。

  「你這幾天都給東島人幹了些什麼?」衛一博繼續訊問著,想從他的話語間找到破綻。

  「很簡單,就是在東島士兵的監督和看管下把礦場的物資運輸到太空站,再從太空站轉運些軍用物資到月不落城。」在衛一博咄咄逼人的口氣訊問下,邵雲峰感到了少許的不自在。

  「你們集中營里關了多少人,有女人還小孩嗎?」東山林場,衛一博當然知道那個地方,但是他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把它改造成了集中營,說不定伊蓮達就被關押在那個地方。

  「具體多少人我不知道,反正人特別多,每個簡易的鐵籠子里就關押了很多人,那裡的鐵籠子數不勝數,並且還在不停的加建,每天都有人被送進去。自從我進去就沒有見過女人和小孩被送到那裡面。不過我聽同監籠的一個叫霍大同的人說過,女人和孩子被關押在另外一個地方,具體在哪裡他也不知道。」邵雲峰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講了出來。

  「對了,太空中轉站敵人的防禦力量有多少?有多少艘戰艦?」衛一博知道如果這艘飛船想升空,就必須避開敵人的戰艦,如果有敵人的戰艦的存在,這艘飛船想升空,就有一定的難度。

  「我看到的只有一艘中型戰艦,另外中轉站內好像駐紮著兩個太空防禦中隊。」邵雲峰如實回答道。

  「一艘戰艦,兩個中隊,哦,我知道了。八哥,你帶回來的人,你負責,這幾天你招呼著他,他的吃住全部交給你了。」衛一博對著面前的王鐵吩咐著,轉頭又對這個自稱叫邵雲峰的男人說道:「大哥,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只是眼下形勢混亂,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請你見諒。」

  「這個我明白,也能理解。」邵雲峰緊繃的神經立馬鬆弛了下來。

  自尋找木·星源石歸來后,衛一博就找歐陽娜和科科林倆人商量了幾次關於和東島人最後一戰的事,但是科科林的意見是等人員隊伍再壯大一點再戰不遲,歐陽娜的意見則相反,她認為敵人的地面武力已不懼話下,唯一擔憂的就是敵人的空中打擊力量,只要摧毀敵人的空中有生力量,則敵人就是沒牙的老虎,再凶也咬不死人了。

  衛一博思量再三,覺得穩妥起見,不光要摧毀敵人的空中力量,還要掌控它,反過來用敵人的戰機轟炸敵人的地面武裝力量,覺得更穩妥。但是放眼尋找,自己隊伍里只有歐陽教官會飛行駕駛,其他人都從未接觸過戰機,更別說駕機戰鬥了,就這個問題讓他躊躇不決,當他看到了邵雲峰的到來,心頭猛的一喜,缺什麼來什麼,難道他就是上天派來幫自己的嗎?不過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身份,所以一切還不敢操之過急。

  邵雲峰的到來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只要他的身份沒問題,就可以實施自己的作戰計劃,衛一博馬上召集除了邵雲峰和自己的父母之外的所有人進行商議,瑟芙琳只顧得侍弄自己的花園,對他們的戰鬥根本不感興趣,大夥也不好強拉上她,因為這是不屬於她的戰爭。

  「炸掉敵人的飛機場很容易,但是我們還得面對兩個難題,一是,敵人的那個少將,大家之前和他交過手,他的能力也不可小覷,如果展開全面作戰,我們的人手少,一個兩個人很難將他拿下,如果和他糾纏的人太多,應對其他方面又缺少人手;其二:如果東島人狗急跳牆,屠殺集中營的俘虜怎麼辦?」歐陽娜疑慮重重的看著大家,立馬所有的人都陷入的沉默之中。

  「我覺得,戰鬥可以分為兩個階段,沒必要上去就死磕,造成我們不必要的損失,畢竟我們的人手太少。第一階段攻陷敵人的集中營,釋放俘虜,大量的俘虜必然造成敵人的混亂,讓他們顧頭不顧尾,不光提防我們還得分兵應對大量的逃亡俘虜,也可以避免敵人狗急跳牆大範圍的屠殺俘虜。第二階段,我們可以在解救的俘虜中挑選我們需要的人來壯大我們的力量,最後再決一死戰。」科科林灰熊語中夾雜著聖龍語分析道。

  「我覺的可行。」衛一博聽完科科林的分析,覺得科科林的策略更加穩妥。

  「能行。」聽完科科林的詳細分析,歐陽娜、王鐵、衛思羽等人都覺得這個作戰計劃可行性很高。

  說干就干,既然大家意見已經統一,衛一博把每個人的任務詳細的敘述一遍,目的是破壞敵人的基礎設施製造混亂,為下一步的決戰做好鋪墊。

  東山林場集中營,只是一個看管中隊,非一線戰鬥單位,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重武器。但是初次加入隊伍的邵雲峰到了這裡才知道他們要強攻集中營,臉都嚇的煞白,區區的五六個人加上一頭獅子就想幹掉幾百人的看守中隊,並安全的救出集中營里的關押人員,他甚至都覺得這幾個人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一點也不切實際,還要拉上自己來送死。但是當他從隱蔽的樹灌叢里看到衛一博他們如超人一般的飛身越過四五米高的鐵柵欄時,才明白他們並非是自己想象中的瘋子,而是自己沒有見識過他們的本事而已。

  戰鬥在無聲無息中迅速結束,甚至都沒有聽到一聲槍響。當龐大的人群嗚嗚啦啦的從集中營的大門湧出之時,邵雲峰才真正的佩服了他們的實力,頓時恢復家園的希望湧上了心頭。

  驅散解救出的被俘人員,並告誡他們暫時不要回城,先在野外躲幾天。

  當眾人把霍大同帶到了邵雲峰的眼前,邵雲峰的眼睛濕潤了,他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獄中難友。經過詳細的詢問,還算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他在被俘后曾經被東島人當成苦力往一個集中營里送過物資,來去的路上都是被蒙著眼睛,但是他感覺那個地方像是市區的一所學校,還不小。

  學校,能關押那麼多人的學校肯定是一座像樣的學校,像這樣的學校市區共有四所,三所高中,一所大學。眾人商議趁著夜色分頭排查,為了安全起見,盡量不要用通訊工具聯絡,天亮后城西泵站集合,匯聚信息再做打算,安排妥當,大家便各自行動,向著自己的任務目標方向奔去。

  遠方天空中隆隆的響聲漸漸清晰,看起來敵人已經察覺到了東山林場集中營的變故,前來支援的戰鬥機已經出動了,不大一會,一架接著一架的戰機從頭頂上呼嘯而過。

  看著到處已然殘垣斷壁的母校,以前的繁榮歡樂的情景在衛一博的腦中閃現而過。可惜,要想再次恢復之前的井然秩序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整片學校除了幾隻野貓發出的不斷的春叫聲,其它一點動靜也沒有,看起來,這兒不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不死心的衛一博看著集合的時辰尚早,便在附近的幾所中小學也搜索了一遍,也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看著天色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便向著預定的集合點奔去,也許同伴們會帶回所需要的信息。

  前去探尋消息的夥伴們陸續歸來,看著一幅幅沮喪而疲憊的面容,不用問也明白,他們和自己一樣毫無進展。難道遺漏了什麼?大夥絞盡腦汁在腦中排查這個每一個可能遺漏的可疑處所。

  「聯盟礦業進修學院!」新人邵雲峰猛然想起了一個地方,他的一聲提醒,大家疑惑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他。

  「我怎麼把這個地方給忽略了。」歐陽娜在邵雲峰的提醒下猛然覺悟,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繼續說道:「這個地方可能你們都不熟悉,屬於技工學院,平時都是培訓內部職工的,在社會上也沒有多少交集,所以你們都不知道,要不是他的提醒我還真把這個地方給遺忘了,還別說這個地方夠隱蔽,是個關押人員的好地方。」

  「這個學院在什麼地方,爸爸以前是礦場的工程師,怎麼從沒聽他提起過,我們現在就過去。」衛一博此時有點急不可耐了。

  「昨天晚上咱們往東山林場的路上你們可否有印象,有一條岔路往南邊延伸去了?那條路就是去往礦業進修學院的方向。最初那裡原先是一個開採礦區,因為最後資源耗竭就被廢棄了。後來政府為了廢舊利用,就把那個礦區的建築改造成了一所職業學院,用於培訓職業技工和工程師,甚至聯盟的其他星球的技工都會送到這裡深造學習。」歐陽娜詳細的把自己所了解的告知眾人。

  「大家都奔波了一夜,又飢又累,我建議大家不要過於著急,可以適當休整下再行動也不遲。更何況,現在是白天,天空中到處是敵人的偵察機,對我們的行動也不利,我認為晚上更利於我們的潛伏偷襲。」科科林一臉誠懇的建議道。

  「我贊成科科林的提議。」歐陽娜首先附和了科科林的建議。接下來王鐵、衛思羽等人都認為科科林的提議非常在理,衛一博不得不放棄自己迫切的心態。

  整整一天,駐守的東島部隊像瘋了似的,城內城外槍聲不斷,天空中的引擎聲就沒有消停過。當夜幕來臨,紛亂的一切似乎消停了許多,衛一博他們便小心翼翼的避開城市間的明樁暗哨和天空中的巡邏偵察機向著城東後山方向的礦業進修學院摸去。

  果不其然,燈火嘹亮礦業進修學院一定不簡單,雖然東島人加強了該處的防禦力量和火力,但是對於衛一博他們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阻擋作用,戰鬥在無聲無息間快速結束。看著數萬衣衫襤褸、目光空洞的飽受摧殘的聯盟同胞,所有參與解救的隊員雙眼冒著怒火,恨不得把所有的侵略者碎屍萬段,剝皮抽筋。但是搜遍了這個集中營的角角落落也並未找到伊蓮達的一絲信息。

  伊蓮達會被東島人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查找這個城市每一塊地方,每一間房屋,一定能找到自己曾經最親愛的戰友。

  「弟弟,不要失望,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伊蓮達的。」看著衛一博無比沮喪的神情,衛思羽趕緊上前安慰,其他人都向他投去了堅毅和希望的眼神。

  「事不宜遲,趁著敵人還沒發覺,拿下機場,打敵人個措手不及,該是送東島人回他們該去的地方了。」安頓好所有被解救的同胞,已是後半夜倆三點了,歐陽娜復仇的心切比誰都迫切,認為應該趁著高昂的士氣一鼓作氣繼續作戰。

  第一階段任務顯然已經完美的完成,大家的顧慮和擔憂已經解除,雖然沒有找到像樣的幫手,但是,接連兩次的戰鬥大大的激勵了所有成員的信心,只要拿到戰鬥機,擊潰敵人的空中力量和重型地面武裝,直面敵人的地面單兵,對他們來說是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分工完成,兵分兩路,歐陽娜、衛思羽和邵雲峰三人前往機場搶戰機炸機場,其餘人潛伏到市政府附近,準備直面秋田,擒賊先擒王,只要幹掉了秋田,其餘的蝦兵蟹將根本不值一提。

  偷襲機場已是輕車熟路,解決掉所有的守衛,其他的大部分機場駐軍及值班的飛行員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睡夢中就這樣被回了老家。邵雲峰本來還頗為擔心陪同自己前來執行任務的兩個花季少女是否能真的奪下這座機場,當他看到二人行雲流水般的穿梭於機場的各個觀測點,無聲無息的幹掉了每一個守衛,才把一顆砰砰亂跳的心臟穩穩的收入胸腔。

  歐陽娜和邵雲峰雙雙登上值班備勤的戰機,油料充足,武器就位。兩架戰鬥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慢慢的脫離地面,然後如離弦之箭一樣撲向了市中心的方向,緊接著,整個機場就如排山倒海般的陷入了爆炸和火海中。

  機場被偷襲的消息很快就被上報了秋田,他雖然清楚是誰幹的,但是心裡明白對方的實力,也是無可奈何,但是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對手下一步會怎麼做,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會再一次和自己狹路相逢。

  城市的警報聲長鳴而起,衛一博他們猜測一定是歐陽教官他們得手了。天空中轟鳴聲也隨之想起,此時城中的敵人還不知道天上的戰機是敵是友。當一顆顆重型炸彈在身邊爆炸之時才如夢初醒,他們已經失去了空中力量的庇護。爆炸聲此起彼伏,一浪接著一浪……此時的侵略者至死也想不通,居然會遭到己方戰機的轟炸打擊。

  敵人的反應速度還算不慢,兩枚「蝰蛇-A112」地空導彈分別鎖定了歐陽娜和邵雲峰騰空而起,這點小兒科對於歐陽娜來說根本就不屑一顧,輕而易舉就將追蹤的導彈甩的無影無蹤,倒是邵雲峰已經很久沒有觸碰戰機了,一頓手忙腳亂后才穩住陣腳,一排誘餌彈射出導彈也隨即爆炸。躲過導彈襲擊的歐陽娜和邵雲峰怎會放過這個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導彈陣地,返身便送它一頓燒烤大餐。失去空中防護的侵略者們就如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只有在作戰頻道里不停的呼救求援,但是在這個遙遠的星球上,能救他們的只有自己,任何人也趕不來救他們。

  一頓狂轟亂炸,看著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地面上侵略者,歐陽娜和邵雲峰的武器也基本宣布告罄,只有返回再次裝填,當他們再次返回機場的時候,截殺了一支增援小隊的衛思羽看到了兩人的安全歸來,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看來離勝利已經不遠了。

  趁著敵人慌亂不堪之時,衛一博他們當然也不會閑著,一隊隊、一支支侵略者在他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攻擊下瞬間便全部命喪黃泉,在黑暗中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還沒看到就這樣糊裡糊塗的身首異處了。

  一條條戰損的信息匯總而來,敵人的整個指揮中心也亂了套,個個人心惶惶,如幽靈一般的敵人趁著黑夜四處突襲,各處要害部位駐防的部隊逐步失守,只有極少見識過衛一博等人手段的士兵知道憑藉目前的裝備和武器,己方戰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唯一可以防止敵人屠戮的腳步的只有他們的陸將秋田。

  天逐漸亮了,戰鬥依然在繼續,四面八方都是槍聲和爆炸聲,不一會兒天空中再次響起了刺耳的呼嘯聲。侵略者們知道向外求救已經不可能了,幽靈般的敵人已經徹底嚇破了他們的膽囊,唯一辦法的就是集中現有的有生力量,也許在白日還能和他們做最後一搏。

  秋田望著窗外那些爆裂的光閃,再看看自己身後已經被控制的死死的姐姐,從她那興奮的眼神中,他似乎明白為什麼敵人會不顧一切向他的部隊發起攻擊,也明白憑著手下那些常規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那些擁有超能力的敵人對抗,最後的戰鬥肯定是自己必須面對的。撤退?造成這樣大的損失,自己肯定會受到軍部的嚴懲,但是起碼可以保住自己和姐姐的性命。面對敵人,勝率太低,對方的超能戰士不止一兩個,自己肯定會必敗無疑。怎麼辦?心神不寧的秋田掏出一支針劑,再撫摸了一下自己剛剛傷愈的胸部。最後的希望只有寄託到這隻強化藥劑了,速戰速決,但是安全起見還是把姐姐先送走,少了這份牽挂,也許可以讓自己放手一搏。

  主意拿定的秋田立馬召來士兵和平時照顧伊蓮達的兩個侍女,交代完畢后后把已經包裝好的銹刀交給其中一個士兵,並讓士兵們把困著伊蓮達的床榻往門外抬去。被包的像粽子的伊蓮達當然明白他們將要幹什麼,不停的掙扎著,反抗者。但是她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隨意的擺布。秋田何嘗想這樣虐待自己的親姐姐,但是她的記憶里從來都沒有他的存在,只能暫時狠心這麼做,也許不定在那一天她的記憶就恢復了,就會想起她還有一個親愛的弟弟。

  歐陽娜駕駛著戰機不停的圍繞著市府中心投下復仇的炸彈,那些散兵游勇根本就不如她的法眼,敵人的戰車、機甲和那些察打一體機才是她的目標。

  「將軍閣下,敵人已經陷入了瘋狂,我們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抗,請您指示下一步該怎麼辦?」熊一本此時再清楚不過,現在待在秋田旁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撤退也能緊隨其後,現在出去衝鋒陷陣無疑是飛蛾撲火,白白送死。秋田心裡何嘗不明白現在的處境,當初是多麼不情願的來到這個讓自己深惡痛絕的星球,但是軍令難違,雖然有驚喜之處,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面對的對手如此的難對付,這是四十多年來首次遇到的旗鼓相當的對手,難道自己的前途和性命真要折損到這裡不成。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兵力?」秋田望著窗外的戰火故作鎮定的問道。

  「兵力還在一直折損,從我剛剛得到的統計,目前還有不到兩個中隊的士兵和武士,機甲戰士和戰車已經所剩無幾。」熊一本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呃,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告訴士兵們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撤退,不是我的戰鬥選項。」秋田冷冷的說道。

  「是!將軍。」領到最後命令的熊一本心灰意冷的和幾個軍官退出了秋田的辦公室去傳達命令了。此時他心裡是無比的懊惱,撤退也許不是你秋田的選項,但是起碼可以保住部分官兵的性命啊。就是撤退了,將來主要受過的是你秋田,我頂多給個軍紀處分。但是如果現在違抗軍令,甚至不可能活著走出他辦公室的門。

  運輸機引擎巨大的轟鳴聲,吸引了衛一博的注意力,難道秋田要逃跑?一想到此處衛一博打了一機靈,如果秋田逃跑會不會隨身帶著伊蓮達,拿伊蓮達做他的肉盾?衛一博越想越害怕,必須在他們登機前攔住他們,一旦升空想要救下伊蓮達,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顧不上和自己糾纏的一台機甲戰士,衛一博一個縱身登上了身後的一座樓台,緊接著又是兩個連跳便踏在房頂之上。循聲望去,果然,在市府後院一架運輸機正開倉等待,不遠處四個士兵正抬著一副床榻向著它走去,床榻上睡著的人面孔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金色的頭髮衛一博再熟悉不過,床榻后還跟著兩個身著和服的年輕女人。

  「伊蓮達!」雖然運輸機的位置還和自己有一段距離,但是憑著如雄鷹一樣的眼力,衛一博一眼就能確定那是自己多日來自己朝思暮想的伊蓮達。

  「可可!」樓頂的衛一博向著不遠處正在酣戰的獅子大聲吼道。

  「嗷!」可可一聲嘶吼,望向頭頂的衛一博。

  「伊蓮達!」衛一博指向運輸機的位置方向,可可一聽,像是立刻明白了似的,怒掌拍碎了一個嚇的半死的士兵的腦袋,一個箭步越過了身前的一排士兵,撒開步伐向著運輸機的方向撲去。衛一博也不甘落後,在相鄰樓宇間連續跳躍接近。

  隻身突入的巨獅立馬驚起了最後防線的所有敵人的注意,所剩的火力如洪水般的傾泄而來,但是,可可是何等的伶俐,豈能讓這些酒囊飯袋給阻擋住它那矯健的四肢,敵人的子彈和光束只能集中在它身後揚起的塵土。

  越過最後一道道防線,寬闊的市政廣場上不再存在任何的視線障礙,可可一眼便認出了被控制在床榻上的主人。激動的朝著主人的方向一聲狂吼,嚇得已經接近艙門的抬榻士兵和跟隨的侍女差點摔倒在地。

  「納尼?」士兵和侍女們望向狂怒的獅子,恐怖而雄偉的獸體和那隻血盆大口讓他們驚得無所適從,這麼大的野獸還是第一次遇見,並且還是在距自己咫尺的距離。

  「快!快點抬起來!」其中一個士兵恢復神志,他知道逃已經來不及了,趁著巨獅與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只要踏上運輸機關閉艙門才是他們唯一的活路。榻上的伊蓮達當然也聽到自己夥伴的呼喊聲,本已絕望的她就想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不停的掙扎,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但是任她怎麼用勁,一切都是白費力氣,口中的異物也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轉頭遠遠的望著自己的夥伴,期盼它快點上來救下自己。

  當可可看到四個士兵恢復理智,想要繼續抬起床榻之時,再一次吼聲發出,一個箭步躍起,撲向了他們。四個士兵一看獅子發動了攻擊,也不敢怠慢,三步並做兩步向著運輸機的艙口奔去,身後的兩個侍女此時已經完全嚇癱在地。

  最後一躍,可可再次躍起,直奔已經踏上艙板的抬榻士兵而去,張開了它那血盆大口,瞄準了後面的那個抬榻的士兵的腦袋。

  「砰!」半空中的可可受到了忽然而至的劇烈撞擊,身子便直直的向另外的方向飛去,把平整的廣場地面生生的砸出了一個大坑。就在可可墜地同時,不知從哪兒出現的秋田也悠然著地。

  「將軍!」兩個侍女一看是秋田救了他們,激動的同時喊叫而出,連忙連爬帶滾的向著機艙跑去。

  「秋田!」一聲怒吼從天而降,直直的向著秋田落地的方位砸去。隨後趕到的衛一博正好看到了剛才秋田偷襲可可的一幕,怒火瞬間充滿的整個胸腔,躍起一腳向著秋田飛奔而去。秋田當然也感覺到了憤怒的殺氣,在不等衛一博近身,便快速移步躲避這次重擊。衛一博一擊不中,再次躍起,秋田不停的變化位置,躲避對手的鋒芒之力。受到重擊的可可掙扎著慢慢站立而起,當它看到秋田之時,全然忘記了身上的傷痛,一聲怒吼,再次撲向了自己的宿敵。

  慌亂的秋田左躲右避,險象環生,幾次差點被那利爪刮到,看著秋田和可可已經糾纏在一起,一時難分勝負,救人心切的衛一博轉身向著快要升起后艙門運輸機撲去。

  「噠噠噠……」看著有敵來襲,機艙后守衛的四個士兵同時開火,一排子彈齊刷刷的向著衛一博撲來的方向飛去。但是他們的子彈怎麼能輕易傷了衛一博的絲毫皮發,只聽一聲慘叫一個士兵直挺挺的飛將而去,不等落地慘叫聲再次響起,剩餘的兩個士兵還未提槍再次瞄準,也隨著先前的那兩名士兵慘死當地。

  正與可可激斗的秋田當然也聽到了刺耳的慘叫聲,立刻覺察到了危機,一個返身跳躍向著衛一博的方向奔去,毫無提防的衛一博立馬挨上一腳,直挺當地。

  艙門漸漸關閉,急火攻心的衛一博忍著腰部的疼痛想掙扎的爬起,但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傳遍全身,不得不讓他就此放棄。

  「快起飛!」秋田一邊應付著可可的攻擊,一邊在戰鬥頻道的大聲的命令。

  「將軍閣下小心!」看到一頭巨獅怒吼著向秋田撲去,帶著士兵趕來救援的熊一本不禁失聲的驚呼道,同時命令所有士兵們做好戰鬥的準備。想重新站起的衛一博還在做著努力,兩個初到的生化武士提刀靠近欲要偷襲,可可只顧和秋田死斗,對這邊的情況根本無暇顧及,危險一步一步的向著衛一博逼近。衛一博明白兩個生化武士將要幹什麼,反而不再苦苦掙扎,似乎在靜靜的等待厄運的來臨。

  就在兩個生化武士進入攻擊範圍,揮刀刺向他之時,人影忽閃,躺在地上的衛一博已然消失,兩個生化士兵慌忙轉頭四處尋找,但是也沒發現半點他的影子。

  「啪!啪!」就在兩名生化武士要抬頭之際,重重的兩腳已經分別踢在二人的頭部,身體就如斷線的紙鳶一樣飛將而去。落地的衛一博忍著劇痛撫捂著自己受傷的腹部,容不得片刻歇息,急忙轉頭奔向離地已欲起飛的運輸機。

  但是秋田怎麼會容他阻攔運輸機的離去,因為那裡面是他唯一的最後的親人,也是他最大的顧忌。迅速擺脫可可后,他再一次向衛一博撲去。危機的壓迫感急速靠近,這一次衛一博不敢再有半點怠慢,就在秋田及身的那一刻,他慌忙的變換身形躲過了這次致命的重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載著伊蓮達的運輸機緩緩離地。

  衛一博剛剛落地,秋田的攻擊隨之而及,因為秋田明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其中一個敵人,自己單獨面對一個對手還是不算太吃力,傷重的衛一博顯然是目前自己最佳的攻擊目標。

  被擺脫的可可立馬就成為了熊一本及他部署的士兵的目標,可可本要翻身繼續追擊秋田,但是敵人的士兵一看到它落單,馬上就向它發動了集火攻擊,子彈、光束齊刷刷的向它招呼而來,驚的它連忙快速的跳躍躲避根本無暇攻擊。

  「嘭!嘭!」隨著兩聲的響起,密集的槍聲戛然而止,緊貼著地面一道呼嘯聲隨即滑過,緊接著就是雜亂的慘叫聲。正在指揮戰鬥的熊一本也被爆炸的巨浪掀翻在地,不停的晃動著嗡嗡的腦袋,久久站立不起。可可豈能放過這個絕佳的進攻的機會,一個跳躍轉身撲向了剛才進攻自己的敵人,幾名剛剛站起的士兵立馬就成了它的爪下亡魂,另外幾個鬼哭狼嚎的缺胳膊斷腿的傷兵也順便被它了結了痛苦。

  緩緩坐起的熊一本剛剛恢復神志,還在懵懵的回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頭頂一個巨大的黑影撲向自己,他的驚呼聲還沒有從喉嚨中發出便再一次被捺倒在地,從他那驚恐的瞳孔里映射出了一個瘮人的血盆大口。可可對熊一本可不生疏,礦場的那次戰鬥,他的影像已經深深的烙在了它腦里。此時的熊一本甚至連一絲掙扎的機會也沒有,他的雙臂已經被可可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得動彈半分,除了恐懼的神經帶動著全身的哆嗦,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可可是不會對他存在半分的憐憫,因為本來它就是野獸,獸性大發之時只會比人類更加殘忍和恐怖。此時的熊一本終於本能的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慘叫,他的頭顱隨著慘叫聲已經與他的身體徹底分離。

  秋田當然明白這邊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此時只想一心快點結束衛一博這個強勁的敵人,對於熊一本的安危他的心裡沒有半點憐憫,因為他認為這些普通的士兵對他沒有半點助力,更不屑的浪費一點力氣去救助他們。運輸機逐漸的遠離地面,衛一博被秋田纏的死死的,不能抽出半點空隙就阻止它的飛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逐漸遠去。

  消滅了煩雜的干擾,可可一個箭步便撲向了秋田,此時的秋田對著衛一博步步緊逼,衛一博面對他的攻擊是毫無還手之力,一刻間險象環生,如果不是躲避及時,幾次都差點被他擊中要害。

  雖然可可加入了戰鬥,但是此時衛一博和它聯手對戰秋田也沒有撿到半點便宜,反而是秋田越戰越輕鬆,越戰越自信,給衛一博和可可製造各種險象,一人一獅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頻頻後退或躲避。

  「讓開!」一聲大呼響起,衛一博本能的再次緊急跳起躲避,被彈飛的可可也是一激靈,轉頭望向發出吼聲的方向。只見一道白光緊貼著半空中的秋田的衣袂劃過,光束直接消失在天際。王鐵一擊不中,連忙調整炮口方向瞄準了剛剛落地的秋田靜待著靜電脈衝炮再次充能完畢。

  避過一險的秋田戰鬥經驗多麼豐富,對於王鐵肩上的武器再熟悉不過,豈能容他再次攻擊,發動身形便向他撲了過去。王鐵眼看著秋田已經撲倒了眼前,迅速丟掉肩上的單炮,就地打滾避開攻擊,順手撿起地上一把武士刀回手掃過。秋田明明記得眼前的這個對手在上一次的交手中已經傷了雙腿,此時應該只能勉強可以行動,此時的他應該也是個半殘疾,行動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也沒有把他的能力多放置於心上。但是從剛才王鐵敏捷的行動力,讓他大吃一驚,差點硬生生的撲到他的刀刃上,如果不是他四十多年來堅持著各種格鬥訓練和反應能力的強化,估計今日早就折在了衛一博和那頭獅子身上了。

  看到了戰友的支援,衛一博的心裡為之一振,連忙揮臂撲向了剛剛躲過致命一擊的秋田,可可也再次飛身加入了戰鬥。隨著王鐵的加入,戰場的形勢馬上發生了逆轉,秋田慢慢的有點目不暇接了,躲過了飛腳就要格擋重拳,避開了重拳還要提防獅子的利爪,立馬一個不小心便被一個鞭腿正中大腿,慌忙間忍著疼痛跳起脫離被群毆的下場。

  這時天空中再一次想起了戰鬥機刺耳的呼嘯聲,衛一博忽然想到了什麼,慌忙打開自己的作戰頻道,緊急的呼叫歐陽教官。

  「呼叫歐陽教官,呼叫歐陽教官!」衛一博暫時停止了對秋田的追擊,望著天空呼叫道。

  「歐陽娜收到,什麼事?」歐陽娜急切的詢問道。

  「請馬上攔截一架剛從市府起飛的運輸機,迫降它,但是千萬不能開火,伊蓮達在上面。」衛一博看著漸漸遠離的運輸機擔憂的叮囑道。

  「歐陽娜明白!」歐陽娜此時在機載雷達上已經發現了這架剛剛進入半空的運輸機,正欲鎖定發射導彈之時,便聽到了衛一博的通報,自己也是嚇了一身冷汗,伊蓮達差點死在自己的手上。立馬轉告自己的僚機邵雲峰,怕他也像自己剛才那樣干出傻事。

  通報完畢的衛一博看到王鐵劈柴似的刀法都被秋田輕鬆一次次的化解,心裡暗暗著急,這個秋田到底有多厲害,兩人一獅的進攻對他都絲毫占不了上風,這要斗到什麼時候,萬一己方有一個被他打傷,想要打敗他就更加不可能。

  「八哥小心!」秋田一個后擺腿直接掃向欲要撲上前的王鐵,衛一博驚的連忙大聲提醒並躍起撲上。王鐵聽到了提醒想要收力已經來不及了,本來是揮刀進攻,慌忙的收刀為守,橫刀與胸前,秋田的這一腳正好砸在刀面上,受力的王鐵直接被一腳踹飛而出。落在地面后的王鐵只覺的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攪動,久久喘不過氣。

  剛剛擊退王鐵的秋田還想著能暫時喘口氣,哪知剛才停手的衛一博再一次撲了上來,也許是經過了許久的休息,這時的衛一博的傷痛得到了減緩,速度和力量上比剛才強了許多,秋田在對戰中也明顯的比剛剛有所吃力。秋田的心裡此時卻在暗暗發急,他比誰都明白依靠手下的那些普通士兵不可能傷的了任何一個人。城中的爆炸聲和槍聲漸漸的越來越稀,代表著己方的有生力量在逐漸消失,如果衛一博他們的其他幫手全部趕過來,那時的自己就徹底毫無對抗的能力。

  「蓬!」就在秋田思緒之際,疏忽的他直接被偷襲而來的王鐵一腳正中背部,直接把他撞飛了出去。強大的慣性促使秋田著地后連續幾個翻滾。雖然這次傷害不算很大,但是也讓他有點吃不消。

  「看起來不用強化劑是不行了,必須快點結束戰鬥。」秋田半跪於地,右手擦去面頰表層滲出的血澤惡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緩緩走向他衛一博和王鐵他們。

  「又來這一手!」衛一博何止不知這支針劑厲害,立馬發動攻擊想要阻止他,如果讓他使用了強化藥劑,後果將不堪設想,就是再多兩個幫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到他接近秋田,秋田已經快速的完成了注射並迅捷的躲開了他的攻擊。

  「快點幹掉他,等他的藥效發作就完了!」衛一博大聲的提醒王鐵。但是一切一切都太遲了,藥物的效力通過流動的血液迅速傳遍全身。秋田那白皙的肌膚立馬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連他的眼球也被血液充斥的異常猩紅恐怖。

  「啊!」秋田一聲仰天長嘯,猩紅的皮膚馬上青筋暴露,衛一博和王鐵看到他當下的樣貌霎時被驚的連連後退,連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可也被他那異態嚇的露出了它從沒有過的膽怯之容。面對當前的情景,衛一博先前是領教過了,比誰都清楚必須暫避其鋒芒,轉頭對著王鐵和可可喊道:「跑!」

  王鐵何其不明白自己死黨的意思,現在強行和秋田對抗,無疑是上前送死,立馬躍起向後疾速退去。可可看到秋田那是分外的眼紅,雖然聽到了衛一博的命令,但是它是不會輕易後退的,只要有一絲氣力也要和秋田死戰到底。不退反進一個箭步直直的向秋田撲去,但是現在的它豈會是剛剛藥物強化過的秋田的對手,還沒等它撲到秋田站立的位置,秋田已經迎頭而上,一拳擊在它的額頭上,緊接著一腳凌空抽射,只聽清脆的骨頭斷裂之聲隨即響起,可可一聲悶哼,順著一道弧線便飛了出去。

  「可可!」看到可可直接受到重擊,也不知道它的傷情如何,衛一博心疼的大喊一聲,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和秋田較勁的時候,當下最重要的是躲避他的凌厲攻勢。

  「想跑!」秋田豈能放過他們,如果不在藥效的五分鐘內幹掉他們,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一個急躍向著衛一博落腳的位置飛去。衛一博何嘗不明白,如果在這寬闊的廣場里沒有兩個回合就會被秋田追上,唯一的辦法就是躲起來,悄悄的等他的藥力消散再戰不遲。市政大樓就在身後,進到大樓里牽引他捉迷藏消耗時間也許是個不錯的辦法。主意拿定,趁著秋田還沒有近身,衛一博迅速跳上三樓一扇沒有關閉的窗戶,隱身於樓宇中。

  血紅的眼球噴射著狂怒的火焰,近在眼前的敵人,秋田豈會放過,緊隨著躍入樓中。衛一博此時並沒有躲起來迴避他,而是保持適當的距離,看到秋田已然上鉤,嘴角間挑起了一聲不易察覺冷笑便躲進一個房間順手反鎖房門。此時的秋田就像一頭憤怒的犀牛,哪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雙手砸門,本來完整的一扇門立馬被砸了個稀碎,身上的衣物也被那道爛門掛扯的不成樣子。

  看到了秋田恐怖之力,衛一博直接從窗戶向上躍去,緊隨其後的秋田一腳踹在窗戶下的牆體,連牆及整扇窗子直接被踹飛了出去,磚塊呼呼啦啦向下灑落而去。此時的秋田就像一頭髮怒的野獸,緊隨著衛一博追去,遇牆拆牆,遇門破門,遇窗砸窗所到之處無不是狼藉一片,不一會兒整座樓就快被他拆的差不多了,但是一直沒有傷到衛一博半分。

  此時,天空中再次響起了戰機的呼嘯之聲,衛一博明白是歐陽教官他們回來了,一邊奔跑躲避一邊在作戰頻道里詢問道:「歐陽教官,怎麼樣?」

  「對不起,衛一博,我沒有做到,我不能攻擊她。」,衛一博從耳機里聽到了歐陽娜沮喪的回話。

  「知道了。」衛一博愣在了原地,本來的那一顆熾熱的心立馬涼透一半,直到破牆的聲音越來越近,才猛然醒悟,自己不能這麼輕易的死掉,就是死也要拉上這個該死的秋田。

  「歐陽教官,集中火力炸毀市政大樓。」衛一博心灰意冷的想要把秋田拖死在這裡。

  「明白!」收到命令的歐陽娜不明所以,和邵雲峰調轉機頭向著市中心撲去。

  「他要幹什麼?」此時的王鐵在頻道里聽的清清楚楚,他太了解衛一博要幹什麼,慌忙向著政府四樓奔去。

  天空中戰機的呼嘯聲越來越清晰,衛一博不再躲避,一臉冷笑面對著秋田即將出現的位置。「來吧,混蛋!」他在心裡不停的咒罵道,一邊在默默的倒數。

  「你想要幹什麼?」忽然出現的王鐵大聲質問道,抱著衛一博便向窗邊奔去,直接破窗而出。剛剛躍出窗外,巨大的聲浪伴隨著怒焰便噴射而出。緊接著爆炸聲一浪接著一浪響起,整座大樓瞬間被大火吞噬,慢慢的坍塌倒閉,瀰漫的灰塵掩蓋了一切。

  慢慢從灰塵和磚瓦礫中爬出王鐵搖搖身旁的衛一博,還好,尚有氣息。他們兩個互相攙扶著慢慢站起,看著眼前的這一邊廢墟,怎麼也想不到這場戰爭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

  勝利的代價是慘重的,雖然所有的侵略者被消滅殆盡,但是衛一博等人也同程度的受了輕傷,可可還被打斷了幾根肋骨,必須得及時送回去療養。

  坐在運輸機上的衛一博低頭望望已經滿目瘡痍的月不落城,再抬頭看看開始飄起雪花的天空,心裡默默念叨:「伊蓮達,等我,我來了!」

  《第一部分完》後續正在努力創作中……很快與讀者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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