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如跳舞
第82章 不如跳舞
醉仙樓大堂內，一位食客自飲自酌，偏頭遙望外面的景緻，露出興味盎然的表情，他拉住路過的陳管事：
「掌柜的，你們這個節目搞得不錯，是不是叫『空中飛人』？我以前在外遊歷時聽人說過。」
「空中飛人？」
陳管事朝外面一看，只見林榆像一條筆直的黑線往下掉，隱約還能聽到慘叫聲，毫不猶豫地說道：「是的，醉仙樓新節目，傾情巨獻，只為給大家助興！」
外面，林榆看著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臟砰砰直跳，四肢胡亂揮舞，一道青光從側面飛來，將他接住。
「哎呦！」
有驚叫響起，他直接撞到了白苓苓懷裡，兩個人在飛舟上摔倒，滾作一團。
白苓苓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抱怨道：「林榆，你怎麼還學不會？你好歹維持一下姿勢吧！我都不好接住你！」
林榆覺得尷尬無比，他坐起身，強自鎮定，略做思考，便以拳擊掌：「我有辦法了！只要我不斷從體內射出靈力，就能反推身體，實現空中懸浮！」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練遁法？你要飄起來有什麼用？」白苓苓適時地提醒了他。
「對哦。」
又是幾天過去，林榆每天都會抽出點時間與白苓苓練習，還沒等他搞出什麼名堂，陳管事卻先找上來了。
「林榆，你能不能拓展一下動作啊？客人們反映你的表演太過單調，早就看膩了，已經有人投訴你不好好工作了！」
「？」
陳管事又嘆息道：「你的表演讓我們的客流成功增加了一成，轉眼間新客人就要流失……你也不想看到醉仙樓一蹶不振吧？」
「？」
林榆明明沒有在下墜，卻感覺自己在風中凌亂。
「灶頭，你等著。我只能說，現在還不是我全部的實力。」
……
這一天，醉仙樓的老朋友溫長山來到門口，就聽到強烈的喝彩聲從酒樓大堂內爆發：
「好！漂亮的轉體！」
「優雅！太優雅了！」
溫長山好奇地湊過去，發現大堂窗口處正好可以看到空中的一個身影，是一個最佳的觀看角度。
那身影隨風飄蕩，時而輕盈，如雁過無痕，時而迅捷，似鷹擊長空，他不由震驚道：
「林師弟！這是在幹嘛？」
經過旁人介紹，他才知道這是在表演一種叫「空中特技」的東西，並逐漸學會了辨認「翻騰兩周半」「平螺旋」「桶式滾動」等等動作。
「快看！是空中接力，雙人齊飛！」
白苓苓從半途加入，兩人翩躚起舞，分開時遙相呼應，合體時默契無雙，動作自由隨心，矯若驚龍。
在他們的配合中，一股異香總是縈繞在白苓苓的鼻尖，讓她心神不寧：「林榆這些天是怎麼回事？身上的葯香越來越好聞了，臭男人，每天還偷偷地用香薰！」
林榆每天都會準時進行葯浴，隨著身體里融入的藥力越多，他的肉身隱隱散發出一股馨香。
本來一般人不湊近了也察覺不到，但白苓苓身為萬葯靈體，對這些東西更為敏感，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
她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林榆一天天的，竟然越來越香！讓她想不在意都難！
完全是赤裸裸的騷擾！
白苓苓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最後竟然擔憂起來：「不會是和喻之華師兄學的吧？喻師兄對林榆表現得很親近，偏偏不教他點好的！」
林榆看出她心不在焉，動作也有幾分變形，於是伸手攬住她的腰，幫助她穩定身形，「你怎麼了，走神兒了？」 白苓苓臉一紅，並沒有推開他，「沒有，我只是在想今天吃什麼。」
「這樣啊，我最近新學了一段『報菜名』，想不想聽聽？」
「不想！」
白苓苓表示，聽了只會更餓，光是聽，就能吃到嗎？
最後一段的表演結束，他們操控飛舟來到腳下，然後遠遠對著醉仙樓中觀賞的眾人施了一禮。
熱烈的掌聲響起：
「真是精彩啊。」
「出色的表演！」
圍聚的人群又討論片刻，逐漸散開，溫長山剛剛被熱烈的氛圍感染，直到現在才回歸清醒，吐槽道：「所以為什麼你們會喜歡看這個啊！」
修士修鍊，到了築基期便可御空而行，但是法力損耗大，堅持時間短，遁速也比不上御劍御器。
只有到了結丹期，任意踏空，單憑肉身飛遁，就能超過借用一般的外物了。
食客們都是鍊氣期，平日里都駕馭飛舟出行，也不可能有築基或者結丹修士來為他們表演這種東西，是以一開始能牢牢吸引住他們的眼球。
在空地上，白苓苓感嘆道：「林榆，你的雁回遁法已經大成，我沒什麼好教你的了。短短的時日里，就有如此驚人的進步，你在術法上同樣天賦超群！以後我不會輸給你的！」
林榆被她吹捧得有些得意，但還保留著一絲理智：「不對啊？我這真練成遁法了嗎？」
他看向不遠處的小樹林，打算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苓苓，我們一同沖入小樹林，然後再折返回來，看看誰更快！」
「好！」
他們一同衝出，速度竟然不相上下，林榆身影閃動間，流暢、寫意，果真透出幾分大雁盤旋的感覺。
兩人幾乎同時達到小樹林，林榆剛要轉身，卻發現白苓苓一個急停止住，便也跟著停下，問道：「你怎麼了？」
白苓苓臉色古怪：「林榆，你施展遁法的時候，手腳能收斂一點嗎？為什麼非要做出這樣那樣的姿勢？」
「是嗎？我剛剛……」
林榆說到一半，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與其說是飛遁，不如說是在跳舞！
「不好意思啊。」他自己也有點綳不住，「我好像太習慣練習時的狀態了，不做點什麼動作，心裏面不舒服。」
「我們再來一次吧。」
在不斷的嘗試中，林榆總算是克制住了自己亂動的四肢，可是……
可是如果不擺出跳舞的姿勢，遁速驟降一半，和原先一比，簡直是龜爬蝸行！
「……」白苓苓直勾勾地盯著他，大眼睛里露出莫名的神色。
林榆：「……」
他咳嗽兩聲，不知是在解釋，還是安慰自己：「沒關係，至少從結果上看，我的確、已經、確實練出了雁回遁法。一點小小的壞習慣，以後一定能糾正回來的。」
「是嗎？」
白苓苓歪著頭，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