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此子是誰？
第16章 此子是誰？
林榆跟著陳管事到了偏房內，大家全部圍聚在一起，神情肅然。
他下意識踮起腳，壓低了腳步聲。
這種誤入非法集會的既視感……
林榆在後面探頭探腦，只見桌上有一盤鴨子，鴨身豐腴飽滿，外表色澤紅潤。
林榆感覺有點懵：「你們這是在幹嘛？給鴨子施法嗎？」
陳管事壓低聲音說，「雲鼎峰藺長老培育的新種靈米成熟了，讓火灶房趕製一道靈食。這是大鬍子做的八寶鴨！」
林榆都驚了，還不把菜送過去？膽子這麼大的嗎？
陳管事看出他的想法，擺擺手，「你別緊張，那份八寶鴨早送過去了，但是我們留下了一兩靈米，這是另找材料重新做的。」
你說不緊張就不緊張啊？
「灶頭，咱們這麼乾沒事吧？不會被藺長老找上門來嗎？」
「藺長老為人寬厚，待人和善，有名士之風，我們這點小動作不會惹惱他的。
「趕緊開動吧，大鬍子以前可是在朔方城酒樓干主廚的，手藝的確是一等一的！」
長相粗獷的絡腮鬍聽到陳管事的誇獎，低頭靦腆一笑。
陳管事帶頭夾了一塊，其他人見狀紛紛動手，林榆看見他們那猴急的樣子，意識到再不搶就沒得吃了，也趕忙加入戰場。
一口下去，鴨肉酥香軟爛，靈米吸收了八種食材的香氣，汁濃味美。
香味在口中久久不散。
腹中暖洋洋的，林榆感到身體有了些微的變化，但是卻不能準確地表述出來。
很快一盤八寶鴨被掃蕩一空，連骨頭也被嗦掉了。
不過最重要的新種靈米還是太少了，分配下來其實每人沒有吃到多少。
眾人滿足地斜靠在椅子上，有說有笑，作為新人的林榆和絡腮鬍也感覺和大家關係更親近了。
畢竟是一起銷過贓的關係了。
「據說藺長老培育的這批靈米能增強體質，你們倒是享福了！」陳管事開口說道。
林榆還是不放心，又問：「灶頭，真的沒問題嗎？」
陳管事：「我在這兒待了多少年，你才來幾天，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很正常！藺長老我保證沒事，再打個比方吧，葯鼎峰古長老的靈食就絕對不能動！」
「灶頭，這是為什麼？」
「曾經古長老派人送來幾隻螃蟹，讓我們烹飪，誰知道他吃完我們剁成一塊塊的炒蟹后，居然把蟹殼又拼了回去！發現少了兩條螃蟹腿！」
「灶頭，那你們受到什麼懲罰了嗎？」林榆聽到這裡，也捏了把汗，這樣的行為被長老發現，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沒有，古長老只是想拼完整而已，還好我們從垃圾堆里把兩條蟹腿殼撿回來了。」
「……」
火灶房的秘密集會結束后。
林榆回到房中，花費兩百源點學習了草木第三篇、第四篇。
「每到這種時候，我就覺得我巨聰明。我能有這樣的知識水平，全靠自己的努力。」
膨脹的林榆拿出玉簡查看了一下課程，本意是想找一堂草木第五篇的講座聽一聽，卻被另一門課吸引了心神：「基礎煉丹術入門？這不正是我需要的嗎！」
翌日，雲鼎峰傳功大殿。
林榆找了個蒲團坐下，就聽見一個女聲問道：「苓苓，你修鍊怎麼樣了？」
一個聲音回答道：「徐姐姐，我……」
林榆：「？？？」 他立馬站起身換了個偏僻的位置，覺得清凈多了，順利迴避了道心破碎的結局。
藺宏儒長老從側門走進來，他身形高大，面容蒼老，行走得並不快，步履間卻極有氣勢。
殿內頓時一靜。
「今日開講基礎煉丹術入門……」
隨著他緩慢的語聲，在座弟子均感到神志清明，彷彿有無窮奧妙在眼前展開。
實際上這是藺長老有意施為，聲音直接在弟子的腦中響起，用他強悍的神識影響在座所有人的意志，幫助他們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就好像一雙大手在水面拂過，蕩漾開無數波瀾，這份手段潤物無聲。
林榆只覺得這位長老的聲音親善，同時感嘆今天的音效又增強了一波。
在他看來，藺長老的講述由淺入深，緊抓根本。尤其他這些天瘋狂地開爐煉丹，刷丹方，腦中積累了不少實踐的經驗，此刻與理論一相結合，如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似乎處處都能找到對應。
林榆福至心靈：「這是提綱掣領的一段，後面還有許多未竟之意。」
他沒有想錯，藺長老所講代表其所學，背後隱藏的正是落雲丹宗根本葯書，《落雲丹卷》的卷首語。
以他現在的身份，還沒有資格接觸到這本葯書，至少也得晉陞內門才行。
即使是一點點皮毛，也足夠他消化很久了。
藺長老的目光突然一滯，在林榆身上停留，「這孩子…陶醉的表情好猥瑣。
「不對，是他的理解要比其他人深刻，應該是有過一些煉丹經驗了。」
藺長老熱衷於教導弟子，也有他獨到的心得，單看他授課時使用的這份手段，就可窺見一二。
他一邊講授，一邊繼續分神觀察在場的所有弟子，「嘶……此子是誰？為何會露出如此淫蕩的表情？我講的不是基礎煉丹術入門嗎？」
就見人群中的公孫守正咧著嘴傻笑。
「他可能和那剛才那孩子一樣吧。」教導過無數弟子的藺長老突然也有點拿不準了。
這點小事很快被他拋之腦後。
他忽略的是，沒有用神識查看公孫守手中的書頁，裡面似乎還夾了什麼。
林榆如痴如醉，直到講座結束還沉浸在思索當中，等他回過神來，殿內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還剩零星幾處有弟子聚在一起交流。
一種想要開爐煉丹的衝動湧上心頭，怎麼也抑制不住。
他急匆匆跑回火灶房，在房中將丹鼎取出，興奮地搓了搓手。
「蘊火珠的丹方我研究許久，都沒敢上手煉製，這裡面滿是狂暴的火屬靈力，一不留神所有材料立時化作飛灰，搶救都來不及。」
蘊火珠，不同於各類服食的丹藥，是一種投擲出去的武器，丹珠爆開，有幾分低階火球術的威力。
也正因如此，它的煉製思路和林榆之前學習的各種丹藥都不同，再加上原料中包含了礦物材料，不在林榆的知識範疇內，是以一時間難住了他。
但現在，林榆有十足的自信可以成功煉製出蘊火珠。
……
是夜，陳管事正在房中翻看話本小說：這是個廚藝為尊的世界，主角在和暗黑料理界的宿命對決中取得了最終勝利，和一路相伴的美貌仙子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良宵漫漫，無心睡眠……
眼看就要到關鍵的地方，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大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陳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