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傷杜景開
「佛教是八十一空間里的?」羅原大為吃驚。
「是的,八十個空間發展不均衡,佛教源於其中的較高層次,來自於九級之上。」鹿說到。
「九級是什麼層級?」羅原問到。
「和飛廉同級,無處不在的存在。」鹿說著做了一個合掌的手勢。
「那就是和你所修行的一個方向?」羅原問到。
「修行的最高層級同屬一個層級,只是各有所道。」鹿說到。
「殊途同歸啊。」羅原點點頭。
看著羅原頻頻點頭,鹿笑到:「下面我們去其它幾門看看吧?以後再論佛教吧。」看鹿這樣說,羅原也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天陣八門上來,正色道:「好,我們繼續探究天陣,下一個去哪個門?」
「緊靠著驚門的是開門,我們去開門轉轉。」鹿說著徑直在前帶路,轉瞬飄進開門。羅原眼見著驚門空間憑空撕開一個口子,一道白剌剌的耀眼白光刺入眼睛,羅原連忙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就看著鹿的身影已經湮沒於白光之中。羅原心說你這速度怎的如此之快,話音未落就沒了蹤影,我連個準備還沒有。心裡想著,羅原忙不迭的也閃身進了白光之中。進了白光之中,羅原方見到鹿停在一片虛空之中,上上下下皆是白光,看不到任何事物,兩個人只似停留在一張白紙之上。
「怎麼?這就是開門?怎麼什麼都沒有?」羅原大為驚訝。
「開門居於乾位,乾位是八門之首,為天為父,是萬物開始之意。懸浮山就是居於開門,在開門大吉大利,所以我們看開門又為空無,像一張白紙,所有的美好都來自於人之本心。」鹿緩緩飄行,她身後彩光琉璃閃現,看的羅原心生美好。
「原來如此,一切萬物之始都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而美好是要靠自己書寫。」羅原明白了鹿的話。
「所以你看到懸浮山下其實白光如柱,那就是開門的外在顯現。」鹿看著羅原的眼睛又問到:「你希望自己怎麼書寫自己的開門?」
「我希望能把所見所知帶回到我的空間。」羅原老老實實的回答到。
「可是你知道么?在森林中入開門是很難的。」鹿說到。
「這又是為何?」羅原不解。
「眼前之物阻礙了你的眼睛和你的大腦,所以即使到了開門也不得其路而入。」鹿眯上眼睛微微一笑,笑的那麼無邪。
「不入開門我們又在哪裡?」羅原問到。
「和開門一線之隔的景門。」鹿說著扭頭向前飄去,羅原緊緊相隨,剎那間由白光中出離,整個身體裸露在森林之中。
「這就是我們曾經來過的森林。」羅原叫到。
「嗯,這就是景門。」鹿說著微微閉上眼睛,做出像是要呼吸新鮮空氣一般的樣子。
「景門怎麼沒有任何變化?」羅原問到。
「景門原本就是這樣,在八卦離宮之位,萬物繁茂增長,而森林原本就是景門的外在顯現,所以你不自知。」鹿解釋到。
「原來如此,這麼說假如我們闖不進其它八門,眼前就只顯現景門之境?」羅原問到。
「說的沒錯,你們探過懸浮山,懸浮山變化位置的時候你們可曾闖入過其它門裡?」鹿問到。
「沒有,一直是這樣的。」羅原想了想果真如同鹿說的一樣。
「景門是八門裡的中吉之門,平實無奇,雖然也是幻像,卻是中平之相,能讓低智級人獸能有改過退出的機會。」鹿說到,說這話時她絲毫不顧及羅原的心態。
「看來我等低智級人獸不入她修行之人眼裡。」羅原心裡嘀咕,偷看鹿一眼,看她仍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羅原倒是自己慚愧起來:「想多了想多了。」
鹿似乎也是頗喜歡景門的樣子,雖是神遊,她還是放緩腳步,目光流連景門內森林的美好,不時身邊有螢火蟲飛起環繞在鹿的身旁,此起彼伏,有的甚至停留在鹿的身上,使得她像一個人間仙子。
「你很喜歡景門。」羅原輕聲說到。
「嗯,明知是幻象,可是總也抵擋不了它的誘惑,呵呵!」鹿笑到,又露出了潔白的小虎牙。
「美好的事物,哪怕是幻象,欣賞美的心還是要有的。」羅原也被她的笑容感染。
「這就是我為什麼還在修行三四層級之間無法上升的羈絆。」鹿說這話神情卻並不沮喪,甚至還有點笑容點綴。
「凡事也不能都看得太清楚了吧?」羅原安慰她。
「噗嗤。」鹿笑了起來,她的笑容里既有對羅原的這番話的贊同也有對羅原這番話的一種揶揄,似乎是說你不懂。
「你笑的真好看,可是,你說我說的不對么?」羅原訕訕說到。
「對也不對,各佔一半。你看到了我對景門的讚美與欣賞,沒看到我對景門的悲憫。不過,我所面臨的修行難題,我想這段時間你給了我莫大的幫助,我其實要謝謝你的。」鹿說著眼睛里竟有了一種光彩。
「什麼樣的幫助?我還能給你幫助?我這段時間卻是大大的提升了自己的見識的。」羅原雖這樣說,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他知道鹿的眼神里的光彩說明了什麼,雖不能去證實,可是自己心裡畢竟很開心。
「修行中遇到的一切都是因果,我從你那裡也體會了美好,這足以讓我感知生命,修行中該補的一課是一定要補上的。」鹿說著向羅原深深地做了一個恭敬地手禮。
「別這樣,我可不會你們修行人的手禮。」羅原有點措手不及鹿的大禮,連連擺手。
「這是我們表示恭敬感恩的手結禮,我教你啊。」鹿笑到,開始教起羅原手結的手勢,羅原也開心的跟鹿學了起來,這一刻似乎二人不在元神神遊天陣,就似在真實的森林裡遊玩的青年情侶一般。鹿的手結很複雜,羅原想起在敦煌石窟曾經見過類似的飛天手結。
「我能問一下,你們修行人和我們的空間佛教有什麼淵源么?」羅原邊學邊問。
「有的,同宗同源,都是源自帝下之都的西王母一脈。這要說當年帝下之都最輝煌的時代,天帝因窫寙自罰,有西王母接管后便大力發展人類開智,在王嬈炸塌帝下之都之前的數十萬年間一度發展的很好,可是在王嬈怒炸帝下之都后,空間分裂,中斷了開智。但是有的空間文明繼續發揚修行開智,佛教就屬於發展的很好的,在後來通過黏連通道有九層級存在帶到了你們的空間開智。」鹿說到。
「這麼說,佛教事實上是一種開智的文明?」羅原問到。
「一是開智,一是修行提升自身層級,高層級修行人像飛廉就可在宇宙空間自由穿行。」鹿說到。
「怪不得,我曾經在我們的空間敦煌石窟壁畫里見到類似的手結,就是不知如何應用。」羅原學著做出了鹿教的手結。
「你學的很快,就是這樣。」鹿笑到,和羅原相視一笑。
「我們再去其它幾門看看?」羅原問到,他心裡還是想著多看看多了解。
「嗯,我們去杜門。」羅說著莞爾一笑,和羅原並肩向前飄去。
可能是鹿很喜歡在景門流連,這一次速度不快,二人慢慢悠悠走著,似乎是在悠閑的散步。這一路走下去,身邊美景如畫,看得羅原也是心情大好。鹿走著扭頭看了一眼羅原,黑黑的眼眸無比深邃。就在這扭頭之間,面前的畫面扭曲,當鹿回過頭去的時候,羅原發現面前的森林突然變得井然有序,似乎不再是野蠻生長的森林,而是修葺一新的園林。
「到了,杜門。」身邊的鹿一指前方說到。
「杜門,杜門怎麼像園林似的?」羅原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驚訝,森林像是剛剛被人打理過。
「這可不是園林,其中暗藏玄機。這樣,我在這等你,你前去看看玄機在哪」鹿說完看著羅原,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暗藏玄機?」羅原嘴裡嘀咕著,心裡也在想玄機在哪?
鹿不再說話,而是悠閑地在原地背著手站著,等著羅原前去查看。羅原只身前往,剛走幾步就發現眼前的森林並不簡單,但見森林樹木井然肅殺,而且樹木之間行距似標尺量過,橫平豎直,刻意留出的通道像是路徑,無法自由選擇穿行。羅原頗疑惑的一路前行,轉過幾個彎發現竟是死路,此路不通。羅原抬頭看去,巨樹上百米空間皆是如此,這時兩個字在羅原腦海冒了出來:迷宮。原來如此,鹿說的玄機看來在這裡,杜門森林看起來和景門無二,實則暗藏殺機,如果是迷宮,人很難在進了杜門再出來,雖然其它平淡無奇,單隻這個迷宮便足以威脅生命。
羅原想著既然此路不通那我就原路返回便了,遂根據記憶原路回返,只是這一回返才發現,竟然回不去了,轉了幾十個彎竟還是見不到鹿的身影。
「完了,困在此處了。」羅原這時才真正感受到了杜門的玄機。
「怎麼樣?杜門好玩么?」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羅原回頭一看,鹿正背著手悠閑地站在身後,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咦?你何時來到了我的背後?杜門不好玩。」羅原看到鹿的樣子,心裡由衷的湧起了一股暖流,親切而暖心。
「我一直在這裡呀。」鹿的聲音帶了濃濃的鼻音:「誰讓你看不到哦?」
「可我一直在尋你,明明沒見到你。」羅原竟有點不淡然了。
「你陷在杜門的幻象里了,忘了自己是元神神遊。」鹿提醒到。
「哦,對對。」聽到鹿的提醒羅原才意識到自己的內心竟被杜門的幻象所侵襲,看來一個人要是真正的時刻服從內心還真是不容易,就這麼個杜門也能影響元神,何況肉體真身?
「杜門雖是中平之門,但是暗藏威脅,它藏方之地也是有殺伐之意。」鹿點評到。
「領教了,這裡更像是我那空間的軍警之地,看似安全卻不容侵犯。」羅原聯想到了自己空間的法律之威嚴。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在帝下之都原本九天玄女就居住在東南巺宮,而巺宮就是杜門。」鹿點點頭:「九天玄女的住所豈是可以隨便進的?呵呵。」
「杜門亦是如此兇險,那傷門呢?」羅原問到。
「傷門,傷門隸屬三大凶門,我們下一站就去那裡看看吧。」鹿隨即向羅原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你隨我來。羅原趕緊向前和鹿一起並肩前行,可鹿並不走杜門通道,而是直接前行,視眼前森林樹木如無物,而前行巨樹跟前,眼前巨樹自然扭曲分列兩邊,藍光閃現,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