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血遁
劉逸龍一陣速射,所有子彈一顆不剩全部射向土螻右眼。劉逸龍如雕塑般佇立不動,子彈全部傾瀉進土螻的右眼之後,頓時紅霧漫天,血霧在劉逸龍和土螻之間形成一道紅綾,然而這道血霧卻阻擋不住土螻失控的龐大軀體。雖然看不見了,慣性仍將存在著,土螻的前蹄依舊向佇立不動的劉逸龍踏來。當劉逸龍臨危不懼射出全部子彈的時候,也已經知道,這一梭子出去稍有偏差,打不中目標的話他和木魚都得光榮,如果打瞎土螻的雙眼,兩個人最起碼木魚能有活的希望,所以當打完子彈土螻的前蹄踏下來的時候,劉逸龍在血霧中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土螻的雙蹄堪堪踏向劉逸龍的面門的時候,肉眼難見的人影一閃,劉逸龍不見了,土螻的雙蹄砸向地面,轟然一聲,竟砸出一個坑來。
劉逸龍眼睛剛一閉上,就覺得腰部被一股力量猛的一帶,再睜開眼時,正好看見土螻砸出個大坑。這是怎麼回事?一扭頭,羅原一臉關切站在身旁。
「劉隊,木魚呢?」原來就在剛才一剎那的時候,羅原趕到了,硬生生在土螻蹄下救出了劉逸龍。
「木魚受傷了,快走。」劉逸龍剛說完就見瞎了的土螻噴著響鼻,四下尋找劉逸龍,血糊糊的眼睛咕咕的冒著獻血,它在用嗅覺尋找。
「木魚在哪裡?」羅原一聽木魚受傷了,眼睛都紅了。
「在,那裡。」劉逸龍四下一打量看見了遠處木魚的背包。
「你快躲起來,我先救木魚。」羅原一看嘴上囑咐著劉逸龍,身形一晃,瞬間到了木魚跟前。
「木魚,木魚。」羅原只見木魚斜躺在地上,臉色如同蠟紙,慘白的嚇人,嘴角滲出血絲,這一眼就可斷定,這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喊了兩聲木魚也是睜著眼看著羅原,目光散亂,半天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別說話,我帶你回水簾洞。」羅原說完雙手輕輕將木魚托起,像托著一個珍貴的瓷。「劉隊,我們走,別管土螻了。」羅原大聲喊著,身體不晃,小碎步跑了起來,腳不沾地如同在地上離地一尺飄著,向水簾洞方向一溜身影飛去。
劉逸龍這時也將步槍手槍重新裝填了子彈,敏捷的身形躲避著瞎了的土螻的追擊。這土螻顯然嗅覺不是太靈敏,一直找不準劉逸龍的方向,像個暴躁的瘋子狂吼亂咬,身旁的巨樹瞬間傷痕纍纍。劉逸龍趁著土螻原地打轉的間隙,閃展騰挪,繞開了土螻,加速向水簾洞方向跑去,身後傳來其它土螻的吼叫,看來土螻的夥伴也趕到了,劉逸龍是頭也不回一直跑。
羅原從圓柱山下來,心急如焚,雖說是劉逸龍和木魚兩人都是特戰隊出身,可是在這個空間,能量實在有限。別說他倆,像德國的喜馬拉雅軍團,那都是德國軍隊中精銳中的精銳,五千之眾,武器精良,在這個空間打到現在成了一個弱勢部族,僅剩區區幾百人而已。聽不時傳來的槍聲羅原也可判斷二人遇到極其危險的處境。拼了全力奔跑的羅原剛到現場就只見劉逸龍一個人獃獃地站在那裡,面前是騰空而起的土螻,劉逸龍像待宰的羔羊。羅原沒看到木魚,所以先救下劉逸龍,並發現土螻已被打瞎了雙眼,知道是劉逸龍爭取到了一點時間。當發現受傷的木魚以後,羅原明白救木魚必須回水簾洞,劉逸龍的身手在土螻瞎了的情況下應該可以自保,所以才呼籲劉逸龍別戀戰,趕緊撤。
羅原托著木魚以最快的速度回水簾洞,整個人像飛一樣。他和木魚的感情太深了,羅原是家中獨子,從張先生那裡認識木魚之後就特別投緣,一起去過好多野外探險作業,已經是親兄弟的感情。現在這看到木魚那奄奄一息的神態,羅原心中一陣陣疼痛,心那是真的會疼。
「木魚好弟弟你可別睡啊,你可別嚇我。」羅原由於焦慮甚至有點慌神,不停地叨叨著。「我們馬上到了,我們有好葯。」
到了水簾洞口,老遠看見曹紅鋼在外面迎接。
「大哥,是木魚受傷了嗎?」曹紅鋼已經回到水簾洞,不僅僅回到了水簾洞,他還利用所學射覆門的本事推測出了木魚遇險。不僅如此,鑒於螳螂人不定什麼時候再度來襲,曹紅鋼經羅原提醒,將周圍隆起之處一一使用《神樞經》推佔一番,還真找到了一處隱蔽之處,這才急急回來迎接羅原和木魚。
「快,收拾一下給木魚療傷。」羅原話已出口,曹紅鋼已經把洞內收拾好了。
「這麼嚴重?」看到羅原將木魚輕輕放好,木魚那氣若遊絲的神情還是讓曹紅鋼擔心不已。
「唉!」羅原嘆了口氣,聲音中透出深深地自責,怪自己到晚了。
「大哥,先給木魚點水喝,劉隊呢?」曹紅鋼問到。
「劉隊應該沒事,快回來了吧。鋼子,快給木魚看看。」羅原讓出身位,將曹紅鋼讓到木魚身邊坐下,曹紅鋼的父親那是棄了摸金校尉的傳承,懸壺濟世,曹紅鋼也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雖說他專攻周易之術,岐黃也是有所得。
曹紅鋼伸手搭脈,眉頭緊皺。
「大哥,木魚這是受了內傷了,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左肩經絡受損,經筋嚴重受傷,拉動整個上半身筋骨和肌肉,而且肋骨順位骨折,這是遭到什麼打擊了?」曹紅鋼問到。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趕到時他已經這樣了,有什麼方法治嗎?」羅原問到。
「別急大哥,我先給他經絡歸位,經筋復原,整骨定位,至於內傷我們待會兒找找我們採的靈藥,希望能有對口的。」曹紅鋼安慰到。
聽曹紅鋼這麼說,羅原稍稍穩下了心神。
曹紅鋼給木魚療傷,羅原焦急的守在門口,一則守衛,二則等待劉逸龍的到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傳來了劉逸龍的腳步聲。遠遠望去,一個血人向水簾洞走來。羅原看看曹紅鋼,還在那裡療傷,轉身出了洞口去迎接劉逸龍。
「劉隊,你回來了。」羅原上前緊緊握住劉逸龍的一雙大手。
「回來了,羅隊,木魚怎麼樣了?」劉逸龍其實還可以回來的更早,只是他怕留下蹤跡體味,在圓柱山外設了幾個疑點才回山,這一來二去時間稍長了一些。
「鋼子在給他療傷,傷的很重。」羅原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們兩邊夾擊土螻,木魚被土螻后蹄掃中。」劉逸龍說到。
「怪不得,不幸中的萬幸,要是被土螻踹上恐怕就更危險了。」羅原說到。
「現在如何?」劉逸龍問到。
「聽鋼子說,外傷他能治療,現在治的就是外傷,內傷要看木魚的福氣,看看我們採的靈藥里有沒有對口的良藥,不過我還能去采。」羅原堅定地眼神看向圓柱山頂。
「那就好,唉!我倆大意了,深入土螻的領地太遠。」劉逸龍一臉的懊惱。
二人正在說著,曹紅鋼從洞里出來了。
「劉隊回來了,回來了好,回來了好。」曹紅鋼快步走到劉逸龍跟前,激動地和劉逸龍雙手握在一起。
「怎麼樣鋼子,木魚如何?」劉逸龍問到。
「劉隊,大哥,木魚的經絡經筋我都給復了位,經絡也已打通,肋骨接好,現在需要草藥內服,我這不出來和你們商量下,我們是不是分兩撥,一撥熬藥,另一撥去我新找的那個隱蔽處收拾收拾,好把木魚轉移過去,封洞閉關。」曹紅鋼說到。
「怎麼鋼子你找到了新的隱蔽所?」羅原和劉逸龍齊齊問到。
「是的,不遠,就在水簾洞左手兩千米處,不過現在還未有洞口,需要我們挖一個洞口。」曹紅鋼說到。
「我們先把適合木魚的葯找出來,留一個人熬藥照顧他,其他兩人去挖洞口。」羅原說著就往水簾洞里進,劉逸龍和曹紅鋼緊隨其後。
三人進得洞來,先去看了看木魚,木魚已經處於昏迷之中,不過感覺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三人採摘來的靈藥一一打開,鋪滿一地,仔細辨認。好多這個空間的靈藥是曹紅鋼未見過的,他只好選了幾味他認識的草藥,其它的要靠羅原仔細辨認。
羅原經過仔細辨認,在眾草藥里挑出了三種,一種如葵,羅原稱之為薲草。一種如木瓜,羅厡稱之為櫰。一種如瓜,羅原稱之為崦嵫之山。
「大哥,這三種葯如何用法,主治什麼?」曹紅鋼問到。
「這三種葯可以和你所選的靈藥配合,可以煎服,也可以榨汁水送。主要是治他胸腹元神恢復,增加氣血活力,使他自我修復體內經脈。」羅原解釋到。
「要是有龍芻就好了。」曹紅鋼嘆到。
「可遇不可求之物。」羅原也是輕嘆一聲。
「誰來熬藥,誰去挖洞口?」劉逸龍問到。
「我是這樣想的,我和大哥去挖洞,劉隊留下熬藥看護木魚可好?」曹紅鋼說到。
「劉隊你說呢?」羅原看向劉逸龍。
「可以,就這麼辦。」劉逸龍知道曹紅鋼這麼建議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說自己這一身血腥,也好趁著熬藥洗一洗,舒緩一下神經,畢竟剛才實在太兇險,這時也有了一絲疲憊之感,所以同意了曹紅鋼的建議。
曹紅鋼將熬藥之法教給了劉逸龍,然後和羅原拿起工兵鏟就去挖洞。兩個人來到了曹紅鋼尋到的隆起之處,只見此處甚是隱秘,周圍巨樹林立,空間異常狹窄,基本不是動物停留之處。緊靠圓柱山之處高高隆起大約一畝地左右,隆起處布滿蒿草。
「鋼子,這裡怎麼像塊墓地?」羅原說到。
「大哥,這不是墓地,不過是被封死的巨石縫隙。」曹紅鋼說到。
「洞口在哪裡?」羅原問到。
「它這個洞口在巨石之下,一般人還真不好找,不過有我就不是個事。」曹洪鋼說到。
「快說,怎麼下手。」羅原心裡惦記木魚,催促起來。
「大哥別急,你聽我說。」曹紅鋼趕緊穩定羅原的情緒:「左十尺開挖,坑距兩尺三,深六尺,前進一丈八,深三尺進三尺,上斜進六尺,即可進入洞內,洞口成。」
「這麼麻煩?」羅原說到。
「哥哥,咱們只能從下面進洞。」曹紅鋼苦笑一聲。
「通氣口留在哪?」羅原問到。
「開在崖壁處,進去就知道了。」曹紅鋼一指圓柱山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