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京藏線上
羅原和曹紅鋼、王綦、陳雷吃完早餐陸陸續續拖著行李來到了車庫,放好東西之後幾個人來到大福特車邊上,木魚也從車裡出來,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說到:「頭兒,怎麼樣出發吧?」
羅原審視了一下大傢伙兒`,看著幾個人都精神抖擻的樣子,滿意地笑了笑:「各位,我們的高原之旅馬上開始了,該說的都說了,不羅嗦了,遵守紀律,安全第一,用我們最好的狀態去取得最好的結果,另外,這更應該是一次開心之旅。好了,上車。」羅原說完使勁拍了拍手掌,啪啪的響聲在車庫裡迴響。
幾個人分別鑽進了大福特和大切,木魚和陳雷做第一駕駛,木魚在駕駛座上放下了玻璃向大切上的陳雷做了一個大拇指向上的手勢,陳雷也向木魚做了個OK的手勢,木魚大聲叫到:「GO,GO,歡迎大家遊覽青藏高原,哈哈!」
「悠著點木魚哥,你今天怎麼這麼興奮?」王綦看到木魚的興奮神態不由也被他感染了。
「呵呵,臭小子有感覺的了吧。」羅原也不禁笑到。
「是啊,終於準備妥當了,這才感覺是要去高原的意思。」說著木魚啟動了大福特,巨大的轟鳴瞬間響徹了車庫,很有一種猛獸出籠的低吼的效果。
一前一後兩輛越野車駛出了酒店,不久就上了京藏高速公路,向著青藏高原飛奔。路上的車輛已經不少了,而且都是大貨車居多,橫衝直撞很是撒歡,最近幾年經濟發展的很快,京藏線儼然已經是最重要的西部大動脈了。
「木魚,後視鏡里看不到他們了,呼叫一下,讓他們跟上來保持隊形。」駛出一個多小時以後隊形還是被大貨車給衝散了,木魚的駕駛技術沒的說,陳雷的性格穩健了一些,一來二去的就掉了隊,羅原有一會兒沒看見後視鏡里的大切諾基的身影了,不由得提醒木魚無線電聯絡陳雷他們。
「陳雷陳雷聽到嗎?看不見你了,回答。」木魚拿起對講機就呼叫起來。
「收到收到,我們也看不見你們了,前面貨車大概有四五輛車,他們開得太猛了,超了幾次沒過去,到休息區等一下吧,完畢。」陳雷不溫不火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羅原三人都聽得一笑,木魚說了一句慫蛋,曹紅鋼跟著說了一句要是綦丫頭早跑前面去了引得羅原和木魚笑出了聲。
另一輛車裡王綦和陳雷也是打著嘴仗。
「師兄,你這車開得真帶勁,要超就超,哆哆嗦嗦的跟什麼似的,那些貨車司機看你這樣能讓你才怪,開個車跟女人似的。」
「安全第一,再說了車裡還坐著你這麼個美少女,我還不得一萬個小心呀!」
「嗨,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嘍?」王綦嘴上雖這樣說臉上卻是帶著微笑,毫無疑問是被陳雷一句美少女給樂暈了,女孩子么哪裡抵擋的住奉承,說完王綦還不忘了抬頭照了照鏡子欣賞一下自己的美麗容顏。
「本來就是嘛。」陳雷瞥了她一眼,看見王綦在照鏡子不禁暗暗好笑,這個師妹也愛美起來了。
夏天的京藏線地面溫度非常高,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木魚就提出要到休息區涼一涼車子,檢查一下車況,這個建議得到羅原的批准,兩輛車魚貫進入休息區匝道,駛入了第一個休息區日月藏族鄉休息區。車一停穩,王綦就跳下車幾步走到羅原這邊來,把墨鏡一挑戴在額頭,雙手一叉腰說到:「羅隊,能不能讓我上你們的車,和陳雷一車不好玩。」
「怎麼了?陳雷欺負你了?」
「他敢,就是一路開車悶悶的,還開得那麼慢,再說了,我倆太熟了,都沒得聊了,不行我要和鋼子哥換換,我要和你們一車。」王綦一口氣說了很多,有點不依不饒。
「鋼子,要不你和王綦換換,去陳雷那。」羅原看向曹紅鋼。
「沒問題。」說著曹紅鋼就向大切諾基走去。
「歡迎啊美女!」看著王綦拉開福特的車門就上副駕駛的座位,樂得木魚一個勁地表示歡迎。
「這小子。」羅原心裡嘀咕了一句,笑笑,美女上車其實是個男人都喜歡,有話題聊了。木魚和陳雷分別檢查了一下車況以後又重新上了路。這回好了,陳雷也和曹紅鋼聊起了周易,王綦也是和木魚聊了個不亦樂乎,車內的氣氛頓時都活躍了起來。
「木魚哥,你的安保設備呢?我怎麼沒看到。」王綦上車就找木魚的長袋,看遍車內也沒看到那個木魚背挎的長袋。
「呵呵,能讓你看到么,到了目的地自然就看到了,急什麼。」木魚頗有些得意。
「羅隊,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王綦看向羅原。
「暫時是風火山三號橋,到了我們安營,具體情況還要到了那再分析。」羅原答到。
「風火山三號橋,好遠呢,今天我們在哪裡休息?」王綦又問到。
「如果一路通暢我想在都蘭縣休息一晚吧。」羅原看向木魚「那裡你熟吧?」
「是的哥,都蘭我熟。」木魚點點頭。
「木魚哥,都蘭你是怎麼熟悉的?」王綦看著木魚一臉的不解。
「他啊,在部隊的時候在都蘭執行過任務。」羅原替木魚說了。
「哦,秘密任務吧?肯定是。」王綦邊說邊點點頭對自己的分析表示足夠的肯定。
木魚沒有繼續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雖說退役多年,有些話還是要遵守紀律的。他邊開著車邊在後視鏡里看了看羅原,問到:「哥,要不要我安排一下都蘭那邊的住宿?」
「不用了,那邊到了隨便找一家賓館就是了,我們這次出來盡量不麻煩別人。」羅原想了想又說:「在都蘭加油。」
「風火山三號橋那裡可沒有好的住宿點,是不是和部隊聯繫?」木魚又問到。
「嗯,這是要和部隊聯繫的,你有關係嗎?」羅原向前探了探身子。
「好像我有一個戰友在那裡負責守衛,到了都蘭我再落實一下。」木魚說完看向王綦:「美女,給打開一罐紅牛吧,渴了。」
「木魚哥,看不出來啊,你對這一帶這麼熟。」王綦打開一罐紅牛遞給木魚,又問羅原:「羅隊你喝不喝?」
「來一罐吧。」羅原也覺得有些口乾,也要了一罐。
「快看外面,多美啊!」木魚叫了起來。隨著木魚的讚歎聲,羅原和王綦將目光轉移到車外,這時的車外高速像一條白色的哈達延伸到無邊的遠方,道路兩旁已經沒有了建築房屋,深綠的廣袤的原野一望無際,天空的藍天白雲純凈的色彩像是梵高筆下的畫面,高純凈度的如同剛剛擠出來的顏料,三個人竟一同說不出話來。路上的車流漸漸稀疏,車距也拉開了距離,陽光白的刺眼,地面滾滾的熱浪使得人的視野恍惚在波浪中前行。中午12點多他們到了海南藏族自治州的停車區休息吃飯。
在海南藏族自治州休息區吃飯使得眾人明顯感覺到了藏族人民的民族風情,高原的氣息濃烈了起來。曹紅鋼和陳雷經過一路的聊天已經徹底熟絡了,在休息區吃飯二人也是坐在一起,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也難怪,兩個人都屬於實幹的技術派,其實話茬子都不少,就是沒有一個契機,一旦找到了話語共振頻道,兩個人的話語也就找到了泄洪口,看著二人親密的樣子羅原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原本一個無意的調整還真融洽了團隊關係。
再一次駛上京藏路羅原沒有再調回來,陳雷和曹紅鋼繼續搭檔。
「鋼哥,抽空你教教我金口訣吧?我拜你為師。」陳雷打著飽嗝向曹紅鋼提出要拜師的要求,語氣裡帶著諂媚的感覺。
「呵呵,你小子學金口別說還有點意思,和你的專業也有點關係,金口裡有一門預測是針對地下物體的,你的地質學說不定能用得上。」曹紅鋼略一思考這金口還真是有有利於陳雷的一門功課,隨口就答應了下來,樂得陳雷張口喊起了師父。
「你別叫我師父,我可不是你師父,我教你金口你也要教我一些地質學的知識,這樣我們互不相欠,還是哥們如何?」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到了目的地你跟我們一組吧。」
「一組不一定,不過每天還是要上上課的。」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時間過得飛快。
下午的京藏線上車少了很多,羅原他們的兩輛車速度都很快,到了晚上六點多鐘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都蘭縣城。下了京藏線出口處有一輛桑塔納警車停在那裡,大福特在桑塔納前停住,桑塔納車裡下來一個人穿著警官服和也下了車的木魚緊緊擁抱了一下,木魚給羅原介紹說這是他的戰友陳雄警官,都蘭縣公安局副局長。稍事寒喧雙方重又鑽進車裡,陳雄的桑塔納引導著帶領羅原他們的車駛進了都蘭,陳雄把他們安排在了縣政府招待所。簡單的吃了頓還算豐盛的晚餐以後眾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陳雄和木魚則來到了羅原的房間。
「羅隊長,明天你們不用太早上路,接下來的路很好走的,現在不必往常了,京藏線開通以後時間大大的縮短,不到十個小時你們就能到風火山。」陳雄笑著說。
「陳局,風火山有比較好一點的宿營地么?」羅原問到。
「風火山口有我們隊伍的守衛營地,不過條件比較艱苦,房間也比較簡陋,如果你們需要我和營地的周連長說一下給你們安排三個房間如何?」陳雄知道有王綦這個女生,所以怎麼都不能少了三個房間。
「那太感謝了,我們雖說帶了帳篷,當然還是在營房裡好多了,那就麻煩你了。」羅原聽到能有三個房間宿營很是高興。
陳雄和周連長通了電話以後將三個房間定了下來,又問到:「羅隊長,風火山地質考察這幾年曾經有國家地質隊來過不止一批,這次你們來是繼續上一次的未完成的工作嗎?」
「哦?是這樣,我們這次來是單獨的作業,是針對某一種礦石的尋找和檢測,和上一次不是一個體系。他們上次來的時間也是夏天嗎?」羅原聽到陳雄的話心裡一動,問起來便藏了一個心眼。
「哎喲這可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沒複員,做過他們的保衛,當時他們待了一年多呢。」陳雄說到。
聽到陳雄這樣說羅原心裡還是一動,這個情況在單老師那裡可是沒有聽到,在和陳雷他們交流的時候似乎他們也不知道曾經地質隊有過前期記錄,可是目前不好再繼續問下去,怕說多了陳雄有疑問。想了想羅原便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上面:「陳局,風火山地區您熟悉嗎?」
「熟悉,這裡可不必內陸,別看風火山離我們這裡很遠,可那也是我們巡盜獵的地區,我們經常會過去看看的。」陳雄答到。
「當年我父親在鐵道兵的時候曾經參加過風火山的路基實驗任務,他們可是犧牲了不少人的。」
「哦?是嗎?我怎麼沒聽說,什麼時候的事兒?風火山陵園墓地是有,不過幾個墓碑,沒聽說犧牲了很多人啊?」陳雄聽了羅原的話大為驚訝,羅原何嘗不是聽了陳雄的話感到驚訝,父親的紅色筆記本就在身邊帶著,上面的每一句話羅原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今天突然讓羅原有了一個對不上號的感覺。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可能是他們連許多任務累計的一個犧牲人數吧。」羅原趕緊圓了過去,陳雄聽來也覺得這個解釋是比較合理也就沒有當回事。閑聊幾句以後陳雄督促羅原木魚好好休息,遂告辭回去了,木魚也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羅原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拿出父親的紅色筆記本又看了起來,聽了陳雄的話令羅原有了一絲擔心,他擔心父親的筆記本里隱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這次風火山之行搞不好會一無所得。琢磨了好一會兒羅原決定還是到了再說,不到風火山一切都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