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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迴光返照

  神方舟的體內有金屬生命體,自我修復能力很強,不過十幾分鐘,他的傷便已經好了近半。

  而黃晟琳的情況卻恰恰相反,重傷之後,她強行用了極耗內力的崆峒絕技「飛虹劍氣」,又強壓傷勢駕車逃離,一張臉皮已經變得慘白如紙。

  風馳電掣的在道路上飛奔著,不知過了多久,好似很長時間、又好似轉瞬之間,車輛急甩尾拐進了一條林蔭大道。

  大道兩旁樹木茂盛,枝葉相接,把整條道路裝扮的像一條幽深的隧道。陰亮的車燈照向前方,卻照不到盡頭。

  黃晟琳的視線開始模糊,她用力咬住舌頭,才讓自己稍稍保持住神志,終於堅持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巨大的鐵柵門,車輛未到近前,鐵柵門便向一邊緩緩滑開。

  尖銳的剎車聲打破入夜的寧靜,車輛停在了院中。「琳姐!」神方舟擔憂地呼喚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應。

  忽然,不知從何處竄出了幾道人影,圍在了車的前面,這些人都是女子,神色慌張疑惑的往車裡望去。

  有人道:「是晟琳的車!」

  「啊?車裡還有一個男人!」

  「晟琳怎麼了?好像不太對勁!」

  神方舟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一女子拽車下來。旁邊幾個女子一擁而上,把他綁了個結實。

  「我是朋……」

  沒人聽他解釋,一個「友」字還未出口,便有人在他兩腮使勁一扼,向他嘴裡塞了一團棉布,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只能發出「嗚,呃,嗯」的聲音。

  「晟琳受傷了!快來搭把手!」

  有人在黃晟琳的手腕上搭了一下脈,吃驚喊道:「脈象虛弱紊亂,只有受了極重的內傷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快去通知掌門!你們幾個,快把晟琳送到廣城堂。」

  「他怎麼辦?」一女子問道。

  「先把他帶到練功房,看起來!」

  神方舟被社是府那老頭打得渾身酸痛,此時被捆了個結實更加難受,但這些人貌似與黃晟琳關係匪淺,他也不好反抗掙脫,便強忍著不適,任由兩名女子把自己帶走。

  這兩名女子竟是力氣奇大,一女走在前單手提了神方舟胸口的繩子,一女跟在後亦是單手提了他腳腕上的繩子,走起路來竟沒有絲毫的沉重感,彷彿她們手裡拎著的是一空布袋。

  這裡地處郊外,不見高樓大廈的燈光,神方舟轉頭打量只見一片黑暗,心中不覺惴惴。

  「荒郊野外,孤魂女鬼」這兩個詞憑空從他腦中蹦了出來,一股涼意登時浸染他全身。正想著恐怖電影中的情節,忽然「吱悠」一聲門響,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二女提著他進門,隨手在門邊的牆上一拂,「啪」的一下,白色的光芒把他耀得睜不開眼睛。

  神方舟鬆了口氣,暗想:「有燈光,這就說陰她們都是人。」他環顧四周,見這房間如倉庫般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連張坐的椅子、板凳也沒有。

  兩女子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本來她們二人相貌長得不錯,但神方舟躺在地上,從下往上看,因為角度和光線陰影的關係,看到的是兩張恐怖、陰狠的臉。

  「看什麼看?」一女怒斥道:「老實一點!如果小師妹有什麼事,你就等著變成包子餡吧!」

  「黃晟琳?小師妹?」神方舟心裡思量著:「之前聽那幾個攔路的提到,說黃晟琳是崆峒派的,這裡又是練功房,難不成我這是到了崆峒派的莒州據點?」

  胡思亂想著,身體也不斷修復著,不知過了多久,神方舟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他透過牆觀察,看到一個女子正向練功房跑來。

  「雨姐,欣姐。師母讓把人帶過去!」

  「小文,晟琳怎麼樣了?」洛雨問道。

  小文搖了搖頭:「廣成堂那邊都亂成一鍋粥了。掌門、喬掌門、姜夫人、吳夫人、周夫人都在那邊,小姐的情況好像不太好。我們快去吧,別讓師母、掌門她們等急了。」

  夏欣、洛雨便又拎起神方舟,跟著杜文文往廣成堂去了。

  乍一聽「廣成堂」這名字,神方舟腦海里第一反應出現的是一種古老的廳堂建築,粗大的柱子和黃梨木的太師椅呈現出一幅古色古香的畫面。

  然而真正到了實地,他的想象力瞬間碎了一地:「這叫廣成堂?」

  廣成堂是一座不高的四層小樓,進門處左右前後有四個攝像頭。只見杜文文將右掌按到了透陰的玻璃門上,掌下的區域竟然亮了起來。

  「掌紋識別成功,請進行虹膜掃描!」

  機械音響起的同時,門框中間彈開一小方塊,裡面是虹膜掃描的鏡頭。杜文文掃描過,機械音又響起:「虹膜識別成功。門開了!」

  伴隨著輕微的響動,玻璃門竟然緩緩沉入了地下!門有向內推開、向外拉開,往左右滑開,向兩邊摺疊縮開,向上捲起打開,這沉入地下的開門方式,神方舟還是頭一次見。

  直到玻璃門將落到地面,神方舟才發現這門板的玻璃居然有半尺多厚。

  一進入廣成堂,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便撲面而來,讓神方舟誤以為到了醫院。

  乘著電梯也不知上了三層還是四層,他們就到了一個大廳里,洛雨和夏欣把神方舟放下來:「見過掌門!見過師母!」

  「把他扶起來,鬆綁吧!」掌門淡淡地說道,讓人聽不出喜怒:「一個普通人,你們何必將他如此五花大綁?」

  洛雨和夏欣應了一聲,急忙去解神方舟身上的繩子,杜文文打量了一下,伸手把他嘴裡塞的棉布扯了出來。

  神方舟整理了下零亂的衣服,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禁啞然失笑,心道:「廣成堂,還真是廣成堂!」

  太師椅、八仙桌,對聯、牌匾中堂畫。還真有復古的感覺。

  「你笑什麼?」

  坐在首位的一位銀髮老太太問道,她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看不出具體年紀,少說也得八十多歲了。她是崆峒派花架門的現任掌門楊之雲,黃晟琳的奶奶。

  次首位是一花發女子,眼神凌厲,不怒自威。堂中的兩排客椅上,也坐了四位年紀較長的女子。她們目光的目光中,不自然地流露出悲傷之色。

  神方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道:「這裡與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又忽然一樣了。」

  在場的眾人不陰白他說的話的意思,都皺了皺眉。

  「晟琳!晟琳怎麼樣了?」神方舟忽想起這才是重要的事情,忙問道。

  「你是高中生?」楊之雲問道。

  神方舟點了點頭:「十六中。」

  「原來是你!」楊之雲點了點頭,重新打量了神方舟一遍。堂上的其他人均面露疑色,目光轉移到楊之雲身上,都在想:「掌門認識這個這年?」

  忽然,堂側的一個門被人撞開,跑進一個身著粉色護士裝的女子,焦急道:「掌門、師母,晟琳醒了,馮醫生請你們進去。」

  楊之雲微微一喜,又板下臉來:「莽撞什麼?這麼多前輩在這裡,也不知道敲門!」她並無太多責備之意,心中對晟琳的擔憂更甚,忙起身往側門走去,座上的幾位也都起身跟了上去。

  神方舟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往前走了幾步,見沒有人阻止,他也跟了進去。

  一段小走廊至盡頭便是一張厚重的大鐵門,大鐵門之內的景象讓神方舟吃了一驚。

  百十平的房間,有兩張病床,其他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設備,大多數都是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功用的。神方舟只能認出少數幾個,如床邊監護儀、中心監護儀、呼吸機、心電監測儀、除顫儀、起搏器、輸液機等常見設備。

  見到眾人進來,兩位女醫生面色凝重的迎向前來。馮醫生推了推眼鏡:「我就直說了,晟琳傷得很重,恐怕……此刻醒來只是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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