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飢荒旱災（求收藏）
從那一天開始，白染塵每一天都會準時去土地廟找大哥哥。
第一個年頭，水墨竹教他看書識字，講給他啟發智慧的典故。
九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玉這些也教了白染塵不少。
原本白染塵每次都會去土地廟待上一整天，數月之後態度好像變得乏味了，水墨竹便跟他說每天只來半天就可以了。
就這樣，白染塵去土地廟。從聽故事變成了上課。水墨竹是真的很疼愛他，所以他也很聽大哥哥的話。
起初水墨竹給白染塵講異世之中的許多仙俠故事，想幫他激起一顆要修真的心。
可偏偏不用水墨竹引路，白染塵一直都有著一顆想修行的內心。只是他覺得自己太笨了，所以沒有說出來。
水墨竹給白染塵講的最多的故事就是關於邪皇的，這也讓白染塵對邪皇產生了很多敬佩之意，甚是是把邪皇當作偶像一樣。不過這也沒什麼毛病，畢竟是兩父子。
這些年水墨竹如同百事通一樣給染塵講解了許多故事：
幻神創世、五大仙域、萬古長夜、太古禁域、封仙紀前、萬法異象、諸天仙胚、太初神器、史詩仙王兵、神話仙帝器、位面仙王法則、諸天仙帝法則.……
夙願之禍、仙山海外、靈植仙藥、趣聞趣談、神獸傳說、修真故事、法寶靈器、氣候節氣、奇門遁甲、倫理綱常……
以及諸天萬界之中各種元神、血脈、體質和金身。
異世近千年中所記載下來的記錄都被他講給了白染塵知。
水墨竹又像百科全書一樣給染塵介紹了蒼生大地各處的傳說與禁忌，極品神獸的特性，奇珍草藥的藥性，如何辨別五行屬性，如何區分正魔兩道的法術邪術·····
由於白染塵資質問題，所以這些年大哥哥給他講的事情，他都是囫圇吞棗，亂消化一通。
有的記住了，有的忘記了，只是忘記的比記住的多的多的多。但儘管如此，水墨竹還是十分有耐心的教著他。
這些年來染塵雖然資質較差，但也算是笨鳥先飛，知道勤學苦練，所以在水墨竹的教導下，資質多多少少有所長進了。 ……
五年之後，白染塵十歲了。
這一年的六月，不知何故發生了一場罕見的大旱！方圓百里皆是乾涸燥土，樹木莊稼在泛黃中枯死，連風都是乾燥的。
不過諸多動物在事發前就預感到了，所以早早遷徙走了。
很多農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也走了。整個荒山一帶，只剩下白染塵和他爺爺。
因為這一老一幼實在沒地方可去了，山上的人都走得乾淨了，帶不走的糧食都留給了這爺孫倆。勉強也夠應付一陣子了。
青山，土地廟。
地上映著一個大男孩的影子，一個比以往成熟些的聲音說道：
「水墨竹大哥以後我不能來了，我今天是來向你道別的。我爺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必須陪在爺爺身邊。」
「嗯，那你知道怎麼照顧爺爺了吧？」水墨竹一臉讚許道，他從廟裡走出來，目光和藹如初。
「我在用大哥教我的方法照顧爺爺，確實有效，真是太感激大哥了。」白染塵回道。
「也好，染塵你在這兒學的已經夠多了，等染塵有需要的時候，大哥一定會出現。」
水墨竹雙手壓在染塵稚嫩的雙肩上，對他說道，目光藏著不舍。
白染塵點了點頭。
這個年紀的白染塵比之前成熟多了，不會因為別人嫌棄自己笨而把情緒宣洩的那麼明顯了，現在也已經可以在茅屋裡照顧爺爺了。
此時年過古稀的爺爺就躺在床上，被白染塵用水墨竹教的辦法照顧的很好。但只是因為旱災，所吃的食物沒有營養，這才導致爺爺身體無力。
「爺爺，我記得深山裡面有幾株果樹，那些果樹耐旱，應該還有些零碎果子！我想等下就進去摘些水果回來給您嘗嘗！」
白染塵這時在外面捧著一盆水進來道。
爺爺這時起身靠著床沿，道：「好孩子，那你就去吧，路上多小心些。」
「爺爺您就放心吧，這山路我從小走到大，熟著呢！」白染塵笑著回答爺爺，便推門出去了。
爺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呼了口氣道：
「這孩子終於長大了，或許我應該謝謝那個叫水墨竹的人，咳咳。」
幾乎是從今年春季開始百姓的收成就不景氣了，即使有素問仙長祈雨也阻止不了這場旱災。
土地實在是乾的太厲害了，就連山下那條小溪也差點乾涸了。
這一帶群山的花草樹木都缺水枯槁了下來，干禿禿的。特別是荒山，如今已是枯黃一片，綠跡難尋，現在就連一陣風吹來都是極其乾燥的。
深山峻岭之中，一個年紀輕輕的小男孩拿著空包袱打著旋轉玩樂，正是白染塵。
他此刻已經走進深山之中，這裡邊也是受到了乾旱的影響，許多果樹都枯黃了，別說結果子了，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白染塵看著這些枯黃的果樹，心中很不甘心，於是他又大膽的往更深的山林走去。
白染塵這些年也不是水墨竹白教的，他的性格已經變化很大，而遇事處理也很到位了。
不過有的時候也會力不從心，每每當他強大的元神給染塵一種十拿九穩的感覺時，這副肉身卻又屢次讓預想的結果發生變故。
靈識能想到的，而這副身體卻總是做不到。所以有的時候白染塵也在想，這副肉身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他此時已經走得不能再往前走了，沒路了。
白染塵聽水墨竹講過很多關於幽谷危險之地的故事，有了常識和應變方法，所以這才敢走進深處。
平日里在荒山那邊都能聽到一些虎嘯狼嚎，可萬沒想到在這種深山裡卻不見虎豹豺狼出沒，鳥猴兔狐也不見，就連一隻小小的螞蟻都未曾看到。
一想到這些，白染塵顯得有些開心了，因為水墨竹大哥說過山谷里若出現這種情形，那此處就一定有能震懾動物的東西，不是異獸就是靈植！
若是靈植，給爺爺吃了斷然是益壽延年呀！若是異獸的話，對於嚮往修真的他而言，有個靈寵也是不錯啊！
就這樣，白染塵抱著這個念頭在貧瘠荒野間兜兜轉轉，直到中午。
白染塵這才發現此地除了這些到處都是枯死的荊棘，哪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心中大失所望，乾燥的嘴唇念叨著：「白白跑了這麼多山路，連個果子都沒見著！」
「這趟出來夠久了，我還是先回去看看爺爺吧。」染塵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已經老高了，強烈的太陽都把自己曬得滿頭大汗了。
就在染塵抬頭看太陽的時候，發現五米高的地方有一棵果子樹！它竟然生長在岩石峭壁里，枝葉繁密長得極是好！
它的健康程度與那些枯槁的樹木格格不入，精神飽滿的，一點乾枯泛黃的跡象都沒有。
看著那些紅彤彤的水果，白染塵簡直是大旱逢甘霖似地歡喜。
一個小孩子可不管為什麼方圓百里乾燥了無生機，就這棵樹不受影響，莫不是有邪性？他只以為是：
山窮水及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染塵開始小心翼翼地攀爬著山壁了，左掌抓緊一塊凸出的岩石，右腳踩著掩體一蹬。
年僅十歲的他，竟然這麼大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畢竟在沒吃到苦頭之前，誰不是這麼皮？
半晌，白染塵此刻已經爬到了懸崖上，衣服和臉也多多少少沾了點泥巴，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他一手握緊果樹的樹榦，一手迫不及待地摘著鮮紅誘人的水果。片刻工夫，包袱里已經是裝得鼓鼓囊囊了。
白染塵心滿意足地準備下去了，於是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這棵果樹。卻發現果樹繁密的葉子里竟然藏著一個鳥窩，而且還是比較大的那種。
裡面安靜地躺著一個橢圓形的鳥蛋，比碗還大一點點。
白染塵見這個較大的鳥蛋滿殼都是棕色的圓點，而且大小不一，很是好奇這是什麼鳥下的蛋。
不過現在出來也那麼久了，白染塵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擼起這蛋就往包袱就塞，準備滿載而歸了。
他扛在背上的包袱裝滿了水果，倒是有些重量，所以現在他是慢吞吞地走著，現在已經走在荒山的羊腸小道上了。
白染塵走在這干禿禿的山上，一路上沒遇到有人，這裡因為鬧旱災，很多人家都搬走了，就他和爺爺還在。
忽然他背上的包袱動了一下，白染塵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鬧騰。於是趕緊取下包袱，還未打開包袱時，那個大怪蛋竟然就自己蹦了出來，掉到地上了。
在地上它也不安分，一直在左右搖晃。小染塵見狀，一股說不出從哪來的膽怯感涌了上來。於是他從地面上摸來了一根「y」字樹杈，染塵小心翼翼地用樹杈觸碰著怪蛋道：
「你……你是什麼東西？」
那怪蛋好像不樂意染塵戳它，於是它就使勁地滾，由於這是在山坡上，所以那蛋就不小心滾得老遠，嚇得白染塵也是一直在後面追。
滾著滾著，那蛋便滾下山腳去了，染塵也氣喘吁吁地追在後面。
「別跑啊！！你這個笨蛋壞蛋糊塗蛋！！」白染塵這麼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不知怎的，那個蛋就真的不滾動了，在原地停了下來。
「啪！」
忽然的一瞬間，那顆蛋竟然裂開了。
白染塵此刻也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鳥下的蛋，可當殼碎的時候他傻了。
蛋殼碎片中慵懶地纏著一條玄青色的小蛇，它正在吐著信子，滿眼萌感地看著白染塵，白染塵也在看著它。
一個小孩，一條小蛇，四目相對。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