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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蒼穹碑現(求推薦票)

  激昂奏著凱歌,氣勢掐著天地。如同行星隕落,一震火光點地,騰起無數灰塵。

  適才遠在九天外的人,如今已到了跟前。

  灰塵散盡,卻見來者豪氣千雲。銀冠纏白髮,劍眉星光目,一束紫金皇袍,氣度超群。

  正看氣宇軒昂,側看矯健瀟洒,身姿凌駕眾生,來者竟然是流光邪皇!

  「流光邪皇!」這個名字讓在場的人無不大吃一驚,眾所周知邪皇數日前被真君、妖月和九離合力擊殺於曦月聖地九幽台上,今日怎麼又安然無恙的出現?

  邪尊、夜香、邪神見他回來了,內心何其激動。邪仙見邪皇活生生的站在那裡,心中生羞,不禁低下頭去,或許是心中有愧吧。

  因為他才剛帶走流光城九成以上的實力,流光城轉眼就遭此大劫!

  而生死門的妖月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又?」

  獨自站在廢墟一地的邪皇見妖月話都說不清楚了,不禁豪爽地笑了出來,大聲道:

  「我身後空無一人,身為流光之主我又怎會倒下?」

  生死真君此刻對眼前的邪皇半信半疑,他懷疑這是流光城中善於變化之人的權宜之計。

  他想證實自己的猜想,便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厲聲道:

  「你究竟是何人?何故要在此裝神弄鬼?」

  邪皇聽后內心又是一熱。

  他看了一眼周邊,這些年來自己苦心經營的流光城已經變成廢墟;而曦月聖地也被夷為平地;身邊那些追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仍然是一個不差的保衛在流光城的土地上!

  只是他們這些狼狽的樣子,莫名的讓邪皇內心脆弱了幾許。

  面對流光弟兄和生死門的人,邪皇又是一陣仰天大笑。

  笑恨平生,為人誤己。

  這時昆崙山山巔處疾速飛來一道寒芒,直到邪皇跟前。一陣清脆的劍顫聲后,它斜插在邪皇面前的土地上,呈現出一副只認邪皇拔出的勢態。

  不錯,此劍名為「鎮妖劍」,是一柄魁位星辰神兵。數年前邪皇將它贈予亦正亭,可正亭煉鼎之後,它就封劍不出,留在了昆崙山巔。

  時光輾轉,今日又逢最初的主人從冥界回來。這柄神兵感應到了主人的內心,這才飛來助陣,與主一戰!

  這柄神兵利器傲然插在前面,無視在場的修真眾人,只認流光邪皇才能拔出!

  邪皇見狀,內心深有感觸,他睜大明亮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宿敵生死真君道:「你不認識我!」

  又轉身看向那些曾追隨自己左右的人們道:「你們也不認識我!」

  最後邪皇把目光落在眼前斜插入地中的「鎮妖劍」道:「只有它認得我!」

  流光眾人聽得眼前的邪皇這番話語,紛紛頓了一下。就算不敢相信有起死回生之說,但眼前人所見所聞又何嘗能作假?

  邪皇說完,伸出右手。手掌綻開而一握,拔起了這口星辰神兵。那握劍的姿勢瀟洒如初,那無可匹敵的氣勢如初!

  就在下一秒,流光眾人不約而同,一起半膝下跪,對流光邪皇恭恭敬敬地放聲行大禮道:

  「我等流光諸神拜見邪皇大人!」

  「我等流光諸神拜見邪皇大人!」 ……

  這由衷的敬喊聲聲勢奪耳,寬洪而直衝雲霄。世間最能振奮人心的聲音,也超不過如此。

  生死門的人就這麼看著流光城的人在扯嗓子,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就這麼干看著,等他們喊完再說。

  從修真之人到一兵一卒,但凡是流光城的人,都這麼對邪皇行禮著。

  昔日邪皇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讓大家免遭戰爭殺戮。甘願遭人誤會也不願澄清事實。自己卻落得個人去樓空,寡不敵眾的亡命下場。

  今日……大家都在邪皇身邊,便勝過了所以言語!

  邪皇對大家的心情心意都心領神會,遂揮起左手,示意大家無需再行大禮了,該起來了。

  諸人起身後,都一致看著流光邪皇,以他馬首是瞻。

  邪仙眼角濕潤著,對邪皇大人說了一些感慨的話。

  而邪皇回對邪仙笑,道了一些劃清界限的話語。

  邪皇的那種笑,就像是禮貌的客套笑容一樣。

  這讓邪仙內心也懂了,不過心間還是緩緩流動著一股酸楚。

  畢竟跟了邪皇千年,邪皇的心意,自己還是清楚的。

  邪皇這番話只是想告訴他,流光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你帶著弟兄們在百越仙山自立門戶就好。

  「嗯?人怎麼這麼少了?其他帝君、城主、天王和散修呢?」

  邪皇發現人群中的弟兄們少了許多,他也知道這些不見的弟兄多數是戰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去問邪尊。

  邪尊面色漸漸變得難看,沒有回復他。

  邪皇內心也變得疼痛難忍,不禁閉目凝神去窺視這場大戰死傷了哪些兄弟。

  對面生死門眾人跟前的真君見狀,內心暗暗道:「邪皇這次回來,看來他的道行也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可以開天目,讓時光回溯,看到過去發生的事了。」

  「既然你沒死,那本君就讓你再死一次吧!」生死真君一聲冷語,在人群中開來。

  這回不管是流光城的人,還是生死門的人都握緊法寶,進入備戰狀態了。

  邪皇也收了天目神通,一一知曉了這些天開戰傷亡的事情。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天空之中降下一塊巨大的石碑,碑文上書:

  「一人夙願眾盲從,可悲生靈塗炭耳。」

  「今日今時今朝起,幻神尊上封仙道。」

  「千里挑一遷改萬,古來今往難登仙。」

  「異世之亂就此了,誰敢不從必肅殺!」

  在場的諸位修真之人自然是知道這石碑便是太初神器「蒼穹碑」。如今看完了碑文,也讀懂了天意,若是現在不退出戰鬥,必遭天譴肅殺!

  此刻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忽然雷聲大作,風雲翻湧,數聲驚雷之後又變成了大好晴天。

  對此天之異象,敵對的兩家人紛紛抬頭。畢竟蒼穹碑都出現了,接下來還不指定會發生什麼呢。

  天邊一陣祥瑞,不見是靈獸所致,也不見有渡劫成功的修真之人在歷練。蒼天又作此異象,會是在迎接誰呢?

  這時地上的人群中,已經有人猜到了。他緊張之下爭先恐後的大喊了四個字:「幻神千古!」

  畢竟幻神的名號,在異世誰都是耳熟能詳。能想到這番異象是幻神的出場方式,並不難。

  只是那人過於緊張,不禁直呼了幻神的名諱「千古」二字。引得一時間蒼天昏暗,驚雷滾滾。

  因為異世蒼生感激幻神的創世之恩,故此異世生靈不得直呼幻神名諱。如若不然,呼了一聲「千古」,天上便現怒雷,若再叫第二次必遭五雷轟頂!

  那人不小心直呼了幻神名諱后,天上果然怒雷滾滾。若他還不覺悟,再叫出一聲,恐怕就要遭雷劈死了。

  「大哉乾元,至哉坤元!萬物滋生,乃順承天。」

  九天之上傳來這些話語,地上諸人紛紛俯首行大禮,迎接幻神。

  眾人翹首以敬的雲端之後,朵朵白雲潔白無瑕,一束陽光折射進來更加柔軟。

  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仙氣十足的凌駕在雲端。即使是天和地在有他的地方出現,也會顯得卑微。

  尊容超凡脫俗的他,卻身著普普通通的尋常衣物,撇開這蒼生敬仰的光環,與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或許沒人能想到這就是幻神。

  時隔兩萬年,幻神再度現世。

  這讓萬物生靈竟好似恢復了以往的生機。仙植靈草如沐春風,越長越好;山川河海煥然一新,綠蘿湛藍;奇珍異獸遊走各處,獸語呢喃望天碎語,似乎在膜拜幻神……

  飽受戰火摧殘的異世大地也飛速恢復著,現在在看一眼,已經是不那麼可憐了。

  幻神面對地上行禮的人們,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而和藹呼喚道:

  「邪皇、真君,你們二位隨我來。」

  地上的流光邪皇和生死真君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又都騰空而起。來到天上幻神跟前,三人共乘一片白雲。

  幻神見二人來到身邊,立刻施法使雲兒帶著三人直上九萬里高空——三十三重天。

  剛到了三十三重天之上,幻神就面色蒼白,突然咳了口血出來,鮮紅一片!

  邪皇和真君這對宿敵同時朝幻神扶去。

  那個適才還受蒼生敬仰,頂禮膜拜的幻神這就吐血了?

  邪皇不解,之前在冥界見過幻神,並未發覺幻神有什麼不對勁。也或者是當時他太心急於流光戰事吧,所以沒有在意。

  想到這兒,邪皇直截了當的問道:

  「幻神大人何故如此?怎麼會傷成這樣?」

  幻神止咳后,伸出手,指著三十三重天之上,指著那片天穹星域。

  真君見狀也心知肚明了,是自己派妖月竊鼎,鬆了對那不世惡魔的封印。傷了幻神的恐怕就是這隻不世惡魔!

  看著真君一臉悔意,幻神從袖袍中掏出一物。此物晶瑩剔透,是一塊紡布,美中不足的是布中破了一個口子。

  未等幻神說話,邪皇見狀已經是呆了,道:「太初神器遮天簾!它怎麼會破了個洞?」

  面對仙王的威壓,強如生死真君也悔恨萬分道:

  「是我錯了,若不是我,幻神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煉獄極刑,千死萬死,我甘願受罰!」

  生死真君在異世與邪皇齊名,共稱蓋世強神。雖然他行事雷厲風行,執念太深,但不枉也是一代梟雄,這番話絕對是他的擔當。

  邪皇一臉不解,看著真君和幻神道:「你們在說什麼?」

  真君與邪皇這對宿敵,兩人鬥了一輩子了。今日見邪皇如此不解,真君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不忍心把自己為了拿下流光城,而做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虛弱的幻神見真君這樣的神情,便止咳道:「你們都應該聽說過在天穹星域處鎮壓著一隻不世惡魔吧?」

  說完,幻神把目光轉向星域上空的塢虛塔,那五盞石燈塔還在縈繞著五種顏色閃閃發光,很是美麗,但幻神眼中滿是擔憂和顧慮。

  「我們確實說過那個惡魔的傳說。」

  二人回道,幻神又語重心長道:「創世初期,被鎮壓的那隻惡魔與他的兩個兄弟與我展開了大戰。只因為他們低估了我手中八大太初神器的威力,這才被我一一收服。」

  邪皇與真君專心致志聽著,幻神又繼續道:「除了仙魔那廝,其他的兩個分別是雙生魔和血魔。我封他們入塢虛塔前,仙魔以僅恢復的法力送走了雙生魔和血魔。」

  「我因當時受了仙魔的重創,所以沒有去追趕。」

  「那現在那兩隻惡魔呢?逃下凡間之後,他們有沒有危害人間?」邪皇關心地問道。

  幻神搖了搖頭,忽然又咧嘴笑了出來,道:

  「那雙生魔被凡塵所打動,良心發現。願以自身法力為代價,與受用者約法三章。只要是繼承自身法力者,必須要替雙生魔贖罪,贖回自己曾經所犯下的罪惡。」

  聽到這兒,真君覺得有趣,也笑了。並開口問道:「那血魔呢?」

  幻神繼續回憶道:「血魔身受重傷,落入凡塵時也只是以一副血箍子模樣,不能自己。恰巧血箍子被鑄劍大師天靈子拾得,天靈子便以九九八十一天,千錘百鍊,將其鑄成一把劍——『血靈淵』。」

  幻神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真君,又看了一眼邪皇道:「魁位星辰武器譜上,雖然你的『陰陽劍』排第一,邪皇的『鎮妖劍』排第二,『血靈淵』排第三。但是『血靈淵』本是就是惡魔鑄成,其威力不弱於世間任何一把神兵!」

  「只因『血靈淵』鑄成之後,戾氣過重,被世人視為不祥。因此又被稱為『兇器』。天靈子大師雖然鍾愛它的威力,但還是不滿它的戾氣,而不得不將其摧毀。」

  「什麼?毀了?這麼強的神兵竟然毀了?」這個念頭在邪皇與真君心中騷動,但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

  幻神似乎明白二人心中所想,便又繼續道:「不錯,正是毀了。此劍可是兇器,會控制持劍者心智,你們不可打它的注意!」

  「是!」

  「是!」

  邪皇和真君又乖乖的點頭著,兩位蓋世強神在幻神面前,竟與循循善誘的老師教導學生別無二致。

  「唉,眼下最頭疼的還是塢虛塔內的仙魔。若論法力道行,恐怕仙魔的實力比我還高上一兩層。」幻神不禁一副頭疼的樣子,絮叨著。

  「那幻神大人為何不殺了他?何必留著這個禍害?」邪皇疑惑道。

  「能殺的話,幻神大人早就殺了吧。」真君感嘆道。

  幻神也點頭道:「不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只能重創他,卻不足以誅殺他。」

  三十三重天之上,白雲蒼狗,微風颯爽。三人就這麼聊著關係著異世千年來生死存亡的大浩劫。

  「這仙魔前日掙脫封印而出,幸得他的法力未恢復到全盛狀態。我這才能夠再次將他封印回塢虛塔內。」幻神面色顯得有些慶幸之意,但他可是異世幻神啊,有什麼事能讓他慶幸的?

  看著幻神的神情變化,真君和邪皇也開始擔憂了。邪皇問道:

  「既然我們殺不死仙魔,那仙魔在塢虛塔中時日久了,有朝一日他法力恢復了。那我們可作何應對?」

  幻神眼中掠過一絲希望,他神聖道:「我算過了,但凡位面均有福禍相依的定律。而異世將面臨的便是千年一次的大浩劫,而異世如今已過了五百年,仙魔的法力恢復正常的周期也是五百年,到那時候他有能力衝破封印。」

  「這個五百年衝破封印的危機已經確認解除了,但是下一個五百年,我就說不定了。

  畢竟他是仙魔,攜千年怨恨歸臨異世,再有位面千年浩劫的定律加持,恐怕我們屆時也無力回天。」

  聽幻神說的如此悲壯凄涼,真君和邪皇都不禁感覺到脊背湧上一股涼意。

  「不過異世這五百年中不是誕生了你們兩位蓋世強神嘛!誰敢確定五百年後異世沒有蓋世強神後來居上呢?人總是要抱點希望的嘛!」

  幻神對著二人笑道,或許就應該是這樣。當你知道自己沒有最直接效率的處理辦法時,你就會變得洒脫。

  聽幻神這麼一說,真君看了邪皇一眼,道:「以幻神大人的說法,我倒是相信後世五百年有超越我和邪皇的蓋世強神。興許他能挺身而出,打敗仙魔。並且這個救世主是誰,我心中也大致有了人選。」

  「嗯。」幻神聽聞后,一個勁的點頭著,彷彿有一件事只有他和真君兩人知道。

  真君把自己機靈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向幻神看去,而幻神也早早以一個機靈的目光回復了他。

  邪皇見他二人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但這二位又都是異世的大人物,就算場面有些忍俊不禁,邪皇也只能默默地看在眼裡。

  不過出自對異世的關心,邪皇還是忍不住問道:「敢問真君兄,你和幻神大人所說的人選可是何方神聖?」

  幻神與真君幾乎同時答覆道:

  「你兒子!」

  邪皇一臉被突如其來的樣子:「????」

  事情追溯到三個月前,邪皇與芊妃的孩兒降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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