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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選拔

  下學回家的路上李有悔顯得心事重重,連張小琪與他說了什麼話,都是沒有記起。吃飯時,李心宇看齣兒子有心事。便笑著問道:「有悔,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怎麼心事重重的?」

  李有悔放下碗筷,把學堂里先生說的話說了一遍。問父親道:「爹,顯聖宗是什麼?還有先生說的什麼血脈,引元珠,元力這些都是什麼啊?」

  李心宇一怔,臉上顯出一抹痛色,緩緩說道:「我們所住的這個張家村就處在顯聖宗的勢力範圍邊緣,它是大陸上實力靠前的幾個宗派之一。這次來選拔新弟子的應該是顯聖宗外事堂的人。有悔啊!人生際遇玄之又玄,不可強求,做人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做哪些大門派的弟子不一定就是唯一出路。一切要隨遇而安,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心裡想的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是做惡事。我和你娘都支持你。」他心裡清楚,兒子是不可能被選上的。但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還是不忍心說破原因。只是繼續說道:「血脈,說白了就是血液傳承,只是屬性有所差別。至於引元珠,元力這些等你長大了慢慢就會知道的。」

  李有悔納悶不已,不管是在那個世界,父母的回答都是一樣的:長大了就會知道的。

  這天夜裡,李有悔做完了每晚必修的內功經修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心中回憶著重生以來的種種和以後的何去何從,正遐想著忽然他感到渾身燥熱,心口處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頓時使他大汗淋漓,他知道這是又犯病了。

  自從自己十歲起每個月都會發燒一次,一次比一次燒得厲害,但是只要熬過一晚上第二天就會沒事。開始時他也沒在意,只當是正常的發燒感冒。但是最近幾次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彷彿身體里有火焰要噴出來一樣。

  今天這次比以往都要厲害,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燒化了。正在痛苦之際一隻柔軟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胸口,沁人心脾的涼爽氣流順著手掌不斷的傳入到他的身體里。

  李有悔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將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母親還有旁邊的父親,無力的喊了一句:「爹,娘。」隨即便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

  在熟睡中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正處在熾熱無際的沙漠中,四周的沙子上燃燒著熊熊烈火,他被炙烤的奄奄一息。忽然他身體四周出現一圈土牆,散發著涼爽的氣息。在土牆外面還有一排排巨樹,但那些樹正在不斷的被火焰燒成灰燼。灰燼隨即又化為泥土來鞏固著土牆,使土牆更高更厚。

  土牆內的李有悔終於緩過勁來,在夢中進入了夢鄉。

  看著兒子熟睡過去,李心宇夫婦相視一笑,渾不在意自身的疲憊。二人不約而同的抬起左右手,原本的七顆月星印記已經變成了六顆。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李有悔每天還是如以往一樣。天不亮就起來訓練體能,甚至比以前還加大了訓練量。雖然他想像前世一樣訓練,但畢竟他現在的身體年齡只有十二歲,超負荷訓練會給身體留下無法痊癒的暗傷。體能訓練的累了便打一趟形意拳套路或是五行拳來舒展筋骨。形意拳的特點是以散手為主,套路輔之;以養氣健身為主,技擊格鬥次之。動作簡單,要求嚴謹,以誠意為第一要義。

  今天是顯聖宗外事堂來張家村選弟子的日子。訓練完回家吃過早飯,換上一件緊身短衣,袖口腰帶都束緊紮起,頓時小身板顯得格外精神挺拔,踮起腳尖都已經比母親要高了,隱隱透出一股英偉氣概。

  李有悔的母親彷彿看得痴了。伸手憐愛的拂過他的臉龐,喃喃說道:「簡直就是和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他年少時一摸一樣。」

  父親李心宇在一旁笑著說道:「難得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英俊的樣子,可我卻只記得你哭著鼻子找我告狀時的模樣,可愛極了。」

  母親蘭兒嗔道:「不知羞,別帶壞孩子。有悔別聽你爹的,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流鼻涕呢。」

  「那可不是我,你記錯了,是你自己好不好?」

  李有悔只有傻笑呵呵了,連忙說再見,向學堂方向跑去,讓父母親去慢慢回憶年少時候的事吧!

  等李有悔走遠后,夫妻二人收起了笑臉。「心宇,不去看看嗎?」

  「嗯,等會我悄悄去看看,希望有悔有心理準備。」

  「希望如此吧!畢竟這是他人生必須要經歷的挫折。」

  學堂外面的操場上圍滿了人。人們都知道今天是孩子們走出大山,出人頭地的大機緣。所以今天都不下地幹活,圍在操場上觀看誰家孩子能入選。

  李有悔和其他孩子一起,列隊站在操場上。從六歲到十二歲不等,大約有二三十名孩子。這個世界的孩子發育的確實比較早,十一二歲就已經不比一般的成年人矮多少了。

  前方擺放著一條書案,做著一人,看穿著打扮像一位書生,此時正執筆寫著什麼,在書案旁邊還放著一張太師椅。李有悔認出那是先生房間里的椅子,整個張家村也只有兩把這樣的椅子,還有一把在村正家。

  太師椅上四平八穩地坐著一人。此人長相平平,四十歲許,下鄂有微須,著長袍,髮髻高高挽起,用一隻木簪子束著,乍一看還以為是個落魄道士。但從他坐在那的氣勢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久居上位者之人。只聽他向書案后的書生問道:「文生,準備好了嗎?」

  那書生連忙站起來,躬身施禮道:「啟稟師叔,準備好了。請問師叔,現在是否開始測試?」

  「開始吧。」師叔淡淡的道。

  書生向站在一旁的張先生拱手道:「先生,可以開始了,師叔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太久。」

  張先生連忙道:「是是.……」於是轉身向孩子們大聲說道:「學生們,在我身邊坐著的這位就是天下第一大宗派顯聖宗外事堂堂主,陳辯水堂主。而這位張文生就是從我們張家村走出去的優秀子弟,你們今天要好好表現,爭取博得陳堂主的好感,那就是你們的造化了.……」

  後面的話被陳堂主打斷。只聽他似有不耐的輕聲道:「不必那麼麻煩了,本座今天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在文生的家鄉還有沒有優秀的種子。張先生,你讓孩子們排隊到我身前來。「陳堂主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像是在每個人的耳邊說話一樣,連最遠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先生連忙點頭躬身稱是,於是孩子們一個個走到陳堂主面前。第一個走上前的孩子似是害怕,身體微微發抖。陳堂主微笑道:「不要怕,把手伸過來。」這孩子像是被施了法術乖乖的把手伸將過去。抓住孩子的手腕,陳堂主略一沉凝,搖頭道:「下一個。」

  如此,孩子們一個個走到陳堂主面前,陳堂主臉色不變,只是微眯的眼睛透出一絲不屑。

  這時正好輪到張生水,陳堂主號過脈后又摸了摸他的手臂,臉色稍正:」文生,記下了。去吧。」張生水這次倒是機靈,連忙施了個禮后跑向張文生那登記。

  下一個是張小琪,只見她怯生生的走到陳堂主面前,一雙小手只是不停的在身前捏著衣角,羞怕不已。陳堂主微笑著牽過她的手,搭上她腕脈的瞬間,陳堂主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張小琪嚇得直縮手,卻被陳堂主死死抓住,雙眼精光四射,彷彿能刺穿小琪的身體一樣。張小琪嚇得「哇」一聲哭了起來,「有悔哥,救我。」

  李有悔就在張小琪身後,見她被陳堂主抓哭了,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衝到張小琪身前,對陳堂主大叫道:「放開這個女孩。」

  陳堂主微一怔神,反應過來,鬆開手,向張文生說道:「文生,快記起來。」又對張小琪微笑道:「沒嚇著你吧?明天跟我回顯聖堂吧。」又轉身看向李有悔笑道:「臭小子,膽識不小,把手伸過來。」搭上手腕,剛開始陳堂主一臉驚喜,突然又笑容凝固,悵然嘆道:「還以為又是一個絕世好苗子,沒想到卻是個廢物,天意弄人啊!你叫什麼名字?」

  「李有悔。」

  「李 , 有 , 悔,李……  嗯.……」陳堂主沉凝道:「等會兒帶我去見見你家大人。」說罷又仔細觀察他的相貌,點點頭讓他去一邊等候,自顧去看檢測其他孩子。李有悔心中七上八下,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卻一直響著陳堂主說的「廢物」二字。

  剩下十幾名孩子只有二名通過測試,二人是兄弟,哥哥叫張雲冬,弟弟叫張雲秋。

  圍觀的大人們見自家孩子沒有被選中,悵然若失,唉聲嘆氣的領著自己孩子回家。剩下張生水,張小琪,還有張雲冬 ,張雲秋兄弟。自是被記錄在案,可算是預備的顯聖宗弟子了。唯有李有悔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夥伴們被一一登記。

  張小琪輕輕拉住他的手,滿懷期望的天真道:「有悔哥,你會和我們一起吧?」

  李有悔勉強笑了笑,低聲與張小琪約好下午後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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