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吟詩作對2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誰這麼目無王法?」黃尊怒目圓睜,氣呼呼地說道。
陳星河凝視著黃尊,摸了摸挺拔的鼻樑,心想道:「這位少年怎麼如此嫉惡如仇呢?」
孔輝騰站在一旁看到這種紙條對於他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當見到黃尊在一旁大發雷霆,他的眼神之中也是顯露驚恐不安之狀。
黃尊瞟了一眼陳星河,見其在仔細打量自己,表現出來的怒氣沖沖立馬收劍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又這種人,對於我們這些平時飽讀詩書的人真是極大的不公平!」
「是的,這些人真的是膽大包天,害苦了許多學子沒有出頭之日呀!」孔輝騰遺憾地說道。
「孔大人作為科舉考試的監考官的重任擔子不輕呀。」黃尊說道。
孔輝騰抱拳對著天,鄭重地說道:「這些都承蒙皇帝的厚愛,我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是理所應當的。」
陳星河看著孔輝騰在一旁鄭重其事地說道,摸著挺拔的鼻樑,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孔大人之前不是答應為了我徇私舞弊了嗎?今日講這些話又是唱得哪一出呢?」
「學生十分佩服孔大人潔身自好的本質。」黃尊合攏著扇子抱拳說道。
孔輝騰聽到黃尊的話,眼神之中散發著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光亮,整個人對黃尊也更加恭恭敬敬了起來。
這些微妙的變化全部都沒有逃過陳星河的眼睛,摸著鼻子,不停地打量著他們,突然他的腦海之中,好像被閃電劈過一般。
他的腦海里盡然出現那晚在湖邊與六主大人打鬥的場面,出現了手裡拿著金色長刀,臉上蒙著黑布的皇帝。
陳星河摸著挺拔的鼻樑,不停地告訴自己說道:「不可能,不會的,怎麼會這麼巧?他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長大的嘴巴,呆若木雞的眼神,手裡拿著的小小匕首也「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了。
陳星河都無從察覺,在黃尊和孔輝騰看來陳星河就像魂魄被收走了一般。
孔輝騰用手在陳星河眼前晃了晃,然後搖了搖他日漸強壯的身子,陳星河此時才如大夢初醒般,並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陳星河想得沒有錯,這個黃尊就是當今的皇帝,只是隱姓埋名過來而已。
看情況,今天這場聚會,是皇帝和孔輝騰兩人一起演出雙簧,其目的陳星河一時半會也沒有想明白。
陳星河明白,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一切還需要見機行事,要徹底搞清楚他們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李銓昌,喂!喂喂喂……李銓昌你到底怎麼啦?」孔輝騰注視著陳星河,問道。
「我……我……我沒事的,沒事的……」陳星河神情有些恍惚地說道。
「不對!你在撒謊,你都這樣了,一定有事情,不說是不是不把老師放在眼裡?還是根本就瞧不起老師?或者就是你本事就是跟這飛鏢之人是一夥的!」皇帝咄咄逼人地問道。
他問的時候猛地合攏了紙扇,兩個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給陳星河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之感。
陳星河此時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內心十分激動,激動的手心都在微微地出汗,他心想道:「我不能戳破他們的戲碼,不然不就再說皇上不如我高明嘛。那我還怎麼應付過去呢?」
陳星河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明白功高蓋主的下場,所以在皇帝面前,一定不能自作聰明,不然到最後一定是作繭自縛。
「我,我認識這紙條上的學子!」陳星河看著紙條,眼睛突然一亮,激動地說道。
「誰?」孔輝騰問道。
「王思訓這個名字嗎?」黃尊展開扇子,在胸前扇了扇說道。
「正是此人,此人從小飽讀詩書,平日里也對詩書愛不釋手,只是……是……是……」陳星河說道最後,突然啞然而直了。
「只是他心術不正,為了利益可以為所欲為嗎?」黃尊接著陳星河的話,說道。
「是的,皇,黃尊同學,你怎麼也對他了如指掌呢,李銓昌我真是佩服佩服。」陳星河激動地說道。
他說的時候差點說漏了最,最後的「佩服佩服」他自己都覺得馬屁的味十足,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該討好還是討好吧。
「李銓昌同學,繆贊了。這些都是孔大人,剛剛與學生提及的。」皇上笑著說道。
他說的時候,用紙扇指了指孔輝騰,然後給了孔輝騰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星河自然明白皇帝這是在踢皮球,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了身份。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陳星河早就洞察了一切。
「哦,哦……是的,這個王思訓一來到京城就跟九王爺打得熱火朝天,很快就成了九王爺智囊團的其中一員,而且還深得九王爺之心。」孔輝騰咬牙切齒地說道。
「孔大人,好像對王思訓此人恨之入骨呀?」陳星河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個小畜生!他勾結九王爺,騙取了我三四為得意門生的信任,最後他們都從此消失在人間了,再也沒有回家過!」孔輝騰悲憤欲絕地說道。
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老淚縱橫了起來,說的聲音也開始慢慢地變得嘶啞了起來。
他接著說道:「看來他們是凶多吉少了,天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之前的儒雅之氣再也看不見了,陳星河眼前的只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老人。
「孔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他們平反昭雪的,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白白死去的!」皇帝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這話說的簡簡單單,但是在陳星河和孔輝騰聽到都覺得擲地有聲。因為他們堅信皇帝都是一言九鼎的,所以他們此刻目光之中都充滿了希望。
「王思訓原本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學子,跟我一起會考拿到了進京考試的資格,真的沒有想到,如今怎麼會變得如此無惡不作了。」陳星河喃喃地說道,眼神之中也略過一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