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年 小年

  第45章 小年 小年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中國人眼裡的小年，又稱小年夜，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祭灶、掃塵、吃灶糖的日子。 

  在中原地帶臘月二十三是很隆重的節日，這一天一大早人們就要打掃房子，掃凈灰塵，還要用濕毛巾擦除房內的中堂畫，和各種裝飾畫，把室內外打掃乾淨，然後祭灶，祭灶除了要用祭灶糖，還要烙蔥花油餅，放鞭炮，祭灶糖是用白糖熬成糖稀，拌上炒熟的芝麻，或者莧菜籽，還有吹出的中間空心上面佔滿了芝麻很香很甜的祭灶糖，這一天灶王上天去回報人們在這一年中的行為善惡，玉皇大帝便根據灶王的回報，決定獎善罰惡的度數，如此規範人們的行為，是中國民俗中重要的傳統文化。 

  中國人眼裡的春節就是從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小年節起，人們便開始「忙年」：掃房屋、洗頭沐浴、準備年節器具等等。所有這些活動，有一個共同的主題，即「辭舊迎新」。人們以盛大的儀式和熱情，迎接新年，迎接春天。 

  因此這一天在老百姓眼裡，家裡若是有親人在外打拚，那麼在這一天都是要趕回老家，和親人團聚的，但是隨著時代變遷，現代人倒也是不太過於著重形式，但是在老一代人眼裡，那還是眼巴巴地渴望著家裡成員都能團聚在一起，傳說這一天老灶爺是要點名的。 

  一大早，李特媽媽楊秀蓮就給自己兒子打電話： 

  「童童(李特乳名)，你爸讓我問問你，今天能趕回來嗎？」 

  爸爸李林森在旁邊笑著說道： 

  「你自己要問，就自己問，童童大了，心裡有數，若不是工作忙，他早就回家了。」 

  李特聽著父母這番話語，心裡也是一番酸楚，他笑著解釋道： 

  「媽媽，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阿姨家裡還有點事，等忙完此事，計劃也就這一兩天，就回家了。」 

  楊秀蓮一聽就知道兒子的心事，她輕聲嘆口氣，勸道： 

  「童童，自己的事也要抓緊，媽媽知道你心裡的苦。」 

  「對了，媽媽，今年曙霞一家，可能和我一起回汝陽，到時候咱們一大家子過上一個幸福團圓的新年。」李特笑著對媽媽說道。 

  「那好，那好，我今天開始就收拾房間，對了，童童，你放心，洗的，用的，被褥啥的都是新的。」楊秀蓮聽了兒子這事，心情大好。 

  李特的父母年輕時候，在老家縣城開了一間雜貨店，通過半輩子夫妻倆的打拚，現在已經是頗有規模的商貿集團公司了，在縣城開了三家超市，其中一家還是縣城規模最大的商貿城呢，並且商業活動擴寬到餐飲業和中小學生教育培訓行業，李家資產有幾個億規模呢，這幾年，隨著公司的快速發展，李林森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幾次勸導自己兒子把工作辭掉，回家幫忙打理公司，兒子都是含糊搪塞一番了事，可是這一點，也不能強求兒子呢，因為自己只有這麼個獨苗，若是把他逼急了，生點啥意外，那就不好了。 

  這次聽兒子這麼一說，老李感覺到兒子的婚事說不一定就會有希望了，因此他笑著對楊秀蓮說道： 

  「老楊，你也別太勞累，這次人家曙霞一家子從大城市第一次來咱這小地方，咱也不能給兒子丟臉，這樣吧，我和秘書小麗說下，讓她全權負責此事，你就省省心，監督監督就行了。」 

  「那好聽你的，就是！」楊秀蓮笑著答道。 

  李特和爸爸媽媽通完電話，就想著早點去曙霞家裡，他沒忘了帶兩瓶自己老家的杜康大麴酒，並且還在去的路上，特意拐到「永和豆漿」，買了幾份早餐。 

  到了曙霞家裡，一敲門，開門的是丁香，丁香一見李特，就連忙讓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然後笑著問道： 

  「早餐吃過了。」說過這話，丁香看了一眼李特放到餐桌上的早餐，覺得這話問的有點多餘，於是她轉身喊道： 

  「可可，你李特叔叔來了，給你帶了你愛喝的永和豆漿呢。」 

  說完，又笑著對李特說道： 

  「這些懶貓，都還沒起床呢。」 

  「難得放假，阿姨就讓她們睡個懶覺也好。」李特說。 

  「那你先看會電視，我還得去揉面，今天咱們打燒餅呢。」 

  「阿姨，我幫你揉面吧！」李特脫了外套，對阿姨說。 

  丁香也不給他客氣，笑著說道： 

  「那好！」 

  李特在廚房一邊幫忙著揉面，一邊低聲地和阿姨說了：「」今年一起回他老家過春節的事，已經和曙霞說了。」丁香聽了，笑著問道： 

  「曙霞咋說？」 

  「她說聽媽的。」李特笑著答道。 

  「那就好！」丁香說。 

  任曙霞在屋裡聽到李特來了，也就不再想著懶床了，於是打算起床，由於是在自己家裡，她簡單把頭髮挽起，穿了一家黃色長裙，洗漱完畢后，化了個淡妝，就來到餐廳，看到李特和媽媽正在聊天呢，於是就好奇地問道： 

  「一大早看你們有說有笑的，有啥喜事說出來，一起樂樂。」 

  「到時候就知道了」李特神迷地一笑。 

  任曙霞見他們不願意說，也就不再詢問，她一個人吃了根油條，喝了一杯豆漿，然後就來到女兒的卧室，對著裡面喊道： 

  「羊兒，太陽都照著屁股了，還不起床呀！」 

  「幾點了？」從屋裡傳來姚婷懶洋洋的聲音。 

  「九點了，今天是小年，按照傳統，打掃衛生的，快點起床，咱們一起勞動勞動。」任曙霞笑著催促道。 

  「好，知道了！」姚婷答道。 

  由於昨夜姚婷和可可兩人聊天甚歡，一直到深夜一點多才睡呢，姚婷看了一眼依然睡意漸濃的可可，不忍心叫醒她，於是就一個人起了床。 

  睜著一雙朦朧的雙眼，一屁股坐在餐桌上，端起一杯豆漿就喝了起來，任曙霞看了一眼她那懶散模樣，笑著問道： 

  「你看看你這模樣，哪像個女人家？」 

  姚婷聽了，也不生氣，看了一眼任曙霞，只見她粉面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忍不住上前使勁扭了一把那嬌滴滴的臉，笑著吟道： 

  「情深緣淺，一絲牽念，顛倒幾世塵染，似水落花，縈繞在誰的心田？戀戀前塵，是誰舞袖絕舞在奈何橋畔？是誰不醉繁華只醉君？是誰不為寂寞染指纖塵？是誰洗盡鉛華為博君笑？萬丈繁華撕成碎花，任由歲月舞起滄桑，素顏凈心，輕舞眉揚。」 

  任曙霞還來不及答話，李特在廚房聽到連聲贊道： 

  「好文，好文！」 

  「羊兒，你要死呀，一起床就胡鬧！」任曙霞一臉嬌羞。 

  沒過多久，王小可也起床了，她只喝了點豆漿，於是任曙霞就和她倆開始了打掃家裡衛生，李特和媽媽丁香在廚房裡忙著打燒餅。 

  快到中午的時候，任子漁回到家裡，他剛進家門，就看到家裡這熱鬧非凡的場景，於是感慨道： 

  「還是過年好呀！」 

  「你忙完了?」丁香問道。 

  「哪能呢，讓我寫春聯的人太多了，我就找個借口先溜走，回家喝口茶，休息一番，下午再去。」任子漁笑著答道。 

  原來他是參見集團公司工會組織的春節期間給員工送微暖活動呢，這寫春聯就是活動中其中一項，姚婷這個時候笑著說道： 

  「叔叔，我和李特家的春聯，你可不能忘了寫。」 

  「哪能呢，早就寫好了！」任子漁說道。 

  中午的時候，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歡聚小年，李特分別給自己和任子漁倒滿酒，然後端起酒杯，就要說話，這時候，姚婷發話了： 

  「咋，李特，看不起我們女同胞，慶賀小年，咋只有你們男的可以喝酒，來，給我和曙霞一起倒滿酒，我們也要喝。」 

  李特望了一眼曙霞，正躊躇著不知如何回答，姥姥丁香笑著說道： 

  「今年是小年，就破例讓她倆也少喝點吧。」 

  等給她倆也到了酒，王小可和姥姥喝的是飲料，然後一起端起杯子，一起歡慶這難得的一大家子相聚幸福時光，任子漁喝上一口，連聲贊道： 

  「好酒，好酒！」 

  「叔叔若是喜歡，這次春節一起回我老家汝陽，我們到杜康酒廠，讓您品品三十年陳釀老酒，那味才叫香呢。」 

  任子漁一聽，彷彿美酒已在眼前，又喝上一口酒，滿臉期待著問道： 

  「何時動身啟程呢？」 

  「爸爸！」任曙霞這一聲呼喚，倒把任子漁喚醒了，他連忙說道： 

  「不行，不行，我們這一大家子的，春節都去你老家，太麻煩了。」 

  姚婷聽了，已經似乎知道李特心裡是咋想的，於是她答話： 

  「咋了，李特，只邀請阿姨一家，咋忘了邀請我了呢，不許去呢，對吧，燕兒。」 

  「那能呢，肯定少不了你！」李特著急地答道。 

  「姥姥，咱就去李特叔叔家裡過年好不好，我早想著去看看世界最大的恐龍呢。」王小可此時心裡迫不及待地央求道。 

  「小孩子家，懂個啥？」任曙霞臉一紅說道。 

  「我看也是該去李特家裡，看望一下他父母，咱家這幾年沒少麻煩李特，也該好好答謝一下他父母親。」姥姥這樣說道。 

  「好，好，好，那姥姥是答應了，我可以去看大恐龍了。」王小可高興地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高興極了。 

  然後她又一臉著急地去求媽媽： 

  「媽媽，你就去嗎。」 

  此時全家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著任曙霞，她的臉更紅了： 

  「那你們就看著辦吧。」 

  李特知道此時任曙霞這是心裡答應了，他生怕夜長夢多，於是趁熱打鐵似的問道： 

  「阿姨，那咱就後天動身出發，您看行嗎？」 

  「好，好，好！」丁香高興地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任曙霞抬頭望著眾人皆是滿臉笑意，此時想起李特前幾天和自己商談一起回他老家過年的事，心裡彷彿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她低著頭，只顧啃著燒餅，再也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