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最優秀的彈棉花匠
第165章 最優秀的彈棉花匠
大學里男女搞對象的很多,周橋見過不少男木頭,頭一次見到這麼不開竅的女木頭,還真是有點難辦。
黑暗中他忍不住笑了笑,著實是考驗他臉皮厚度的一天。
「你別緊張。」
劉露想說她不緊張啊,緊張什麼,緊接著周橋便翻了個身,半壓著她。
見她沒有喊叫,這才放任自己陷進棉花堆里。
劉露笑了,「你幹嘛,那麼熱的天還冷嗎?」
真會掃興呀!
周橋沒見過比她還會破壞氣氛的人。
「教你怎麼成為真正的夫妻。」
他上大學的城市也有郊區,郊區有很多田地,那邊有的人家會種棉花。
棉花開的花很好看,比路邊的野花還好看,之後就會長出一個包著的棉花桃,成熟後會炸開口子,像開花一樣,幾個瓣里是一小包一小包的棉花。
周橋幫當地同學家摘過棉花。
腰上系個口袋,摘了就把棉花扔在口袋裡,扛回家去,地上鋪上東西免得把棉花弄髒,再把口袋裡壓實的棉花倒在上面。
等堆了一大堆棉花山,往上面一躺,軟乎乎的就是那種感覺。
只不過這要更加柔軟舒服,棉花籽還是有些硌人的。
「真的?」
劉露不像一般的小媳婦嬌羞,反倒聽說后雙眼亮的嚇人。
就跟那半夜的貓狗眼睛似的,綠油油閃著光。
周橋:「……」
「假的,」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兒,「其實我是想教你彈棉花。」
彈……棉花?
「你還會彈棉花?」大學教這個?
那這大學教的還挺多啊!
周橋:「……」
娶了個傻媳婦是什麼感覺?
就是他這種沒錯了,總是被搞的很無語。
至於彈棉花,可以說會也可以說不會。
周橋甩甩頭,把被劉露破壞的氣氛甩走,握住她粗糙的雙手,兩人一起拿起個棉花團。
「我這就教你彈棉花。」
彈棉花用的是弓,可以彈去棉花籽,也可以把蓋的時間久了沉甸甸的棉被重新彈的鬆軟舒服。
弓弦要鬆緊合適,在蹬蹬蹬的有節奏的聲音中,細小的棉絮被挑飛起來,彈落上面的塵埃,重新變得輕盈。
周橋彷彿厲害的彈棉花大師,在他跟劉露的手心裡,棉花成了任他擺布的玩具,格外聽話,想團成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
咯人的棉花籽被挑了出去,粘在上面幹了的棉花碎葉也挑了出去。
一小團棉花蓬鬆成一大團,那樣鬆軟的不可思議。
即便天已經很晚了,困的劉露眼睛快睜不開,當她發現真的成了周橋說的那樣,不由得呀了聲,嗓子發乾發啞,又來了精神。
彈那麼一小團有個屁用!
抓起一大把棉花,別看她學習不好,但學這玩意可快了,她可以彈更多!
劉冬生翻來覆去把徐曉雲弄醒了。
「不好好睡覺你折騰啥?」
他立馬湊到徐曉雲耳邊,「周橋瘸著個腿、瘦不拉幾的還挺行,不過比起我還是差遠了。咱倆也好幾天沒那個了。」
「去去去,我不方便,別吵我。」
劉冬生這下沒法子了,手摸啊摸,摸了半天總算找到草紙,揉了兩團塞進耳朵里。
陳梅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半夜總是遇到這事。
這回倒是沒想上廁所。
推了把劉秋收,沒動靜,又推了把。
「幹啥?」
陳梅不好意思說,乾脆往他懷裡擠。
「你到底幹啥?我告訴你,我是清白的!」劉秋收伸直胳膊,碰都不碰她。
「清白個屁,我都懷著老三了,咋清白?」
「我心裡清白不行嗎?你都說了大著個肚子要不要臉,告訴你別打我的主意,我純潔的思想不容玷污!」
夫妻倆做那事有啥不要臉的?
他都四五個月沒碰過她了。
原本陳梅也沒想,誰讓劉露哼哼的那麼讓人撓心撓肺的。
「我就玷污你了咋的!我是你老婆,碰都碰不得你?你是不是不行?」
一般情況下,男人都受不了別人說他不行。
但劉秋收向來不是一般的男人。
「我就是不行!我只想睡覺!別過來呀,再過來我就喊了!」
陳梅還沒有干這個鬧騰的全家人都醒來的厚臉皮,但劉秋收絕對有。
只好氣呼呼的躺下背對他睡覺了。
「這才對嘛,大肚婆思想還不純潔,整個村都沒你這樣的。」打哈欠,睡著的比陳梅還快。
劉露和周橋結完婚沒幾天就要收麥子了,但劉老高的腰還沒好。
「你就別去了!上禮拜老二說這個星期日他們還來,有他們呢,用不著你操心!」苗翠香道。
四個兒女都養大成人、成家立業,還有她看著,不就是收麥子嗎,保管收好。
劉老高也知道自己這樣幫不上忙,腰扭的太不時候,但是他不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把人抱好。
有個好的開頭沒有好的結尾。
劉冬生還要上班,除了他和劉老高以外,劉家全都天沒亮就起。
聽說周橋這個女婿也要跟著去。
「娘,橋哥不會幫倒忙的,他在家待不住,就在地邊上坐著,給咱們晾點白開水!」
吃完早飯,天也才蒙蒙亮,劉露推著周橋,幾個人走去麥子地。
其他人割麥子,陳梅捆,徐曉雲和劉狼劉虎還是負責撿麥穗。
七八點的時候劉芒種一家子來了,劉芒種拉著不情不願的錢秀秀幫忙割麥子,劉文喊著哥哥瘋跑加入了徐曉雲幾人,錢秀秀已經徹底管不住他了。
周橋坐在樹蔭下,實際上也涼快不到哪兒去,一抬手就能夠到垂下來的柳樹枝。
他折了一截,弄掉中間的白木杆,留下青色、完整的樹皮,掏出個小洞,放在唇邊就能吹出哨聲。
路過的紅河村人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打量和鄙夷,尤其是喜歡看他的斷腿。
新婚之夜周橋太過操勞,腿傷崩開的厲害了點,天氣熱需要勤換藥,還是沒讓劉露幫忙,又端出盆血水來。
劉露總算不再說是啥痔瘡了。
怕他疼,除了坐輪椅就是抱進抱出,連拐杖都不讓他用。
周橋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們打量,只要別伸手碰,有不知道誰家的小孩跑來,不懂事的問他的腿,他也不生氣。
星期日學校放假,陳學斌也不上班,他就是這時候慢悠悠沿著地頭走過來的。
要去陳家的麥地,就必須路過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