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幕後黑手,哪裡跑?
待到楊燕昵心情平緩下來,悅瑤才問起今兒的情況,可是說到自己滑腳的事。楊燕昵卻忽然停住了。
王楊氏再開口時,倒是說出了讓悅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話。原著她懷著娃,所以特別小心的放慢了腳步。如今細細回想,只覺得當時是被人推了一下,才滑倒的。
聽了楊燕昵的話,倒是讓悅瑤想明白了這些事的前因後果。經過一晚的觀察,楊燕昵腹中的孩子,可算是保住了。
王雨山熬了一夜,哭紅了雙眼。幫著守了一夜的牛嬸子,也累得直喘粗氣。
次日一早,由南宮越趕車同悅瑤一起,帶著郎中去了王家窪。
陳氏的門,之前他們來時一樣,是緊閉的。等到叫開了門,陳氏見著悅瑤帶來了郎中,竟連門都沒讓進,一個勁的說:「沒事了!真的!之前我也請郎中看過了,也開了葯!今兒就不必再看了。」
「開藥?自打那日過來,我就沒在你屋裡聞到一丁點的藥味。」
被悅瑤戳破謊言,陳氏的面色極為難看,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陳氏,我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無論如何,要將孩子放在首位。你家二娃子,高燒多少天了?你就真的一點不擔憂?」
那次來的時候,悅瑤就注意到前屋地上,還有一串新的水印。想來應該是端著水走得太快,撒出來的。
內屋一般都是睡房,若不是有人發燒,誰又會端著水往裡走呢?
「我、我……」
拍著陳氏的肩頭,悅瑤輕聲道:「先把娃醫好,莫要害了性命,日後追悔莫及。」
這次,陳氏讓了路,任由悅瑤將郎中領進內屋。
內屋的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潮紅的孩子,額頭上的還撫著帕子。一旁,陳氏只是嚶嚶哭泣。
將郎中和南宮越留在內屋,悅瑤將陳氏拉到了外屋。問了句:「說說吧!為什麼接近王雨山?」
「你、你怎麼……不、我沒有!」陳氏很是慌亂,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與悅瑤直視。
因著陳氏不再開口,二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直到郎中出來,責怪起陳氏道:「你這娃是被誰打的?竟把骨頭都打斷了!還拖著不醫治!難道你看不出來,再拖下去,這娃娃會沒命嗎?」
「不、不是被打的,真的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沒、沒人打娃。」陳氏還想辯駁。
「山上摔的?為何身上除了被打出來的淤青,連個劃破皮的細口子都沒有?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李郎中,娃還小,就勞你多費心了。葯撿好的用,這娃命苦,求您救他一命。」
見著悅瑤求情,郎中長嘆著氣,點頭回到了裡屋。
「王家窪這邊的紅蓼花,花期晚了半月,是你做了手腳,擋去了日照吧?昨兒,你推倒王楊氏,就為了讓悅禮村的紅蓼花顆粒無收?之前說是病死的紅蓼花,是被別人挖走了對嗎?那些所謂你娘家來的人,就是背後的指使者,沒錯吧?紅蓼花,也是被他們拿去了,對嗎?」
面對悅瑤的追問,陳氏跌坐在地。卻依舊是閉不開口。
「若是你不開口,我也不會拿二娃子的命要挾你。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之所以今天還來問你,我也只是想幫你一把。機會僅此一次!」
說完,低頭不語的陳氏,不可致信的抬起頭來。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不停有淚落下,不停的重複著:「我不能說,說了我閨女就沒命了。我不能說啊!」
「你若說了,興許我還能救你閨女。你若不說,等二娃子傷好了,你就離開悅家吧!希望那時候,那些人能看在你曾經為他們賣命的份上,放過你們母子。」
陳氏撲上來,抱著悅瑤腳,哭喊起來:「夫人!求您救救我們吧!救救我那可憐的閨女!」
只要悅家肯出手,一定可以救他們母子的!此時自己已經被識破了,若真如悅氏所言,離開了悅家,她便沒了利用價值,那周老爺哪肯放過他們母子四人?
既然如此,她只能抱住悅家這條大腿,他們母子方有一線生機啊!
不待悅瑤開口,陳氏索性將所有事情,一併吐了個乾淨。
原著,陳氏確實是個寡婦,可她不止是一雙兒女,而是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當初送進悅家學院的,是二女兒。如今病在床上的,是小兒子。
而她的大女兒,被周恣言送在了周家宅子里。那周恣言就是以大女兒要挾陳氏母子,接近悅家。目地就是悅家的釀酒方子。
為了進到悅家,她接照周恣言吩咐的,將二女兒送進了悅家學院。那日周恣言還差人和他們母子三人,在悅家學院門前,演了一齣戲,就為了給悅瑤加深印象。
而後,他們母子三人落戶王家窪,也是周恣言一手操辦的。
而為了拿到釀酒方子,陳氏想盡了法子接近悅瑤而不得手。只能把主意打在王雨山身上。就連當初在王雨山面前落水,也是陳氏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可讓陳氏沒想到的是,王雨山竟然對她無動於衷。沒有法子,才又把主意打到楊燕昵身上。原本一切都很順利。
然而大半個月前,周恣言派人以娘家人的身份找了過來,改口說他不要悅家釀酒方子了,要制酒的關鍵物。
陳氏的兒子多了句嘴,說他們出爾反爾。那些人就怒了,一出手,就斷了陳氏兒子的手腳骨頭。
為了讓那些人消氣救下兒子,陳氏只能當晚就將紅蓼獻了出去,還帶著人於當晚下到小河邊,挖去了大半的紅蓼花。
也正如悅瑤所言,那些人將紅蓼拿到手,當即就離開了。臨走前,他們囑咐陳氏,不僅要把制紅蓼的方法弄到手。還要讓悅家其餘的紅蓼顆粒無收。
於是,陳氏為了能弄到制花方法,又故意不時的擋去紅蓼花的日照。這才讓花期晚了不少。
昨天她去王雨山家,上山採摘確屬碰巧,而楊燕昵那一摔,也確實是她推了一把。
「王楊氏摔下去的時候,我是拿腳墊了下的。我知道不該拿孩子的命做賭注,可這是我不得以而為之。」
至於緣由,自然是為達成讓悅家紅蓼花顆粒無收的目地。
聽完,悅瑤任由陳氏哭倒在地。除了沒想到背後那隻黑手,會是周恣言。其餘基本和悅瑤猜想的差不多。
至於周恣言為何忽然不要釀酒方子,而將目的改到紅蓼花上,自然是和新學院建成有關聯。
試想新學院制酒一道的學員學成出來,但凡簽了學員的酒坊,誰家不需要紅蓼花?到時候,悅家沒有了紅蓼花,反倒是他周家才有。
到那時,悅家之前所做的這一切,竟成了為周恣言做嫁衣。悅瑤嘖舌,還真沒看出來,周恣言一出手,竟是這般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