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說好的發難打臉呢?
做為如今與鳳家齊名的『土財主』悅家,悅瑤自然不能缺席此宴。至於她送的禮嘛,自然是取之便利。將懷容居的廚子,給拿了過來,操辦此宴席。
然而進門登禮時,那寫冊的先生,還拿大眼瞪她來著。正好這時有人送上一張禮單,打頭一個就是一尊金像。
下人抬上來,箱子竟有半人之高,那蓋子一揭開,明晃晃的,引來周圍人群的驚呼之聲。
有讚揚出手大方的,也有懊悔自己捨不得的。眼下,憑著這尊金像,只怕這位老爺,要受節度使大人另眼相待了。
「嘖、嘖、嘖!誰不知道悅老闆如今可是邊臨縣的土財主,怎麼?連個禮單都沒有呢?」
這時,悅瑤才打量著眼前的人。說起來也是巧了,這人她還真見過一次。不就是當初擴酒坊時,曾經自己找上門來的孫明策孫老闆嗎?
「可不是,悅家生意做得那麼大,如今連個禮單都沒有,不知是拿你的臉面不當回事?還是拿咱們臨縣眾商賈的臉面,不當回事呢?」
「這女人們,自古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無論掙得再多,目光也就三寸!」
「可是人家運氣好啊!長相平平吧,還得鳳家相助,撈了不少銀子。這點,咱們可比不了嘍!」
「可不是,你打娘胎里出來,就註定玩不了這手。」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鬧。言語間,諷刺意味毫不掩飾。
自然了,悅瑤可以理解,畢竟以往這些人顧著李泰的面子,如今『土皇帝』來了,這天說變就變。他們當然沒有顧忌了!
曲懷仁怒不可遏,作勢就要挽了袖子衝上去,好在被曲懷寧攔了下來。
南宮越只以眼神看她,悅瑤搖搖頭,表示不必在意。若不是南宮越那身肅煞之氣,只怕這門,他們還不一定能進得來呢。
這方進了門,曲懷仁就怒著一張臉直撓頭,低聲問:「咱們這也算是禮?莫不要等到後面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閉嘴。」南宮越冷聲一呵。
曲懷仁這才委屈的閉了嘴,跟在悅瑤身側,也不敢多話了。
今晚的宴席,悅瑤也著實沒怎麼上心。只是如今再於這宅院之中走上一遭,心情有些沉重。
鳳寧於她而言,從一開始,就只能是朋友,最多不過為好友。她從不曾對鳳家,對鳳寧有過別樣的感情。
為此,從一開始,她就保持著做為一個友人該有的距離。也不知鳳寧為何偏就這麼執著,生生斷送了自己性命。
如今這宅子能為鳳家換來些恩寵,倒也不是件壞事。
入宴時,悅瑤一如往常布衣加身。倒使得一些早就對其不滿的人,藉機發難。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
「悅家如今都與鳳家齊名了,居然赴宴還這身打扮?莫不是想給節度使大人難堪吧!」
「一個棄婦罷了,無論如何打扮,也難掩那身鄉土氣息。」說著,還將手掩著鼻,似乎有什麼氣味,使其不適了。
看看這一堂的錦衣華服,家眷們更是各式華裳,美不勝收。偏偏就悅瑤一身布衣,連府中下人都比之華麗。
南宮越做為護衛只能留在門外,悅瑤隻身進去,規矩的行禮問安。
不經意抬眼時,見著鳳仙兒位於節度使大人身側,不竟於心頭腹誹:這丫頭還是太嫩了!被別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呵呵呵,莫不是故意這麼打扮,好讓自己脫穎而出呢?」
雖是打趣取樂的話,卻也難掩其中那股子瀰漫的酸味。
如今的悅瑤,因著近兩年有匿境中的產物養著,五官雖無大變化,可那細膩而又水潤如嬰兒般的肌膚;加之黑白分明,似有萬千星光的睿智眸色;皓齒紅唇不染而艷。
哪是那些庸脂俗粉,刷個牆就能比過去的。
節度使大人倒是饒有風趣的聽著鳳仙兒為其介紹,而後托腮於桌上,挑眉打趣道:「聽聞悅老闆坐擁山地千傾之多,為何這般打扮赴宴啊?莫不是覺著本官宴請,不值得悅老闆放在心上?」
眾人一聽,節度使大人將要發難。且都露出好事之色,想看這悅氏,如何下場。然而這話被悅瑤聽去,心裡竟是順從點頭。畢竟節度使大人確實沒有說錯。
悅瑤一眼掃過在場眾人,溫婉輕笑道:「小婦人雖有些家業,不過也只是普通百姓罷了。百姓就是百姓,莫不是穿金戴銀,就能顯出高貴的。比不得大人這般,一身素裝,依舊氣宇軒昂。更何況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有那些銀子,花在自己身上。比不得在坐眾位老爺夫人闊氣呢!」
諷刺意味十足話,使得原本歡樂的氣氛跌至谷底。一席話免不了讓那些精心打扮過的婦人們,投來惡狠狠的目光。
諷刺他們也就罷了,還硬將他們與節度使大人放在一起!意指他們華裝重服,是有意壓節度使大人一頭!這節度使大人可謂一方掌權者,他們哪敢與其而論之?
更何況,言下之意,他們都是有錢人唄!甚至比這『土皇帝』更有家產!
此時再無敢接話,倒是高坐於主位的節度使大人,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拍手稱快。
在場眾人一臉懵,無人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說好的發難呢?你一個地方最高實權者,怎麼能說話不算呢?
然而眾人見節度使大人拍手,也跟著拍起手來,只是那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幾分。
直到節度使大人稱妙道:「曾聽聞以女子身攪得商行天翻地覆,悅老闆果然名符其實啊!」言罷,差人將悅瑤領去了位置之上。
節度使大人這話,指她是個刺頭!不過嘛,她可不生氣,畢竟這好戲還在後頭呢!
若說這樣的宴請,最讓人覺得無趣的,自然就是這一室的歌舞昇平,與那一張張道貌岸然的面龐。
比起看這歌舞,悅瑤倒是更喜看那些,往日深仇大恨,今日一片詳合的大小商賈老爺們。
直至開宴時,歌曲作罷。
有人看著端上來的竟是懷容居的『三大盆』。竟不知死活的又來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