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王世熏各種手段盡使,奈何徐震光有如王八咬木棍,死不鬆口!
「王老闆!咱們在這吵吵,可對此事有益?」徐震光說。
王世熏當然知道無用,眼下他別無出路,也只能想到及時止損這一條!不然他還能怎麼樣?
見其不語,徐震光又說:「就算我給你退了銀子,王老闆還能找著地方拿悅家的酒去賣?」說到這,徐震光笑得很不厚道。
「你家公子與悅家那小子,不是打過幾次嘛!你還為自家兒子出頭,連個餘地都沒留。難不曾王老闆,不要臉了?準備把你的尊嚴放到悅氏腳下,讓她吐口水波屎尿?再者了,就算你王老闆臉不要、命不要的去求和,人家理不理你,還得別說!」
這句話,無異於是將了王世熏一軍。之前來時,因著急,竟將這檔子事忘了!他只覺得就算不賣酒了,再找別的就是。總比銀子揣在別人兜里強啊!
這臉打得!真疼!
「徐老闆是明白人,只是我們這小門小戶的,比不得你徐家家底深厚,又遇著鳳家來催銀子,我就想,要不您這多少給我退些,我把鳳家那邊的銀子還上。畢竟鳳家也是我得罪不起嘛!」
臉被打得再疼,他也不能當著徐震光的面承認啊!
「這樣吧!王老闆遠道而來,這兩日且先住下。待我想想,可有權宜之策。」見著王世熏還是不依不饒,忙又安撫道:「王老闆且將心放好了!咱們兩家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你,也逃不掉我!」
在次日一早,徐震光就主動找來了,這倒是出了王世熏的預料。之前不願多等,就怕徐震光來個老王不會面,待你住煩了,自己也得走。
沒想到徐震光,還是個有擔當的。
「昨夜我也想過了,悅家如今只涉及邊陲三郡。王老闆不如,別處開拓一翻?」
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可事必得一步步的做,那路更是要一步步的走!
王世熏搖頭長嘆。「我王家世代,也只經營著邊陲三郡啊!想要出去,趟路、探路、不都得要時日?一年半載都是短的!」
「既然這樣,那咱們不如捆一起,與悅家博上一博如何?」
「怎麼博?」
徐震光便將自己昨夜所思之策,一一道明。簡單來說,就是拼價格。「我倒要看看,一個才經營了兩年不到的悅家,能有多厚的家底!」
於是,徐震光興緻勃勃的「如此這般這般……」說到最後,竟連王世熏先前的頹廢之色,都被他說散了。
二人於此一拍即合!王世熏馬不停蹄的往回趕。正如徐震光所言,他還不信了,經營了幾十年的王家,還干不過她悅家?
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遛一遛!
待到王世熏回來的消息傳到東毅耳中,他知道,這事成了!且看這把火,能燒得多旺吧!
而他呢,隔岸觀火瞧個熱鬧即可!畢竟他還想多陪陪寧。加之爺爺那邊也派人來催了幾次,他也得先應付過去。
然而,就在他處理完手邊的事時,鳳仙兒哭哭啼啼的跑了來。他的心整個提到了嗓子眼裡!莫不是寧他……
「毅哥哥,快回仙睨居吧!哥哥他、哥哥他……」鳳仙兒說不出來最後的話,想拉著東毅回去。
可手伸過去,卻被拍開。東毅一瞬間在消失在門外。鳳仙兒的心微微抽痛的同時,卻是耽擱不起,急急跟了過去。
郎中們已經診過了脈,此時正在偏廳匯診。見著這臉黑成炭的東掌事,屋裡頓時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不是說,拿湯藥養著,過上一兩年沒有問題嗎?」凌厲的目光掃過四人。
「東掌事!這事,我們也覺得不對!您即然來了,正好咱們說道說道!」
東毅點頭,坐了過去。郎中們把脈像病情,逐一道出。硬是把東毅說楞住了。
不為別的,因為鳳寧體弱,同房的時日都是按著他的身體情況,細細珍酌過的。前一月,不是還好好的嘛!
可如今幾個郎中都說,從鳳寧的脈像上看,是傷了根本!精氣受損!這才導致了再度昏迷。
「這事,我會細查!他的身體還能再養起來嗎?」這才是東毅最關心的。至於問題出在哪裡,他事後,會慢慢去查!他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做手腳!
四個郎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吭聲。許久,幾人以眼神交換過後,方才道:「能不能養回去,目前還不好下定論,但是服的葯稍加改動,慢慢養著,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就算以後醒來了,同房之事,是萬不能再做了。不然……」
東毅點頭,站起身來。不危及生命就好!一出門,呵斥道:「來人!將仙睨居服侍的,全給我捆了!」
忽然有這麼大的動作,整個鳳宅都顫動了,下人們岌岌可危,話不敢多言,事做得更盡心,就怕自己稍有差池被牽連其中。
而鳳大公子病危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吻星樓。
李婉兒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夜趁著夜深人靜之時,把那些還沒用完的葯,盡數撒進了荷塘。
她是真沒想到,鳳寧也太弱不禁風了,不就是一夜多了幾次嘛!至於就成了這幅模樣嗎?
忐忑不安的一夜之後,李婉兒更是坐不住了,她此刻急需能自保的東西!可思來想去,自己手上還真沒有。
直到不經竟撫上小腹!有!孩子!如果她懷上了鳳寧的孩子,就算這事暴露了,東掌事也不能將她如何!
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懷胎十月,她有足夠的時間,將鳳家的一切,捏入手中!
然而最關鍵的問題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腹中有沒有鳳寧的孩子!這半月,她也只去了兩次仙睨居!誰能說得准肚子里有沒有?
等等看?她想。可轉念又想,這萬一要是沒有呢?那時候鳳寧忽然重病之事,定然是藏不住的,要是又沒懷上,東毅還不知道會把她如何。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使李婉兒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