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簡直就是地域來的厲鬼
「悅氏!你個毒婦!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毒婦?這些可都是你對於春女做過的。我說過,春女所受的罪,必將還於你!」悅瑤挑了挑燈芯,讓那細小的火焰燃得更高一些。
聽劉氏的哀嚎慘叫,三個婆子在一旁直咽唾沫。
一旦劉氏疼得昏死,不待悅瑤出聲,幾人就連忙將劉氏澆醒。等到皮肉綻裂,露出森森白骨,悅瑤才命婆子將熏燈拿走。
「劉氏,你得慶幸我只有一夜的時間,不然,春女點了多久,你就得給我點多久。」
此時的悅瑤,自是沒有看到正在陰暗角落裡抹汗的幾個婆子。此刻她們算是明白了,這悅氏,簡直就是地獄來的厲鬼。
見到悅氏看向她們,她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她們都記得,那姑娘最後被拔了牙齒、斷了舌。三人也只能顫顫嵬嵬的拿了工具過來。
最後,劉香琴終被自己種下的惡果,添了滿腹。悅瑤就連於春女臉上破相的傷疤也沒落下,親自在劉香琴兩側面頰之上,留下了兩個大大的『惡』字。
悅瑤滿意離開時,三個婆子送了出來。「夫、夫人放心,我們不會多話的。」
次日,劉氏一案落垂定音,劉香琴殺人償命自是不在話下,劉婆子和水阿憫為幫凶,雖罪不及死,也免不了流放極地之苦。
問斬當日,悅瑤命人抬著剛剛能下床走動的於春女,去觀了刑場。
劉氏人頭落地之時,於春女終於委屈憤恨的哭出了聲。
「傻丫頭,我說過的,你受了什麼罪,她就得一一還來。你要快些康復,才能幫我將這裡的鋪子經營起來。」
於春女笑得凄涼,拿了紙筆,歪歪扭扭的寫道:春女已經是個廢人了。
「春女兒姐姐,你才不是廢人!不能說話,咱還能定字!你這麼聰明,日後好景長著呢!」小靈兒把玩著於春女兒的長發,笑得天真無邪。
「沒錯!你還是這兒的掌事!我已經給李長櫃交待過了,日後,這邊鋪子里的事,都得與你商量。李長櫃是你的師傅,也是悅家鋪子的老人了。有他照顧你,我也放心些。等你傷好了,我再將李長櫃請回去。」
「春女兒。」悅瑤撫著於春女兒的頭道:「等我處理完手頭的急事,我來接你一同回悅禮村,我要擺席請全村人來見證,收你為義女。」
於春女楞了半晌,才哭著直搖頭,又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道:春女會讓夫人丟臉。
「春女兒,你是我悅瑤的恩人。這事兒,不丟臉!往後,你的弟妹,我會撫養。你的爹娘,值得我敬重。」
小靈兒嘴甜,軟糯的聲音叫著姐姐,聽得人心頭髮軟。
撫著哭倒在懷裡的於春女,悅瑤和悅滋靈,相視而笑。他們又多了個家人。
都德縣之事,已經落幕。她也該起身去曲家了。
臨行前,悅瑤將二十張百兩銀票交到於春女手裡。
這時於春女才知道,用在自己身上的葯,竟是如此天價。慌亂的表示自己已經不必用藥了。
「春女兒,你的命比銀子珍貴!你若真想謝我,就乖乖用藥,待到康復了,為悅家掙更多的銀子。也讓那些瞅不起女子的男人們瞅瞅,商行,不是我悅氏一人可以混,你這樣的女子,也不比誰差!」
當夜,悅瑤一家人,連夜驅車趕往永安縣城。
永安縣城雖位於落輝郡,卻更靠近都得縣,趕馬急行,一日夜便能到達。於是天蒙蒙亮時,悅瑤的馬車抵達了永安縣城門口。
大雪雖未至,風已經冷得刺骨了。馬車等在城門大開,正欲打簾卻被南宮越制止了。
「冷。」他說。
雖然這大冰雕依舊惜字如金,依舊吐字如冰,可是這一路上,南宮越都在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們母女擋去要硬闖而入的寒風。
這個男人,從不多話,卻用著最體貼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情感。
城門一開,他們的馬車,是第一個進入的。曲家如今雖支離破碎,祖宅卻是極為好尋。畢竟這二十來年,曲家也是位居第二的大家族。
南宮越牽馬停下,上去叫門,正好與裡面開門之人打了個面對面。
「你?悅、悅夫人來了?」
熟悉的聲音如釋重負,悅瑤探出頭來,瞧到曲懷仁那張不修邊幅,憔悴不堪的面容。心裡多少有些愧疚。畢竟是受了牽連,被鳳家搞得家破人亡的。
此刻的曲懷仁顧不上臉面去說些寒暄客套的話,領著他們進去的路上,把這幾日曲家殘破的境遇道出。
「我已經無計可施了,鳳家太蠻橫。完全沒有大家的風範。使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做為男人,我本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家弟的命,我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夫人您了!」
「我會儘力的。」雖對曲家有了了解,可自己在這裡始終人生地不熟。而曲懷仁的舉動也令悅瑤匪夷所思。
這一路上,他們所過之處,似乎都是曲家外圍。「家中無人?」悅瑤問。
曲懷仁面露難色,半晌才道:「曲家受難,家中人心渙散。對夫人你……還請夫人見諒。」
悅瑤擺了擺手,沖曲懷仁要了張永安縣的地圖,曲懷仁拿了圖紙過來,也把曲家人找過的地方指了出來。
若曲懷仁描述屬實,曲懷寧只怕已被人擄出了永安縣周邊地域。
「今天是第幾日了?」
「今天是第七日。按著送來的信件所言,今日不賤賣樓子,他們會、會送來懷寧的殘肢。」
安撫的話都屬多餘,悅瑤將睡得迷糊的小靈兒,託付給曲懷仁,與南宮越出了門。縣城中既然找過了,那他們只能到周邊尋查了。
被南宮越抱著躍出林中,方才停下。找人這種人,這世上估計沒人比南宮越更在行。
依舊是那支竹笛在手,熟悉的曲調飛揚。南宮越抬頭間,緩緩睜開眸子,腥紅之色妖冶詭異。
只見天空中無數鳥兒飛來,黑壓壓的一片,似烏雲壓頂一般。不過片刻,笛聲停止,頭頂的鳥群,忽然向四面八方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