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看在你的面上,我留她一命!
挑眉看著南宮越,悅瑤起身,將他遮擋俊顏的碎發撩開,直視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她不是不信他,而是氣他明知道李碗兒是怎麼樣的人,卻不盡心提防。
他們之間的信任,哪是李碗兒使些手段,就能挑撥的。接過南宮越手中酒罈子,悅瑤飲了一口,方道:「我們是一家人,我為何要去信一個外人?」
南宮越瞳孔微動,心臟極跳,攬著悅瑤的腰,沉沉的吻了下來。他感受了她的信賴,更感受到了她眼底的愛意。
感受著男人近盡要將她揉進胸膛的力道,悅瑤只覺胸口已經無法起伏,忙伸手將南宮越悅推開,不用看銅鏡,她都知道自己的唇已經紅腫得走樣。
忙將話題引開道:「允文終是選擇了李碗兒。」
「他這人,輸就輸在情之一字上。」
「我這般處置李碗兒,他可會想不開?」這是悅瑤試探性的問話,畢竟那個女人,無所不用極其,只怕留下,會引來不必要的禍端。
一早她就想好了,若是可以,此次便一舉抹除。然而讓她意外的,卻是允文已經因愛失了底線,只怕李碗兒一死,允文或許也會……
畢竟是兩個孩子的恩師,於悅瑤而言,也是有恩於她的。
「或許吧!」南宮越抬頭飲酒,喉頭滾動,一口接著一口,彷彿壇中只是白水罷了。
雖不知他們三人以往如何,可從允文因南宮越而來小於村時,悅瑤就能看出,這二人之間的情宜,比之家人不為過。
可眼下,李碗兒卻將允文當了刀,深深的刺進了南宮越的心窩子。他嘴角流下酒水的滴答聲,彷彿就如他的心,正在滴血。
一手將南宮越嘴邊的酒罈子搶下,一手撫上了他的面頰。悅瑤輕聲道:「放心吧,看在你的面上,我留她一命。」
無論日後會迎來什麼的麻煩,悅瑤也認了。因為她不忍讓身旁這個男人傷心。
這一夜,悅瑤不知是因酒而醉?還是因人而醉!她再次迷迷糊糊,被南宮越抱進了西廂房。
多日不見的相思之苦,混著對南宮越的怒氣,使得她生生折騰了南宮越一整晚,方才消了氣,沉沉睡去。
看著懷中沉睡的小女人,南宮越長長的舒了口氣,手指滑過她的額頭、眉心、鼻子、唇瓣。他將她的模樣,刻入了骨髓。
天光大亮時,悅瑤身側已沒了人,感受著自己周身的疼痛,後悔起昨晚的放肆無度。
此時院中響起小靈兒壓抑的歡呼聲:「太好了!叔,孺子可教喔!」
「南宮越!僅此一次!」
「是。」南宮越誠懇應答。
「哎呀!叔,別理他。你兩多吵上幾次,我是不是就會有小弟弟了?」
何此悅滋鈺和南宮越相視無語,就連屋裡的悅瑤都直撫額,只覺頭疼欲裂。
然而始作俑者並沒有因尷尬的安靜而收手,反呼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給不了弟弟,給個小妹妹也行!雖然我很想要個弟弟,體會一下打弟弟要趁早。不過這種事兒,你也做不得主,能有妹妹也是極好的!」
「悅滋靈!」悅瑤終是忍不住,於屋中大吼出聲。
待到悅瑤穿戴好了開門,院中除了南宮越,已然沒了兩個小東西的身影。氣得悅瑤直跺腳,一腔怒氣無處可發,使她近乎爆走。
最後卻是將那一腔無處可泄的怒氣,通通撒到了南宮越身上。
然而,面對南宮越的「恩」「啊!」「好!」悅瑤最終敗下陣來。長吁短嘆過後,上山親自抓了魚,讓於大林送去了李泰的私宅。
午飯時填飽了肚子,二人開始合力修葺坍塌的院牆。過程中,悅瑤問起虎男,南宮越也將那晚的情形大致道出。
「死了嗎?」這是悅瑤最擔心的。與之相比,李碗兒算什麼!虎男要的可是他們一家的性命!
「被他逃了。」
「逃了?」悅瑤蹙眉看向南宮越。感受到南宮越略有躲避的目光,悅瑤意識到,此事之中,定有蹊蹺。
沉寂片刻,悅瑤直問:「你放的?」
南宮悅沒有迴避,而是點頭為應。
果然,他們之間……悅瑤放下手裡的青磚,直視南宮越。
「他是我弟弟。」
南宮越的回話,似一記重鎚,狠狠的擊打在悅瑤心上。弟弟?她居然有個要滅自家門的小叔?
抬頭看天,悅瑤只覺得自己定是被某位神仙耍了吧!那陰森森的小叔是什麼鬼?
見著悅瑤沒有接話,南宮越砌好手中青磚,坐在凌亂的磚石里,說起了無人知曉的往事。
原著,南宮越三歲時家人行商被虎嘯天所劫。一行商隊近三十人,除了他,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而他之所以能活著,還虧得是虎男求了虎嘯天,這才將他當作虎男的玩伴,養在了山上。
「三歲的孩童懵懂無知,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段記憶也被塵封。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便是虎嘯天的養子,與虎男一同長大。在那極盡折磨的歲月里,我們二人相互給對方抹淚、抹葯。」
這話說得悅瑤雲里霧裡。忙問:「既然你不記得三歲時的事,又是如何知曉你家商隊被劫殺?」
「只嘆天意弄人吧!」
南宮越似思緒飄遠,回憶起五歲那年,他們二人逃跑的路上,迷失了方向,被狼群所困。原本有機會逃走的虎男,不僅反轉而回,更是用身體為他擋下了狼襲。
那條傷疤,是南宮越心頭抹不去的債。以至於他在得知自己真實身世時,一怒之下血洗卧虎嶺,卻對虎男下不了手。
而虎男也在卧虎嶺被滅之後,整個人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南宮越知道這些年,虎男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可南宮越隱匿得很好。
只是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虎男會知道他在小於村。「這之中,定有蹊蹺!」
南宮越不說,悅瑤也想到了這層。別的不說,第一次虎男上門,偏偏南宮越不在,虎男還能這麼肯定道出,他們母子與南宮越的關係。只這點,就夠讓人匪夷所思。
若說從中沒有人作梗,傻子都不信!
思及此,悅瑤方才言道:「南宮越,從今日起,我不再攔著你教授鈺兒和靈兒。盡你所能教他們吧!與讓他們被你保護著,不如讓他們自己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