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悅瑤你陷害我?
李泰面色先是一驚,而後欣然給了悅瑤一記放心的眼神。
看過狀紙,李泰手中驚堂木一拍,先問了允文,昨夜可是提著這酒菜,去尋南宮越喝酒?這酒菜從何而來?
允文閉眼不敢與南宮越對視,點頭應下了。將李婉兒求他的說詞,都道了出來。
讓人遺憾的是,曾經名極一時的允文允秀才,從此因愛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自然是后話,暫且不提。
話說,李泰差了衙役去請縣城三大醫館的坐堂郎中,這三人,別說在邊臨縣,就是整個落輝郡,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經他們一驗,得出統一的結果:酒中被人做了手腳,可使人深度昏迷。於大堂之上,在證契上蓋下醫館紅印,三人退走。
這時李婉兒似乎才反應過來,然只覺得就算她承認於酒菜中做了手腳又如何?難不成,這縣令大老爺,還管得上哪家男人睡了別的女人?
瞥了眼悅氏,李婉兒更堅定了!這是允文最後一次幫她,若她臨陣退縮,此生都不再會有這樣的機會!
李泰眸光一變,驚堂木拍得震響,怒道:「大膽賊女,李氏!你可知罪!」
「小女不知,何罪之有!」
對上悅氏的目光,李婉兒氣勢大作,抬頭挺胸,儼然一幅寧死不曲的模樣。
而此時的縣衙大堂后的小廳中,杜氏正帶著李詩妤端坐其中。
「娘!您帶我來這幹嘛?」李詩妤將聲音壓得很低。只因小廳與大堂只一牆之隔,之前她就聽到大堂傳來悅氏的聲音,叫她好不生氣。
杜氏輕嘆搖頭,指了指前堂方向:「今日且帶你來看看,這悅氏的手段,有多厲害。方叫你死了那顆心,免得給你爹爹惹出禍事來。」
「一個婦人,能有多厲害?娘您就會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妤兒,只待看過之後,你再思量一下,自己可是她的對手。以後勿要莽撞行事,惹來大禍,叫你爹爹左右為難。」
杜氏是個厲害的,為免日後自家閨女鑄下大錯,才知會了李泰,有了今日的安排。
小廳內,李詩妤氣得橫眉冷目。大堂之上,已經響起了驚堂木的拍案聲:「挑釁本官,且先賞你十個板子!」
這一堂的衙役們,見著自家老爺官威震怒,誰又會錯過這溜須拍馬的機會,打起板子來,可沒個客氣。
而李婉兒卻是一聲聲喊著不服。她越是喊不服,衙役的板子,就越發的重。以至於十個板子還沒打完,李婉兒的屁股已是皮開肉綻。
血紅之色浸染而出,叫人心驚肉跳,每一板打下去,皮肉綻裂的聲音與李婉兒的慘叫,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待到十個板子打完了,李婉兒已是奄奄一息。允文心疼得將之抱在懷裡。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允文卻是落下淚來,聲聲低語:「你這又是何苦啊!」
可李婉兒至此時,也沒打算退讓。氣若遊絲的憤恨出聲:「我、我做錯了什麼?我與他、你情我願,大人為何對我……」
「什麼你情我願!你快老實交代,所偷悅家銀票,現在何處?」
「銀票?」允文驚呼,與半死不活的李婉兒同時看向悅瑤。
就連一直沒有吭聲的南宮越,也是不解的看向悅瑤。
「什麼銀票?」此時李婉兒辯解的聲音僅似蚊蠅一般。
李泰冷哼,此時門外急跑而來的衙役,呈上一隻妝盒,並回稟乃於學堂內院,李氏所院房內搜出。
李婉兒方才明白自己竟在無意間,就被悅氏陷害了,且將她罪證已坐實。
「悅瑤!你、你陷害我!」
蹲在地上,悅瑤帶著戲謔回道:「李婉兒,我說過的,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以往你自殘我只當看了笑話,你不僅不聽勸告,還有膽逾越雷池,我也從來說到做到。」
「大人!我是被陷害的!」李婉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頭磕得怦怦直響。
「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想狡辯?莫不是還沒吃夠皮肉之苦?」
「我、我……」李婉兒「我」了半晌,連個辯解的詞,都沒能說得出來。
李泰說得沒錯,只怪她之前將事情想得太簡單。像個傻子一樣,承認那些酒菜都是自己做了手腳的。
悅瑤丟失的銀票,也是從她的妝盒裡搜出來的。她能如何辯解?就算此刻她說,給酒菜做了手腳,只為睡一個男人。這話此刻說出來,誰又會信?
按著北遙法典,偷盜足百兩者,輕者流放極地,重者斬首以示效尤。李泰只言,此事輕重以否,還待細查,十日後,再行判決。
小廳內,杜氏將手中茶盞放下,看著自家嬌慣的女兒臉色微白,方才滿意點頭起身。
李詩妤小心的跟在杜氏身後,直待進了后宅,方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杜氏將之拉於身側,憐愛的看著李詩妤,道:「可看清了。」
「悅氏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縝密得叫人心驚。你這榆木腦袋不及其一二,與她使手段,只會叫人貽笑大方。」
李詩妤雖不應聲認同,卻也不似往日那般懟上一句,方才做罷。話說,知子莫若母。杜氏這才滿意的點頭。
縣衙大堂之上,李婉兒帶傷被拘,允文終是長嘆昏厥。離開時,南宮越將允文帶回了學堂,請了郎中,又拜託李蘭心於成夫婦多加照顧。
回到悅家小院,悅瑤也不多說,心情大好的做了一桌子菜。
尤其是兩個小傢伙,對於南宮越沒被趕走,心情似也不錯。卻又不敢多言,生怕惹怒了自家娘親。
吃飽喝足,悅瑤收拾碗筷,南宮越搶著洗碗。兩個娃今兒也是自覺的入房早早歇下了。就連小靈兒,也不再纏著要她講故事。
「叔,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小靈兒在悅滋靈身旁,數起羊來。
悅滋靈將手中的書放下,滿眼愛憐的揉著自家妹妹的頭:「鬼精靈。」
白日里睡得多了,這會兒子,悅瑤也著實睡不著,只能坐在院中,打發無聊。
將廚房裡蠟燭熄了,南宮越提了壇酒出來。
「我能肯定沒有逾越之舉。」說完,飲了一口,遞向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