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悅氏妖女,沒聽說過?
以一人之力,與五匹巨狼糾纏,男子竟不輸分毫。不!從形勢上看,他或許還略勝一籌。
不得不說,此人身手或許還凌駕於南宮越之上!尤其擅長近身攻擊!
回想在森林裡見到南宮越時,熊瞎子一掌將南宮越擊飛之事……此人不會是針對南宮越,所以才這般擅於近身攻擊吧!
好在僅他一人,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悅瑤自然明白。
一手抬杯而飲,一手輕揮而過,又是五匹狼,憑空出現。同樣的灰白毛色,只是體形比門口的五匹稍小一些。
十狼戰一人,悅瑤倒是好奇,這個男人能活下來嗎?
「你到底是什麼?」男人低沉的聲音里,有掩飾不去的慌亂。
「悅氏妖女,沒聽說過?」悅瑤抬手又飲了一杯。
男人臉一沉,躲過狼牙之後,迎面接下一記狼爪。尋著空當,向她撲來。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他對悅瑤太不了解。
見男人飛身而來,悅瑤素手一揮,又是一頭巨狼閃現,狼爪橫拍,直接將黑衣男人拍飛出去。男人撞於院牆滑落。
群狼飛撲而去,男人於間隙間飛身躍起,落到了院門旁的馬廄頂上。心頭翻湧,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悅瑤揚起了笑臉:「怎麼樣?要不要再給你添上幾頭?」
「今日之仇!我虎男記下了!」
看著從飛出自家牆外的身影,悅瑤深深的舒了口氣。若是沒有匿境,今晚自己和孩子危矣!
且說悅家小院危機已解。南宮越那邊,卻是麻煩接踵而至。
這還得從南宮越離開聚香閣說起。
原著允文今日沒來赴宴,南宮越打算將南宮婉兒送去允文所住的小院。
奈何剛出了聚香閣,南宮婉兒直呼頭疼,身子一軟,倒在南宮越懷中。看著布條包裹的額頭滲出血,南宮越只能將其送到了醫館。
待郎中施了針后,南宮婉兒依然昏睡不醒。無奈之下,只能坐於醫間里,耐心等候。
看著南宮婉兒,南宮越回想起七年前。
離開卧虎嶺之後,他如孤魂野鬼般四處遊盪,直到與酷似悅兒的南宮婉兒遇見。
那年南宮婉兒十四年華,家中父母過逝,唯一的兄長將她賣給人伢子。南宮越當初誤認了人,將婉兒從人伢子手中劫走。
還記得當初婉兒恨極了自家兄長,連姓氏都拋棄了!反將他的姓用在自己身上。
兩個同樣無家可歸的人,相攜而行。他打獵充饑,她采野果煮湯;他護她周全,她為他縫衣;南宮越能感受到,婉兒是將他當作了家人。
這一路行來,他也只將婉兒當做自己的妹妹。
唯一他日思夜想的,是那個有著蛇形印記的女子;那個與他血肉溶合的女子。
而後遇到了允文,他將婉兒託付給允文,離開了。
沒想到,允文一遭家變,婉兒也不知所蹤。
病床之上的女子幽幽轉醒,南宮越這才從回憶中離開。
「你的頭是如何磕破的?」南宮越問。
婉兒眼裡有淚光流轉,緊咬唇瓣,許久才道:「哥會信我嗎?」
待到南宮越點頭為她抹去眼角的淚,婉兒委屈道:「我在聚香閣中庭遇到了你身旁的女子。向她打聽你,也不知是哪裡惹怒了她,被她推倒,磕破了頭。」
說到這裡婉兒一把握著南宮越的說道:「我跪下求她原諒,那時,你好像來過,喚她悅兒。」
南宮越瞳孔一縮,想到自己去中庭時,是看到一女子正跪在悅瑤腳下。當時他並沒在意,沒想到竟是婉兒!
「哥!」南宮婉兒握緊了那隻日思夜想的大手,輕言細語道:「不關她的事,或許是我太魯莽了,無意間惹怒了她。不過是點輕傷,過幾日就能好。」
說完,停頓半晌,看著南宮越。
他居然不生氣!眼前的人還是南宮越嗎?還是那個為了她,將一座山的蛇都殺絕了的南宮越嗎?
「哥,她就是你要尋的人吧?如今你與她一同生活?」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使南宮越置她於不顧。
「她叫悅瑤。」
說起自己心愛的女人,南宮越不經意間勾起嘴角。
然而這樣的笑,卻刺痛了南宮婉兒的心。他們相依為命的那些年裡,無論她對南宮越如何倍加疼愛,他都不曾這樣笑過。
「既然傷勢無礙,我先將你送到允文那裡,你們也是許久不見了。」
如此看來,南宮越是又打算將她交給允文,去尋那個女人?
「啊!疼。」南宮婉兒以手扶額,淚落了下來。
南宮越情急之下,忙起身出去,將廊中請來。因著男婦大防,南宮越只好於外間等候。
郎中剛將針紮上,手裡竟塞入一個銀角頭。南宮婉兒將早已寫好的紙條打開,其上寫著:病重留宿一晚。
而後收好紙條,又遞了一個銀角頭過去。郎中點頭收下,針也不扎了,片刻後去到外間,只道:「傷情不穩,今夜只能於醫間靜養,待觀病情!我這就將藥方送去藥房。」
於是,二人便於醫館留宿。這一夜,南宮婉兒述盡了委屈,落盡了淚。然而自己期盼的畫面,竟沒出現。
他不該安慰她嗎?不該摟她入懷,疼愛一番嗎?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冷情冷性之人就是南宮越!只要他沒有棄她於不顧,他的心裡就是有她的。
然而剛剛安撫好的心,卻被南宮越撕裂了。
「你好生在這等著,我會讓允文過來。」南宮越起身要走。已進黎明,他再不回去,只怕悅兒會心急。
「哥!你又要丟下我離開嗎?像那時一樣!是嗎?」南宮婉兒只覺自己不能撒手,若是鬆開他的手,她便再也尋不回他了。
然而南宮越確如她所想,是個冷情的,以掌為刀劈下,看著女子沉沉閉上了眼。
喚來郎中,給了兩個銀角頭后,南宮越一番交待后,往小於村趕了回去。先讓允文趕去醫館,這才回了自家小院。
入院時,天已微亮。悅瑤見著來人,揪著的心,才驅於平靜。不錯了,還能找著路回來。
「孩子醒來前,把血清洗乾淨。」悅瑤打著哈欠獨自進屋補眠。
南宮越看著這一地星星點點的血跡,心頭一緊,正欲問清緣由,卻見房門已經緊閉。她還是因他一夜未歸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