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屎尿大王誕生了
沒等悅滋靈將從雀兒那聽來的道出,南宮越就答應了,不為別的,自家女兒的請求,他有什麼理由回絕?
於是這一夜,悅瑤於家中酣睡,一道黑影背上馱著一隻小肉球,快速飛躍於樹梢之間。
當黑影落在邊臨縣縣學的屋檐上時,背上的肉球球忽然伏到他耳邊,道了一個字:爽!
有時候南宮越都懷疑,這小靈兒真是悅瑤親身的?她娘經過么一遭,又是頭暈,又是想吐。自家閨女倒好,面不改色,還說爽!
悅滋靈拍了下南宮越肩頭,指向西南方。南宮越腳下一動,二人跳躍於屋檐上方。
正是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一曲清緩而單調的笛聲,悠揚回蕩,院中無數縮影傳動,從四周湧向下方的屋子。
不過片刻,屋中無數尖叫聲響起,燈光挑亮,一隻只老鼠於通鋪間遊走,最後都是奔向了一個瘦高男子。
只見男子於床上跳腳,鋪子、枕頭上,已經被老鼠霸佔,老鼠們不停的攀爬他的腳,男人尖叫得近乎失聲,抖落一隻腳上的,老鼠們又爬他另一隻腳。
不咬他,不抓他,只是盤他。
不多時,屋中的學子們皆跑出了屋子,唯有王柄承,還在通鋪上跳腳。
南宮越拍了下自家閨女的肩頭,指了指天。悅滋鈺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竹笛收回腰間。還衝著屋裡的人,比了個中指。
南宮越無奈搖頭,馱著自家閨女,躍出縣學,消失在黑夜中。
老鼠們四下逃竄,不多時,只留下精疲力竭倒在床上的王柄承。
見著老鼠沒了,有人進屋打探,誰知鼻吸間,一股沖鼻的屎尿味充斥著水大的房間。那人捂鼻跑了出來,直呼:「他居然拉了一褲子屎尿!嘔……」
話沒說完,吐了一地。
於是一大早,王柄承就忙於收拾自己的爛攤子,三月的天,水是真涼!他不僅得刷地,還得洗床!
更讓他氣憤的是,原本那些整日圍在他身邊的好友們,竟都給師尊請願,不想再與他同住。
此時,正巧有人經過此處,三人指著他,笑著竊竊私語。王柄承不知道,至那晚之後,他竟與悅滋鈺同樣名噪縣學。
只不過,別人見了悅滋鈺都是埋頭躲著走,最多只是背地裡,嘀咕聲妖婦之子。
而王柄承呢?別人見了他是笑著躲,稱其屎尿大王。只因那夜被傳,他拉了滿屋的屎和尿。
而那些曾經與王柄承一起圍過悅滋鈺的,有膽小的,跪著給鈺滋鈺認錯;也有膽大的硬撐著,即不與鈺滋鈺認錯,也遠離王柄承。
於是一處學院的小霸王,上夜間,被孤立,還被取笑屎尿大王。
這些日子,悅瑤依舊忙碌,這日上山去地龍養殖場,趕巧遇到了林喜兒。
悅瑤打過招呼,卻覺得林喜兒似有意在躲避她。到了魚塘遇到牛嬸正在給魚投食,便說起了林喜兒。
「喜兒姐可將大閨女接回來了?」悅瑤問。
牛嬸嘆息搖頭道:「沒呢!喜妹子說,那家人不肯讓她贖人,當初賣了兩個銀角頭,如今去贖,非要兩個銀錠子。這不,回來這些日子,她時常唉聲嘆氣的。」
可這話在悅瑤耳朵里,卻是另一回事了!若真是銀子的事,林喜兒為何不向她開口?
悅瑤這邊正思量呢,於大林缺著腳,氣喘吁吁的跑上山來。
「東、東家!」
「咋了這是?」悅瑤問。
於大林從懷裡掏出一疊契書,放進她手裡說:「今兒去給鋪子里補貨,四個長櫃的讓我將這些帶回來給您,還說,縣衙的李大人說了,這些貨,得明日就送去各處莊子上。」
細細算過後,悅瑤也是驚,這才想起解封鋪子時,李大人是提過這事兒。她這一忙竟給忘了。
幸得她手上有準備運去漢林郡的沃土。「大林哥,你到這些莊子跑一趟,就說讓他們自個兒拿車來拉,咱們養殖場,沒那麼多車送貨。」
於大林應下,轉身就走了。
悅瑤這才又交待牛嬸:「讓那些在菜地里做活的嫂子們,這幾日都到地龍養殖場幫忙,得先將要送去漢林郡的沃土,趕製出來。」
「唉!我這餵了魚就去。」牛嬸正要走,悅瑤又將她拉住了:「勞煩牛嬸這幾日,多注意著林嫂子,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了差子。」
牛嬸點頭,忙餵了魚,推著車去了山下,將菜地里做活的婦人們喚上,一眾人去了地龍養殖基地。
因著悅瑤對養殖框特殊的設計,收集地龍糞便,便是簡單得很,婦人們推著大車大車的顆粒拿到場子里涼曬。
牛嬸子這邊,又帶著長工們到魚塘撈淤泥,瀝幹了水,也用車拖著拿到涼。
放眼望去,悅家小院下邊的場子上,一片的灰黑色。
次日一早,那些莊子上的車就進了小於村。牛車也有,馬車也有,硬是排起了長隊。
村長於成打這邊經過的時候,直搖頭嘀咕著:「回頭得叫這丫頭,將這路翻修一下。就她家使路使得最勤!」
整整兩日,各莊子才將沃土拖完。悅瑤這邊數著那些莊子上送來的銀票,心裡卻是打起鼓來,銀票沒數完,她忙奔村長家而去。
「叔,我找你有事兒!」
於成乾笑道:「說說說!你這丫頭,沒事兒也不會來找我。」
被這麼一說,悅瑤紅了臉,這些日子忙著新的山頭和酒坊,確實來這來得少了。等到酒坊出了酒,定要好好讓這老頭,過過酒癮。
「這附近的村子,要有種田的?就是種糧食的那種。」她問。
於成點頭:「自然有!咱小於村是命不好,沒得上良田,隔壁那些村子,都是有良田的!咋了?你那果園和酒坊還沒建好,又尋思著種上田了?」
「叔!」悅瑤嗔道:「我想給種糧食的農戶們,送些沃土去。」
「喲?這銀子掙得多了,開始尋思做善事兒了?」
李蘭心從地里回來,進門就將於成一陣痛斥:「你個死老頭子,悅丫頭這是體恤像咱以前的人!你咋就不知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