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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來啊!請你吃人肉!

  「你、你這棄婦,喪盡天良!居然謀財害命!」於王氏在看了眼悅瑤身後,表情凝固,如見鬼般一連退開幾步。

  悅瑤詭異的勾起一抹冷笑:「撿了個死人,打算燉了吃,我請你吃肉啊!」

  安靜、詭異的安靜,於王氏母女兩嘴唇顫抖,兩眼空洞得發直,悅瑤慢慢將嘴角彎得更高,兩人猛的轉身,攜手一溜煙跑了!耳邊是於王氏二人尖叫的大喊著:出人命了。

  悅瑤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而她身後拉著的人,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回到家,小靈兒一如既往的撲了上來,見著她還拉著人,小靈兒一臉好奇的湊了上來,小手又摸又捏。

  好半晌,才昴著頭說:「娘,他長得真俊?」

  悅瑤一臉尷尬,忙將藏著的大魚提了出來,晃了晃道:「快去燒火,咱們今兒吃烤魚。」

  小靈兒歡快的取材燃火,鈺兒擼起袖子,熟練殺魚。

  見著南宮越醒了,悅瑤扶著人,在火堆不遠處坐下:「傷得可重?可需請大夫?」

  南宮越搖頭,好與不好也沒個交代。

  這男人還真是惜字如金!

  此時,兩個小傢伙端著一盆魚肉和些調料在火前忙活起來,悅瑤急忙上去將魚拿了過來。

  「去,幫娘照顧那個叔叔去,小心火燙著你們。」悅瑤揮攆人。

  薛滋靈揚著笑臉,黏著她問:「娘,為啥燒水做飯必須由女人來做呢?為啥只有男人們能經商?能入學?能為官?」

  「那靈兒長大想做什麼?」

  原主的記憶里,這裡的女人地位低下,就連縣城裡招活計的皆不用女子。像她這樣被夫家休棄幾乎是無法度日的,終不過病死街頭,餓死荒野。

  「娘!靈兒想經商,想掙很多銀錢,想供哥哥入學,想供娘頤養天年。」話說完,靈兒焉了,許久才低語:「可女子不能入學,不能經商,只能許給別人做媳婦。」

  看著靈兒蔫巴的模樣,悅瑤心底燃起了戰火。誰說女子不能經商?

  悅瑤握著靈兒的手,正色低語道:「靈兒,天下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想要的,便要緊緊拽在手裡,哪怕與天下為敵!只要你不服輸,輸的便是這天下!」

  這是悅瑤上一世的人生宗旨,也是硬擰著這股拗勁,她才能在傳媒界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悅瑤沒想到,此刻似懂非懂點頭的小丫頭,多年後,憑著這句話,竟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母女兩相偎在一起的畫面,相較火堆的另一邊,就溫暖多了。

  薛滋鈺與南宮越二人,此刻四目相對間似乎迸發出一陣的刀光劍影。

  「你接近我娘親意欲何為?」薛滋鈺先開了口,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南宮越不語,眉頭微挑的打量著眼前的小人兒,神色間有些恍惚。

  薛滋鈺嘴角一揚,輕語道:「無論你是誰請來的,若敢傷我娘親與妹妹,我便與你同歸於盡。」

  南宮越依舊不語,將手伸向薛滋鈺頭頂,卻被小手無情拍開。啪的一聲,傳入悅瑤耳中。

  悅瑤側身看去,正好見著兩人相視而笑,不禁蹙眉。只覺那笑,很詭異啊!

  一頓烤魚吃得四人皆為滿足,兩個孩子已經吃過無數次悅瑤做的吃食,自然知曉異常美味。

  但南宮越是第一次吃,數年間他行走於各處荒野森林,山珍野味食盡無數,卻從未食用過如此美味的魚肉。

  這一夜,南宮越夢回了六年前,卧虎嶺的別院中,女人在他身下嬌吟低喘,那張緋紅的面容,成了他晦暗日子裡唯一的牽絆。

  天光微亮,悅瑤輕手輕腳的出門,原以為沒驚擾別人,卻被南宮越收入眼底。

  荒蕪的小院中,悅瑤開啟匿境,查看溪水,兩條近乎二十斤的大魚,已經無法在淺溪中遊走,前日只如巴掌大小的魚苗此刻也已巴掌大小,長勢喜人。

  匿境的溪水卻是裝不下了,索性今日便將其賣了,換些錢銀才好。約摸一刻鐘,悅瑤大搖大擺推門而入,將一眾人喚醒。

  收拾妥當便領著一雙兒女要出門,南宮越依舊面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後,她也懶得管。

  牛車是她之前花十個銅板從村裡牛家租來的,將一雙兒女安置好,悅瑤轉身回院中提出兩隻大木桶。

  桶里裝的自然是她一早從匿鏡中取出的魚,只說是自己清早出去抓的,強硬唐塞了過去。

  因著悅瑤不會趕牛車,便被南宮越搶了鞭子。「我可不想死於牛車之下。」

  差點將悅瑤生生噎死!

  雖說寡婦村屬邊臨縣,卻是最遠的村子,他們天亮便出發,時至正午,方入縣城。

  一翻打聽過後,便往縣城最大的酒樓,聚香閣而去。

  牛車自然停在後門,悅瑤上前叫門,一廚子開門,先是將悅瑤仔細打量一翻,而後一臉不悅。

  悅瑤忙將來意說明,轉身回牛車前,將木桶上蓋著的茅草撥開,身後廚子望向桶里,一雙眯縫眼瞪如銅鈴,叫她等著,便跑了回去。

  不多時,廚子領著位中年男子行來,男子一身青灰色細布長衫,頭挽同色折上巾,腰間掛著一個檀木小祘盤,一看就知是做長櫃的。

  長櫃臉上的笑意卻在見著悅瑤后,消失不見。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空,像悅瑤這樣上門兜售貨物的女人,皆為人所不恥。

  長櫃掃過悅瑤后,轉向坐在牛車上的南宮越說道:「這位相公的魚可是要賣?」

  「魚是這位悅夫人的。」南宮越垂頭冷語,依舊兩手環胸打著盹。

  「魚是我的,先生若是看得上,咱們再談,若是這般瞧不起小婦人,我便另尋他處。這般大的野生河魚,乃可遇而不可求之物,相信別的酒樓自不會店大欺人。」

  長櫃打量著悅瑤,指尖卻不停撥弄著腰墜的小祘盤,像是作了一番思量,竟對悅瑤一鞠手道:「悅夫人這魚可有定價?」

  「五個銀角頭一條。」悅瑤說完,車上的兩個小傢伙目光呆楞楞的看向木桶,這魚有這麼貴嗎?他們兄妹兩這十來日,早一頓魚,晚一頓魚,烤的燉的吃了多少個銀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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