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第13章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回來時，江誠已經離開了，姜斯文說：「老江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嚴重的潔癖，你噴了他一身他居然沒殺了你。」
他說完夏諾又想起他黑雲密布的臉，其實他心裡已經有要殺了她的心，只是她跑得快。
她最喜歡三十六計里的逃為上計。
但她似乎忘了民間還有一句話，叫躲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
一想到明天會在公司碰面，夏諾就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偷偷問姜斯文那件衣服值多少錢，如果不貴待會就去商場買件賠給他。
姜斯文思考了下回她：「嗯，大概也就你幾個月的工資吧。」
也就，也就，也就。
如果此刻能用什麼東西來拯救她現在的心情，大概只能是一張一等獎的大樂透了。
飯後有人提議去唱歌，夏諾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去喂貓，姜斯文要送她回去，夏諾拒絕說這是部門第一次活動，他剛接管不久，可以藉機增進感情，姜斯文見她這麼說也不再堅持，在門口道別，其他人轉場去了KTV。
她不去的原因有兩個，一來確實不喜歡這種太過喧鬧還有煙霧繚繞的場合，二來剛剛吃飯已經讓姜斯文破費了，如果唱歌再讓他破費心裡確實過意不去，可自己實在是窮的叮噹響。
所以乾脆不去，管他最後誰付錢，與她無關。
自從噴了江誠一身果汁后，夏諾見到他總躲著走，就怕江boss一個不開心跟她要衣服的錢，所以如非必要，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初一跟十五相隔半個月呢，能躲一天是一天。
但是江boss好像知道了她的小心思，時不時地讓她送個文件，或者找她過去問線上的銷售情況。
夏諾在心裡犯嘀咕，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她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他說：「江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轉身的時候江誠喊住她：「上次把我衣服弄髒的事，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夏諾背對著他心裡咯噔一下，咬了咬牙，回頭給他一個討好的笑容：「江總，您不至於這麼小氣吧，一件衣服能有多少錢，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
江誠冷笑道：「我那件襯衫是國際知名服裝設計師Kenny設計的，全球限量版，現在市售價.」
「江誠你別太過分了。」夏諾打斷他，就怕他說出令她當場暈厥的數字。
她可能沒有意識到，情急之下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江誠頓了頓。
她悻悻然地說：「要簽幾個月的合同，你直接說不就行了，繞那麼大彎子，又是讓我送文件又讓我彙報銷售情況，不是擺明了想耍我嗎。」
江誠看著她，有點不自然臉上不知道作何表情，這時敲門聲響起，江誠說了一聲進，陸子明抱著一個粉色的盒子進來，越過夏諾放到桌子上：「江總，這是您訂的衣服。」
什麼意思？直接訂好衣服讓她付款？如果真是這樣，夏諾已經做好雖然往門口衝出去的準備。
江誠嗯了一聲，揮揮手意示他出去，陸子明收到指示，轉身出去，門關上后，江誠用眼睛指向盒子對她說：「打開。」
額！
夏諾遲疑了一下，才帶著疑惑的眼神向前走近那個堪比定時炸彈的盒子，伸手打開，裡面躺著一件香檳色的裙子，光摸質感就知道價格不便宜，江誠不可能送她衣服，她抬眼問他：「這是什麼。」
江誠淡淡地說道：「今晚我受邀參加合作商舉辦的商業交流晚會，缺個女伴，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切，你堂堂江氏總裁會缺女伴嗎，只要你願意勾勾手指頭，大把美女送上門，夏諾嘀咕道：「我又不是你的秘書。」
江誠不語，拿起電話按了幾下，電話那頭接通后，他對著電話說：「夏諾這個月的工資.」
沒等他說完，夏諾整個人撲了上去把電話按掉，笑嘻嘻說：「我開玩笑的江總，陪領導應酬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夏諾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江誠的心猛然一顫，隨後輕咳了一聲：「晚上七點，我讓陸子明去接你，別遲到了。」
夏諾搖搖頭，一臉真誠說：「不遲到，絕對不遲到。」
得到江誠的准許，夏諾提前下班回去洗漱準備，晚上七點鐘，陸子明的車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遠遠見夏諾走來，她身穿香檳色禮服，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妝容也花了心思，清新脫俗，分外奪目，讓人一時間移不開眼球。
他印象中的夏諾天天穿著一身休閑裝，小白鞋，別說禮服，裙子都沒見她穿過幾回。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陸子明不由得臉上泛起紅暈，幫她打開後座的門，夏諾感覺到他的異樣，眨著眼睛問他：「陸秘書，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陸子明別開眼睛，臉上的紅暈更深：「沒有，很好看。」
夏諾自言自語道：「可我總感覺不舒服，怪彆扭的。」邊說邊坐上去。
陸子明上車，啟動車子飛馳而去，留下一陣尾氣，路上夏諾問他：「陸秘書，我去到那應該做什麼。」
陸秘書笑著說：「你什麼都不用做，跟在江總身邊就好。」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千萬別讓他一個人在黑的地方或者密封的空間待著。」
夏諾不解問他：「什麼意思？」
陸子明解釋：「簡單說就是江總怕黑，而且他還有夜盲症，在黑的地方會摸瞎的。」
「堂堂江氏總裁，居然也會怕黑。」看他平時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她腦海中浮現江誠摸瞎的樣子，不禁笑出聲。
陸子明嚴肅地說：「我是認真的夏主管，等你碰到過一次你就不會覺得好笑了。」
見他這麼認真，夏諾也不再開玩笑。
半個小時候到達會場，江誠見到她時，微微愣了一下，眼底多了一絲異樣的色彩，但很快被他以往的高冷掩蓋。
晚會現場布置得富麗堂皇，高腳桌均勻分佈在寬敞的廳堂內，桌子上擺放著帶露珠的鮮花，頭頂的水晶燈散發出金色的柔光，照在每個人身上。
但夏諾的注意力不在這些，從進門開始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大門左側兩排食物架，簡直比自助餐的食物還要多樣化。
雖然她沒見過什麼大場合，但她也不想讓江誠覺得自己沒出息，所以只能對那些美味的食物可望不可及。
宴會開始，優美的音樂在廳堂內迴旋，夏諾默默地跟著江誠。
那些商業大咖見面要麼互相客套的寒暄，要麼高談闊論，無聊的很。
一開始夏諾還強打起精神跟在江誠身邊，她注意到似乎每個人身邊都帶著女伴，如果在場所有人都帶女伴，江boss沒帶豈不是很沒面子。
可是為什麼找她啊！
沒過多久夏諾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她的眼睛掃過遠處的食物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扯了扯江誠的衣服，低聲問他：「我能去吃點東西嗎？」
江誠小聲送了她兩個字：「不能。」
夏諾在心裡咒罵他，萬惡的資本家，一點人性都沒有，她晚飯都沒吃就陪他參加這狗屁晚宴，連飯都不讓她吃。
就在她憤憤不平時，一個油膩的聲音傳來：「江總，好久不見。」
隨聲而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體型圓潤，一雙小眼睛躲在金色邊框眼鏡下，笑起來臉頰兩邊堆了兩坨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油膩大叔了。
「李總，好久不見。」江誠微笑著同他握手。
李總身邊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孩看上去很小，稚嫩的臉襯不起那身成熟的黑色禮服，李總往她那邊靠的時候，她本能地往邊上挪，眼裡露出驚慌，無措的看向旁邊的男子。
男子並沒有注意到，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男子上前向江誠伸出手，點頭哈腰奉承道：「江總，久仰大名，今天有幸見到本人了。」
江誠伸出手，面無表情回他一句你好。
男子見江誠回應他，更為驚喜，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了上來：「江總，我是中優公司的劉和，這是我的名片。」
江誠沒有接，夏諾感覺到他有些尷尬，她伸手接過名片笑著說：「您好劉先生，給我吧，我替江總拿著。」
讓她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李總看了她一眼問江誠：「江總這位是。」
夏諾接過話：「我是江總的秘書，姓夏，夏諾。」
李總哈哈一笑：「不愧是江總身邊的人，既機靈又漂亮啊！」
她微微一笑：「李總過獎了。」
李總指了指不遠處聊天的人對江誠說：「江總我先過去那邊打個招呼，咱們一會見。」
江誠點了點頭：「一會見。」
三人離開，女孩的眼睛始終望向劉和，眼神充滿憂傷和無助，夏諾問江誠：「這個李總是誰。」
江誠說：「我們最大的合作商之一，是這次晚會的主辦方。」
夏諾在心裡鄙視道：難怪要求帶女伴，敢情是為了為自己找樂子，她替女孩難過了起來。
江誠撇了她一眼：「怎麼，聖母心犯了。」
夏諾搖頭：「沒有，就是替那女孩可惜。」好好的鮮花沾商牛糞的可惜。
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不想沒人能逼她。」
夏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