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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離婚

  第68章 離婚 

  在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月,白梅才簽了三方協議。 

  兜兜轉轉,她最後還是選了最開始進入她眼睛的一家企業報社。 

  那是家大型央企,有著自己的報紙,還有全國公開刊號。 

  白梅很開心。 

  白中也開心。 

  白梅開心,是因為她靠自己的能力,在A城找了份穩定而光鮮的工作。 

  白中開心,是因為,對他托他爸爸找人情幫白梅拿下這個工作,白梅一點兒也不知情。 

  火熱的六月如約而至,畢業季,總是有很多複雜情緒在即將步入社會或者繼續深造的青春里飄蕩。 

  離別的歌聲里,充斥著眼淚和鼻涕。 

  同窗四年,都自認為結下了不朽的友誼。 

  艾誠葉和柳雨霖散夥宴上,抱著白梅,哭得不成人樣。 

  殷翃一直都有著A城本地人的驕傲和資本,根本就沒有參加散夥宴。 

  「那有什麼意思?畢業就畢業,還吃什麼飯?」 

  殷翃頭髮一甩,哼了一聲就相親去了。 

  自從她覺得寢室的幾個對她來說,幫不上什麼忙之後,就過了新鮮勁,對她們也就愛理不理的樣子了。 

  她說她家裡給她安排了一個相親,對方是個事業有成的人,大她二十多歲。 

  「女孩子,還是要嫁得好才會幸福。」 

  她一邊抹著口紅,一邊得意地笑著。 

  只從她知道陳詩昊結婚後,戀愛目標就變了,她說她要找一個年紀大些的有錢人。 

  白梅聽了,心裡暗自好笑。 

  有錢的年輕人大概是不會喜歡她這種長相身材都不出眾,嘴巴還那麼討人厭的人,也只有老頭才會喜歡,圖個年輕嘛。 

  「白梅,我好捨不得你呀。」 

  艾誠葉擤了擤鼻涕,撇著嘴。 

  「是啊,四年,怎麼這麼快就過去了呢。」 

  柳雨霖紅腫著眼睛,拉著白梅的手,似乎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 

  「好了好了,別哭了,又不是不見面了,以後,我們還是能見面的,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到哪兒都快。」 

  白梅給她們倆仔細的擦著臉上的淚水,輕輕地說道。 

  去參加散夥宴的人,都哭得稀里嘩啦,有真哭的,有礙於面子不得不擠幾滴眼淚以表誠意假哭的。 

  白梅沒有哭,她沒找到哭的理由。 

  這四年,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學習、兼職、實習上面,說實話,和班上的同學,交集不多,只有和同寢室的艾誠葉和柳雨霖感情篤厚一些。 

  一起生活了四年,馬上就要分別了,是有一些傷感,但是,遠遠還沒有達到哭的境界。 

  「白梅,你這個A城人,以後一定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小旮旯的人啊,一定要來看我們。」 

  艾誠葉和柳雨霖一人拉著白梅的一隻胳膊,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你倆別這樣說,留在A城,也不見得有你們回老家好,我只能找到這樣的工作」 

  白梅說的是心裡話,雖然找了份穩定的工作,但她也不敢保證以後就一定會混得好,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努力的,我會去看你們的,你們,也要回來看我哦。」 

  白梅臉上的惆悵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敞亮的笑容。 

  她相信,她能行的。 

  看見艾誠葉和柳雨霖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對友情的珍惜,白梅不知不覺就想到了白圓。 

  畢業了,白圓說,她想留在A城,正在努力當中。 

  由於忙著找工作,畢業論文答辯等,白梅很久都沒見過白圓了,她很想知道白圓怎麼樣了。 

  「白圓,你工作找好了嗎?」 

  電話一通,白梅便急切地問道。 

  「我那個正在找.」 

  白圓有些支吾。 

  「還沒找好?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梅很少見白圓這樣優柔猶豫,很為她著急。 

  「這都畢業了,你怎麼都不慌啊?」 

  「竺天呢?他怎麼打算的?」 

  白梅問起了竺天,白圓一直和竺天糾糾纏纏了這麼些年,畢業了,也該有個定論結果了。 

  雖然她不看好他們兩個,但還是希望他們能修成正果,畢竟大學這美好的幾年,白圓都給了他,她希望竺天能給白圓一個圓滿的結局。 

  「不知道。」 

  白圓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怨恨中帶點寬恕,冷漠中帶點不舍。 

  「不知道?.你們倆怎麼了?又鬧開了?」 

  白梅意識到他倆可能又扯皮了。 

  「白梅,這次,我和他是真的分了,分得徹徹底底,分得乾乾淨淨,往後,我和他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認識誰,我真的是被他,被他們家傷得太深了」 

  白圓的聲音剛開始還說得平靜,後面竟慢慢開始有些哭意。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分了也好,人家瞧不上咱,咱也不去高攀他家,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用傷心,我們慢慢找,鐵定找一個比他竺天好一千倍、一萬倍的人.我一直都覺得竺天不合適,脾氣臭,沒擔當,除了長得人模狗樣,家裡有些臭錢之外,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白梅為自己一直忙著沒有及時關心白圓而感到愧疚,她將這些愧疚都化成了刻薄的語言,潑灑在竺天身上。 

  「其實,他對我還是挺好的。」 

  白圓哭了出來,可見,她還沒有完全走出分手的悲傷。 

  「沒事兒,沒事兒,分了就分了,早分早超生,咱們再找就是.他有什麼好的,男人多得是.」 

  白梅手忙腳亂地繼續安慰白圓。 

  電話那頭忽地傳來白圓嚎啕大哭的聲音,嚇得白梅不敢再說話了。 

  幾年的感情,分的時候肯定很痛,就像她和陳詩昊那樣。 

  其實,她剛剛安慰白圓的話,也是安慰她自己的話,陳詩昊是她刻骨銘心的初戀,是從兒時就開始的,臉紅心跳的初戀。怎麼能說封存就封存呢?和陳詩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拉手輕吻的畫面,總是不經意地從某處冒出來,撥動她的神經。 

  特別是最近這一個星期,她老是不自覺地想起他。 

  她從秦玉蘭嘴裡得知陳詩昊和金琅離婚了。 

  不知怎麼回事,蔣蘊詩打電話給秦玉蘭,哭哭啼啼地數落她兒子陳詩昊不聽話,結了婚不好好過,說離婚就離婚,也不給家裡說原因,孩子也不要。 

  「玉蘭,你說,我是造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兒子,金琅還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眼看著就要抱孫子了,他們倆卻瞞著我偷偷地離了婚,你說,這算什麼回事嘛」 

  秦玉蘭學著蔣蘊詩的口氣,向白梅說著,語氣里儘是為蔣蘊詩抱不平。 

  「你說,詩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也這麼犟呢?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嘛。」 

  秦玉蘭絮絮叨叨地說著。 

  白梅除了聽清陳詩昊和金琅離婚之外,其他的,都沒聽清。 

  他們為什麼離婚?是為了她嗎?還有,蔣蘊詩為什麼打電話給秦玉蘭說這些,雖說她們倆名義上是妯娌,但像這種話,按道理來說,蔣蘊詩是不會選擇和秦玉蘭說的。會不會是她在向秦玉蘭暗示什麼? 

  「媽,她為什麼專門跟你說這些?」 

  白梅問秦玉蘭。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奇怪,你說,我和她也不是很要好,她怎麼來跟我說這些?我跟你陳爹說了,他笑,他說,可能蔣蘊詩把我們當自家人了,可我覺得不像.」 

  秦玉蘭認真地分析起來。 

  最後,秦玉蘭得出的結論是,蔣蘊詩覺得這是個丟人的事,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講,她覺得秦玉蘭嘴巴緊,不會亂講,所以,才會跟秦玉蘭講的。 

  白梅可不這麼想,她總覺得有些什麼深意,她希望有些什麼深意,盼望在她和陳詩昊之間會再發生些什麼事情。 

  白梅的心像被人投進一大把石子一樣,層層漣漪起個不停。 

  「我和金琅離婚了。」 

  陳詩昊憔悴不堪地出現在了白梅跟前,臉上寫滿疲憊。 

  白梅有些心疼,以前的種種怨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她很想靠著他的肩,好好安慰他一番。 

  呼吸間,白梅的心莫名地瘋狂跳動起來,有所期待地望著陳詩昊。 

  「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陳詩昊說完,就轉身朝他們經常去的飯館走去。 

  他沒有作出白梅期待的動作——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然後告訴她,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白梅有些小失望。 

  陳詩昊永遠都這樣,在她面前,總會克制,就算是他極度想抒發自己的情感,他也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 

  既然這樣,那他又是怎麼那麼衝動地讓金琅得逞的呢? 

  白梅一直很生氣,為什麼他對自己就這麼規矩呢?如果發生了該發生的,他們倆之間,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曲折了。 

  白梅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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