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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哭泣

  第70章 哭泣 

  王俊掛了電話后,雙手蓋住臉,埋到膝蓋上。 

  「王俊。」 

  粟粒輕輕地叫了叫她。 

  「嗯?」 

  王俊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粟粒。 

  臉上橫七豎八地淌著淚痕。 

  粟粒頓時嚇得手足無措。 

  「這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哭?」 

  粟粒走過去,溫柔地將王俊攬入了懷中。 

  「他他出事了剛剛有人叫我去配合調查.他不是說,那些都是謠言嗎?為什麼要調查呢.」 

  王俊一邊擦著淚,一邊哽咽著說道。 

  「真的嗎?那那簡直是太.太可惜了!」 

  粟粒心裡如釋重負,剛剛還在擔心怎麼開口呢,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的! 

  她真的好想拍著手跳起來說「太好了」呀! 

  不過,還是忍住了,極力裝出遺憾的樣子了,把「太好了」換成了「太可惜了」。 

  「需要我陪你嗎?」 

  「不了,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王俊揉著通紅的眼睛,站了起來。 

  「粒兒,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傻?其實,蘇秦以前早就跟我說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差勁,我選擇了當鴕鳥,把頭深深地埋進沙子里.現在細細一想,汪廉的確有很多可疑的地方,還取名廉?哼,真是可笑」 

  「別這麼想,你一點都不傻,是他太狡猾,太差勁。」 

  粟粒早已忘了剛剛自己還當著蘇秦的面打罵王俊豬腦子。 

  「粒兒,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王俊喃喃地說著,落寞地準備轉身離去。 

  「你是好人,美人。」 

  粟粒最見不得這種凄涼的表情了,更何況是自己的好姐妹呢? 

  她急忙寬慰她。 

  「在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我以為我也可以像你一樣,瀟洒地幸福下去,誰知道,我還是痴人做夢.」 

  王俊眼神變得憂鬱無光起來。 

  這是粟粒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好姐姐,你怎麼了?別說這樣的話,你會幸福的,肯定會幸福的,只是,可能需要些時日去接觸真正適合你的人,平凡一些的,俗一點,就是門當戶對的,我說的門當戶對並不是只是說家庭條件,還有家風,三觀等」 

  粟粒頓了頓,看王俊沒有什麼排斥,才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說句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只是,這些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今天,趁著這個時候,我就說了吧。我們自身是什麼條件,我們自己清楚,那種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畢竟是童話,不能當真。想要更好的生活,只有靠自己的雙手和勞動,沒有捷徑。美麗的面孔是上天的恩賜,應該仔細呵護,不應該成為交易的籌碼我說的,親愛的,你聽明白了嗎?」 

  粟粒一邊輕言淺語地說著,一邊暗暗地觀察著王俊的表情。 

  王俊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真的要遵循這個匹配原理?」 

  「如果一個男子只是看中一個女子的美貌,那麼,等到女子美貌不再,男子還會一心一意地待在她身邊嗎?.兩個人之間,除了外在的東西,更重要的心靈上的互相慰藉,說白了,就是要三觀相符,這又涉及到家庭、教育和人生感悟等方面,所以,歸根結底,還是門當戶對.古人講究門庭禮儀什麼的,應該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明白了.粟粒小朋友,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個老太婆似的了?」 

  王俊無力地笑了笑,好勉強! 

  「真的?你真的明白了?」 

  粟粒閉上嘴,滿臉懷疑地望著王俊。 

  連自己粟粒不知道自己的語言組織和表達能力有沒有將她內心的一些想法捋清楚,更何況是王俊呢? 

  「嗯。」 

  王俊遂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回去吧,大著個肚子,這麼晚了,不安全我就不送你了,我想一個人在這兒待會。」 

  王俊拉著粟粒就往門口送。 

  「那你也早點回去,畢竟,你也有孕在.身。」 

  粟粒意識到了不對,那個「身」字,極其小聲。 

  那天以後,粟粒打了很多電話,王俊都沒有接,只回了條微信。 

  「不用挂念,一切安好。」 

  生活中,除了閨蜜和友誼,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粟粒去處理。 

  比如,最近,家裡就來了個讓人頭疼的事情。 

  某個寒氣漸重的日子,粟粒下班回到家。 

  發現家裡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孩,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五六歲。 

  他正坐在粟粒的整潔的沙發上,磕著瓜子看電視,瓜子殼散落在茶几上。 

  文翠枝正在廚房做飯,沈約翰在一旁幫著剝蒜打下手。 

  「媽,我回來了。」 

  粟粒斜著眼看著那個男孩,故意在門口大聲說著。 

  「粒兒,回來啦?先坐會,飯馬上好。」 

  文翠枝的話,明顯比以前多了幾個字。 

  往常,她只會笑著哦一聲。 

  粟粒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個男孩兒聽見文翠枝叫粟粒,趕緊放下手裡的瓜子,站起來,略有些緊張地看著粟粒。 

  「嫂子。」 

  男孩兒畏畏縮縮地哈了哈腰。 

  「嗯,坐,坐。」 

  粟粒只得擠出笑來,努力裝作客氣的樣子。 

  「這是你二姑家的兒子,肖玄。」 

  文翠枝手裡拿著正在洗的菜葉子,走到粟粒跟前,小聲說道。 

  「肖玄?二姑父不是姓牛嗎?」 

  粟粒此時,好奇多過於生氣。 

  「這是他們家送出去的,當時家裡窮,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又瘦弱,你二姑怕養不活,再加上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就把他送給沒有兒子的人了.送人後,一直都沒聯繫,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自己找回來了真是稀罕.」 

  「那,他怎麼又知道我們這兒的?」 

  粟粒對那個男孩兒沒有一點好感。 

  「這孩子,賊得跟什麼似的,不知道怎麼弄的,打聽到了我們這裡,今天上午就到新氧花園了.我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不放心,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東西偷了跑了,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文翠枝一邊偷偷瞄著肖玄,一邊細聲地跟粟粒說著,也是一臉的氣憤。 

  「你說這孩子,跑這來幹什麼呢?真是的你爸剛給你二姑打電話了,她說他死活要來,說是來打工……你二姑也沒轍.」 

  「他怎麼能這樣?況且,他才十五六歲,能幹些什麼?」 

  粟粒看著仍在在客廳自顧自地吃著瓜子,將瓜子殼弄得到處都是的肖玄,氣憤不已。 

  她相信,文翠枝不會介意的。 

  「咦,才不呢,他是看著瘦小,已經二十二了,聽說,以前在那邊,也是什麼事都不做,整天跟一群爛人裹在一起,小偷小摸的,還進過派出所,他那邊的爸媽也是沒法子了,就把你二姑家的地址寫給他,讓他自己回來」 

  「怎麼這麼狗血!」 

  粟粒嘟噥著。 

  「什麼?什麼血?」 

  文翠枝聽不懂。 

  「哦,沒什麼,我是說,怎麼能這樣?跑我們這裡來,算怎麼回事嘛?真是的.」 

  粟粒厭惡地看著那個一臉無所謂的邋遢男孩,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揮出去。 

  「哎呀,我們這些親戚.這也沒辦法,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他趕出去睡大馬路上吧」 

  文翠枝為難地看著粟粒。 

  粟粒看了看文翠枝,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沈約翰,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就先安排他在新氧花園住著吧,不過,媽,你們得把家裡的東西看好。」 

  「好吧,那也只有這樣了。明天我就催他出去找工作。」 

  「對了,以後,不要讓他到我這邊來了,我不太習慣有其他人來。」 

  粟粒將自己的不滿直接說了出來。 

  「好,我也覺得喊他過來不好,是你爸,老好人,抹不開面子,覺得人家頭一天來」 

  「那有什麼?他又沒有提前打聲招呼,怪誰?再說了,偷雞摸狗的人,值得你們這樣對待?」 

  「咦,不能這樣說,這孩子,從小就被抱出去了,這才回來,不能這樣.」 

  一直沒做聲的沈約翰忙說道。 

  「你說你,竟瞎說,這樣一個禍害,不早些把他弄走,在這裡,萬一給粟粒和小強添亂,怎麼辦?」 

  文翠枝皺著眉,低聲地數落著沈約翰。 

  「我咋瞎說了?人家一個小孩,你要怎麼把他弄走?弄哪兒去?」 

  沈約翰難得的生了氣,沖著文翠枝滿面怒容地吼道。 

  「你看看,我說兩句就吼.」 

  文翠枝見沈約翰真生氣了,也不敢多說,暗自炒菜去了。 

  看著他們倆吵架,粟粒心裡莫名地輕鬆了一陣。 

  可能,她覺得有人和自己統一戰線,爽吧! 

  「爸,媽說得對,這樣一顆定時炸彈,放在家裡,我肯定是不放心的。你想想,萬一他心理偏激,傷害你們兩個,怎麼辦?」 

  粟粒嚴肅地對沈約翰說道。 

  「咦,那不可能!」 

  沈約翰將手揣兜里,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呢?就那麼肯定?那要是萬一呢?我說的是萬一!」 

  「那那.」 

  沈約翰本來就不會說話,這下,徹底沒了詞兒,一個勁看著粟粒笑,咧著大嘴,露著滿口牙。 

  吃飯的時候,肖玄一點也不客氣,一上桌,就把文翠枝專門給粟粒燉的山藥排骨湯喝得乾乾淨淨。 

  伸著筷子,在每盤菜裡面翻來翻去。 

  看著還沾著米飯的筷子在各個盤子間遊走,粟粒只覺的噁心不已。 

  「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粟粒沒吃兩口,就扔下了筷子,回到卧室去了。 

  之前整潔的床單上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迹。 

  肯定是肖玄! 

  平時,文翠枝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從來不會進她的卧室! 

  「那個,他下午的時候,跑到你床上去睡了,我讓你爸去把他叫出來,你爸抹不開了,不好意思開口.」 

  「這個人,怎麼這樣?這叫我今晚怎麼睡?」 

  粟粒極力地忍著氣兒,忍得聲音都快變了。 

  「媽,你出去吧。」 

  粟粒背過臉去。 

  文翠枝出去后,粟粒就哭了。 

  怎麼這麼倒霉,遇到這麼個奇葩的親戚? 

  粟粒一邊委屈地哭著,一邊將床單被罩換下來抱出去洗。 

  剛出門口,文翠枝就趕緊過來,從粟粒手裡接過去,抱到陽台上,放進洗衣機里。 

  然後,折回來,麻利地給粟粒換上了乾淨的床單被罩。 

  這麼大的動作,沈約翰和肖玄都看見了。 

  肖玄愣了愣,乜了乜,輕輕地「切」了一聲后,就繼續低著頭吃飯了,嘴裡發出難聽的吧唧聲。 

  「老公,今天家裡來了個不受歡迎的客人,我真的受不了。」 

  沈自強電話一來,粟粒就開門見山地抱怨開了。 

  等粟粒抱怨得差不多,沈自強才慢慢地開口。 

  「老婆,我知道,肖玄來了,二姑和爸都給我打了電話了。」 

  「老婆,對不起,連累你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 

  「我可先說清楚,這個人的人品不行,給他找工作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老婆,放心吧,不會的,你相信我。」 

  「什麼不會的?不會是個麻煩?」 

  「不是,他不會在我們這待太久的。」 

  沈自強十分自信地說道。 

  「你打算怎麼弄?」 

  粟粒追問道。 

  「老婆,你就別操心了,先讓他在新氧花園住兩天,等我後天回來,就想辦法勸他回去。」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掛了電話,粟粒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期待沈自強回來。 

  「玄,現在外面打工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問了我的朋友,都沒有合適你的崗位,你回老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畢竟,那裡熟人多一些。」 

  沈自強見到肖玄的那一刻,跟粟粒一樣,也是看不過。 

  「而且,我們也都是普通的職工,沒有什麼強大的關係,對你找工作,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 

  「是哩,玄,你哥和你嫂自己顧自己都困難,實在是沒有法子顧著你.」 

  文翠枝忙幫著搭腔。 

  「那個,要我回去也可以,可是,我沒有路費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 

  肖玄坐在那裡,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電視遙控器,腳下是一地的零食包裝和瓜皮果皮。 

  這兩天,他就跟個大爺似地,在新氧花園吃了睡睡了吃,文翠枝也不敢得罪他,好飯好菜地招待著,人倒是長胖了一圈。 

  「三舅,我媽不要我,我尋思著上你這來的.」肖玄抬起頭,看了看沈約翰。 

  「那哪能?你媽哪會不要你?我們在這也沒有房子,現在也是住的你嫂子的房子.」 

  文翠枝急忙說道,她怕肖玄賴上沈約翰,趕緊說新氧花園的房子是粟粒的。 

  「我說了,我沒有回去的路費了。」 

  肖玄轉過眼神,望著沈自強。 

  「這沒問題,我給你買票。」 

  沈自強拿出手機,準備給他買火車票。 

  「不,我要坐飛機。」 

  「行!」 

  粟粒答道,只要能送走你,機票就機票吧。 

  「老婆,現在機票都不怎麼打折。」 

  沈自強將手機遞給粟粒,輕輕說道。 

  粟粒只得心痛地點了點頭,示意沈自強訂票。 

  「還有,我還得給我的朋友買點特產回去。」 

  「你哥明天就帶你出去買。」 

  「還有.」 

  最後,沈自強親自開車送他上了飛機,買了慢慢兩大箱子吃的,還給了五千塊現金。 

  「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平白無故就攤上這事兒了呢?.都是些什麼人啊!」 

  粟粒向沈自強使勁扔過去一個抱枕,撒著氣兒。 

  「當我們是什麼?冤大頭?!」 

  「老婆,彆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沈自強接住抱枕,抱在懷裡,連聲說著對不起。 

  「當然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 

  粟粒覺得不夠,走過去,照著沈自強的厚實的後背就是狠狠一拳。 

  「哎呀,真舒服,老婆,按摩得真舒服,來,再用點勁!」 

  沈自強很享受地眯著眼。 

  「去你的,想得美!」 

  粟粒笑著一把推開他,氣兒一下子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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