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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想要其樂融融的畫面

  第89章 想要其樂融融的畫面 

  畢業以後一直到現在,潘喜柿賺得錢不少,可之前因為大部分都沒有花在自己身上,經常也是錢不夠花,要買都東西很多,可買給自己的也不多。可能說出來比較可笑,她也是最近才能夠喜歡什麼就給自己買什麼的,而且提前還有種草。 

  所以,曾經很多特別喜歡的東西,都沒有來得及體驗,就錯過了年齡。好在潘喜柿一直童心未泯,看到面前這個樂高限量版整套的街景系列,一盒一盒地堆在自己面前,她心中地那個小女孩瞬間被激活了。 

  商言的眼睛瞬間都藍了,他說:「尚老師,你這是送給我們的聖誕禮物還是送給潘老師的聖誕禮物,還是送給自己的聖誕禮物啊,這是下了血本了?」 

  尚雲軒說:「這個樂高不光是小孩子才能玩,我自己就是樂高發燒友。已經收集樂高快二十年了。這個禮物是送給我們在座每一個人的,只要喜歡,有時間都可以來一起拼。」 

  任菲羨慕地說:「尚老師,在您那個年代,十來歲就開始玩樂高了啊?可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親手去拼限量版的樂高,以前也是去商場里,拼專賣店裡免費的顆粒。我從來沒有拼過一個真正的樂高。」 

  商言說:「我家倒是有很多樂高玩具,也有一些限量版,但是一次性買這麼多的限量版,只要有時間就可以把各種街景拼完,拼成一條街,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每次大人都是一個一個給買,跟擠牙膏一樣,跟尚老師比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小氣了!」 

  尚雲軒說:「這個就放在潘老師這裡,只要潘老師同意,你們時間合適就可以過來拼。」 

  商言說:「尚老師,用我姥爺的話說,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搞這些就是玩物喪志,會影響學習,會毀掉自己的前途,這是不務正業!」 

  尚雲軒對商言說:「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是要給自己一點期待,除了本職工作上的,還要有點娛樂方面的。畢竟我們都不是機器人,也都需要短暫地調整時間,一根弦綳得太緊也不行,合理放鬆,事半功倍!」 

  「耶!」商言跳了起來,「就是這句話!」 

  尚雲軒說:「我從小就是學霸,但是我跟你們說,什麼往死里學.這些都是不存在的!」 

  潘喜柿說:「那伱為什麼要讓給鄭曉雲制定那麼嚴苛的學習計劃?還給我講了那麼一番大道理?」 

  尚雲軒說:「那個孩子不一樣,她的壓力都來自於精神上,可實際上什麼努力都還沒有真正做過。必須要讓她在努力中看到希望,這才是對她最大的幫助!她自己有了目標,有了動力,找到了自信,自然情緒上的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任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在她看來去新港上學,就會被淹沒在書本和成績單的海洋中,生活會很枯燥,很寂寞,很沒有安全感,除了能有一個好的前程外,能夠預見地一切都是痛苦的。可是現在,她似乎知道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生活除了學習之外也變得更加有所期待。 

  不僅喜歡玩具是孩子們的天性,大人也很難拒絕玩具的誘惑。孩子們只玩了一會兒玩具,就被尚雲軒送回家了,因為畢竟現在還沒有放假。 

  潘喜柿的樂高癮發作了,看著未完工的歐洲風情書店,根本停不下來。尚雲軒回到小區的時候,時間還早。他去敲門,潘喜柿不耐煩地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尚雲軒無辜地解釋:「熬夜不好,低頭時間長了,頸椎又要難受的,我想可以幫你找件兒,你來拼,這樣速度快一點!」 

  潘喜柿想了想,覺得很可以。 

  兩個大人一玩玩具,很快一個樓下書店,樓上安家,各種設施齊全的三層小洋樓就完成了。潘喜柿覺得自己很久都沒有這麼純粹地開心過了,真是又放鬆又治癒。985和211還有歡歡,兩喵一汪,一直好奇地看著兩個人。毛孩子最能感受到人類的情緒,它們靜靜地挨著這一男一女,不吵也不鬧,默默感受著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愉悅。 

  潘奶奶第一次來到大兒子的家,坐在客廳的中央,她爬滿皺紋的臉上堆著笑,環視著一切不停地點頭,好幾個好字不停地從嘴裡念叨出來,可說著說著臉色就難看起來。 

  「我想過你家過得很好,可也沒想到能過得這麼好。老大啊,你這麼多年都想不起來把老娘接到大城市來享福,你爸沒有的時候說讓你照顧好這個家,照顧好你老娘,你忘了!都說長子如父,你自己過成了人上人,自己的兄弟卻在小地方受苦,你們也不回去,也從不邀請我們來。你是狼子野心啊,還是良心被狗吃了?」 

  潘冠霖聽到老娘之前要來,心裡也是百感交集,可見到了親媽之後,這臉上就一直笑成了一朵花,跟個孩子似的。他其實心裡也是無奈。當年媳婦和老娘因為重男輕女的事情幾乎結成了死仇,這也是她為什麼不惜一切也要返城的原因之一。 

  婆媳關係不和,他作為兒子夾在中間也是為難,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老伴兒年紀大了的對婆婆之外的親戚還是不錯的,就拿心怡他們一大家子來說吧,早年在一起是親親熱熱的,這幾年也是走得很近的。在經濟上也沒少資助他們,而他也沒少給老娘寄錢,但是作為大兒子,對老娘的照顧和陪伴確實做得很不到位。 

  「媽,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咱們多年沒見了,您別一來就罵我啊!」潘冠霖笑著笑著,眼圈忍不住紅了,他在新港生活了這麼多年,可畢竟家鄉不在這裡。所說也不是不回老家看親娘,可確實一次也沒有把老人家接到家裡來住過,也沒能讓老娘過上大城市老人家那樣的幸福生活,他心裡一直是愧疚的,他也是想家鄉想老娘的,尤其是現在他更加自責。 

  潘奶奶的話也帶著哭腔,她說:「我知道你們恨我。恨我當初把你們家老三送人。可這事兒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你們這個氣還沒消?這個仇要報你們就當面報吧,我這麼大歲數,要不是有了高鐵,我可能也來不了這一趟,所以說也是老天有眼,你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吧,不然我也死不瞑目。」 

  看看這情形,宋家惠趕緊走上前去說:「媽,看您說的。您看我們現在過得好也只是表面,其實幾個孩子都各有各地艱辛,我們身體也不好,而且就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過上幾年。之前我們一家的苦,沒人能想到。尤其您別冤枉了自己的大兒子。這些年他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您,一到逢年過節的只要沒回來家探親,就得哭一包兒。」 

  潘冠霖坐到老娘的身邊,捧著老娘的手,哽咽了一聲還是哭出來:「娘啊,是兒子不孝,您想罵就罵吧!」 

  潘奶奶反手摟住了頭髮花白地大兒子,哭著說:「我的兒啊,老娘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到你了,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了。我的老大啊!」 

  宋家惠站在一旁,感覺自己此刻左也不是人,右也不是人,老伴兒明明前年才回過老家,這一幕就好像是失散多年一樣。因為奶奶今天要到,潘家所有人都到齊了。潘勝男和潘喜紅站在一旁也傻眼了,從小到大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爸哭成這樣,可後來母子二人的對話,讓她們也跟著悲傷起來。 

  潘奶奶說:「你們不用瞞著我,我這個病,年輕人都治不好的,何況是我這把年紀。你不回去看我,那我就來看你。娘我想我的大兒啊!」 

  在二叔的介紹下,大家知道潘奶奶此時身患絕症,無論對這位老人是心懷何種心情,這個時候都難掩悲傷,接下來對老人家的言行都包容了很多。 

  老人家不過洋節,但對新年格外重視。之前幾個姐妹給老人準備對禮物也算隆重卻並不真心,元旦的時候,宋家惠親自張羅給老人家買禮物。 

  只有潘心怡這個人間清醒悄悄對宋家惠說:「大伯母,我們給奶奶買這麼多金貨,奶奶這個病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最後要給誰呢?肯定都是我大哥和小哥的,我真覺得沒有必要,還不如買點好吃的,豈不是老人更享受更實惠?」 

  這一次,宋家惠聽著也不高興了:「心怡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送禮要投其所好。你奶奶這麼大年紀,可從年輕時就喜歡穿金戴銀。這輩子第一次來新港,我們自然要滿足她老人家的心愿。」 

  潘心怡說:「大伯母,不是我不孝順。我對奶奶太了解了,這些根本不是奶奶喜歡,她老人家就是想多給孫子們留下點財產。你們離開內蒙后,我比你們看得清楚。在她眼裡,我們都是外人,只有孫子才是自己人。」 

  宋家惠說:「管她給誰呢。中國有句話叫順者為孝。而且我也做不了主啊,現在別說讓你大伯給你奶奶買點金首飾,就是讓他把命給你奶奶,他也會的。我是花錢買心安,要是不買我成了你們老潘家的大罪人了。本來這些年,你大伯回老家次數不多,他心裡就一直有疙瘩,回頭都算在我身上,我可不背這個黑鍋。」 

  潘勝男和潘喜紅倒是沒有異議。尤其是潘勝男,給老人家買了一枝某大福的金鐲子,還有一隻成色很好的翡翠戒指。只是老人說,戒指太小,要是翡翠鐲子就好了。潘心怡聽著忍不住咂舌,這個戒指就是自己之前看上捨不得買的,同樣成色的鐲子豈不是要過十萬? 

  潘喜紅買的是一支某福的鳳釵。被潘奶奶評價為華而不實,卻又愛不釋手。潘心怡對二姐說,「奶奶怎麼可能戴這種首飾,你這不是白花錢嗎?」 

  潘喜紅說:「買東西代表一個人的審美。再說首飾對女人來說,不僅僅是佩戴的,更多是希望擁有的。80多歲也是女人,天性也不會變!」 

  宋家惠給婆婆買的是一條特別重的金鏈子和一個金扳指。她沒有年輕人那麼多的想法,只知道潘冠霖的老娘從年輕時就這個愛好,果然對方收到禮物后基本沒吭聲,她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最後潘奶奶把目光落在了潘心怡的身上,等了好幾天也不見這個小孫女拿出禮物來,揪著送自己來新港的老二一頓臭罵。潘心怡最後沒有辦法,只得把準備給未來婆婆上供的錢拿出來給奶奶買了了一副金耳環。 

  潘奶奶見了禮物老大的不願意,覺得這麼屁輕屁輕地耳環,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人家都說女孩外道,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可牛羊還知道反哺,家裡這麼困難供一個女孩子念大學,這還沒結婚就摳摳索索的,這麼多年也沒見給娘家買過什麼像樣的東西,如今連錢都幾乎不給了,真是日久見人心,可見閨女都是白眼狼。 

  潘心怡嘟嘟囔囔地說:「好歹我還買了呢,不是還有一個孫女給自己買成套的寶石首飾卻對您一分不花的嗎?」 

  提起潘喜柿,潘奶奶鄭重地告訴全家人:「讓她過來見我,無論怎麼樣,我也是她的奶奶。」 

  宋家惠說:「媽,喜柿根本就沒見過您。而且因為過去的事情,她同我們做父母的也幾乎沒有來往。上一代人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這一代就這樣吧,反正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潘奶奶不依不饒:「為人子女的,沒有父母就沒有她這條命。沒有奶奶就沒有她的爸爸。只見過長輩追責晚輩的,沒見過當孩子跟父母奶奶記仇的。再說了,無論怎麼樣,她現在不活得好好的,聽說也讀到了大學畢業,還上了電視。人家電視里演的都是落葉歸根,衣錦還鄉。她敢不認祖宗?天理難容!」 

  認也是認父母,對一個從小就不顧自己死活,恨不得自己自生自滅的奶奶有什麼好相認的?這也就是孩子上電視了,這要是吃不上飯,流浪街頭,能有人想得起來? 

  宋家惠第一次對潘心怡真的起了嫌棄之心,自己就算是再不喜歡潘喜柿,同這個女兒再沒有感情,也不會贊同小女兒給一個把自己送人的「奶奶」買金買銀來粉飾太平,硬生生作出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宋家惠覺得自己作為潘家的媳婦可以對一個身患絕症地婆婆以德報怨,可是所有人都不能要求潘喜柿原諒這個奶奶。 

  今天的一切種種,都是這個老太太種下的因果。 

  宋家惠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點。 

  商言第一次見這位太姥姥,第一反應就是這老人家一來就跟「那啥」進村一樣,什麼都覺得好,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留給她在老家的重孫子,這哪像個老祖兒,分明就是來劫道兒的。 

  潘奶奶看著商言說:「這小子是挺俊的,個子也高,可惜不姓潘。真是可惜了」 

  宋家惠說:「姓什麼只要是我和冠霖的後代就行了。」 

  潘奶奶無限惋惜地說:「後代,你們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後代?我們家最優秀的老大,現在是斷根了!」 

  宋家惠嘴上不再和老人爭執什麼,可心裡深埋的根兒刺兒,又被剜了出來。 

  夜深人靜地時候,潘冠霖對宋家惠說:「當初是你執意要送喜柿來新港姥姥家,現在母女感情變成這樣,也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怪在我媽頭上。她都是耄耋之年了,而且還身患絕症,就想要個全家歡,你就不能讓她老人家不留遺憾地離開嗎?」 

  宋家惠壓低了聲音說:「你不用刻意大嗓門,現在這個家裡裡外外都是你們家的人,我已經夠憋屈的了,再道德綁架別怪我發脾氣!」 

  潘冠霖激動起來:「我老娘八十多了,我老娘得了絕症!」 

  宋家惠反駁:「你娘八十多不是因為我,你老娘得絕症也不是因為我。可我當初差點失去了兩個女兒是真真實實為了你老娘。我自己已經不計較了,好吃好喝,買金買銀的,我已經做得可以了。還要讓喜柿來一起演大團圓,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潘冠霖固執起來:「我就沒想讓你去和喜柿說什麼,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那孩子面冷心軟,不是你這樣的鐵石心腸,說不定她比你懂事兒。」 

  宋家惠重新躺好,閉上眼睛,用無聲地沉默抗議著。 

  她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對待婆婆已經是仁至義盡,小女兒對奶奶的芥蒂是她對自己和潘喜柿之間這段母女關係最後的倔強。讓自己同意潘喜柿和奶奶言歸於好,那無異於是剜肉補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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