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定會有大問題
第51章 一定會有大問題
這時,尚雲軒的姥姥忽然說:「小軒啊,你的婚事是咱們這一大家子最關心的事兒。現在大伙兒想聽的不是這些,你也別跟我們逗悶子了,說說這個孩子是哪個名校畢業的,現在做什麼工作,家裡都是幹什麼的?家裡的兄弟姐妹,親戚關係都是什麼?家族主要是做什麼領域的?別總說些用不著的!」
尚姥姥是現在兩邊兒年紀最大的老人,尚雲軒必須仔細思考對方的問題,考慮到她的感受。他更認真地想了想說:「她的父母也是老師,她本人也在我們一中任教,我們現在是一個辦公室的,所以我對她觀察比較仔細,相處的機會也很多,我認定她就是我這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子。但是,我一直追人家,可人家還沒同意,我這正在持續努力中。所以,我這邊處處都在想著怎麼表現,然後大家要是再給我介紹女朋友,這讓人知道,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薛釧聽到兒子說的這些話,心裡特別不是滋味,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從小就被女孩子追捧,現在難得主動喜歡一個女孩兒,竟然對方還拒絕。她不免就會懷疑,這女孩子到底是心機重,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家庭條件過好,或者本人非常的優秀。
薛釧說:「這孩子的父母也是老師,是哪個大學的教授或者哪裡的校長呢?」
尚雲軒決定實話實話,簡單把潘喜柿父母的情況說了一遍。薛釧的眉頭剛剛皺了起來,旁邊尚青峰就已經沉下臉來,卻也沒發言。
尚姥姥驚訝第說:「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啊,甚至在新港根本沒有進入正式的學校任教過,但從工作來說,連普通的工薪階層都不算。」
尚雲軒很不高興:「您這話說的。人家二老已經退休了,就算是在內蒙的重點中學里退休的,怎麼在您眼裡就連工薪階層都不算了?您這標準是不是太偏了?」
有人向尚雲軒解釋:「你姥姥眼中的工薪階層,只的都是離休人員。」
尚姥姥說:「就算是普通退休人員,內蒙和新港的工資能一樣嗎?」
尚雲軒說:「喜歡一個人,同他們父母在哪裡退休,工資是多少,職位是什麼有什麼關係嗎?我喜歡的是這個人,又不是他的父母,更不是他父母的養老關係,這完全沒有必然關係啊!」
尚姥姥又接著問:「那伱說說,這個女孩子自己的情況,是哪裡畢業的,多大年紀,來你們一中之前是一直上學還是在哪裡工作?你都要跟我們大家介紹一下啊!」
當所有人都知道尚雲軒追求當女孩子只是一個普通本科畢業,以前是在教育機構工作,失業后才去當一中,全場人等更加鴉雀無聲了。尚雲軒沒有繼續往下說,靜靜地等著大家的回應,尤其是自己父母的。
尚青峰看著兒子,忽然明白了什麼,只點點頭說:「人家還沒答應你啊?你說個什麼勁兒,浪費我們大家感情,有時間多提高提高自己吧,吃飯,吃飯!」
薛釧聽到丈夫的話,也趕忙說:「吃飯吃飯,沒追上有什麼好說的,小軒這是拿我們全家開玩笑呢!」
回到家裡,尚青峰和薛釧也沒有繼續追問尚雲軒找女朋友的這件事兒。倒是尚雲軒私下裡對老媽說:「媽,你兒子這輩子沒求過你和我爸什麼。工作是我自己考的,在外面的公司股份也是我自己哥們兒和我一起弄的。一直以開我都是靠自己。現在我想求你們,別干涉我的戀愛自由,人家現在本來就不同意,你們要是再給我三天兩頭介紹對象,我就更沒戲了。」
薛釧知道兒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表面的和隱晦的都表達了,她會意,笑笑說:「洗洗睡吧,我們都懂的!」
關上門,尚青峰和薛釧坐在卧室的小沙發上,兩個人沏了一壺紅茶,認真地聊起來。
「你聽你兒子說什麼了嗎?從小到大他都是靠自己,靠自己學習這麼好,靠自己在外面有好幾家參股的公司,工作也是自己考的!」尚青峰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潛意識就是自己有的一切都是考才華,並且早就靠自己實現了經濟獨立。」
薛釧也忍不住笑出聲:「你說他馬上就三十了,是個大人還是個孩子?竟說點兒幼稚的話。」
尚青峰搖著頭還在笑:「他也不看看要不是這個家,要不是父母以及整個家族的實力,人家能隨隨便便就給他股份?他從小沒得到那麼好的教育資源,他能輕輕鬆鬆考上頭部985?能那麼輕輕鬆鬆去市一中工作?」
薛釧說:「他從來就不知道生活的艱難。不像我們年輕時,吃過苦,挨過餓。奮鬥一輩子才讓他有了比一般人高一些的起點。他們這些孩子啊,吃著父母,用著父母,享受著父母給予他有形無形的資源,將來要繼承父母的所有資產,卻說是靠自己。你說他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
尚青峰說:「他哪裡是不成熟?我看就因為知道自己是獨子有恃無恐。要是他有幾個兄弟姐妹,看看還能不能說這樣的話?他以為現在自己可以做到真正的經濟獨立,就可以完全拋棄原生家庭,可以不聽父母的話,不按照父母的意願去做事了嗎?至少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里,他現在所以為的都是虛幻都是空話。
等有一天,他真正在社會上報出自己的名片,再也沒人關心他父母家族是做什麼的時候,並且自己還能在得到現有的尊嚴,那個時候再和我們說獨立。除非,是他要將自己的人生調轉方向,向下求安逸。可是我們奮鬥這一生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讓他比普通人有著更高的起跑線,能讓自己的後代繼續在這個賽道上攀登。他沒有資格向下選擇,否則就不配做我們尚家的子孫。」
薛釧嘆了口氣說:「當年兒子選職業的時候,你們不也是大吵一架,最後不還是孩子贏了。以後我們年紀越來越大了,想讓孩子們聽話更難了。」
尚青峰說:「市一中最年輕的數學教研員,以後也一樣可以很有前途。從小到大,從幼兒園到研究生,每一個階段每一段履歷沒有一處都不優秀的。他認為的平常,就是其他人眼中的最高峰。他也不想想,多少同齡人處處找捷徑只為了最基本的生存,對他各種羨慕嫉妒恨,生氣對他看不慣又干不掉的時候,他卻覺得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這不是幼稚,這就是有恃無恐。
你有機會把我跟你說的這句話告訴他,每個曾經餓過肚子,看過別人臉色,把尊嚴捧到別人面前狠狠被踐踏過的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後代不再吃這些苦,也不允許他因為自己的自私和無知,讓後代再去受這些苦。」
薛釧說:「這個女孩子我得去了解一下。無論如何我相信兒子的眼光,他喜歡的人肯定不會差。」
尚青峰說:「就之前他自己介紹的那些情況,和我們家應該是不合適的。但是既然還沒成呢,人家對方也沒有同意,那就另當別論。」
就在尚雲軒的父母討論兒子不知人間疾苦,沒為柴米油鹽發愁過的時候,潘喜柿正在和中介討價還價。中介小哥說:「姐啊,最近學區這片的房子都漲租金了。你家房東其實提高的這個價格其實還算良心。而且他們家最近好像也沒有投訴什麼都,住著也便宜,您這是撿漏啊,所以漲點兒價,就長點兒價兒吧。」
「潘喜柿說,一個月漲400一年就是大約5000塊。這對我這個工薪階層來說,也是不小的一筆開支啊。這漲點兒,那漲點兒,一個月就多出不少錢。這麼開支,日子可沒法過了!」
中介小哥說:「姐啊,我們也沒辦法啊。不是我們要漲價,是房租普漲,而且您這養貓一個月也不少錢了吧?而且還養兩隻。房東估計還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您養,或許就不是漲房租的問題了,搞不好您還得換個房子租,那時房租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潘喜柿的小臉擠成了一團,前思後想在新的租房協議上籤了字。關上門,她繼續為了生活在紙上精打細算。考研讀研的費用要自己提前準備出來,剛剛給姥姥姥爺遷墳買不地出資一筆巨款。她剛剛和一家文化公司簽了合約寫稿子,如果能長期合作,也算是一筆不錯都收益。
另外她最近在研究寵物視頻,不但能和愛喵人士一起分享毛孩子的日常生活,還能通過視頻獲得收益。交了房租之後,她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研究怎麼副業賺錢搞到了凌晨。
薛釧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以前在工作崗位上風風火火,如今退休了行事風格依舊。她很快就了解到了潘喜柿大概的信息。這個女孩子基本情況就是尚雲軒說的那樣,兒子說得都是實情。
只是潘喜柿還是一個代課老師,並不是一中正式的老師,這也不是重點。關鍵是這個女孩子同自己的父母感情並不好,她從小是和老人長大的。不知道怎麼的,在大家庭和父母那邊,她的口碑都很不好。這就有點難了!一個連父母至親還有大家族的人都不喜歡都女孩兒,怎麼能相信她的人品不錯?
可薛釧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她的發小小姐妹和潘喜柿的二姐在一個辦公室,就是潘喜紅口中的那個「娘娘」,校長夫人。潘喜紅平日里沒少在辦公室里和那個要好的同事吐槽自己的妹子,長此以往,人家也聽得多了,自然也對這些家事了如指掌。
這樣被父母姐妹都不喜歡都女孩子,一定會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