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幫兒幫女,委屈自己
第23章 幫兒幫女,委屈自己
潘勝男回到家就看見了老爹躺在床上,老娘抹眼淚。家裡一地狼藉,商言臉色發白站著姥爺的身邊不知所措。救護車和警車分別從兩個小區帶走了潘家的人,等一切都忙活完事兒之後,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潘喜柿看一早就看到商言沒有來上課,打電話也不接聽。她給潘勝男打過去才知道,家裡出事兒了。李坤很擔心商言,連續好幾天他都知道好朋友心情很不好。晚上的時候,潘喜柿來李坤的家裡給孩子上課,看到李坤媽媽又沒有在家。
她順便問來一句:「你媽媽下班還沒回來啊?」
李坤坦誠地看著她說:「潘老師,我把和我媽離婚了。我爸很有錢,可是我媽沒錢,她以前一直是個家庭婦女,生了我之後就在家看孩子,做家務。後來我爸賺錢越來越多了,
外面越來越厲害。其實也不是很厲害,就是跟我媽媽比,他越來越厲害了。我媽以前她很溫和的,現在她覺得我沒有爸爸保護了,為了不讓其他人欺負我,只能裝作表面彪悍。」
昏暗對燈光下,潘喜柿看著瘦弱的少年,心裡一陣苦澀:「你有一個好媽媽!你爸爸的脾氣一直很不好嗎?」
李坤搖搖頭:「我爸以前脾氣也是很好的,可是自從賺錢多了之後,就越來越暴躁。他說他工作很有壓力,要我們都遷就他,可是越遷就他,他的脾氣就越壞,越是對媽媽沒耐心。」
「老師理解的!」
「我爸要跟我媽離婚,她的天都塌了!」李坤說,「上次她去學校里大鬧,也只是想保護我,她總覺得那樣才不會讓人小看了我。她總覺得一個被爸爸拋棄的男孩兒,會在外面被欺負。我上網查過,好像這叫做被迫害妄想症。」
「老師理解的,伱也要理解媽媽啊!」
李坤說:「這幾天我一直為自己跑到學校里去斥責老媽而感到內疚,那天我那麼做實在是太對不住她了。」
「你能這麼想,你媽媽一定會高興的,你是個好孩子,這一點老師也知道。」
李坤說:「所以,商言也會明白的。我們兩個從小學就認識,他對我們家的情況非常了解。他親眼見過我爸欺負過我嗎,我媽苦苦哀求我爸的樣子。所以他也恨我爸,老師你能理解嗎?」
「商言把自己的老爸和你的老爸對號入座了?」潘喜柿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會對父母的事情如此抵觸。」
「我奶奶以前很疼我的,但是因為父母離婚,我選擇了跟媽媽在一起。爺爺奶奶對我很失望。甚至有一次在路上遇見了奶奶,她沒有理我就走了。」李坤低聲說,「當時商言也和我在一起。而且那個時候他也跟我說過,他的爺爺奶奶對他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潘喜柿心裡暗暗思索,商言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除了家裡人突然強製取消他一切娛樂活動外,其實他心裡一直有一個黑洞,讓他時刻陷入迷惘和憤怒之中,無法自拔。
商學海接到了潘冠霖的電話,當即買票從外地飛回了新港。潘冠霖從醫院歸來,心裡想的不是其他,想得都是這個大女婿是不是真做了對不起女兒的事情。
商學海在飛機上便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確實錯了,這許久以來他錯得離譜,現如今恐怕也只有為了修正這個錯誤,才能讓他放下工作,連夜趕回來。
見了岳父岳母,面對他們的質問,商學海沒有理會也沒有關心老人的身體,只是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決定把商言送到國外念高中,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同事家的孩子去年著手辦理的,所有手續都可以拿過來套用,也不會太麻煩。」
潘勝男當即反駁:「商學海,你跟誰商量了?送孩子出國念高中,商言在國內這麼多人看著都學不好,自己去國外你覺得能行嗎?什麼都不懂,就會出餿招。你還嫌自己不夠添亂嗎?」
商學海說:「出國好歹在大眾眼中是去鍍金的,總好過到時考不上高中,貽笑大方。我自始至終不參與商言的教育,是因為我信任你們,商言的姥爺姥姥、媽媽包括現在的小姨都是老師,也是你們不遺餘力地保證能把孩子教育好,我才做了甩手掌柜,現在把孩子教育得一塌糊塗,我承擔責任,我後悔了,我現在改行嗎?」
潘勝男對商學海嗤之以鼻:「你有什麼權利決定商言的未來。」
「就憑我是商言的爸爸!」商學海說著,一把拽過兒子,指著他的臉說,「左臉腫成這樣,是你們打的對吧?不管是姥爺還是姥姥,還是媽媽,教育未成年的孩子用了巴掌,這就不應該。我再怎麼暴躁,可在商言12歲之後,我就沒動過他一個手指頭。這就是你們的教育方式?」
潘勝男說:「你這種詐屍型教育才是最可怕的!」
潘冠霖看著又吵起來的大女兒和大女婿,無奈地說:「你們不要再吵了!」
這時門鈴響了,潘喜柿再樓下遇到了常遠和潘喜紅夫妻,三個人一起上得樓來,隔著防盜門就聽到屋裡吵嚷的聲音。潘喜柿不由感慨了一聲:「不是說沒水準的家庭才讓鄰居聽見吵架聲了嗎?有文化的家庭,都不會讓鄰裡間聽到任何動靜。」
潘喜紅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是老媽當年嘲笑姥姥一家子人都話。她對小妹說:「聽說你成了商言的班主任,這之前家裡可沒為商言的學習鬧成這樣,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潘喜柿說:「我雖然只是個代課老師,但是我知道老師這個行業除了養活自己,還得有師德。不像有的人,念到了博士,也只為了評職稱做高位,自己不痛快,還天天還搞得一家子欠你的錢!」
潘喜紅說:「我沒必要跟你爭辯,說了你也不懂!好好代你的課吧!」
常遠的臉色也一直非常難看,兩姐妹拌嘴的時候他一聲不吭,走進屋子,趁著瞬間的沉寂,他便直接和岳父、岳母抱怨:「爸媽,你們怎麼能單獨把笑笑和保姆放在家裡呢。現在的保姆大都不靠譜,網路上各種保姆虐待老人虐待孩子的多如牛毛。我們之前也吃過虧的,萬萬沒想象,千叮嚀萬囑咐,還是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憐笑笑還這麼小,還不會講話,受到這種虐待心裡是要留下陰影的。」
宋家惠那邊大女婿的埋怨還沒消化,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了的,這二女婿一進門又抱委屈要說法,她年輕時也是個急脾氣的,如今也只能耐心地解釋:「本來就想著兩個小時的事兒,可沒想到喜紅下班晚了那麼久,潘姐心裡有氣就撒到孩子身上了,這事兒就是這麼巧。」
常遠說:「商言的事兒再重要,他也是個十四五的少年了,你們怎麼也應該把笑笑放在第一位。你們是沒去警察局,當著警察的面兒,這個姓潘的保姆還跟潑婦一樣死活不認賬,真不敢相信,如果喜紅沒有在客廳里裝監控,沒有發現她虐待笑笑的那一幕,我的女兒以後還不定要受多少苦。」
宋家惠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解釋了,又委屈又難過:「這都是巧合。誰知道事情都趕在一起了。」
商學海趁機說:「一個孩子管成這樣,兩個孩子也管成這樣。我有權利選擇讓孩子出國念高中,誰也別攔著我。」
宋家惠氣得直掉眼淚,尤其看著二閨女潘喜紅聽著常遠說了那麼多一聲不吭的時候,這心裡真是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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