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斑駁的燒傷疤
見陸霆昱走後,劉姨走上前,“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這周邊比較清冷,沒有什麽人煙,我給你拿藥。”
安染點頭。
以前往她出入陸園,都是開車。
今日不同往日,她自然忽略了很多潛大的危險。
劉姨拿了藥過來,把客臥的浴缸放上水,“先洗個澡,再擦藥,早點休息吧。”
“謝謝。”
安染想到那個男人碰過自己,她就覺得自己非常的肮髒,馬不停蹄的進浴缸,讓水不停的衝著身體,反複的揉搓。
試圖想要把那個男人的氣息洗掉。
一直搓到皮膚發紅,她這才罷休,倒了一點香薰沐浴露,坐進浴缸裏緩緩神。
泡完澡,從浴缸裏起來,她忽而發現裏麵沒有睡衣!她剛剛脫下來的衣服全髒了,不僅有那個男人的味道,還有一些塵土。
安染無語的閉上雙眼,隻好拿了浴巾係在身上,這才推開門走出去。
坐在床前沙發上的陸霆昱聽到開門聲,驀地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這一刹那,時光仿佛靜止。
安染看著身穿白襯衫,胸膛微露的陸霆昱。
陸霆昱則盯著隻係了浴巾,露出好看香肩鎖骨與纖細小腿的安染。
她的身上泛著迷人的氣息,水珠兒凝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讓人久久移不開雙眼。
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著兩人的靠近。
陸霆昱不知覺的起身,走到她的跟前……
他的靠近,讓安染混沌的腦袋促然一醒,本來的環抱胸口,滿目迷離的看向他,“陸總,有什麽事?”
她的聲音軟糯誘人。
陸霆昱的每一個細胞都酥了。
他高大的身體靠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襲來,安染猛地伸手阻止他的靠近,“陸總,請你先出去,我換一身衣服。”
陸霆昱恍若未聞,靜靜的站在她跟前。
高大的身軀仿佛隨時可能壓過來,那麽讓她不安,警惕。
從陸霆昱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是若隱若現的溝壑,他的喉結滾動得越發頻繁,身體裏甚至有一股莫名的躁熱在湧動……
白皙的肌膚上,脖子上那道掐痕特別的明顯。
同時分外的刺耳。
陸霆昱不動,安染也不敢動。
畫麵就這樣僵持著。
安染手抓著浴巾,手裏全是汗,牙關緊咬,她終於忍不住,再次出聲,“陸總!”
陸霆昱啞著嗓子,“怎麽?那東西沒有滿足你,所以在我麵前搔首弄姿。”
安染無緣無故的被他扣了帖子,微惱的仰頭,“陸總,明明是你先闖入我的房間,我剛剛洗了澡出來,怎麽就搔首弄姿了!”
陸霆昱嗤笑出聲,“洗完澡出來,不穿衣服?”
安染徹底的被陸霆昱激怒,煩躁的怒瞪著他,“我衣服髒了!我沒得穿!我這才係了浴巾出來!陸霆昱,你少在這裏自作多情!出去!出去!”
可陸霆昱卻恍若未聞。
安染忍無可忍,鬆開浴巾,伸手就直接狠狠地推過去,“陸霆昱,我讓你出去!出去!”
她伸手的刹那,陸霆昱的手竟鬼使神差的抓著她浴巾的邊緣,她一推一退,浴巾促然落地!
安染的心一慌,本能的環抱雙手,轉身,撿起地上的浴巾胡亂的掩蓋自己的身體。
不著片縷的後背毫無預警闖入陸霆昱的眼裏。
他以為看到的是姣好的女人身體,可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斑駁不堪的燒傷疤!
那麽的猙獰!
張牙舞爪的在她後背蔓延開來。
生生的毀掉了她冰肌如雪的肌膚。
陸霆昱的唇微哆嗦,有些不能再直視下去。腦海裏不停的出現那場熊熊大火的畫麵,她的眼神那般的絕望……
那般的痛苦。
陸霆昱緩緩閉上雙眼,努力的壓抑喉嚨上的哽咽,啞著嗓子問,“身上的傷疤,是那場大火留下的?”
傷疤?
他都看到了?
重新係好浴巾的安染,苦澀的笑,手緩緩摸到斑駁不堪的後背。
當年盛珩雖然來了,但火已經蔓延開來,即使有人相救,她的後背還是未能幸免。
盛珩無數次的要求帶她去植皮,都給她無情的拒絕了。
她想陸霆昱的時候,她就會摸著斑駁不堪的後背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對你有多狠!可以把你扔進火海,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安染以為自己真的麻木了,卻沒有想到她還是會痛!
對於女孩來講,皮膚那是多麽的珍貴。
可她的後背的一片皆是斑駁不堪,猙獰的傷疤!
醜陋至極!
安染走神之餘,陸霆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後了她的身後,冰冷的手指落在斑駁的傷疤上,一點點的滑過……
她看不到他的眼神,並不知道此時痛苦在他的眼眶裏不斷的翻湧,將他整個人徹底的吞噬。
他的手指每遊走一下,就像在她的心上紮一針,無聲無息的疼。
安染不想再被他,促然轉身,聲音嘶啞的說:“陸霆昱,你看夠了嗎?我請你出去!出去!”
陸霆昱抬首的刹那,斂去眼底裏所有的悲,一臉淡漠的扯了扯嘴角,“咎由自取的下場,配博取別人的同情嗎?”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出去!陸霆昱!”
安染手顫抖的指著臥室門,同時用力的推搡著他的身體。
再看他一眼,她都猶如萬箭穿心,疼痛至極。
啪!
臥室的門狠狠被帶上……
陸霆昱高大的身軀如同雕像般,靜靜的站在那裏,久久都挪不動腳。
他到底在說什麽?
那些惡毒的話為什麽會是他說出來的?
他到底在做什麽?
同情嗎?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她隻是後背多了一塊疤而已,而白鈴卻因為她半死不活!到現在都沒養好。
他同情她作甚!
他要同情的也應該是那個被她算計,身體受到劇大創傷,卻還是執意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
想到白鈴所遭受的一切,他很快忘掉了安染後背的傷疤,深夜驅車前往醫院。
陸霆昱到的時候,白鈴正在病床上痛不欲生。
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這次的一刀,她沒能修養好,舊疾複發,身體裏的疼痛越發的加重。
陸霆昱輕輕地推開病房門,看著床上疼痛到身體抖動的女人,他的心猛地一揪,“鈴兒,你怎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