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這人有點邪門
觀賽區已經沸騰起來。
「聞時真君風姿不減當年啊！」
「廢話人家死了五百年了，那是靈體，又不會變！」
「千重門開仍是門，門后乃是千重人，這陣法過去五百年仍然沒有人能復刻出來。」
「這一屆沒有一個陣法師走到陣法關，可惜。」
「還是太弱了，當年聞時真君僅靠一個卻燕陣就能讓人無法近身，哪會在妖獸那關就白白犧牲。」
「沒人覺得萬林宗那個女修很邪門嗎？怎麼會那麼巧，喊一嗓子就讓人發現了陣法的特殊，掉個風鈴又恰好找出陣眼，說不擅長破陣但偏偏就是她破的陣。」
「是有點邪門，她第一輪和天靈狐秦許在垂絛木林中時，本來都要因為期限截止被淘汰了，但就那麼巧，最後一點時間裡她直接摔到了樹靈胎面前，正好得到了第一輪要求的積分數。狐妖可是出了名的會尋找獵物，他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偏偏就被那個談雲釉摔一跤就找到了。」
「不止，她剛進入秘境就掉在聞時真君面前，五屆積分賽以來可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真有此等運道？那還等什麼啊，我拿五十塊靈石押她是最後的黑馬！」
「運道？怕不是萬林宗給了她什麼不可說的邪門寶物吧，空有聞時真君的名聲頂著，這幾屆積分賽卻沒看見一個萬林宗的弟子走到最後，所以急了，想作弊給自己掙點臉面。」
「那女修一身的寶貝啊，高階火符用都用不完，被怨氣魔偷走的那塊枕巾似乎也不是凡品，可見大宗門弟子是如何資源加身，要是散修能有這些資源，何愁成長不起來？何愁每一屆積分賽都走不到最後？」
觀賽區魚龍混雜，魔修和妖修到處亂竄，別有主意的道修就混在裡面假裝他族之人一起發牢騷。議論的內容傳到溫詩卉一行人耳中，大家神情都有些不好看。
凌湛抱著劍靠近溫詩卉，用消音罩屏蔽掉那些不和諧的聲音：「師姐，不必聽這些。」
溫詩卉卻只是若有所思：「二師弟，小師妹在宗門找你練劍的時候，你有發現過她運道異於常人嗎？」
凌湛搖頭，但回答的不是沒有，而是：「我不太了解，積分賽開始前那段時間，小師妹幾乎沒找過我。」
「那是嫌棄你這個木頭不解風情。」溫詩卉睨他一眼。
小師妹在這個二師兄面前碰了冷釘子，轉頭就去找了那個觸手魔修，還因此和袁和毓打得不可開交，最後受了情傷日日待在洞府不動彈。這件事她多少了解。
「那之前呢？」溫詩卉又問。她是掌門的首席大弟子，整日除了修鍊就是處理宗門事務，對凝翠峰上的小事確實沒那麼清楚。
凌湛猶豫半刻，低聲道：「之前我都和師姐在一起，有段時間沒出洞府。」
溫詩卉：「……」咳，她怎麼忘了這點。
「那就是我們兩人都對小師妹還不夠上心，她的運道總不會是進入秘境后突然好起來的，結合師尊之前說的……」不可告知的內容消弭在唇邊，她蹙眉細細思考會兒，再看向空中的水鏡。
長相甜美的女孩兒和沉穩的靈體狀態的聞時真君面對面站著，獨屬於萬林宗的道服樣式有著新舊之分，似乎也在描繪著新舊兩代弟子之間隔著五百年的時間天塹。
但天塹上總有一天會搭上供人通行的長橋，只要有人需要通過。
萬林宗的弟子在剛進入宗門時，都要先走過護宗大陣前那道連接兩座峭壁的長橋，不能借用外力不得靠靈力，必須學著凡人那樣一步步走過去。溫詩卉當年剛被恆揚真君收為徒弟時，光是走過長橋就花費了一天一夜，通過後就聽見師尊嘆息著說過那樣一句話。
溫詩卉忽然問凌湛：「你還記得小師妹是怎麼被收到凝翠峰的嗎？」
凌湛道：「師尊從凡間帶回來的，說是途徑一個小鎮看見了她，見她有點仙緣，便撿回來了。」
「是啊，有點仙緣。」她輕舒口氣，仍然看著水鏡之中。
凌湛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但她不說的他從來不問，只是靜靜陪她站著，不時伸手攔住想從旁邊擠過去的人。
黑色身影像無聲的守護獸，在她身邊站成一道固定的風景線，萬林宗其他弟子已經見怪不怪，看他們收起消音罩，才出聲道：「溫師姐，談小師妹看起來在陣法一道上有些天賦？」
「是，」溫詩卉面不改色應下，「小師妹只是不願意學，實際天賦極其出眾。只看她是我們萬林宗唯一一個晉級到第四輪的人就知道。」
凌湛保持沉默。
倒是有人質疑：「是這樣的嗎？我聽說談小師妹在宗門時常和那個觸手魔修混在一起。」
「之前有段時間還日日去御翠峰找我林師弟。」
「還常和題翠峰的袁師妹鬧矛盾。」
「我也看到過她和我們丹翠峰的寇師弟一起。」
只有簡單幾個人，卻個個都能講出談雲釉的不務正業和風流韻事。
溫詩卉：「……所以我說她空有天賦卻不願意學，她要是把這些時間都拿去修鍊，也就不是如今這樣了。不過慧極必傷，她就這樣有點運道在身也不錯。」
其他人：「……」誰慧極必傷？
再問溫詩卉，她已經繼續看著水鏡之中了，他們也不好追著質疑，只能再看看談雲釉的表現。
——
秘境中。
談雲釉被推上去后，沈青霽就順勢側身讓她上前選擇。
他對誰來選並不在意，不管是不是萬林宗弟子，都沒什麼區別。
但是其他人有意見。
「為什麼要她來選？」
「萬林宗弟子就直接默認擁有這項權利了嗎？萬一她選到了最難的怎麼辦？」
「難不難沒關係，但我們沒有參與選擇卻要承擔她選擇的結果，後面很容易滋生矛盾。。」
談雲釉本身就不想出風頭，聽他們這麼說，趕緊讓開位置，喊得比他們還大聲：「就是！為什麼要我來承擔？剛才是誰推的我？不懷好意！很難不懷疑是想激化三族矛盾，借他人之手把我弄出前十行列！在聞時真君面前就敢這麼做了，真是膽大妄為！」
那些人被她這個反應弄得說話聲中斷一瞬，不是，這怎麼就和三族矛盾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