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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哪個鱉孫偷我枕巾?!

  從夢境中醒來,談雲釉先掀開一條眼皮縫看了看周圍,發現甬道里仍然安靜著,多數人都在打坐,心道看來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這才安心地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誰知道剛翻身,就被一團毛絨絨的東西騷到了鼻尖,癢得她一個噴嚏差點把自己震下床。 

  巨大的噴嚏聲帶著某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一起響起,甬道里其他人全都看過去。 

  「你壓著我尾巴了!竟然還對著我的毛打噴嚏!」秦許的尾巴尖像蘆葦花一樣炸開,差點又戳到談雲釉鼻子上,引得她作勢又要打噴嚏。 

  不過好在她忍住了,下意識摸兩把當安撫:「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沒注意。」 

  哪知秦許更暴躁,蓬鬆尾巴變成殭屍干,直愣愣一條從她懷裡抽出去,再一尾巴抽在她身上。 

  「道修果然是衣冠禽獸!」 

  談雲釉:「……不是,怎麼事態就升級到這地步了?不至於吧?」 

  一直沒能放心打坐的成鈺適時睜開眼說:「狐狸的尾巴很重要,是……」 

  「閉嘴!」秦許對著成鈺露出獠牙,精緻到男女不分的臉身上浮現出兇惡獸態,「愚蠢的散修!」 

  成鈺也不是好惹的,立馬冷下臉亮出手上的武器,戴在手指關節上的尖釘閃著寒光,可以想象要是一拳打在別人臉上,場面會多血腥。 

  「你再說一句? 

  談雲釉一看大事不好,趕緊爬起來攔架:「別這樣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封疆也停止打坐來幫忙,只有越百潭在邊上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摸著他那傀儡人,當不認識他們。 

  至於甬道里的其他人,都是看熱鬧的,不幸災樂禍火上澆油都是好的了。 

  談雲釉和封疆一人一邊攔下秦許和成鈺,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消氣,離得老遠分開坐下,眼不見心不煩。 

  她簡直心累,只是睡一覺起來對著一根尾巴打了個噴嚏,就差點引發隊友自相殘殺,真的有夠無語。 

  突出一口濁氣,她重新倒回床上,卻震驚地發現遊仙枕上的火浣布不見了。 

  「我靠,哪個鱉孫偷我枕巾!你他媽還是人嗎枕巾也偷!」 

  她中氣十足的罵聲順著甬道傳出去老遠,形成的迴音又海浪似的一層層傳回來,最後這句話就一遍遍地響在大家耳朵里。 

  跟會唱歌的生日蓮花蠟燭一樣,響得人耳朵腦子都痛。 

  甬道里的其他人:「……」 

  越百潭的傀儡人都捂住耳朵咯咯笑了,唱恐怖童謠似的一人一句「好吵呀」「殺了吧」。 

  「我剛才看見了一灘水漬蔓延過來了,」越百潭聽得心煩,提供了一條消息,「應該是那邊那個住下水道的人拿的。」 

  談雲釉立馬在人群中搜索定位「一個一看就知道住在下水道的人」,秦許的尾巴尖搖晃著指了個位置,直接點名:「那個怨氣魔,一股不懷好意的難聞味道。」 

  怨氣魔:「……」 

  雖然是他偷的沒錯,但是什麼叫住下水道的人?又為什麼一說住下水道的人那隻狐妖就肯定地指著他?! 

  「好啊,魔族的朋友,我這人一直堅決擁護三族大統一的政策,堅持道妖魔和諧共處的原則,沒想到你卻在這兒搞破壞。」談雲釉鎖定怨氣魔的位置,先喊兩句口號,再擼起袖子作勢要打一場。 

  出手之前還要給對方三分鐘的投降時間:「你要是把枕巾還給我,我就既往不咎,否則等我動手,那場面可就不好看了啊。」 

  秦許:「要上就上,不上拉倒,別這麼多廢話。」 

  「……你懂個屁,剛才要不是你的尾巴碰到我鼻子,我會打噴嚏嗎?我不打噴嚏會因為你罵我而摸你的尾巴嗎?我不摸你的尾巴成鈺會因為給我解釋差點和你打起來嗎?要不是你們倆差點打起來我去拉架,會守不住枕巾嗎?」 

  甬道的陣法會影響人的情緒和心境,她對自己突然手拿錦鯉劇本的惴惴不安都變成情緒噴泉,悉數噴在秦許臉上。 

  秦許被她說得呲牙,要是狐狸獸態,大概都要趴下去低吼恐嚇她了。修成人形的妖怪可不是動物世界里那種溫順小動物,狐妖的嘴一張開能把她整個人咬斷。 

  但是他氣急后卻沒有沖著她攻擊,而是暴躁地走到怨氣魔身邊。一隻在一百零八點五歲以下打遍妖族無敵手的天靈狐還是有點實力的,隻身勇闖別人隊伍,硬生生從怨氣魔那兒搶回了那塊火浣布,罵罵咧咧走回來把布扔在談雲釉面前。 

  「你的破枕巾!」 

  「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偷點什麼不好,偷塊布,老母豬穿花衣,當誰看不出來你長什麼樣。」 

  「那邊玩傀儡的,摸摸摸,就知道摸你那人骨頭,你剛才看見了不知道攔一下?」 

  「還有你,我的尾巴還有錯了?你一個築基期的弱雞在這兒睡得這麼死,我是好心才幫你擋一下,不然可不止少塊布了,你睜開眼人都能被偷去埋了!」 

  談雲釉被噴得一愣一愣的,考慮到他好歹幫自己搶回了東西,還是別頂嘴,讓他發發脾氣就算了。 

  可是她接過布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兩句:「我的所有儲物袋都設了八層密碼,就算你們來偷都不一定能行。」 

  秦許跳腳:「誰要偷你的破爛!」 

  「……」算了,人和狐有生殖隔離帶來的天生的溝通障礙。 

  封疆像個被大雨兜頭淋過的大撲棱蛾子,在秦許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小心翼翼挪過去跟她說:「他其實也是好心,天靈狐多高傲,能用尾巴幫你當床沿已經很好了。」 

  秦許陰惻惻的聲音插進來:「大塊頭你說什麼呢,誰當她床沿了?」 

  封疆立馬坐直,對著他露出一個老實劍修的笑容。 

  狐狸眼再瞥過談雲釉,她當自己剛才短暫性失聰沒聽見他們的話,自顧自收拾睡眠三件套。 

  甬道里的迴音漸漸沒了,這時候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觸角妖突然說:「有點不對。」 

  和她同組的宿懷遠立馬問:「哪裡不對?」 

  「聲音,」她頭上兩根觸角對聲音非常敏感,仔細辨認后指著右邊那面牆說,「那面牆有問題。如果不是她剛才的聲音足夠大,我都聽不出那點細微的區別。」 

  談雲釉:……不是吧,就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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