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半年前的小茴
第57章 半年前的小茴
想得很美好，但是他們發現實施起來並不容易。
越百潭說：「用法器的話，那些內容是隨著我們的記憶生成，經過靈氣或魔氣記錄，後面大概率也會跟隨記憶消失，除非加禁制。」
禁制是符文一類的東西，道修使用得比較多，繪製起來挺麻煩的。
章宇：「可以用最原始的辦法，像凡人一樣寫下來。」
但時間估計來不及。
談雲釉急得冒汗，正巧見到一個從外面跑過，她眼睛一亮，立馬掏出一堆留影石，扔給秦許他們幾個說：「還是嘴巴說比較快，留影石當雙重保障！」
接著二話不說就衝出去拉住路人，開始大談特談。
「別說話，現在是很嚴肅的時刻，你要是記住了我待會而說的話，我給你錢！小茴是輪迴晷，素練閣不安好心要收徒取她的血得到輪迴晷，但其實後面還隱藏著一個魔修，他想讓……」
其他四人佩服至極，封疆羨慕道：「她腦子好靈活。」
秦許瞥他：「都是劍修，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其中原因你好好想想。」
說完四人分散開，也去路邊隨便拉個人當記憶簍子。
可現在正是家家冒炊煙的時候，路邊哪來那麼多人閑逛，孩子倒是有幾個，就是看見他們當街拉人還以為是什麼拍花子，驚叫哭喊著要跑。當爹娘的聽見，舉著菜刀就衝出來。
一時間場面混亂得很。
過了半晌，五人帶著身上的腳印麵粉巴掌印，重聚在小茴家院子外蹲著，面前還有個被談雲釉拉來的路人。
記憶已經消失，他們臉上都帶著茫然和警惕。
路人雖然覺得他們有毛病，但是得了一塊值錢的寶貝正高興，七七八八重複了剛才被告知的話。
說完后看了眼小茴的家問：「你說的小茴就是這裡的茴丫頭？她是輪迴什麼鬼是啥意思？又和魔修有什麼關係？」
平凡小鎮，和魔修扯上關係是件很嚴重的事，魔修在他們眼中和吃人的鬣狗沒什麼區別，聽到點風聲都會惶恐不安。
談雲釉消化著信息，隨口說：「玩的過家家遊戲而已，這裡太平多年怎麼可能會有魔修來。」
哦不對，這裡還真有一個魔修，穿白衣裝仙人，實際上手中的骨蕭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路人聽了她這話，鬆口氣自顧自嘀咕：「我就說，肯定不是什麼魔修，一定只是野狼野狗做的孽。」
他們愣了下，聽出了點不同尋常。
封疆連忙問：「最近小鎮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路人小聲道：「近日來接連沒了兩個人，說是大晚上出門被野狗吃了，血都幹了，也沒個全屍，唯獨那眼睛睜得老大，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們互相對視，心道估計就是魔修。
一個魔修出現在小茴的鎮上，然後知道了小茴的特殊之處，於是將計就計策劃了一個陰謀，想要輪迴晷入魔，最後為魔所用。
他們打發走路人，湊一起討論。
談雲釉看著越百潭道：「噬心魔喜歡吸人血？」
越百潭：「他們噬心，但因為心理太變態，吸血煉魂也干，個個手中都有萬魂幡，玩得非常骯髒。這種魔就該滅亡。」
他話裡帶著對噬心魔一族的排擠。魔修就是這樣，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都看不上，管他魔修道修，一個不高興連自己孩子都能吞噬煉化。秦許有點相似，但他是除了偉大的天靈狐族，其他都是垃圾。
她瞅瞅他的側臉，又問：「假設小茴激活輪迴晷的條件是死亡，那就是噬心魔殺人殺到了小茴頭上，然後發現她能迴轉時間？」
「可是他怎麼避免記憶消失的？」秦許不客氣地問越百潭，「你們魔修還有這種種族天賦？」
「沒聽說他們有這種能力。可能是迴轉時間后，他立馬又對小茴施展了噬心，結果發現她有這段記憶。」
魔修的噬心和道修的問心有點像，只不過前者是為了拉人入魔讓人被操控，後者是道修尋找道的方式。
章宇道：「那重來的時間應該很近，而且小茴剛開始使用輪迴晷的時候，她自己是能記得所有事的，只有其他人會在片刻之後失去記憶。所以這個仙器修正過去改變未來的能力其實只適用於小茴一人。」
秦許：「但是那些人不知道，所以都這麼趨之若鶩。」
豈知世上沒有純純的好事，天道怎麼可能允許有這種逆天的仙器存在，搞點副作用再正常不過。
「直接去找小茴吧。不知道現在是噬心魔找到她之前還是之後。」談雲釉站起來折小紙人，想著待會兒用這玩意兒釣小茴。
他們偷偷往小茴家摸，路過能看見不少無臉人徘徊。其餘人好似沒察覺有無臉人的存在，照常說話做事。
「真挺恐怖的，」談雲釉小聲說，「就這麼忘記了自己，像幽靈一樣在這裡飄蕩。」
這讓她想起沈青霽，雖然不像無臉人這樣失去了記憶，可是幾百年來只能維持靈體在千重門陣法中飄來飄去，大概也很孤獨吧？五百年前也曾意氣風發，如今卻再看不見一眼守護的靈境大陸。
封疆走在她身邊，虛心請教一個問題：「既然每次重來都有一點時間差，難道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一個歷練者像我們一樣，想到辦法記錄記憶嗎？只要有之前的記憶在，就算用笨方法一遍遍試下去，也總有一天能找到破解幻境的辦法吧？」
秦許狐狸耳朵尖，聽見后嗤聲說：「那也要他們知道這是重來第二遍。如果不是小茴給她提了醒，讓我們知道原來已經經歷過一次，還會失憶，我們就會像第一次重來那樣，以為記憶是不會丟失的，何談記錄下來？」
「這樣啊——」封疆嘴上應和著，但是看那遲疑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沒搞明白。
「……早就聽說你們劍修心思單純，所以才會在劍道上進步飛速，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如此。」
封疆以為這是誇獎，笑著說不敢當，眼神里一股清澈的愚蠢。
「噓——」章宇讓他們安靜，遍布「眼睛」的觸足悄悄潛入前面的轉角處。
「水中有微弱的聲音。三個人。」
三個人？是小茴和她爹娘？
談雲釉想到在拜師大典上對小茴說過的分析，心頭一跳，趕緊跑出去。
一對夫妻正發狠把小茴按進水潭中，不知道多久了，小茴已經沒在掙扎，像死了一樣。
「我草草草草草趕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