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步完成
第22章 第一步完成
隨著劉山答應，這事兒也算是成了。
當天晚上我便多了一個乾兒子。
劉山說，他叫劉不易。
是為了紀念阿雅生下他有多麼的不容易。
而在劉不易給我磕頭並且怯生生的喊了我一聲乾爹后，我只感覺身體沒來由的就感覺一陣輕鬆，就好像原本籠罩在我身上的東西消失了一些。
我也終於明白了老煙鬼所說的補魂。
我和劉不易有了牽扯，他的魂彌補了我的缺失，所以在隱約中為我蒙蔽了天機的那一層便也變得淡薄了一些。
之後我便在老煙鬼的安排下和劉山父子一起為李雅立了一座衣冠冢，就立在娘兒村村口的空地里。
用老煙鬼的話說，雖然沒有完全在娘兒村，但李雅什麼時候想回去看看了，隨時都能回去，並且在那裡，可以隨時看著娘兒村。
劉山對此倒是很滿意，在對老煙鬼感謝了一番后便帶著劉不易走了。
雖說至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說一聲謝，但在我那便宜的乾兒子劉不易的眼中我看出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情緒。
我感覺，也許很快我們還會再見面。
至此，我補命的第一步也算是完成了。
然而回到家后老煙鬼卻是直接開始替我收拾東西。
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像是巴不得我早點走一樣。
見我站著不動，老煙鬼便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
「等天一亮你就該走了。」
「這麼快？」我有些驚訝。
原本我想著什麼時候走應該是我自己決定，但看老煙鬼的態度，我似乎並沒有決定的資格。
老煙鬼白了我一眼。
「不然呢？」
「明天劉山應該就帶他兒子走了，到時候你也跟著走。」
「有你那乾兒子的魂作為掩護，你才能夠離開娘兒村，否則的話沒人能夠帶你出去。」
我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之前我嘗試離開娘兒村的時候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想起來就讓我頭皮發麻，不寒而慄，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但想到這，我還是有些心虛。
下意識就問道：「你確定不會有事？」
老煙鬼肯定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之前我也不敢保證，但這一次你那乾兒子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老煙鬼話到嘴邊目光看了一眼屋子裡的那口大紅棺材，然後便閉上了嘴。
我心中瞭然，便也沒再多問，準備跟著一起收拾。
不過我並沒有什麼值得去收拾的東西。
生活在娘兒村這麼多年，家裡的東西都是老瘋子生前留下來的，就連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老瘋子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提前準備的。
至於紙錢，還有養的那些雞鴨，種的菜，顯然是帶不走的。
以至於老煙鬼在折騰了一會兒后，最終只給我找出了一身換洗的衣物，然後一邊說沒見過我這麼寒酸的，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疊紅紙遞給了我。
那些紅紙，自然是城隍貼。
我對城隍貼還是有些排斥的。
先不說這城隍貼的厲害，就單單它的名字以及和城隍有關係，我便打心眼裡不喜歡。
所以當老煙鬼要將那疊城隍貼給我的時候，我直接就搖頭拒絕了。
老煙鬼見狀，直接就瞪了我一眼，然後將城隍貼全都塞到了我的手中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
「但你這一趟出去，多半會九死一生，這些城隍貼興許能夠保你一命。」
「而且這些城隍貼並不屬於這附近的城隍所有，你就算用了，也跟要殺你的那位沒有關係。」
說到這老煙鬼抽了口煙，然後才又繼續說道：「我沒什麼大本事。」
「會的那些東西也教不了你。」
「就這些，你要是真不想要，到時候丟了就是了。」
「總之你得給我拿著，省得那傢伙知道后還得託夢來罵我。」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老煙鬼這話，我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澀。
和他相處不過幾天時間，我卻能夠真切的感覺到他是真的在幫我，雖然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並不確定。
但他給我的那種心安的感覺，這輩子我只在老瘋子身上感受過。
以至於我有幾次總會將他當成是老瘋子。
我沒再拒絕，將城隍貼收了起來。
老煙鬼這才滿意的繼續坐到了門口，抽著煙看著外面。
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反正，我看到他眼眶似乎紅了一些。
我沒去打擾他，而是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大紅棺材。
如果是之前這麼一口棺材放在我的床邊我估計只會感覺到害怕，但這一次我有的是不舍和愧疚。
就這樣，老煙鬼在門口坐了一宿，抽了一宿的煙，我也在床上看著那口大紅棺材看了一晚上，我的心中也多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再難，我也要回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
我都要看到真正的娘兒村。
看到她！
而隨著僅剩的一兩隻野狗的叫聲傳來，我也看到了劉山那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娘兒村外走去，老煙鬼當即催促我跟上去。
我心裡不捨得，卻還是拿著裝著一身換洗衣服的簡陋行李追了上去。
至於老煙鬼，他並沒有跟上來，而是直接回了屋。
很快劉山就看到了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熱情的跟我打了聲招呼，更是招呼著劉不易喊我乾爹，哪怕周圍看著他的目光都有些詫異。
聽到劉不易的那一聲乾爹，我也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好。
劉山四下看了看，然後問我：「你這是要去哪？」
我指了指他開來的鐵疙瘩說：「走。」
「要走！」
因為要裝傻，我就盡量說得沒那麼明白。
好在劉山聽懂了。
他有些驚訝的說：「你要跟我們走？」
我嘿嘿笑著點頭。
劉山再次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擺手說：「那怎麼行？」
「等會老先生知道了……」
然而劉山話還沒說完，老煙鬼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
「你就讓他跟你們去吧。」
「你們是城裡來的，這一趟回去應該會路過一個叫封靈村的地方，到時候你就把他放在那，他有親戚在那，會照顧他的。」
「真的可以？」劉山還是有些糾結。
老煙鬼拍了拍劉山的肩膀，笑呵呵道：「你放心吧。」
「你別看他現在傻，出了娘兒村后可就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