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夢凡的鬱悶
“夢、小、妖，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啊？！
“問！我哪敢不問，你盡管說你的意見，夢凡統統都聽~！
夢凡識相地收回手，雙眸含笑，美得不可方物。
白瑾瑜破天荒地撇了一記嘴，滿臉的鄙夷。他又在蠱惑師妹，不過他不決會讓他輕易得逞。
“師妹，你不覺得他身上沾了奇怪的味道麽？
“奇怪的味道？小語失了靈氣，五感減弱，唯有湊上腦袋，像隻小狗似的嗅來嗅去。
白瑾瑜看得眉心打結，頓時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
夢凡起先心虛，可女子嬌憨的舉動大大地取悅了他，便又忍不住伸出魔爪，不料偷襲未成，卻被某人下了禁製，尷尬地懸在半空。
“不就是他自己的花香味麽？小語扭過頭，覺得白小愚明顯在大驚小怪，“切，你身上也帶了春草的香氣，說別人幹嘛！
毫無理由，白瑾瑜舒展地揚起唇角。
這回輪到夢凡臉色不好看了，真是風水輪流轉，某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個攪風攪雨的禍害。
夢凡連忙扳過女子的小臉，深情款款地問：
“小語，你願意與我在一起麽？
可惜，姚星語是個沒有經驗的感情白癡，她先搖頭又點頭再搖頭，反複幾遍後，才弱弱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嗬~白瑾瑜不禁嗤笑出聲，他就知道他的師妹是個看似聰明實則遲鈍的女子。
“師兄，偷聽是不道德的行為！小語又扭過頭，瞪向白小愚。
“不是偷聽，是光明正大地聽。男子一本正經地自辯。
沒想到自詡高冷的白小愚也會耍無賴了！小語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一把拽住夢凡的袖子。
“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
邊說，邊拖著他往結界裏走，她沒注意到夢凡黯淡片刻的雙眸再度放光。
笨師妹，居然往九九飛星陣的死門裏衝！
白瑾瑜無奈地揮袖轉身，推開萬清殿的正門，又順手帶上，接著惘然若失地坐到孤零零的長桌前，支著額頭，琢磨那難以忽視的酸澀滋味。
“傻丫頭！夢凡一把拉住小語，捏了捏她微微消瘦的小臉，“你怎麽直往結界的死門裏衝呢，若再受傷，夢凡隻有死皮賴臉地留在萬清殿裏不走了。
“嘿嘿，那白師兄就會拿著那把寬劍天天追你，萬清殿不消三日就能毀了！
小語有時極端記仇，拆了萬清殿一直是她報複白瑾瑜害她成為眾矢之的的終極目標。
“你給我認真些，不然，我就……夢凡恐嚇地盯著她的紅唇。
某女立刻飛快地捂住嘴巴，用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得十分認真。
“其實，夢凡是月夜族。今時今日，若不坦白，他與夢月漣的事必會成為橫在他二人間的絆腳石。
“那她也是月夜族麽？小語插完話後又捂上嘴。
“她是。傻瓜，你不同意的話，我怎會魯莽親你？
小語紅著臉，別扭地將手藏在身後。
夢凡簡單地將他與夢月漣的過往敘述了一遍，省略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內容，最後總結道：
“我因為心魂的提升，克服了血脈之力的影響，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與你在一起了！你願意麽，小語？
白瑾瑜被逼無奈地進了屋，但在整座萬清殿的範圍，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知道哪朵藥花偷偷挪動了位置。於是，他忍不住運轉靈力，偷聽師妹的答案。
“夢小妖，你不老實，我書念得不多，可我偏偏念過《論月夜女尊氏族倫理》！
呼，還好師妹有時也帶著腦子。白瑾瑜悄悄為她鬆了口氣。
“你、你什麽時候看了這本書！
不知為何，在小語麵前，夢凡居然不爭氣地臉紅了。要知道，當年為了侍奉月漣帝女，他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對那本出了名的……書也是研究頗深啊！
“我為什麽不能知道？你與你皇姐的關係可不是親梅竹馬四個字那麽單純！
姚星語也是拚了，好在她是現代人，雖然開口有些艱難，要真豁出去了，也是敢說的。
“當時年紀還小，成人式後，我又理所應當地成為她的帝君，所以就……
夢凡突然覺得很倒黴，就他而言小語追究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男歡女愛乃生靈天性。
他自己已是五百歲的老妖怪，當然，對生命漫長的木靈族而言，依然十分年輕。可小語卻是個隻活了二十年的奶娃娃，這樣的年紀肯定會在意的吧……
他心裏頓時有種悔不當初，解釋無力之感。
其實夢凡想岔了，小語盡管在乎貞操，可排在貞操前頭的是坦白。若他能一上來就全部坦白，或許她還敢嚐試一下，畢竟談戀愛又不是結婚，何況人妖戀，想想難度就不小啊！
“誰讓你先不坦白？你是什麽？小語學著靈潺怒插小蠻腰。
“夢凡。
“錯，你是妖！而我是人，這是段比異國戀還要複雜的感情。雖然你無論長相、才華、人品都無可挑剔，可隱瞞戀愛史的內容就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唉，我可不敢和你談戀愛。
小語頗為可惜地攤攤手，搖搖頭。
“談戀愛？
屋外屋內的兩個男人齊聲重複道。
“對哦，我差點忘記你和白師兄還有靈潺都是古代人的事了。
夢凡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眼前這捂嘴嗤嗤直笑的女人是來自他完全未知的世界，她時常偽裝，偶爾露出各種馬腳，平曦的文字還是他親手教的呢！
“小語，在我們這兒，人與妖不談戀愛也可以在一起，你需要入鄉隨俗。
“不行，不談戀愛是一種落後的表現，兩個人在一起可不是為了交配。
“噗……白瑾瑜將口中剛泡好的茶噴到了桌上。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帕子，淡定地擦著唇邊的水漬，到底是她的師妹，果然與眾不同，月夜族的男妖不是她的對手。
“好，好，你贏了。夢凡無奈地舉旗投降，“那你想如何？
“我也不清楚呢……畢竟我活了二十年都沒談過戀愛，你讓我想些日子。小語狀似苦惱地扯著耳旁的青絲。
“還有今日起，你再也不許仗著色相對我動手動腳，擾我心神。在我們現代，X騷擾是要坐牢的！
這小妮子怎麽一下子精明了呢？夢凡不禁撫額搖頭。
“小語，其實你是穿越而來的狐狸精吧。
“絕對不是，我們那兒有規定，建國後就不許成精了~
小語自娛自樂地靈動一笑，卻引得那二人再也挪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