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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二合

  第135章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二合一,一萬字)


  片刻之後。


  薇恩氣喘吁吁的再度停了下來,雖然之前有些不信邪,但此刻她也算髮現了。


  自己好像真的連碰都碰不到這傢伙一下。


  路奇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面無表情,但額頭浸滿汗珠的薇恩,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眼神:「就這?」


  雖然,只有輕飄飄的兩個字,但落在薇恩的耳中,卻讓她瞬間感覺到了莫大的屈辱感。


  她不顧剩下不多的體力,一咬銀牙,直接又沖了上去,只是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拳法打起來也亂了章法。


  一拳落空,她眼神多少帶點不服的盯著路奇:「有本事你不要再躲,和我打一場。」


  路奇聞言有些想笑:「你連摸都摸不到我一下,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打就能打過我呢?」


  「少廢話!」


  薇恩冷喝一聲,再度上前。


  坐在後面觀戰的弗蕾見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第一次見到薇恩的時候,她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


  然而那時的她,就已經不苟言笑,表現出了遠超這個年紀同齡人的心態與性格。


  在這一路上的旅程,她也是從未有過太大的心理波動,那張本該洋溢著青春女孩笑容的臉蛋,時常冷若冰霜,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就連自己,有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與她找起話題。


  如今,她卻在殿下面前三番兩次的亂了分寸,表現出了肉眼可見的情緒起伏。


  即便大部分時候都是被氣的,但弗蕾覺得這是好事。


  這證明著,這個女孩的心,還沒死。


  而且,薇恩隨著實力的成長,最近的心態也有些飄了。


  讓同齡的殿下出手教訓教訓,也能讓她看清自己。


  「用不用我讓你一隻手?」


  此時,看著衝上來的薇恩,路奇如她所說,沒有再閃躲,而是選擇招架。


  一邊說,他一邊抬起一隻手,輕鬆的攔住了打過來的拳頭。


  「不用!」


  薇恩眸中升起一抹怒意,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全力攻擊。


  然而,數十招過後,她又一次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路奇沒有再閃躲,只是招架,可偏偏就是這招架,讓薇恩感覺十分的難受和憋屈。


  無論自己怎麼攻擊,這傢伙就好像提前預判到了一樣,先一步的就做出行動了。


  這讓薇恩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而且這傢伙的眼神顯然還沒有認真,可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見底。


  對方甚至還沒出手,她就快把自己給累趴了,這讓薇恩自傲的心態頻臨崩潰的邊緣。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服。


  即便知道自己是強弩之末,但她依舊全力的掃出了一個側鞭腿。


  只是,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左腳踩在了一塊石子之上,隨著右腿的發力,左腳頓時一滑,扭痛的感覺瞬間傳來。


  整個身體,也因為失去了重心,急速的朝地面墜去。


  這意外情況讓薇恩措手不及。


  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懷抱中,一隻大手扶在她的腰上,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讓薇恩都有些失神。


  一晃眼,她就看到路奇略帶嘲笑的眼神,他表情像是很想笑一樣。


  「實話說,能讓自己原地摔跤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一句話頓時讓薇恩此刻所有的感覺都消散了,有的只是不斷上涌的羞惱!


  理智瞬間全都喪失了!

  她奮力掙紮起身,盯著路奇,二話不說,便又攻擊了過去。


  然而這次路奇不只是招架了,一抬手將打來的拳頭攔住,反手抓在了她纖細有一絲柔嫩感的手腕上。


  薇恩咬著牙,揮出了另一隻拳頭。


  然而就如羊送虎口一樣,另一隻手也很快被路奇抓住。


  接著他淡定的向下一壓,然後發力微微一轉。


  薇恩的身子頓時不受控制的轉了個圈,兩隻手背在了身後,被路奇一隻大手牢牢的抓著,無論怎麼使勁掙扎都沒用。


  越掙扎,肩膀和手臂的疼痛感就越強。


  這時候,她基本已經束手無策了,被路奇反擒在手,完全沒了辦法。


  這一刻,薇恩的自信心轟然崩塌了。


  她沒想到,自己與路奇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對方自始至終只出手了兩下,她便被反手擒住手,無法動彈,任人拿捏。


  這要是在真正的戰鬥中,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時,手上忽然一松,薇恩發現自己被路奇放了開來。


  這次她卻沒有再自不量力的回身挑戰,而是看不出表情的走向了弗蕾那邊,然後聲音低沉的道:「師父,我輸了。」


  見她情緒低迷,弗蕾很想將她攬入懷抱,細聲的安慰她,但卻沒這麼做,只是嚴厲的道:「這說明伱的努力還不夠,這次你的表現也讓我很失望,在戰鬥中,永遠不要失去冷靜。」


  薇恩低下頭,沒有言語。


  弗蕾又說道:「去休息下,待會兒將我教你的近身術,加練十遍。」


  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嚴師。


  否則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薇恩這麼快的變強。


  在訓練薇恩的過程中,弗蕾從來沒有心慈手軟過。


  如果將來要面對強敵的話,那麼弗蕾知道,自己永遠不能慣著她。


  至於這是否會打擊到薇恩的心態。


  弗蕾確信,並不會。


  從弗雷爾卓德開始,她親眼看著薇恩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戰士,將來的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在每一次和薇恩的戰鬥中,無論她受的傷有多重,無論經歷了怎樣的失敗,她都堅強的站了起來。


  你可以在技巧上打敗她,但永遠不能在意志上摧毀她。


  今天,在路奇身上見到的差距,只會讓薇恩變得更加渴望變強。


  這就是弗蕾在薇恩身上發現的一個難得的優點。


  只是,似乎也因為這個,薇恩正從一個女孩逐漸變得愈發冷酷、無情。


  「是,師父。」


  薇恩這時應了一聲,走向了一邊,坐下來開始休息,恢復體力。


  她看著路奇迎面走來,表情冷淡的道:「你現在可以隨意羞辱我了。」


  她將自傲的心態粉碎了,並且重新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如今的她,就和當初那個前往弗雷爾卓德,想要獲取力量的女孩沒什麼區別。


  作為失敗者,接下來無論路奇怎樣的羞辱她,她都不會再有意見。


  想著,這傢伙的話,肯定會肆意嘲笑她。


  薇恩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只是,路奇卻收起了之前輕蔑的眼神,在旁坐了下來:「你的腳,不疼嗎?」


  薇恩表情忽然頓了一下,卻沒有轉頭,有一點僵硬的看著前方,冷聲道:「和你沒關係。」


  說著,她將左腳向後收了一點,像是想要藏起來一樣。


  弗蕾也發現了奇怪,站起身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看著走來的師父,薇恩知道瞞不住了,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些:「稍微扭了一下,沒有事的。」


  以往和師父的訓練戰鬥中,她也會受傷,也會扭到腳,那時候弗蕾都會幫她處理傷口。


  只是,今天她卻不想將腳扭傷的事說出來。


  因為,即使是對薇恩來說,攻擊別人卻反而將自己的腳扭傷這事,有些太過恥辱了。


  所以即便每走一步都特別的疼,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但沒想到還是被路奇發現了。


  這傢伙.為什麼能注意到?

  此時,弗蕾已經走至面前,蹲下身來,抬起了薇恩的小腿,將那處的褲子微微掀起,頓時皺了皺眉:「你準備接下來就頂著這個,去完成我交代你的訓練嗎?」


  只見薇恩潔白的腳裸處,已經出現了一塊烏青,光是看著都疼。


  如果路奇不說,接下來薇恩恐怕會頂著這個扭傷,完成她說的十遍加練。


  這會讓她有多疼?

  並且,以這丫頭的性子,她真的會這麼做。


  似乎是感覺到師父又要生氣了,薇恩也是忙說了聲:「以前也有過扭傷,所以我覺得沒事。」


  弗蕾面帶寒霜,還是斥責道:「你忘了我和你說的什麼了嗎?永遠不要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真的讓我很失望,薇恩。」


  為了那所謂的復仇,這孩子從來沒有愛惜過自己的身體,頂著傷偷偷練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當然讓她變得更加強大了一些,但有些痛對她這幅身軀造成的損傷,卻是永久性的。


  為此,弗蕾專門立下了規矩,決不允許這事再次發生。


  可薇恩,今天還是這麼做了。


  薇恩低下頭,已經做好了被師父臭罵一頓的準備。


  相比起路奇的羞辱,她其實更不想被弗蕾責罵。


  只是,弗蕾這次卻沒有繼續訓斥她,而是將薇恩左腳的鞋子摘了下來,然後取下襪子,頓時露出了一隻精緻的玉足。


  這隻小腳外形極為不錯,五指自然的微微斂攏,形似蓮尖般,嬌俏可人,白嫩的腳背透出淺淡的青色脈絡,足弓彎曲,曲線玲瓏。


  只是那連接著足裸的地方,有一塊兒蔓延而出的烏青,說明著這次的扭傷程度還不輕。


  「你真是讓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弗蕾嘆了口氣。


  發覺到路奇的目光也看了過來,薇恩的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羞恥的感覺。


  「我去拿葯。」


  路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朝著屋中而去。


  不一會兒,就從屋中返回,手中多了一個小藥瓶,朝著弗蕾遞了過去。


  「多謝殿下了。」


  弗蕾眼中流露謝意,接過藥瓶,輕輕的打開,頓時聞到了一股葯香的濃郁味道。


  連同薇恩都嗅到了。


  弗蕾一邊小心的倒出一點,一邊道:「這葯,很珍貴吧?」


  路奇隨意道:「還行吧。」


  反正市面上肯定沒有就是了。


  「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弗蕾歉意的說著,不敢浪費,一點點的將藥膏塗抹在薇恩左腳上的烏青處。


  塗抹的過程中,薇恩感覺到了一股疼痛,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來。


  「麻煩不至於,不過你以後最好還是讓她小心點,畢竟踢人能把自己踢傷的,已經很少見了。」


  路奇終究還是嘲笑了一聲,說著站起身,朝著廚房方向而去。


  薇恩咬了咬牙,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將視線從這傢伙身上收回,看向了前方,出奇的沒有感覺到生氣。


  但是心中,還是默默的發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將今天的屈辱,盡數還回去!


  眼前,弗蕾正認真且溫柔的幫她塗抹著藥膏,左腳的扭傷處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


  看著師父的面容,薇恩冰冷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意。


  不多時,路奇便將早飯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偶爾閑聊了兩句。


  路奇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來埃德薩城這邊是想做什麼?」


  雖然他對薇恩與弗蕾師徒二人有一定的了解,不過所了解的信息也不多。


  此刻對二人的行程,還是有些好奇的。


  薇恩被香噴噴的早餐堵住了嘴,所以也沒嗆路奇一句,安靜的吃著。


  「實不相瞞。」弗蕾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如實說出,「我們正在追捕一隻惡魔。」


  她看到路奇露出饒有興趣的眼神,便繼續往下說道。


  「我們在之前的旅途中,從一個酒館了解到了那隻惡魔的線索,一路追查至此。」


  如今自己與薇恩惡魔獵人的身份都被路奇知曉,那麼目的什麼的,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提到這隻惡魔的時候,專心乾飯的薇恩,還是稍微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仇恨,一閃而逝。


  過去兩年時間,她已經學會將這恨意藏在深處。


  路奇聞言道:「那我是不是耽誤你們時間了?」


  弗蕾立即搖搖頭:「當然沒有,如果沒有您,薇恩的毒傷都未必能治好。而且,從我們得到線索,已經過去快有三個月了,來此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線索的真假。」


  據酒館的歌謠來看,那個惡魔所在的山谷,還要從埃德薩城鎮再往西走。


  現在三個月都已經過去,就更不在乎這幾天時間了。


  「德瑪西亞也有惡魔嗎。」


  路奇此時像是感慨了一聲,抬頭望了望碧藍的天空。


  在這許多地方都有禁魔石林的國家,按理說本該將所有的黑暗力量驅除在外才對。


  很多人也認為,德瑪西亞十分的安全。


  至少,外表來看是這樣的,這個國家內境已經維持了很久的和平。


  但實際上,路奇卻知道,在這片土地上,可謂是危機四伏。


  惡魔這種潛伏在黑暗中的生物,幾乎是有事沒事,就喜歡來德邦走一圈,這地方對它們就像是個香饃饃一樣。


  甚至還有一個噩夢級別的boss,此刻不知道正藏在哪個疙瘩角落。


  即使是現在的路奇,都只能祈禱,不要遇到它。


  吃過早飯之後。


  薇恩發現自己的扭傷竟然已經好了,她站起身走了幾步,發現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掀開褲腿,再去看的時候,只有潔白的腳裸,不見一丁點的烏青。


  這讓同樣發現這一幕的弗蕾意識到,剛才的那個藥膏,可能已經不是珍貴那麼簡單了。


  不到一個早餐的功夫,就可以讓一個扭傷眼中的腫傷完全治癒。


  這葯要是出現在市面上,恐怕會瞬間遭到哄搶。


  這藥膏定然是皇室稀有的東西。


  這麼一想,弗蕾心中未免多了幾分虧欠。


  只是,她不知道。


  對路奇來說,這藥膏也就一般,更沒有稀有一說。


  如果他願意,明天這同樣的藥膏能佔滿家裡的庫房。


  薇恩此時見腳上的扭傷治癒,便開始了十遍近身術的加練。


  路奇則是躺在了搖椅之上,大早上空氣不算特別熱,但一點風都沒有。


  於是他找來了一個圓形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感受著涼風吹到臉龐。


  加練的薇恩側目瞥了一眼,覺得這傢伙就像是個土地主似的。


  哪有一大早,吃完飯就繼續躺著的人?

  為什麼這傢伙都將擺爛兩字寫在臉上了,自己還打不過他?


  薇恩心裡十分的不服氣,想著想著加練的動作都用力了一些。


  而當路奇感覺出有一絲困意,想睡個回籠覺的時候。


  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天上傳來一聲鳴叫,隨之一道亮藍色的身影便飛進了院中。


  薇恩與弗蕾二人,昨天見過這隻藍岩獵鷹,所以也沒有警惕。


  不多時,華洛飛下,落在了搖椅之上,對路奇表現出了一絲親昵。


  然後,院門口也緩緩走進一人,正是奎因。


  她來到路奇身邊行了個禮:「殿下,早上好。」


  「早上好。」


  路奇回禮一聲,看出奎因似乎並不是單純來問好的,便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奎因點頭說道:「早上傳來消息,昨天有一位學院內的參賽者已確認死亡,隨行的遊騎兵也沒能倖免。」


  路奇聞言,聽得稍微認真了些,從椅子上坐起身。


  死人這種事,每天都有發生,他倒也不意外。


  皇家學院的參賽者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嗣,來參加狩獵之前,想必也做好了發生意外的準備。


  就連他,身為一國皇子,要是在這狩獵中,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死了也是白死。


  不過這波就連隨行的遊騎兵都沒能活下來,顯然他們遇到的魔獸十分強大。


  奎因表情認真:「根據遊騎兵隊伍的調查,他們死於一隻獨角斑紋虎的襲擊,戰鬥持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獨角斑紋虎,一種喜歡獨居的魔獸,其性格暴戾,攻擊性較強。 但是,它本身喜歡待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並不會向人多的地方去。


  如今正是狩獵的旺季,林中人數不少,獨角斑紋虎理應不該出現才對。


  問題也就出在這裡了。


  路奇若有所思了下道:「又是一個白岩灰熊的例子嗎?」


  這似乎已經不是偶然事件了。


  昨天襲擊他們的白岩灰熊,襲擊薇恩師徒二人的刺青兩尾蛇,以及襲擊那個參賽者的獨角斑紋虎。


  這三起事件,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與正常情況不符。


  例如白岩灰熊,它本該出現在岩石地帶,可卻跑到了叢林里。


  那刺青兩尾蛇喜歡在樹林少的地方,對人的攻擊性也不高,可卻襲擊了薇恩。


  還有剛才的獨角斑紋虎,喜歡待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卻出現在了狩獵旺季區域。


  如果這種事件,只是出現一次兩次的話,還能理解。


  但在這同一天內,發生了至少三起相同的例子,可就不是巧合這麼簡單了。


  「是的。」奎因點點頭,說道,「而且遭遇相同事件襲擊的,不只是我們,很多前去狩獵的人都遇到了這種情況。」


  路奇點點頭,問道:「調查結果呢?」


  「目前還在確認中。」


  奎因回道,「我來就是想通知您,學院的狩獵比賽暫時停止,還有就是如果您無事的話,最好不要前往狩獵區域了。」


  「我知道了。」


  路奇再度點頭,旋即問了幾個問題。


  確認比賽暫停,不會對他的分數和排名造成什麼影響后,也就放下了心。


  和路奇彙報完之後,奎因就微微躬身道:「接下來我要和部隊前去調查原因,所以,先告辭了,殿下。」


  路奇看著她笑道:「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感受到他的關心,奎因心中閃過一抹暖流,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沒有久留,奎因很快就離開了。


  路奇繼續躺下,用扇子給自己扇著風,可這次卻沒有一點睡意了。


  腦子裡忽然想到了老女人交代的那個任務。


  好像是去一個叫可爾村的地方調查調查。


  既然想到了,那就沒必要再拖,乾脆去看一看吧。


  反正接下來也無事可做。


  做好決定,路奇從椅子上起身,回頭道:「都準備一下,待會兒出門。」


  弗蕾和薇恩二人聽到路奇的話,也沒有多問,開始收拾起來,她們有一堆裝備要整理。


  至於優爾娜,還是該幹啥幹啥,好像沒什麼準備的地方。


  路奇換了身易行動的裝扮,便和薇恩她們一齊出門了。


  可爾村位於埃德薩城南面三十里的地方,路程算下來大概在一萬六千米左右。


  算不上太遠,可懶得走的路奇本來準備是用馬車一路過去的。


  不過稍微了解了一下后,便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改用步行。


  出了城之後,南面便是一座山路,這種路,想要乘馬車,一路上車軲轆都能給你顛壞了。


  馬兒見了都想繞道走的地方,經過數百年人的踏足,才勉強成了『路』。


  路上。


  薇恩才出聲問道:「你要去什麼地方?」


  路奇打著哈欠,隨口回了句:「可爾村。」


  薇恩便又問道:「去那兒做什麼?」


  路奇說道:「有個老女人叫我去調查調查看看那個村子發生了什麼事。」


  薇恩多了問一句:「你不是皇子嗎?皇子也要去辦事?」


  路奇發現她今天好像比昨天話多了一些,笑看她一眼:「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那個老女人顯然不這麼想。」


  看到路奇眸中的笑意,薇恩也是忽然發現,自己為何好端端的問這傢伙這些。


  想到這點的她,冷著那張俏臉,微微點了點頭,目視前方又不說話了。


  路奇見她又開始凹人設,笑了笑,也覺得頗為有趣。


  一路上,偶爾會有兩句閑聊。


  足足走了兩個小時,太陽都罩在了天空散發出微熱的光線,路奇等人才看到一條人工修建的小路。


  路上一個拐角處,還有一個標識指示,寫著可爾村的字樣。


  順著標識指示指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便看到了可爾村的村口,村口兩旁還站著兩個打著哈欠的士兵,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裡。


  村子一眼看去,倒也挺大的,一路連著高山,看樣子有幾百戶人家。


  路奇走到村口處,門口的一個士兵象徵性的問了句:「什麼人?」


  「路奇·光盾。」


  路奇自報了下姓名,同時亮出了光盾的族徽。


  「路奇·光盾.」


  士兵往這徽章上看了一眼,口中喃喃著路奇的名字,下一秒猛地打了個擺子,筆直的站著開始行禮:「參見皇子殿下!」


  他可以說是一秒鐘清醒過來,而旁邊那個士兵一聽,也是瞬間清醒,同樣認真行禮。


  「參見皇子殿下!」


  門口的幾戶人家,聽到了動靜,好奇的探出頭來。


  路奇這時隨意擺擺手:「帶我去見村長。」


  「您跟我來。」


  士兵沒有再問路奇身後三人的身份,說著,便轉過身,朝前面開始帶路。


  「那就是第二位皇子殿下嗎?」


  「真的如傳聞中那樣,長得也太好看了。」


  「他為什麼來我們村子?」


  「不知道」


  「是來調查奇茲他們失蹤的事的嗎?」


  可爾村的村民們顯然沒見過皇子長什麼,甚至路奇這種身份的大人物都很少來這個村子。


  所以也是熱烈的議論紛紛著。


  此時,也是隨著人們的議論聲,吸引出了更多的人家。


  他們小心的跟在兩側,打量著路奇如傳聞中俊秀非凡的面容,也沒人敢上前來說話。


  眼中有著那種對大人物天然的距離感。


  路奇朝他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隨意招了招手。


  人們頓時覺得如沐春風般,心中對於這位皇子殿下,湧起了大量的好感,議論聲都激動了些。


  薇恩瞥了旁邊這傢伙一眼,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傢伙倒是挺會賣弄這幅外表的。


  這些村民們要是知道這傢伙私下裡就是一個實打實的賤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這時,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一瘦弱的中年男人,留著中分的棕發,停在路奇面前,一邊擦汗一邊恭敬的行禮:「參見皇子殿下,我是可爾村村長,安得。」


  「免禮。」


  路奇隨意道了聲。


  「我之前已經收到過您要來的消息了,請隨我來吧。」


  安得對路奇的到來並不意外,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路奇跟著他超前走。


  安得看到周圍鬧哄哄的人群,用力揮手驅趕道:「有什麼好看的,都回家去,別打擾到殿下!」


  話音一落,周圍的居民們一鬨而散,全都跑開了。


  士兵也回到了村口處。


  只留安得將路奇帶到了村長辦公室,也就是他家。


  「家裡小了點,您見怪。」


  安得將路奇帶進屋中,搬來幾張帶靠背的木椅,尷尬的說著。


  本身不是什麼富有的村子,路奇也沒什麼意見,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我剛才聽村裡人說,有人失蹤了?」


  他的耳力還是不錯的,即使在剛才那嘈雜的環境中,還是捕捉到了有人失蹤的話語。


  而且看樣子,失蹤的人數還不少。


  顯然,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他來調查的就是這事了。


  安得正在給路奇斟茶,聞言嘆了口氣道:「是的,我們村子已經失蹤三個人了。」


  「一個叫奇茲,一個叫沙爾,一個叫貝德。」


  「最先失蹤的是奇茲,已經快有二十天了,他是我們村的一個酒鬼,有時候會去埃德薩城打打散工,掙點飯錢和酒錢,時常一兩天不會回來。」


  「那天他也是一大早就醉醺醺的去了城力,直到過了一個星期,我們發現他很久未歸了。」


  安得將茶葉泡在茶壺中,一邊說一邊往裡面加著熱水。


  隨著熱水的氣流上涌,他繼續說道:「奇茲在村子里有一個情婦,就想著去埃德薩城找他,可是去了他經常打散工的地方,卻根本沒找到人。」


  「這時我們感覺不對,便將事情彙報給了城裡的官府。他們在城中找了一圈,同樣沒找到人。最後認為,也許奇茲是在某個喝多的夜晚,離開了城,死在了哪頭野獸嘴中,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他找出幾個杯子,放在桌上,先是恭敬的給路奇倒了一杯。


  「但是,沒過多久,人們發現,沙爾也失蹤了。」


  「沙爾是一個鞋匠,整天會在城裡和村子來回跑,掙得是一點辛苦錢,有時候還會很晚才回村,有時候一晚都不會回來。」


  「奇茲失蹤后沒多久,沙爾的妻子拉佩就發現,她的丈夫一夜未歸,當即就害怕找到了我,我們念想奇茲的事,就立即去報了官府。」


  「然而,卻沒想到,沙爾真的失蹤了,他並沒有在長待的酒館過夜,無論怎麼找都沒找到人。」


  「再後來,就是貝德失蹤了,他是在十天前失蹤的,也是有人發現他突然不見,官府派來的人,也沒調查出什麼結果。」


  「然後官府將事情報給了王都,王都便將您派了過來,我也沒想到王都會出動您這樣的大人物,說實話還有點受寵若驚。」


  安得說了半天,把自己說的口乾舌燥,他給幾人一一倒了杯茶,最後一杯給自己。


  說完后,便拿起杯子,不嫌燙的一口喝了。


  路奇並不渴,而且也看不上廉價的茶,只是問道:「村子里還有其他的怪事發生嗎?」


  安得喝完茶水,想了想說道:「怪事?應該沒有吧,只有他們三人失蹤。」


  「村民們有沒有做噩夢?有沒有聽到奇奇怪怪的慘叫?有沒有好端端的燈忽然滅了?或者.好端端的看到一個稻草人?」


  路奇一連著問了幾個問題,雙眼難得的認真起來。


  連薇恩和弗蕾都感覺出他的話語中,多了一點緊張。


  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解,不知道路奇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但她們只是靜靜的坐著,沒有多問。


  而安得,面對路奇的問題,也是認真的回想了起來。


  半響后,才搖了搖頭:「沒有,您說的這些,目前還都沒有人和我反應,您問這些是知道什麼線索嗎?」


  「不是,我就隨口問問。」


  路奇鬆了口氣。


  其實也怪不得他這麼緊張,因為剛進村子還沒啥,一聽安得說的莫名失蹤事件,就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凡以上的這些問題,說中一個,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他可不想剛出新手村,就直面大boss。


  現在看這樣子,應該不是。


  安得像是觀察了一下路奇的表情,小心的問道:「殿下,您接下來有什麼辦法嗎?我們村會全力協助您的調查,現在村子的人都人心惶惶,連村子都不敢出了。」


  如果失蹤一個人或是兩個人,還可以判定為偶然。


  但在二十天的時間裡,連續失蹤了三個人,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顯然,人們失蹤一定是有原因的。


  路奇思索了一下,起身道:「先帶我去失蹤者的家裡看看。」


  有人失蹤這事,城裡的人都調查一圈了,他們都沒找出什麼線索,路奇恐怕也找不出什麼。


  他也不知道那個老女人派他來幹嘛。


  真就單純的不想讓他閑著唄。


  可惡的老女人。


  「您跟我來。」


  安得站起身,走在了前面帶路。


  五人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然後由安得帶路,先是來到了第一個失蹤者,奇茲的家中。


  這個酒鬼的家不大,但看著乾乾淨淨,空空落落的,顯然是有人專門清理過。


  「他就沒留下過什麼東西嗎?」


  路奇進屋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奇茲隨身的東西。


  安得說道:「奇茲平時的生活就不怎麼富裕,賺來的錢都用來吃飯買酒了,他失蹤那麼多天,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我們便將他的房子清理了一下。」


  路奇收回了視線,轉身往外走道:「去下一個。」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第二個失蹤者,沙爾的家。


  門是閉著的,安得上前敲了敲門:「拉佩,你在家嗎?皇子殿下來調查你丈夫失蹤的事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門打開了。


  門後站著一個面色蒼白,頭髮潦草,神色哀婉的中年女子,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前不久才哭過一樣。


  「您請進」


  她讓開一個位置,將眾人迎了進去。


  失去了丈夫,看來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家裡亂鬨哄的,很久沒有打理了。


  「很抱歉,殿下,我只是不知道要收拾給誰看了。」


  似乎是擔心引起路奇不滿,拉佩一邊歉意的說著,一邊開始將椅子收拾出來,給路奇一個坐的地方。


  安得見狀嘆了口氣,說不出什麼來。


  沙爾的失蹤讓這個家一夜之間失去了頂樑柱,也讓這個女人失去了一切。


  「不用麻煩了。」路奇示意拉佩不用收拾,同時問道,「你丈夫有沒有什麼經常帶在身邊的東西。」


  拉佩停下了動作,聽到路奇的話,陷入了回憶,半響點了點頭,走到衣櫃前將其打開,蹲下身小心的捧出了一雙皮鞋。


  「這是我丈夫平時最愛穿的一雙鞋子,說是這雙鞋子能保他旅途平安,他只是一天沒穿.就.」


  捧著擦的鋥亮的皮鞋走到路奇面前,拉佩說著說著,眼中就掉下了眼淚,不斷抽泣起來。


  路奇拿起其中一隻,立在了原地。


  薇恩和弗蕾,都面露不解,不知道他好端端調查著,取來別人的鞋子幹嘛。


  但她們還是沒問。


  路奇此刻,在系統背包里,找出了一個道具。


  他的確,在聽到失蹤兩個字眼后,想出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曾經簽到獲得過的神行追蹤令,可以根據目標隨身的一個物品,來鎖定目標當前的位置。


  這個物品必須是經常隨身,只是穿戴或者拿著一兩天是不行的。


  沙爾如此愛穿這雙鞋子,顯然符合條件。


  他將手中的鞋子,提交給了神行追蹤令,然而下一秒,腦中就忽的一崩,就像是斷開連接了一樣。


  又像是,撥打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路奇當即意識到,此刻的沙爾,可能已經去另一個頻道了。


  他放下鞋子,看著目光中,有些希冀望著自己的拉佩,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個信息告訴她。


  「我會全力調查他的失蹤的,無論結果怎樣,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想了想,路奇還是沒有將得到的信息說出。


  此刻,沙爾是如何失蹤的,他還沒有確認。


  拉佩眼中像是出現了一抹希望,哭著和路奇道:「多謝您,皇子殿下。」


  即便還不知道結果,她就已經開始感謝路奇了。


  她在想,路奇這樣的大人物,一定會說到做到。


  因為無論丈夫是死是活,她都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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