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計謀
許蘇抬頭,語氣稍帶驚奇:「為何訓誡堂里會有?」
「七日骨在初期未發作時還會消解中毒者的靈力,讓其乖乖束手就擒,對於一些桀驁難馴的弟子來說是最恐怖的。」
許蘇皺著眉,一想到訓誡堂她就能想到了一個人了,
是那個王敬堯?
他是為了李魚兒所以才對她下毒的?
「該死的。」許蘇牙咬得咯吱作響,
岷川看她表情:「這是想到什麼人了?」
許蘇欲言又止,
陸歸雁接上話:「大可放心告訴我們,我們是不會為你報仇的。」
她:……
她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彆扭呢?
「哪敢勞煩大師兄和岷老給我報仇呢,就是聊以自娛而已。」
岷川若有所思的感慨:「乾元派是越發的不平靜了。」
陸歸雁輕輕搖頭:「只是一些小風小浪而已,不足為懼。」
許蘇倒是很贊同陸歸雁的說法:「岷老是否在擔心些什麼?難道是……」
「藏書閣缺錢了怎麼辦?」
陸歸雁:「……」
岷川又笑了幾聲:「罷了,不說這個了,歸雁,你的元涅心法練到第幾層了?」
元涅心法?許蘇念了一句,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已然大成了。」陸歸雁的茶杯端起又放下,半杯茶水有些沁涼,
「哦?」岷川眼含滿意,「我記得那捲心法是你兩月前才從藏書閣借出的,共有七層,如今你已修鍊大成很是不錯了。」
許蘇在心裡默默給這位舉了個大拇指。
「岷老,前幾日你和我說的那事是否還有其他想法?」陸歸雁道,
「我倒是沒什麼想法,」岷川頓了頓,接著道,「想問問你對此事是如何想的?」
許蘇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兩人打啞謎也沒什麼插話的地兒,
陸歸雁:「此事是否可行?一旦實施乾元派又是否會傾盡全力去做?」
「是否舉全派之力暫不能定,但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行。」
「弟子聽岷老的。」陸歸雁這次的話簡單了不少,
岷川看了眼許蘇,緩慢的點點頭,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陸歸雁起身,許蘇也緊跟著,不過心裡又有疑問了,
岷老只是一個看守藏書閣的老人,但是陸歸雁身為乾元派大師兄竟然對他恭謹至極,而且兩人看起來好像還有什麼秘密的樣子,難道岷老還有另一層身份?
——
第二天上午。
李魚兒婢女從山下偷偷領上來了一個風塵女子,此女子姿色不錯,不過濃妝艷抹得滿身都是脂粉氣,與乾元派仙霧繚繞的環境格格不入,她哪進過乾元派,此刻驚奇的左顧右盼,見什麼都是新奇且值錢的,見什麼東西都想摸摸,
李魚兒如同神女般坐在那裡,看向她的眼神中夾雜著厭惡,她的手指輕落桌面,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你叫什麼?」
「回,回姑娘,我叫挽菱。」
李魚兒擺手示意婢女下去,慢慢走到挽菱面前,簡單掃了掃她的臉,皺著眉頭:「待會兒把你這一身的脂粉氣洗乾淨。」
「是,是!」
「你在山下是干那些接待男人的活的?」
挽菱被她的氣勢壓得低下頭,腿也有些打彎,自然而然的跪倒下來,囁嚅著應了,
「很好,」李魚兒嘴角釋出笑意,「這段時間我要你做我的婢女,幫我辦完事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到時候立刻下山去懂嗎?」
「明白,就是不知……姑娘要我做,做什麼事啊?」
李魚兒輕鬆的側了側頭,沒直接對她說出來,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好好規劃才是,她只道:「干你最拿手的事情而已,不用擔心。」
挽菱還正想再開口問,婢女突然進來,道了聲王敬堯師兄過來了,
李魚兒眸光一暗,看了挽菱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
王敬堯前腳剛進來李魚兒就迎了上去,
「敬堯師兄,你也知道了吧?」
「那個雜役沒死。」王敬堯收了扇子,直至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
「怎麼會……」王敬堯語速緩慢,彷彿自言自語,「明明那種毒是致命的。」
李魚兒聽他這樣說有點不開心,臉色沉下來:「不用說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王敬堯對她的情緒很敏感,扭頭忐忑的問她:「魚兒師妹,你這是生氣了?」
「沒有,」李魚兒勉強一笑,「敬堯師兄多慮了。」
「要不這次我親自動手……」王敬堯半咬著牙,眼裡閃現出瘋狂和陰毒交織的光芒,
李魚兒阻止他:「別,敬堯師兄就先歇著吧,一個雜役費了我們這麼多心力,這次我定能解決掉他。」
最後,王敬堯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李魚兒冷哼一聲,招來婢女吩咐道:「就說我這幾天準備閉關,任何人都不見了。」
「那……敬堯師兄……」
「他也不見!」
——
「你說氣不氣人,真是氣死小爺了。」胡圓向許蘇抱怨著,手伸向了中間盤子的糕點上,
「你說你遇見誰了?」許蘇好笑的看著他,
「那個叫蒴古的瘋女人,我告訴過你,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
許蘇摸了摸鼻尖:「……我昨天才見過她,脾氣確實和其他女弟子不一樣,不過還沒你說的那麼過分吧。」
胡圓一聽氣的糕點都不吃了,隨便一扔瞪著大眼問她:「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啊?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女人了吧?!」
「!」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許蘇嚇得冷汗直冒,
陸歸雁正好看見這倆人在偷懶聊天,臉色冷厲:「在說什麼?可否說與我聽聽?」
「不行,滾滾滾!」胡圓頭都沒扭就不耐煩地擺擺手,他還以為是來找他的弟子,
許蘇抹了把冷汗,兄弟保重。
陸歸雁微微眯眸,劍柄抵上了胡圓的后肩,又喊了一聲:「滾?」
胡圓臉色一變身子綳直,以光速換了個笑眯眯的表情看向他:「大師兄啊!誰?誰滾?你讓誰滾?」
陸歸雁掃了許蘇一眼,
許蘇也不知道又為啥得罪他了,乖乖地縮起脖子躲一邊當群演去了,
陸歸雁:「胡圓馬上回去準備晚課,至於你,把蒴古的那本毒經鑽研透徹,後山有許多毒草,到時可去看看。」
許蘇心想這廝要是擱現代絕對是拔苗助長的典型代表,她一個菜鳥啥都不會呢就讓她去後上練手,虎豹豺狼吃她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胡圓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耷拉下頭:「師兄,我不想上課,再說那些課上講的東西我都會了,翻來覆去的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讓我多吃兩隻雞腿呢。」
「你會了?」
「嗯。」胡圓驕傲的抬了抬下巴,
「和我切磋一番。」
胡圓愣住:「啊?」
陸歸雁抬眸:「不是愛和弟子切磋?」
「我不是啊,我哪敢和你切磋啊,不是找死嘛,」胡圓臉色苦苦的嘟囔著,最後煩悶的哎呦一聲,「好了好了,我去上課還不行嘛。」
許蘇眼見著陸歸雁像個家長似的把自家孩子督促走,她舉起手中的毒經,對他綻放出了一個極為和善的笑,
陸歸雁沉了口氣:「蒴古雖說教你,但你必須有毒術天賦才可事半功倍,實在沒有便只能多加鑽研才能快別人一步。」
許蘇:「……」
許蘇終於忍不住:「師兄,我怎麼感覺你對我過分關心呢?」
陸歸雁沒說話便離開了,
許蘇見他的反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誰知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是你的錯覺而已。」
許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看到兩人中間有一群烏鴉飛過,
所以他剛才出去是好好思考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