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裏追凶 第二十九章 悲喜交加
第二十九章悲喜交加
“為什麽一定要這種……額.……惡心的體液.……”春子臉上除了驚異，還有一絲厭惡。
“畢竟.……大概……可能是因為這樣比較容易取出體外，而且……實驗數據……也會比較清晰……”秦銘言支支吾吾地說。
我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麵前的幾個人。畢竟這種事情，特別是在自己關係最近的朋友麵前……還是很奇怪。
“要不.……還是算了吧？”錢羽靈小心翼翼地說。
沉默良久，我打破了沉默：“給我個燒杯。”
李克勉肯定似的點了點頭，拍拍我的肩膀：“希望這個對你有幫助。”他塞給我一個手機。
我點點頭：“謝了兄弟。”轉身向機艙後部走去。
“希望他有記得戴耳機。”秦銘言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我依然聽得一清二楚。“記得有一次我在家裏，以為沒人的時候.……”
——三個小時後——
“實驗結果很清晰，看樣子你的細胞的自我修複功能還是相當強大的，特別是分化出來的造血幹細胞。”錢羽靈向我指著電腦上的圖像，“而且你仔細看，你身上的所有細胞都被‘寄生’了一樣，一個細胞周圍包裹著四個始祖細胞、所以根據我的推斷，即使你身上的某個細胞失去了分化或者再生功能也隨時可以被等著替換，換句話說你可以擁有更長的壽命，更高的智商，更健壯的身體。”
“所以再說一遍，為啥你在裏麵呆了三分鍾就出來而且顏色淡如水？”秦銘言碰碰我的手肘，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我說了那是唾液！”
秦銘言搖了搖頭：“兄弟，就算是進化了的新人類，也要學會保養身體。”
我坐回座位，正在看書的春子瞟了我一眼，接著又把視線移回書本。
“沒什麽，這麽什麽大不了的。”春子小聲嘟囔著。
“我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絕望地靠倒在沙發上。
當我們到達紐瓦克機場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中央公園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幾個玩著pokemango的小孩子從馬路上穿過，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輛為了躲避他們而險些把車開上人行道的，嘴裏罵罵咧咧的司機。
“行了，別罵了。”我安慰李克勉。
“youmotherfxxker！”李克勉最後又探出頭罵了一句。
“人家闖紅燈，你未成年駕駛，你們倒是可以湊一對兒了。”靠在後座上的秦銘言依舊不忘說李克勉的風涼話。李克勉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到後麵比了個中指，我笑著把他的手推回去。
“學姐，既然要進市中心，為什麽不直接飛到JFK？”我問向錢羽靈。
“咱們的飛機雖說算是私人飛機，但是由於經常被用於軍事外交用途，飛到JKF太顯眼了。”錢羽靈解釋道。
我尋思著好像你飛到紐瓦克就不顯眼一樣，春子向我做了個眼神，示意我安靜。我白了她一眼，看向窗外。
車子在紐約市裏七拐八拐，最後拐進了一個充斥著意大利風情的街區。我看著春子：“不是吧？！”
“這裏人多眼雜，我還剛好
有認識的人。”春子冷冷地看著我，“要不是你再三懇求我我估計就把這實體丟到街邊去了，誰願意帶著棺材滿紐約轉。”
車子停在一座小房子前麵，我們下車，上麵寫的意大利語。我看向春子：“這裏？”
“對。”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我們趕緊跟上。
四周的牆角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蛛網，門口的櫃台上厚厚的灰塵一度讓我懷疑著間屋子是不是已經廢棄了。四周的貨架上擺著瓶瓶罐罐，讓本來就狹小的房間裏顯得更是無處落腳，更何況門口還堵著五個人。春子喊了一句什麽，從後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多時一位穿著黑色馬甲帶著單片眼鏡的白發老人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張充滿油汙的報紙。春子和他說了兩句，他指向後屋，示意我們進去。
我半信半疑地跟著走到後院，隻見得在一片庭院中央，一個黑漆紅木樣式的棺材放在庭院中，接受著月光的洗禮。“這是我在那麽短時間內能做出最好的決策了，別怪我。”春子淡淡地說。
我一把拉過春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你幹嘛？”
“謝謝。”我輕輕撫摸著春子的頭發。
春子似乎被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推開我，小聲地責怪著：“那就做出點實際行動啊。”
“當著青梅竹馬的屍體抱著別的女人，不愧是王梓瀟。”站在一旁的李克勉插著腰說道，“當麵ntr還是你在行。”
我鬆開春子，走到棺材邊上，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周圍的眾人，他們神態各異，期待，好奇，希望，焦急。
我撫摸著棺材蓋子，冰冷的感覺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緩緩地掀開了蓋子。
小安睡在那裏，皮膚蒼白，臉上卻若隱若現地帶著一絲微笑她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似乎在做一個好夢。月光照在她的臉上，似乎是想要喚醒她那沉睡的記憶。在她的周圍，紅色的曼珠沙華正豔麗地盛開著。
“那不是我放的。”春子突然說道。“那些花，彼岸花，不是我放的。”
“這麽說還有人來過，動過棺材？”錢羽靈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如果這樣的話那小安豈不是……”
“沒有。”我冷靜地說，抬起小安的一隻手臂：“她的手臂皮膚上還很濕潤，但是卻很冰涼，這對於一具屍體是矛盾的。而且棺材明顯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而鎖頭——幸虧這是一個有鎖的棺材，”我向春子點點頭，“選的不錯，恰好證明這個棺材在這麽長時間以內沒有打開過。而且你看,這曼珠沙華已經開了有三四天了，而這一株卻像是新開的一樣，還十分鮮嫩。所以.……”我將兩株花放在手掌上，細細比對著。
“所以什麽？”眾人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所以這曼珠沙華，是自己開在裏麵的。”
“你的意思是，這曼珠沙華是在小安放進這個棺材裏之後，自己長出來的？”秦銘言一臉的驚恐。“這簡直就像是修仙小說的劇情一樣。”
“我覺得可能恰好相反。”我摘下一朵曼珠沙華，仔細觀察著。“這曼珠沙華，可能正是在保護小安，保護著她的最後一絲生機。”
我打開四維視覺，看向小安的心髒。果不其然，心髒，大腦，其他器官，都在以幾乎觀察不到的狀態工作著。
“在如此低的脈搏下保持一個生命的存活，真是神奇啊，曼珠沙
華。”我感歎到。
“但……但是，這明顯是不科學的！”李克勉急迫的說，“這明顯違背了能量守恒定律和.……和哺乳動物存活的基本方式！”
“所以這就是生物學的魅力所在。萬物皆虛，萬事皆允。我們躬耕於黑暗，服務於光明。”李克勉高抬雙臂，朝著月光溫柔的說道。
“他這是……”春子蹲在我身邊悄聲問我。“中二病又犯了，別管他。”我低聲回答道。
“好吧。”李克勉插著腰，“那你們打算現在怎麽辦？”
“能帶回飛機上嗎？”我看向錢羽靈，“我覺得那裏比較安全。”
“可以，但是我們的車不夠大，但是如果把她直接搬出來我又怕太危險。”錢羽靈為難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她會待在一個大學或者醫院之類的地方呢。”
“我能解決。”春子轉身走出院子。不一會，那個意大利老頭開著一輛大皮卡到了院門。
“nice，一幫亞洲人開著輛大皮卡從小意大利區出來，後麵還拉著棺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會是什麽販毒團夥呢。”我臉色一沉。
“那你想怎樣。”春子毫不退讓。
我和她對視了一會，空氣裏似乎有火花在迸發。最後我妥協的地說道：“好吧，一切聽你安排。”
我們將棺材放到後麵，用擋雨布裹著，把棺材用鎖鏈固定死。錢羽靈開著之前的那輛轎車在前麵引著我們。萬幸一路上除了經過一個黑人街區的時候被稍稍耽擱了一下——我被迫再次展示了一下“esekongfu”的強大，一路無事發生。
飛機上，錢羽靈拿著一個淺色的試管，裏麵是經過分離過後我的始祖細胞。
“為什麽不是紅色的，就像他最初的樣子？”我好奇的問道。
“現在這個細胞由於在人體內生存時間過長，已經失去了其他的”端口“，隻能分化成為人類的細胞了。”錢羽靈解釋道。“準備好了嗎？”我們幾個點點頭。
幾個插在小安身上各處的管子開始往裏麵注入液體。“銘言你們幾個幫我看一下進程。”錢羽靈說道。“好嘞！”秦銘言很興奮。
“盤古注入30%，大腦無明顯活動現象。”李克勉聲音傳來。
“她剛才說的是‘銘言’對吧？不是什麽‘克勉’或者‘梓瀟’對吧？”秦銘言湊我耳邊說個沒完。我也懶得理他，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
“盤古注入50%，大腦無明顯活動現象。”
“始祖注入完成，無排異現象，心髒複蘇，體溫緩慢回升，現在體溫34.5°C”我興奮地說。
“成功了！”秦銘言和我高興地抱在一起。他拿出一瓶香檳，倒給眾人：“敬小安。”
“敬小安。”眾人說。
我看著呆愣在電腦麵前的李克勉，大聲喊道：“克勉！不來喝一口嗎？”
李克勉似乎僵住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電腦前。
“克勉？”
李克勉轉過頭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盤古注入完成，大腦……無明顯活動現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