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裏追凶 第二十章 美麗新世界

  我從夢中醒來，看著斑斑點點的天花板。窗外，一律清晨的陽光透過飛塵的阻撓和鐵窗格擋照射在我的眼睛上，一個聲音問道：“時間？”


  “當地時間上午8點45分。”我軟弱無力的回答道。


  “很好，標準時間是8點50分，現在誤差差不多在五分鍾左右，比昨天進步了不少。身體感覺如何？”


  “下肢正常，雙臂依舊有無力感。”


  “看來肌細胞重塑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去吃飯吧。”


  這是我每天和我的觀察醫生的日常對話。自從答應了傑森文克和世界領導者們的“新人類”計劃之後，他們把我送到紐約上東區的一座公寓裏，在這座公寓裏還有20個像我一樣被抓來或是做實驗的人。有黃色人種，也有白色人種；有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有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實驗者對外宣稱是一次“人種雜居”的社會性實驗。


  每天，我們這些“小白鼠”需要進行腦力測驗，體力測驗，然後要轉上各種各樣的儀器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通過儀器傳回去的數據供給實驗人員分析。通過實驗數據，實驗人員能夠清楚地了解到實驗者進化的方向。


  在這之中，有幾個人被稱為“上帝之子”，在一開始就凸顯了無與倫比的進化速度與異於常人的能力。


  第一個人來自美國芝加哥市，本傑明·李，本是工廠主之子，在大學修讀生物工程，出於好奇報名了“新人類”計劃。在計劃的一開始，李就顯現出了他獨特的天賦：金屬化。他可以讓任何物質變成他想要的金屬——前提是他需要至少吸收製造量的50%。


  第二個人是個來自非洲的窮苦男孩，瘦瘦高高的，總是用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別人——他是在當地的戰爭中被抓來的。他沒有受過什麽教育，和我們任何人都語言不通，因此總是一個人看著窗外，直到有天研究人員來到他的房間，發現他正貼在大樓的外牆，宛如一隻壁虎。


  第三個人是加藤春子，她的天賦是最奇特的——她可以從空氣中吸收養分，而吸收的量完全可控，是名副其實的“植物人。”


  而其他人，有些人因為進化失敗變成殘疾，甚至死的不明不白，最終成為試驗所的棄子（打暈、消除記憶、丟到荒郊野嶺去。），而另一些人進化出一些比較奇特的天賦：我對門的大爺的兩隻眼睛變成了貓眼的形狀，而樓下紅頭發小哥的牙齒長得像劍齒虎。而我除了腦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始終沒有顯現任何天賦。兩周過去了，我的身體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除了不斷增長的IQ和愈加無力的雙臂。


  一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醒來。然而我看到的不是往常斑斑點點的天花板，而是一個屏幕——至少我認為是一個屏幕。我看到紅頭發小哥被兩個穿著軍裝的男子用散彈槍打成了篩子，裝進裹屍袋裏。…愛奇文學hyou，man？”紅頭發小哥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我，明顯他那一晚並沒有睡好。“難道是幻覺？”我內心自忖道。


  正當我要回房間的時候，兩個穿著FBI，手裏拿著槍的男子從我旁邊經過。


  第二天，樓下變成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妹子。


  後來的幾天，我不斷地看到這樣的景象，那場景像是幻覺一樣出現在麵前，那樣清晰卻又是那樣的縹緲，讓你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是犯了精神病。一個月過去了，我的雙臂恢複了正常，IQ也停滯在315這個數字上。“看來你的天賦就隻有開發大腦了。”我的負責醫生遞給我一張報告：“不過你這種高智商的特征如果能作為某種特質儲存在基因密碼中留給人類後代，者反而可能是最有用的天賦。在上麵簽個字，你就是新世界的一員了。”


  我拿起筆，剛剛寫下一個王“字”，突然麵前醫生消失了，房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屏幕。這一次，我是戲劇的主角。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走進來的兩個男人打暈，帶走；在另一個房間，我的腦袋被切開，大腦被取出來，放在一個容器裏。。。。。。


  “怎麽了？快簽吧。”醫生溫和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焦急，我看著他的臉，放下了筆：“我要見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很忙，現在我是這裏的全權代理。”醫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坐在床上，問道：“帕克醫生，你們打算怎麽讓全人類得到我們進化成功的成果呢？”


  醫生顯得很詫異：“你們的實驗就是我們對藥品的不斷完善，我們隻要在這之後讓全人類服下同樣的藥就好了。”


  我笑著用手指指了指太陽穴，略帶輕蔑地說：“帕科醫生，請你不要小瞧我的腦子，這可是你培養出來全世界最聰明的大腦。我已經推算過了，根據目前的進化方式，人類一共有上億種進化方式，而單純局部進化點就有三百五十萬種之多，如果將每一種進化方式都做一次實驗，等到實驗完成的時候人類都已經完成自然進化了。所以藥物研製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那麽你們現在就隻有兩種方式：要麽讓全人類隨機進化，適者生存，弱肉強食；要麽——”我拿起實驗報告，輕輕撕下一張後頁，露出一張協議書：“要麽把我們這些實驗品‘當做’藥物，提供給今後的人類。出於政權穩定考慮，你們選擇了第二種。”


  帕克醫生一臉陰沉。透過他的神情我繼續說道：“這是我之前的猜測，但我一直不敢確信，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樓下的紅發小哥的死因。他不是你們說的所謂‘機體排異’；很顯然，沒有人會產生機體排異，這種細胞與人體結合異常的好；他是被FBI的人帶走的，而FBI的局長正是你們上層領導的一員。萬幸，在你們找到他之前我找到了他，盡管我沒能說服他逃離，但是他給了我這個—


  —”我掏出一張名單，上麵密密麻麻地用紅筆打了叉。“而且這項實驗並不是用來保全人類的，恰恰相反，這是一項‘人類清除計劃’，讓進化成功的人生存，讓進化失敗的人死去，而標準完全在你們——統治階級手裏。這時候我推翻了我最初的觀點：原來我們這群小白鼠是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流量貓與流浪狗，好看的被帶走，難看的被丟棄。我們就是所謂最初的標準——我說的對麽，帕克醫生？”


  帕科醫生一招手，身後走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用槍指著我。帕科醫生得意地笑了笑：“小子，你說的不錯，不過這些話你還是下地獄說去吧！”他示意那兩個美國大兵動手，我連忙說：“等一下，我有一個天賦還沒有說！”


  帕克醫生本已經轉身離開，聽到我的話又突然轉身：“什麽？”


  我急忙說道：“我能透視，你們可以帶我做實驗，但千萬別殺我，求你們了！”


  帕克醫生冷笑兩聲：“你以為我會信？”我連忙說：“醫生你的內褲顏色是紅色帶.……”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兩個綁上他。”醫生不耐煩的揮揮手，向我走來：“小子，就算這樣你也活不了幾天。”他捏著我的臉說：“聽說你還有個不錯的青梅竹馬哈？等我收拾完你我就去收拾她。”


  “別動小安！”我吼道。醫生露出邪惡的微笑：“那可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他看著我被綁在椅子上，對那兩個大兵說：“把人帶來。”“可是.……”兩個兵有點猶豫。”“讓你去你就去！”不一會，小安被帶了過來，已經是昏迷狀態。醫生捏著小安的臉：“嘖嘖嘖，這麽好的雛兒，不在你麵前享受一下可太可惜了。”


  “兩個大兵已經在脫衣服，顯然他們已經按捺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怎麽，終於崩潰了嗎？”帕克醫生也大笑。突然，兩個大兵晃了一晃，“咣當”一聲倒在地上。帕克醫生一臉茫然：“這.……”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手全是鮮血：“醫生：我說過，我的天賦很特殊。”


  醫生往後一退，被屍體絆倒，畏縮著：“你……你想幹什麽？”


  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處，他眼看著我的手上出現了一個撲通撲通的心髒。


  “醫生，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嗎？”


  “我……我.……”醫生臉色青紫。


  噗嗤一聲，醫生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我擦擦手上的血跡，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陽光。


  窗外，一切事物都是那麽清晰，一切細節都為我可見。我將手伸向牆壁，手穿過牆壁，回來的時候留下的一個巨大的洞。我再次伸向牆壁，這一次我的手感受到了牆壁的堅硬與冰冷。


  “進化，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