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探京城
為了封鎖消息,校方和秦家動用了大量宣傳機器,成功地將這次事件掩飾成一場意外的實驗室事故,而有幾個企圖傳言“實驗室不明物質泄漏的”自媒體都被秦家或是校方在威逼利誘之下撤回了自己的說法,學生們也被強令不得在任何公開場合談論此事件。而為了處理這次事件,和實驗室相關的我們都被警方和校方進行了長時間的調查。不過萬幸的是,始終沒有人提及E04。即使是在被警方審訊時突然被嚇哭的劉執也沒有提及一字。最後警方隻能以“失竊金額不足2000元”而取消立案。
僅僅三天時間,誌南高中就恢複了平靜。
平靜地像一張白紙。
雖然正麵沾上了墨水,但隻要翻過來,它就依然會是一張白紙
而我們幾個也先後自願或被迫——這裏特指秦銘言同學——休學一個月,為的是防止同學們在校園裏看到我們就又想起這件事。
另一方麵,這也是學校給我們的一種“懲罰”。
然而殊不知,我正要感謝學校這次難得的休學,正因此我才能有機會發覺更多的真相。
三天之後,我們得到了劉執從警察局帶回來的消息:實驗室裏確實沒有發現齊妍兒的指紋。
“所以我們還能肯定是這個齊妍兒偷走了E04?”劉執略一沉吟,說道。
“我覺得疑點很多:1,她為什麽要偷E04?如果知識為了增強體魄,她又為何要冒著進監獄的風險入室行竊?2.她為何要在秦銘言的實驗室內四處翻找後留下一地狼藉?這豈不是給了我們線索?3.如果她直接上的飛機,那麽她是否會將E04一起帶走?或是藏在這個城市裏的某個角落?或是想方設法帶回新加坡?”我焦慮的說。
我內心裏還有第四個疑點沒有說出來:“齊妍兒,不,應該說是林妍兒,和林家的其他人會不會也趟了這個混水?”
憑我的直覺,一個高中女生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我似乎看見一隻無形的手正在逐漸的捏在林家的咽喉上,不斷縮緊,再縮緊……
“對了,今天慕容羽回南洋了,秦銘言送都沒去送。”走在我身邊的李克勉用八卦成功打斷了我的思路。
“銘言哥對慕容姐姐太凶了,又不肯道歉,慕容姐姐應該……會和他分手的吧。”小安不安地說。
“那也是他活該!”李克勉狠狠地說,把我們幾個嚇了一跳。李克勉察覺出一絲不對,勉強衝著我們笑了笑:“別想太多,我就是和他不對付,他這事情我也懶得管。”
這個李克勉,每天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在於,我們是否要去調查這個‘林妍兒’。如果不是她,那麽我們就會暴露自己;如果不接觸,我們就又斷了線索。”
“我覺得——”李克勉沉思了一會:“——我覺得我們不論接觸她與否,都要去京城。一是為了細胞解構。”
“二麽,是我自己有事情。”
我越發摸不著頭腦了,在這種時候,明明自己已經被牽扯到事件其中了,他卻還是一副悠然自得
的樣子!但我轉念一想,李克勉這個人雖然表現得很不著調的樣子,但是總會在關鍵時刻比任何人都沉著,既然他這樣那我也就應該相信他。
“小安你想去京城嘛?”我扭過頭問。
小安看著左手捏著右手,似乎不太情願:“如果你要去的話,那我就跟你去。”
“你不想去嗎?”
“沒有……隻是我不想你去見那些人,我也不想見。”
我拉著小安的手,鄭重地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陪我去走一遭,然後我們再也就不和那群混蛋接觸,怎麽樣?
每次來到京城,我總會有一種壓迫感。這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曾經波瀾壯闊的曆史以及氣吞山河的建築,還有那幽深巷子——胡同中,深夜常常傳來的悲泣。
那是魂魄的低語,亡靈的執念。在這裏,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反而越有可能住著你想不到的人,發生著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在京城的老人總會告訴你,如果在胡同裏遇到了左右手各串一細龍紋手持串,脖子上掛一紅玉——一般是孩童形狀——的人,千萬不要無禮,這種人一般是京城的大家族裏的長老或者掌門人。京城東南西北分布著四大家族,這四個家族的起家人均為經商之人,做事低調,因而不為人所知。封建王朝結束後,其中一家的幾個兒子投身到政治運動去,因而在革命後也能保全一家老小,甚至擴大經營,而其他幾家則是日漸衰落。現在所謂的京城四家,其實隻有一家,也就是林家,還依然保持著曾經的輝煌。而剩下的三家——梁、高、金則已經不可與昨日同語。
秋風蕭瑟,月明星稀。夜晚的京城,繁榮而荒涼。
我和小安在西城的一家酒店住下,這樣一是為了可以隨時和同樣在西城的李克勉和劉執聯係,同樣也能離在林家的東城稍微遠一點。
17樓,站在充滿了夜光的落地窗前,似乎能看到一點舊貴族的宮殿,訴說著不甘的輝煌。
窗外,萬家燈火,卻沒有一束我們的光。
窗外,人潮湧動,卻盡是烏合之眾!
我愈加的感覺到,曆史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有的人企圖當其中的弄潮兒在裏麵上下翻騰,好不快活;也有人折戟沉沙,粉身碎骨。但不論是什麽人,其實都被曆史規律所把玩,所持掌控。
曆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我們卻不是化妝師。我們隻是她臉上的粉底液罷了。
我回過頭,小安已經睡著了。
“抱歉。”我苦笑,畢竟讓一個16歲的女孩子跟著自己跑了一天一定很累,更何況已經淩晨12點了。
我輕輕給她蓋上被子,關上燈,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等你半天了,走吧。”李克勉和劉執在外麵等著。
我們出了酒店,一路向南,在胡同裏七拐八拐,不久就來到一扇大紅門前麵。劉執輕輕推了一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裏麵探出來一個小老頭,瘦瘦矮矮的,腦袋活像是個古玩核桃。
“咋這麽慢呢,都等半天了!”老頭沙啞的嗓子帶著一股濃厚的東北味兒。
“大爺您久等了,畢竟白天不方便出來,我這也是剛回京城。”李克勉對這大爺顯得很尊敬。
“小李啊,這東西我本來不應該還給你的,實在是太危險了!”大爺一邊埋怨一邊轉身走進屋子,“……但是呢這東西是你們家的傳家寶,我也沒權利處理。”大爺從屋子裏走出來,手裏捧著一把短劍一樣的東西。
李克勉接過那東西,轉身就走。大爺一急:“誒誒誒我還沒說完呢!這東西你又不會用,萬一傷到人怎麽辦!”
李克勉回過頭,詭異的一笑:“沒事大爺,我就當個裝飾。”說罷,走出四合院。
我們也隻好打了個招呼,跟著李克勉往外走。
李克勉似乎腳下生了風,小碎步卡卡的在胡同裏轉。我和劉執好不容易跟上他,問道:
“李…….克勉,你這東西……啥啊?”
李克勉停下腳步,把那東西套在右手腕上,然後從地上撿了塊石子。隻聽“哢的一聲”,李克勉說道:“你去對麵牆上看看。”
我走到對麵的牆上,發現牆上嵌著一塊石子,嵌得很深。
這是我們家祖上傳上來的西洋的玩意,可以套在手上,手腕上可以發射按期,手腕下麵是一把袖劍。而手裏——他衝我揮了揮手,手裏捏著一把小手槍一樣的東西:“這是以前的火銃,有了彈藥就可以當槍。”
李克勉憐惜地撫摸著,像是撫摸一個孩子:“這還是我從家裏偷偷拿出來的,要不是葉大爺幫我藏著我早就被抓進去了。”
“那大爺什麽人啊居然願意幫你藏槍支,這可是包庇罪。”
“劉執你tm小聲點,不知道晚上聲音大傳的還遠?”李克勉罵道。“那大爺原來是貴族,後來革命的時候取了原來姓氏的第一個字改成葉,他家所有人都去美國了,就他一個還在京城,據說我們家祖上和他們家還有過什麽往來,但我也不太清楚。”
“這東西我是拿來給你用的。過兩天我把修理好的給你,你可別被林家的人下了黑手。”李克勉看向了我。
我笑笑,表示感謝。雖說我可不怕這些東西。
畢竟在原來的世界我已經見過幾百種讓人從世界蒸發的方法了,下黑手都是小兒科。
“走吧,我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李克勉說道。
“還有,我好累啊……”劉執嘟囔著。
“你別廢話,這也是為了你好,咱們幾個來京城可不隻是為了看那個細胞解構的結果的!”
“你們還有啥安排?”我好奇地問:“難不成是逛九大胡同開開眼界?”
李克勉和劉執對了個眼神,最後還是劉執一臉凝重的開了口:
“梓瀟,我們要去林家,把林妍兒綁出來。
“哈?”我驚吼道。
李克勉臉色大變,變得煞白:“媽的,不是告訴過你別在這邊大聲說話了麽,這不是什麽正經地方!”
隻聽得旁邊四合院裏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是哪位小相公來了呀?”
李克勉急的滿頭大汗:“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麽把她給叫醒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