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熟
想要找到‘烏璐蒂亞’那個女人很難。
科文翻越‘金手指’中的記憶，最終為對方簡單地建立了一個資料文件。
烏璐蒂亞天生魔力非凡，幼年時，因為無法承受日益增長的魔力，被母親送到了魔法研究所進行治療。
不過所托非人，那個研究所的所長是個壞蛋，以治療為借口收集孩童，實則是將孩童們作為工具，用來進行邪惡魔法的研究。
因此，所長謊稱治療失敗，告知虛假的死亡消息，令烏璐蒂亞的母親傷心離去，就此令一對母女在重大的誤解當中分離。
后來，烏璐蒂亞加入了黑暗行會，直到劇情開始的‘X784年’，她才正式現身出來。
所以，科文如果想要尋找烏璐蒂亞，要么選擇大海撈針，要么只能等到幾年之后，等對方自動出現。
坐在床沿，科文捏著下巴思索良久，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后一個選項。
不說大海撈針的難度，就算找到對方，自己恐怕也會被黑暗工會所注意到，那會出現許多未知的危險。
并且，過早尋找到烏璐蒂亞，也無法確定對方是否已經掌握了‘第二魔力源’的開啟方法。
綜合種種因素，科文只能選擇耐心等候幾年了，并且劇情開始之后，就有一個最合適的事件插入點，能夠讓他和烏璐蒂亞安全地面對面進行交流。
做出決定之后，科文將計劃記在了心底，隨后繼續翻越其他書刊，補充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信息。
……
翌日，一夜未睡的科文被服務員提醒房時已到，索性先退了房間，繼續在小鎮之內逛蕩了起來。
通過昨天和魔法商店老板的交流，科文了解到，這個小鎮竟然有三成的居民能夠掌握魔力。
當然，掌握了魔力并不等于掌握了魔法，想要成為魔導士，可不是學習幾個家用魔法就可以了的。
話說回來。
有三成的居民能夠掌握魔力，與之相應，魔法道具的需求量也同時大大提高，所以，這個小鎮里面還有另外三家出售魔法道具的商店。
科文今天的目標便是那三家商店。
沒多久，科文在兩條街道之外見到了第一家魔法商店，當即推門而入。
這次，他特意將接近兩米高的法杖提在了手上，雖然小豆丁持著大法杖的樣子很顯怪異，但起碼不會再讓人看輕。
和預想中一樣，進入商店之后，柜臺后的老板剛要疑問便又立即住口，改為熱情地招呼道：“歡迎光臨，這位小魔導士，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你好老板。”科文向店長老頭問候一聲，隨后問道：“能給我看一下，你們店里的魔法書籍目錄嗎？還有魔法道具的目錄。”
“沒問題！”老板立即來了精神，快速從柜臺下抽出了兩本書籍：“都在這里了。”
說著，老板從柜臺后走了出來，去旁邊特意挑了一張高腳凳，搬回柜臺前示意科文落座。
“謝謝。”科文致謝，隨后坐上椅子，伏在柜臺上開始翻閱兩本貨物目錄。
沒多久，科文仗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將兩部目錄翻閱完畢，但結果卻令他很是失望，因為他沒有找到任何一本‘正常’的魔法書，目錄當中都是一些生活系魔法。
比如改變顏色、清掃灰塵，還有什么變換服裝的魔法、釋放煙花的魔法等等。
道具目錄里面同樣沒有多少能夠引起科文興趣的東西。
最終，科文只選擇了一本‘錄像魔法書’，并配套購買了幾塊‘留影水晶’。
兩樣東西的價格不低，不過科文也輕松用兩枚金幣將之入手。
買賣完畢，科文忍不住問道：“老板，如果想要買一些‘戰斗用魔法’的話，我需要去哪里找？”
“魔導士用的魔法呀……”老板搖搖頭：“那你可能需要去找個‘魔法工會’試試了。”
“魔法工會？”科文略微蹙眉。
“是呀。”老板一邊收起金幣和兩本目錄，一邊說道：“除非有家庭或者師徒傳承，否則想要學習戰斗魔法的話，就只能加入王國軍，或者去眾多的‘魔法工會’當中試試看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科文有些苦惱，因為他暫時沒有什么加入工會的想法。
“沒有了。”老板再次搖搖頭：“或者也可能是我不知道吧。”
“好吧。”科文略微嘆息一聲，隨后告辭離開。
接下來，科文又去了第二家魔法商店，買了一套魔法繪畫彩筆，結賬之后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得到的答案基本都差不多，這家店的老板同樣建議他去找個‘魔法工會’試試看。
走出商店，科文又去了這座小鎮的最后一家魔法商店。
最終，他沒有得到任何新的建議，只能購買了一個魔法眼鏡，告辭走出了商店。
有些郁悶地向著旅館的方向返回，這時，后方突然響起一道招呼聲：“喂喂，那個小孩兒。”
科文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一位穿著流里流氣的卷發男人，正盯著他不斷招手。
略微蹙眉，科文向正在接近的對方問道：“有什么事嗎？”
男人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在找什么？”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科文面色低沉。
“嘿嘿，學會了一點兒本事，剛從家里出來吧？”男人有些猥瑣地搓著手笑道：“那你一定沒聽說過黑市吧？”
“黑市？”科文雙眉更凝，打量著對方問道：“你能帶我去黑市？”
男人一愣，聽科文的語氣，顯然知道黑市是干什么的。
上下將科文打量了一番，男人略微收起笑容，頷首道：“沒錯，我知道黑市在哪，不過嘛……”
搓手指擺出國際通用手勢，男人再次猥瑣地笑了起來。
“什么價。”科文冷淡地說道。
“不多，一萬金。”
科文平靜地觀察對方片刻，這才將手伸進衣兜，掏出了一枚金幣。
‘叮’地一聲，將金幣用手指彈給對方：“說吧。”
“嘿嘿嘿嘿，多謝惠顧。”男人弓著身子，賊眉鼠眼地將金幣摩挲了一番，這才笑著說道：“跟我來吧。”
盯著男人引路的背影，科文略微無奈地輕嘆口氣，隨后邁步跟了上去。
左轉右拐，走過了三個街區之后，兩人來到了小鎮的邊緣，前方出現一座被火燒毀的建筑殘骸。
見此，科文無奈地搖搖頭，站定了腳步。
帶路男人走出了將近十米，這才發現科文沒有跟上，不由停步催促道：“走啊。”
科文盯著對方的雙眼，靜默片刻之后，再次邁開步伐。
很快，兩人轉過塌毀的建筑，走到一座倉庫廢墟的門前站定。
帶路男人抬手敲響房門，沒多久，房門被人拉開了觀察窗。
“嘿嘿，是我。”帶路男人再次發出猥瑣的笑聲，語氣有些得意地說道：“來生意了，快開門。”
觀察窗后面的雙眼一亮，很快，倉庫房門被從里面開啟，露出了內部的陰暗房間。
“進去吧小家伙。”帶路男人讓開身子。
科文抬頭向對方看了一眼，隨后邁步走進了倉庫內部。
里面是個大約兩百多平米的房間，因為火災的緣故，墻壁被熏得漆黑，即便有吊燈照亮，房間里面仍舊顯得十分陰沉。
房間右側是酒柜和吧臺，房間深處有兩張圓木桌，正有三個男人在那邊喝酒打牌。
科文進入房間之后直接走到空地中間，站定身子環視倉庫內的人影。
“哈哈老大！”帶路男人在進入倉庫之后快速將房門關死，隨后肆聲笑道：“今天我帶回來一個大買賣！這小崽子有錢得很！”
“能有多有錢？”
被稱為老大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一條傷疤貫穿了右側嘴角至耳下，樣貌十分兇狠，是那種在漫畫當中，光靠畫風就能被人看出其壞人身份的形象。
此時，聽了老大的問話，帶路男人連忙洋洋得意地說道：“這小崽子今天連續逛了三家魔法商店，我從他走出第一家開始跟著，親眼看見他在每家商店都買了不便宜的東西，而且！”
說著，帶路男人從兜里掏出了金幣，貪婪地說道：“這小崽子都是用金幣付款的！”
“哦？”老大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紙牌，站起了身子。
一邊走向科文，老大一邊抬起右手，‘呼’一聲，半條手臂瞬間纏繞了劇烈的火焰。
科文對此不禁一愣。
見到科文的神色，老大嗤笑一聲，隨后居高臨下地威脅到：“小子，為了小命，乖乖把你的錢都交出來吧。”
“哈哈！沒錯小子！”
吧臺那邊的一位混混大笑著附和：“別以為學會幾招魔法就可以出來走天下了，我們老大手上的，可是正規魔導士才能掌握的戰斗魔法！”
說話間，屋子里的所有混混全部起身圍了過來。
對此，科文卻突然輕聲一笑：“長見識了，還真碰到各種話本里的場面了。”
“小子！”帶路男人沒好氣地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科文環顧所有的九名混混，繼而突然一笑：“你們的話太多了。”
嘭！
話音剛落，科文陡然將法杖略微抬起，又快速頓在了地面之上。
下一刻，混混們腳下的石板地面突然消失，瞬間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坑。
一片驚呼聲響起，包括身懷戰斗魔法的混混老大在內，所有人都瞬間墜入了坑洞當中。
最終，混混們都只露出了腦袋在地面之上。
就在混混們下意識想要爬出坑洞時，科文再次提起法杖，將地面敲擊出了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那些坑洞瞬間閉合，將混混們完全禁錮在了里面。
這下，所有人的身體都徹底無法掙扎了，堅實的地面、令他們仿佛被砌進了水泥當中。
“該死！”混混老大憋力憋得滿臉通紅，但身體卻被禁錮得紋絲不動，他哪還不知今天要栽，立即喝罵出聲。
其他混混只是普通人，或許還掌握了一些魔力，但就連混混老大都無法從地面下掙脫出來，更何況他們。
因此，各種驚叫與咒罵聲嘈雜響起。
見此，科文抬起法杖輕輕搖擺，變形術施展之下，控制著埋沒一眾混混的地面開始橫移，令位于他四周的‘腦袋們’紛紛移到了他的前方。
混混們被移動的地面驚呆，紛紛收起了聲音，目瞪口呆地盯著科文。
“一、二、三……九，不錯，人齊了。”
科文挨個數著人頭，數完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什么意思！”混混老大雖然面色驚慌，但還勉強有膽量說出話來，死盯著科文問道：“你要拿我們怎么樣！？我今天認栽了！可以為你提供補償！”
科文并沒有回答，而是直視混混老大的雙眼：“告訴我黑市的事情。”
混混老大沉默了一下，繼而略微不甘地回答道：“黑市在隔壁的鎮子里！”
“原來如此。”科文恍然地揚起了下頜：“被你們騙到這里的人，要么被你們劫財后殺害，要么你們服軟，然后把人騙去隔壁城鎮的黑暗工會。”
所有混混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混混老大更是驚呼出聲：“你怎么知道！”
“你的雙眼告訴我的。”
科文嘆息著搖搖頭，再次抬起法杖：“既然如此，你們這種人渣就沒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
“不！等等！停下！”混混老大急忙驚呼：“我投降！你可以把我們送去鎮子的國王軍那里！我愿意接受審判！”
科文抬著法杖，眼神平淡地直視對方，輕聲說道：“審判的工作地獄也能做，而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們過去。”
“不——”
在一片驚懼尖叫聲中，科文神色冷淡地將法杖尾端再次頓在了地面之上。
轟！
下一刻，一眾混混身下的地面再次深陷，一直被科文控制著深陷了三十多米，他這才搖擺法杖，將地面上留下的九道坑洞閉合。
搖搖頭，科文轉身向外走去，不過沒走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轉頭，蹙眉望向恢復了平整的地面，少頃，他無奈地嘆息一聲：“忘了把金幣收回來了……算了，就當好心一場，送他們做陪葬品罷了。”
話落，科文再次邁開腳步，向倉庫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道歡呼的聲音，只聽一個小女孩雀躍地呼喊道：“姐姐！哥哥！你們看！那里有一個廢棄的倉庫！今天我們有地方住啦！”
隨即一道男孩兒的聲音響起：“慢點跑！別沖那么快，小心摔倒了！”
倉庫內，聽著外面的聲音，科文蹙眉間抬起手臂，將倉庫房門拉開。
剛要邁步向外走去，卻又突然收回了邁出去的左腿。
此時，門外一個一米來高、梳著齊耳短發的白毛蘿莉剛剛從后望中回頭，一眼便和科文瞧了個對眼兒。
一愣之下，小蘿莉連忙打算止住奔跑的步伐，然而因為愣神兒的緣故，導致她步伐出錯，不由失去了身體的平衡。
“哎呀——”
慌張地尖叫一聲，小蘿莉向前推著雙臂，一頭撲到了科文的懷中。
科文下意識抬手抱住了對方的后背，并在小蘿莉的驚慌掙扎中將她扶好。
“對不起！”小蘿莉站穩之后連忙向后退去幾步，而后深深鞠躬，驚慌失措地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了你！”
“麗莎娜你沒事吧！”
遠處，身高將近一米二左右，面龐十分稚嫩的男孩兒立即驚呼出聲，一邊快速奔跑過來，一邊向小蘿莉關切地詢問。
“麗莎娜！”
另外一個渾身籠罩在兜帽斗篷下的小女孩兒同樣驚呼一聲，隨后用左手死死拉緊了斗篷，快速奔跑過來。
兩人很快跑來倉庫門前，此時小蘿莉還在繼續鞠躬向科文道歉，他們查看了一眼小蘿莉之后，那名男孩帶著警惕的怯意，同樣向科文鞠躬：“對不起！我妹妹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她！”
“對、對不起……”斗篷下的小女孩兒同樣出聲，不過仿佛像是一個自閉癥患者，說話的聲音顯得萬分被迫。
“沒關系。”
見此，科文終于開口，柔聲說道：“我沒有怪她的意思。”
“再次感到非常抱歉！”名叫麗莎娜的小蘿莉最后躬身，懇切地說道：“謝謝你的原諒，我不知道這里有人，我們這就走。”
另外兩人同樣向科文微微躬身，隨后和麗莎娜一起轉身離去。
望著三人的背影，科文在后面暗嘆一聲：這就是命運吧……
暗忖過后，科文再次出聲：“請等等。”
三人的身影一僵，隨后紛紛戒備地轉身看向科文。
“你、你有什么事嗎？”男孩兒忐忑地上前一步，將兩位女孩兒擋在身后，戒備地向科文問道。
科文轉移視線，看向了將身軀藏在黑色兜帽斗篷下的女孩兒，柔聲說道：“我是一名魔導士，我能感覺到，你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可以讓我看看嗎？”
“沒有！我們沒有出現什么問題！”
男孩兒立即大聲回應，但臉上的驚慌之色卻根本無法遮掩，仿若掩耳盜鈴。
這時，麗莎娜卻拽了拽男孩兒的馬夾衣角，隨后注視著科文問道：“你真的是魔導士嗎？可、可你才和我們差不多大。”
聞言，科文直接提起法杖，向三人腳下輕輕一擺，心中默念一句：鮮花盛開。
下一刻，三人腳下的地面周圍突然鉆出了大片植物，生長半米之后，植物頂端紛紛鼓脹出一個花苞，又快速盛開了花瓣。
“哇——”
麗莎娜瞪大了她那本就很大的雙眼，其中神光熠熠，仿佛漫畫中的星星眼。
小男孩同樣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似乎第一次見到這種神奇的場面。
就連被兜帽遮住了面龐的女孩兒，也將她那從兜帽下露出來的櫻口張開，顯然吃驚不小。
“怎么樣？”科文柔聲說道：“現在可以相信了嗎？”
“姐姐？”麗莎娜立即看向兜帽少女，神色希冀。
男孩兒同樣轉身望向兜帽少女，建議道：“米拉姐姐，你讓他看看吧？我們難得碰見了一位魔導士。”
沉默半晌，兜帽少女松開了抓著斗篷的左手，令斗篷滑落，露出了右臂的漆黑之色。
接著，名叫米拉的少女緩緩抬起了右臂，露出了被她一直掩藏著的景象。
手臂漆黑如硬殼，其上遍布著似瘤非瘤，密集如復眼的凸起物。
手掌更顯猙獰，根根手指尖銳如同鬼爪。
被人看到了如此模樣的手臂，令米拉仿佛羞憤難忍，整條鬼臂微微顫抖。
科文暗嘆一聲，隨即緩步上前，來到了三人面前。
向更加低頭的米拉看了一眼，隨后科文打量整條鬼臂，片刻之后柔聲說道：“可以了，我已經了解了。”
聞言，米拉立即收回了手臂，再次藏進了斗篷下面。
麗莎娜則立即急切地開口問道：“請問！我姐姐的手臂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辦法可以治愈！？”
“這是接受魔法。”
科文雖然根本沒看出來什么，但他知道對方的資料，因為眼前這三人在將來都是‘妖精的尾巴工會’的一員，并且還是主要角色。
所以，科文干脆照本宣科，對三人解說道：“所謂接收魔法，便是能夠接收怪物或動物的力量、并為自身所用的魔法。”
“細分的話，可分為只接收目標部分身體的‘部分接收’，以及完全接收目標的‘全身接收’。”
聞言，麗莎娜略微焦急地說道：“可是姐姐她并沒有學習什么‘接收魔法’呀？”
“是她的天賦。”科文看著米拉解釋道：“你們是不是碰見過具有這種手臂的怪物？”
見三人同時點頭，科文接著說道：“這就對了，天賦強大的人，即便沒有學會‘接收魔法’，也可能被動地接收怪物的力量。”
“那……”
兜帽斗篷下的米拉第一次主動開口，低聲問道：“我這條手臂，還能恢復正常嗎？”
“我正準備去加入一家名為‘妖精的尾巴’的工會。”
科文邁步越過三人，一邊前進一邊說道：“那里應該有人能夠教會你如何將手臂恢復。”
走出幾米，科文停步轉頭：“不跟上來嗎？”
聞言，三兄妹對視一眼，隨即快步追上了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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