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傀儡師
第264章 傀儡師
「呼呼！」
地下通道，青年醫生慌慌張張踩過水窪，一邊觀察身後，一邊拿出手機通話。
「是我……快點來救我！就是現在，那個怪物追過來了！我要是死了，你什麼都拿不到！」
「咔！」
隨著腳下水窪結冰，刺骨寒氣從身後侵襲而來，青年醫生面色更為驚恐，連爬帶滾拚命跑向前方出口光亮。
「別過來！」
「喂喂，」大叔臉賞金騎士身形出現在光亮中，「事先可沒說是這傢伙要殺你，能夠冰凍整座大樓的摻雜體……那點錢可不夠啊！」
「價錢不是問題！」
青年完全失去了冷靜，面目因為極度驚慌而些微扭曲，大口喘息著跑到大叔臉身後。
「要是能夠解決這傢伙，你兒子轉院的事我也會想辦法！我認識很多病毒學專家！」
「最好沒騙我。」
大叔臉皺眉完成變身，沉聲望向通過另一邊伴隨冰凍冷氣走來的摻雜體怪人。
本來就不是相同體系，對方還有如此棘手的特殊能力，要是一個失誤的話，他可能會變成新聞里冰封的大樓那樣。
這個錢還真不好拿。
「我先攔住他，快點離開這裡！」
大叔臉目光沉重，喝聲裝備武裝帶扣，騎士身形進階變身。
「跑遠點！」
「set！」
組裝！
「交給你了！」
青年醫生早就急著跑路，也沒管大叔臉，撒腿便跑出了地下通道。
外界的陽光還有溫暖空氣彷彿給他帶來著新生，然而沒等他緩過勁，寒氣再一次從身後逼近。
居然這麼快……
「廢物，這也算是4級騎士嗎？活該救不了兒子！」
「咔咔咔！」
霧氣凝結的冰晶極速擴散，等到青年醫生罵咧咧還想逃跑時，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周圍完全變成了冰雪世界。
「等、等等！」
眼見無法突圍后，青年醫生驚嚇癱坐在地，絕望回頭看向再次現身的冰河摻雜體。
「你是石堀對吧？當年的確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可是誰叫你偏偏那個時候過來？我明明都已經要成為主任了！
這樣好不好？我把職位讓給你……你不是想發表論文嗎？我叔叔就是期刊主編！」
「呼！」
冰河摻雜體毫無回應，下一刻便有冷氣兇猛噴出，瞬間將青年醫生化作冰人。
水汽凝結之下，青年醫生臉上依舊還殘留著驚恐。
「裡面好像出事了！」
街道路口。
淺見弘子開車帶著夏川一起盯梢，沒有等到青年醫生出現后，直接就要下車趕往通道。
「神永你是對的，這個人真的有問題，所以才會被盯上……」
「讓我去吧，」夏川拉住急沖沖準備變身的淺見弘子，「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為什麼？」淺見弘子牙齒摩擦，「你是覺得我很弱？」
「難道不是嗎？才3級騎士就算了，也沒有什麼強力裝備。」
「起步3級已經很厲害了啊！要不是被困在副本半年，我……」
「我是認真的。」
夏川沒有理會淺見弘子辯解，手指使力，沉著眉頭下車裝備馬格南。
「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神永……」
淺見弘子恍惚了一剎那。
看著夏川變身極狐背影，彷彿回到了過去奧特曼變身飛離地球的時候。
「SET！」
「馬格南！」
「READY FIGHT!」
騎士裝甲組裝，赤紅雙目，狐狸耳造型頭部，背後揚起的紅白緞帶將淺見弘子思緒拉回現實。
「加油！神永！」
「完了！」
大叔臉破開冰層進入現場，懊惱地一拳打在牆壁上，看向冰河摻雜體的目光滿是怒火。
「你就是那個叫什麼石堀的傢伙吧？」
「他不是石堀。」 夏川從通道出口跟過來。
「再怎麼高明的偽裝，也改變不了他失去自我意識的現實，你拿到的應該是操控類記憶體對吧？」
「啊？你在說什麼呢，神永？我什麼時候……」
大叔臉納悶解除變身，正要解釋卻發現夏川根本沒有看自己。
「不愧是曾經的公安精英。」
短髮女警從被冰凍的青年醫生身邊走過，高跟鞋，套著風衣的OL裙裝，手裡把玩著一枚蓋亞記憶體，看向夏川的目光好奇中帶著一絲疑惑。
「弘子會懷疑我，就是因為你吧？只是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什麼不阻止我呢？說不定我會放過這傢伙。」
「你會放過他？」
夏川視線在冰人身上稍稍停頓。
這位青年醫生是幾年前醫院事件的主謀，因為升職聯合報社設計逼死同事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起因其實是人體實驗被發現。
他還沒好到救這種人的地步。
「把記憶體交出來吧，現在還來得及，」夏川移開目光轉向短髮女警，「復仇完成，你也應該滿意了。」
「還沒有結束！」
短髮女警輕笑站到冰河摻雜體身後。
「的確，當初的事情都是因為這些傢伙而起，可是逼死石堀的不是他們，只是誣陷的話，石堀才不會那麼脆弱！
那傢伙只是太在意這座城市，太在意自己的患者，如果那個時候但凡有人願意站出來相信他、支持他，怎麼可能會走到那種地步？！」
「喂，」大叔臉眼瞼跳動，「你是什麼意思？難道……」
「沒錯！我要毀了醫院，毀了這座城市！」
「Puppeteer！」操偶師！
短髮女警仰起頭，按動一枚蓋亞記憶體，帶著強烈憎恨插入下巴位置浮現的生物介面，整個人忽然粒子化融入冰河摻雜體後背。
更為猛烈的冰雪籠罩地下通道。
原本還十分緩慢蔓延的冷氣一下子彷彿變成了颱風。
「呼——！」
「這個女人……」
大叔臉面色大變，急忙重新組裝變身，藉助變身屏障抵擋住寒潮衝擊。
「摻雜體都這麼厲害嗎？」
「變相使用了兩枚蓋亞記憶體，已經不是普通摻雜體了。」
夏川情緒平靜得多。
之前他還奇怪冰河摻雜體怎麼能夠冰封大廈，現在看來都是因為短髮女警。
這個女人的怨恨將記憶體力量發揮到超過了應有的水平。
記憶體不通過驅動器直接插入身體改造介面，的確會有這種效果。
不過相應的，記憶體副作用也會大幅度提升。
蓋亞記憶體會和憤怒、憎恨這樣的負面情感發生強烈反應，導致使用者失控，最後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
平木詩織可以說已經被記憶體滲透得差不多。
恐怕是很難回頭了。
「不好，」大叔臉突然反應過來，隔著冰層沒能找到冰河摻雜體蹤影后，聲音焦急道，「這傢伙應該是去醫院了！神永？」
寒潮凝固，夏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只剩下大叔臉一個人困在厚厚冰層內。
……
大田醫院。
短髮女警融合的冰河摻雜體，習慣性站到了天台邊，風聲呼嘯中彷彿又回到了10年前。
出國那一天也是在類似的地方分別，可以看到城市和大海，風也很大。
「石堀……這個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美好，哪個地方都一樣，還是毀滅了比較好……」
「蓋亞記憶體帶來的不只是力量，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強大，卻看不到自己在變成怪物。」
夏川沿著樓梯走上天台，腰間迷失驅動器自動佩戴，在插入疾風記憶體后，迅速著裝綠色騎士戰衣。
同一時間天空急劇變化，時空風暴帶起漩渦雷雲，只是還沒成型便又消散於無形。
6級騎士，直接略過了中間一步。
「又是你，」短髮女警雙目閃過銀光，輕笑間寒氣轟然爆發，「你是在同情我嗎？明明是5級極狐，居然想靠這個半吊子系統戰鬥？」
「咔咔咔！」
「唰！」
夏川綠色騎士身形在寒風中一閃而過，近乎瞬移出現在短髮女警身前，才剛剛爆開的寒流戛然而止，隨著短髮女警胸口炸裂的蓋亞記憶體一併氣泡般潰散。
「砰！」
記憶體碎片在升騰的水汽中落地，失去支撐的短髮女警張了張口，搖搖晃晃走出一步，跟著一頭栽倒在地。
滿臉死氣，眼窩深陷，完全沒了之前的氣質。
只有嘴角浮現出解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