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的聲音(一)
第二天早晨,罌笙是被飯菜的香味吸引起床的,自從嘗過溫鈺做的菜后,她是越來越喜歡神明的食物了!
餐桌上一共坐著四個人,霜月郡主這幾日被麒墨白軟足了,未到大婚日子都不得踏出霜月居一步,一日三餐均由侍女送去。
這餐飯還是灰影來鳳鳴城的第三頓呢,大快朵頤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癱在椅子上輕揉著肚子。
「麒……墨白?等會兒給我看看你的腿。」罌笙有點喊不習慣麒墨白的名字,感覺別彆扭扭的。
「神主還是稱我墨白吧,為什麼要先看下腿?」
「只有先查看了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傷的,才好醫治啊,你是不是傻!」罌笙翻了個白眼,對於他的問題感到無語。
休息了片刻,幾人移步到麒墨白的房間。面對著罌笙,麒墨白有些尷尬,但是關乎到自己的傷,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小心翼翼的捲起一隻褲腳,露出呈黑紫色的腿。
(罌笙:居然沒有腿毛!
麒墨白:喂!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腿上的血管都能看得見,有東西跳動著,像是一條條血蟲在挪動,有些滲人。青紫色的筋微鼓著從腳踝一直往膝蓋延伸,漫及整個小腿,有團黑氣一直圍繞在四周,纏繞著雙腿。
「怪不得連精靈族都治不好,你這分明是被下了極為罕見的毒啊!此毒名曰『絕行』,顧名思義就是再也不能行走。」罌笙咂舌,什麼人啊這麼狠心,下如此重的毒。
「是中毒?」
「對,你仔細想一下最近有和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這毒很有可能就是那人下的!」
「說來話長……」
「那你它媽就長話短說!」罌笙口吐芬芳。
麒墨白怔愣,這神主有點暴躁啊:
「前些日子,我發現小妹總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不出門也不知搗鼓什麼。
我就去看了一下,哪知這一看不得了,她竟然和一隻狐妖共處一室,嘴裡說著很多話,手上還做些稀奇古怪的手勢。」
「那是手語吧!」罌笙忍不住打岔。
「後來小妹和我爭論,管它是叫啥『手語』來著。
我怕她可能被那狐妖施了法術,就進房把狐妖拽出來,打了一架。
我本以為這種小卒用不了幾招就能打敗,然而他負傷逃跑了,那之後我的腿不知何原因站立不起,我用神術探查一番也不得結果,以為是受了傷。」
「估計就是那個時候被下了『絕行』,此毒倒是可解,只是需要一種藥草。我用神術先去除毒素,再用天星草磨成藥敷上七天便可痊癒。」
「那這『天星草』何處可得?」聽到有解救的法子,麒墨白忙問道。
「我這裡正好有一株,先給你用吧。」反正就是一顆小破草,她有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草,應有盡有,都是罌囡種的。
罌囡:什麼小破草?!這些藥草可稀有了呢!放在神明那都是千金難求的!!!哼!
「如此感激神主不盡!」
罌笙幻化出一株淺藍色藥草,散發出幽幽清香,把它交給麒墨白的下屬,轉身對看戲的兩人說道:
「溫鈺,灰影,你們兩個等一下準備堵住他的嘴!」指了指麒墨白。
灰影:「為啥啊?」
「別問那麼多,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伸出手,掌心出現一簇金色光華,撫上麒墨白的腿,光華便迅速纏上去,旋轉著,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恢復原色,黑氣也逐漸消散。
最後一點青紫即將消失時,麒墨白突然尖叫出聲。
兩人連忙找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布塞進麒墨白嘴裡。
罌笙悠閑的解釋道:「神術在清除毒素,剔除中毒已深的腐肉,重組血肉,會有一點點痛,忍一下就好。」
麒墨白滿頭大汗冒出,想叫卻只能發出唔嗯嗯的聲音,雙手被溫鈺和灰影一人一隻抓牢了:這哪是一點點痛啊!!!
感覺就像萬隻螞蟻啃咬,痒痒難耐,抓心般難受,恨不得狠狠地撓!
終於連最後一點青紫也看不見了,麒墨白的雙腿恢復如初。
「你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走一走?」
兩人鬆開手,麒墨白把嘴裡的布扯掉,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那痛感似乎還在,記憶猶新。
「走幾步。」
緩緩邁出第一步,接著第二步,逐漸變快,最後行動自如。
「好了!真的能走了!」麒墨白雀躍不已,就連剛才的疼痛感也被喜悅拋之腦後。
溫鈺and灰影:太神奇了!這就是神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