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複賽對局
十個戰台決出前五,每個戰台五人進入五十強。
和燦陽對決的柳青雲因消耗甚大,最後沒能奪到七號戰台的第五名,無緣複賽,有些遺憾。不過其比斗結束后,卻被接去了三十六內峰之一的隱劍峰,被一位元嬰真君的劍修收為關門弟子。
消息傳出后,引得人人艷羨。
李家修竹和秦北闖進複賽,秦東、子佩和修蘭無緣複賽,其中秦東和修蘭倒是進入了百名,子佩終究修為過低,沒有得到前往須彌秘境的名額。
而李修蘭雖沒進入內門,卻在擅陣法的玄明真君跟前掛上了號。日後再入內門,去往三十六峰之一的符陣峰,就很有可能成為真君的弟子。
屬意燦陽與修竹的真君亦是不少,一是因為年齡小,二是因為戰力強。
不過,兩人既然都進了複賽,諸位真君就打算繼續觀摩一陣。公孫掌門對此不置可否,也沒有給予他們一些隱晦的暗示,比如燦陽是太叔無為看中的徒弟云云,誰讓太叔無為看中了不收走,非要等到築基,現在被別人惦記,也沒有辦法不是。
大比的複賽分為十個擂台,每個擂台五人,第一位和第二位打,勝了的就打下一個,輸了的則淘汰。沒錯,就是車輪戰,不過中途可以休息一炷香,且能服用丹藥恢復靈力與傷勢。
最後站在擂台上者為勝者,是為外門大比前十。
燦陽的號碼牌再次變動,五號戰台第三位。
第三位不前不後,既不會因車輪戰太過疲憊,也沒有運氣爆棚打一場就夠。
燦陽對這個位置倒是比較滿意。
這次複賽前來觀看的更多的是練氣中後期修士,練氣七層前的修士寥寥無幾,一則大比進行有些時日了,熱度漸漸消散,二則修為較低的弟子還是修鍊為重,修為都沒升上去更遑論修習術法比斗呢。
如燦陽小院的齊棋和張揚,除去頭幾場湊了個熱鬧,後來都繼續勤勤懇懇的修鍊去了。今日的複賽也不例外,都未出現。
第五號戰台下,燦陽小院里只來了個青梅陪著燦陽,劉墨軒未來,可奇怪的是,顧雪陽竟也是不在。
那日兩姐妹聊了會天后,竟是已經幾日不曾見過了,不過修真域這樣的事也很常見,一個閉關就是幾十上百年不曾見過的也不在少數,燦陽想了想,就沒放在心上,雪陽姐姐熱衷修鍊是好事。
不過青梅會來,卻有些讓燦陽意外。青梅和雪陽關係不錯,但青梅和燦陽的關係卻說不上多麼親密,只是因為掛著同村來的名頭,比旁人更親近兩分而已。
不過青梅這麼熱情,燦陽也不會拒絕就是了,畢竟青梅和雪陽是好朋友。
燦陽和青梅自比試開始就在第五號台下觀摩戰鬥。誰也不知道台上的人誰會留下,所以都看得格外仔細,留下的那個就將是燦陽的對手。
燦陽看得認真,卻突然聽見有人喚她。
「燦陽,加油。」
是顧朝陽。
身著白色內門弟子服的顧朝陽在一群身著青色衣裳的外門弟子里格外顯眼。顧青梅早早就注意到了他,他果然來了,燦陽是他妹妹,複賽取得勝利就可以進入內門,燦陽要參加比試,他怎麼會不來。
顧青梅心裡很高興,她好久沒看見顧朝陽這個人了。
顧朝陽感應到青梅的目光,對她友好地笑笑,他記得她是同村的人,和雪陽差不多大。
燦陽見是顧朝陽,心裡再次感嘆這個大哥當的確實不錯,給丹藥給資源給親情,重情重義。
而就在燦陽感慨的時候,台上分出了勝負。
是五號台第一位勝了,他與號碼牌第二位的那位男修都是法修,兩人都是練氣十二層修為,鬥了個不相上下,可第一位男修尋了個第二位男修掐訣的空擋,突然扔出了一把符籙,直接把掐訣的男修轟下了戰台,取得了勝利。
第一位男修,看來身價不菲。就不知他還有多少符籙了。
燦陽轉了轉眼珠,符籙啊,沒在怕的,雪陽之前被淘汰,剩下的符籙都給了她。
「司徒浩休息一炷香,五號台第三位顧燦陽。」司徒浩就是號碼牌第一位的男修。
「司徒?應當是司徒家的人,難怪這麼大把符籙扔。」朝陽在燦陽身旁輕輕說。東修真域有一個修仙家族司徒家。
燦陽點了點頭,修仙家族雖遠遠比不上宗門,但其也遠比散修或者來自世俗界的他們強。至少於修鍊一途,他們啟蒙在四歲,而世俗界的他們四至十五歲都有可能,且無甚依靠與資源,全憑自己去掙,如十三年前十歲的顧朝陽。
一炷香說長不長,點燃的香線很快燃盡。
司徒浩也在台上起身,待燦陽上場后,互相行了個道禮,比試就正式開始了。
司徒浩既然是背靠家族之人,和他拼符籙顯然是不行的,燦陽有不少存貨,但到底不如家族底蘊。是以,燦陽也不與他拼財力。
司徒浩雖然是練氣十二層,可燦陽丹田容量大,耗靈力她是完全耗得過的。柳青雲就是這樣被她拖輸的。
可司徒浩這人是個法修,手裡頭七七八八的法器符籙肯定不少,燦陽若和他耗,他不想耗了,扔出一堆符籙燦陽又怎麼拖。
台上的燦陽心裡一瞬間閃過數個念頭,最終都被她否了。拖不能拖,拼符籙不能拼。不過司徒浩是法修,皮脆血薄四個字在燦陽心裡瘋狂刷屏。
燦陽是法修不錯,可她體質與人修到底不大相同,又機緣巧合下,有過淬體。劍修都被她拖輸了,那司徒浩這個法修被她近戰呢?
燦陽擯棄了掐訣,九步霓裳運起一道殘影,突進司徒浩,一個手刀打向他的脖頸。這個時候,燦陽感嘆早知道也該學幾套拳法掌法什麼的。
司徒浩沒想到燦陽會對他近戰,據他所知,顧燦陽是個法修才對。掐訣被中斷,趕忙伸手去擋,卻感覺燦陽那小小的手掌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砍在他的手臂上,一陣刺痛。
「???」
司徒浩納悶了,燦陽是法修沒錯吧。
或許是司徒浩臉上的納悶和震驚太過明顯了,燦陽挑了挑眉,看來戰術選對了。不能讓司徒浩有機會拿出符籙,最好速戰速決。
可惜燦陽不會什麼拳法之類的,一招一式毫無章法,怎麼能挨著司徒浩打怎麼來,一拳接一腳,兩個人在台上居然面對面打起架來,還是一個女童模樣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司徒浩只覺得手臂都要被打斷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法修?
想要取符籙和掐法決,可偏偏被燦陽粘的緊,連脫戰或閃躲都做不到,簡直是被動挨打。還被打得很疼,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法修啊,又不是耐揍的體修和劍修。
司徒浩覺得真是悲催極了。
燦陽完全不管那麼多,蠻橫地一下接著一下,一旦司徒浩想拉開距離,就用身法貼近,讓他無處可躲。
五號台下圍觀的人簡直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打法的?
高台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都站了起來,朝著天上的一個方向行了個禮。禮畢后竟也沒有坐下,而是站著也不交談了。只是看燦陽和司徒浩比斗得吃驚的弟子們也沒有注意到。
司徒浩最終還是沒擋住身體上的摧殘,投降了。他揉著自己被打得最疼的手臂沖著燦陽比了個大拇指。
「師妹,真有你的。比起我扔的那把符籙簡直不遑多讓。」司徒浩是服了,這燦陽的打法和他最後扔符籙簡直一樣的無恥,一身的靈力沒用多少,符籙也愣是扔不出來。
燦陽抿唇笑了笑,也不說話,明艷的面容居然透出幾分靦腆來,一點不像剛剛下重手的樣子。
「五號台顧燦陽勝,休息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