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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定親

  「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天空顯得格外的藍,又是到了動物交.……活躍的季節。」

  感受著初春柔和的風,看著柳條上上躥下跳的小鳥,還有那藍的無暇的天空,那是上輩子沒見過的風景。楊平不經感嘆著喊了一句前世很出名的話,而且還非常的應景。

  而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聞聲尋來,正是徐小容。

  徐小容臉上掛滿了不開心,很低落的說:「今天我們村來了好多人,父親讓我叫你過去商量事情。」

  「什麼事情惹你不開心了?」楊平微笑的問到,雙手伸出還想要捏她的臉蛋。

  「你去了就知道了!」小容像往常一樣拍掉楊平的手,只是這次的力氣更重罷了,而且說完后直接跑開了。

  「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楊平嘀咕了一句,而後起身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走到村內,楊平遠遠看到練武場上聚集了很多人,走近一聽,是一些很奇怪的言語。

  「我姑娘水靈……」

  「我女兒武功很高,生出的兒子必定是個天才.……」

  「我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一起出嫁,這樣生兒子可能性大一些.……」

  「我女兒長得健壯,好生養,一年生一個沒問題……」

  楊平一聽,整個人就樂了,感情是相親大會啊,春天果然是一個奇怪的季節。

  有熱鬧可看,楊平便走了過去,剛靠近就被人們認出來了,全都喊著少主,一個喊得比一個親切,而且很多人兩眼放光,像極了很長時間沒吃肉的狼看到獵物的樣子。

  楊平心中發毛,暗道老子是個男的,你們這樣看我幹什麼?難道你們全有龍陽之好?雖然我帥了一點,春天來了控制不住自己,也別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啊。

  「大家怎麼又來了?這初春剛開,應該是準備耕種的時候啊!」楊平看著父親曾經的舊部,強作鎮定的問。

  「楊平,你過來。」徐嚴見楊平來了,便讓他到自己身邊來。

  「徐世叔!你找我有什麼事?」楊平害怕周圍那些眼睛放著光的老男人,於是快速的走到了徐嚴的旁邊。

  「你的傷陶老已經治好了,我看你也到弱冠之年了,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我便自作主張讓大家來,商量著給你選個良人。」徐嚴面帶微笑,說不出的和藹。

  「原來是這樣啊,我可以選多少個?」這時輪到楊平兩眼放光。

  當楊平說出這話時,徐嚴便尷尬了,微咳一聲后說:「這要看你心意,合適便取。」

  「我聽聞中原人士以有三妻四妾為榮,我是不是也可以有這麼多?甚至更多?」楊平笑嘻嘻的問。

  當楊平說出這句話時,整個練武場立刻平靜了下來,而後有了更多的議論,而藏在左邊不起眼角落偷聽的徐小容則是淚流滿面。

  徐嚴臉色則是青一陣紅一陣,許久后才平復,示意大家安靜。

  「你要那麼多妻妾幹什麼?你是大哥唯一的後人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如此沉溺?」徐嚴大聲斥責楊平。

  「如果不能,我寧願一個都不要。」楊平聽到徐嚴提起自己連見都沒見過父親,內心燃氣無名之火,直接回懟。

  「如果你有你父親一半的武功和能力,我不會有半點意見。」徐嚴恨鐵不成鋼。

  「你把我當什麼?把我當成我那連一面都沒見過的父親的影子?現在我廢了,讓我當成為生育後代的工具,給你們繼續培養我父親的新的影子?既然是這樣的,為什麼不給我多找幾個女人了,讓我也開心一下了?」楊平冷笑著反問。

  「好!好!好!我答應你。」徐嚴看著廣場上的人們,雙眼通紅。

  聽到徐嚴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楊平內心沒有產生半分的喜悅之感,反而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失去了靈魂。

  「為什麼?」許久之後楊平才開口。

  「飛鳥盡,良弓藏!當年老皇帝利用你的性命,要挾你父親和母親,你父母為了讓你活下去甘願自殺。

  你父親死後不久,老皇帝也死了,新皇帝也就是當今的皇帝上位,立刻推翻了老皇帝的政令,追封你父親為越侯。

  這新皇帝雖然比老皇帝仁慈,但也害怕定山軍的勢力,看似追封越侯,實則把定山軍貶到荒涼之地,防止定山軍作亂。

  你父親在臨死之前叮囑我不要報仇,不要意氣用事,讓我把你養大。於是我帶著定山軍來到了南蠻越地,現在已有二十年了。

  南蠻越地常年陰雨,而且毒蟲瘴氣甚多,我們這些從北地中原過來的人根本不適應這裡的氣候,很多人都留下了暗疾,就如我遇到陰雨天也是全身骨頭酸痛。

  這二十年裡,定山軍的實力一降再降,人也越來越少了,回到中原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了。

  不說故土難離,回到中原祖地,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帶著定山軍離開這南蠻,找個適合生存的地方。

  可我沒有大哥的能力,也培養不出能帶領定山軍走出南蠻的人才,我對不起定山軍,對不起大家。」

  徐嚴說完,整個人雙眼通紅落淚,而在場之人已泣不成聲。

  聽完這段歷史,楊平不知道說什麼好,內心沉甸甸的,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他才來到南蠻,而且他們也因自己受苦,但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現在楊平好想要個醫學系統或是耕田系統之類的,改善大家的生活,但並沒有。

  偉大的思想家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世界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路是人走出來了,自己多想想辦法,或許能為大家走出一條新的生存之道。

  正當楊平思考該如何改善大家的生活條件時,廣場的上的聲音又吵鬧起來了,就如剛來廣場一樣,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嫁自己的女兒。

  楊平思緒拉了回來,整個人一個頭比兩個大。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犧牲自己的幸福去遷就這一切,也不想讓自己的後代帶上沉重的枷鎖。

  在大家的吵鬧聲中,楊平左看看右看看,看能不能溜走。但被大家圍在中間,如果地上沒有洞,或是身邊沒有空間通道的話,想溜走是不可能的了。

  在楊平東張西望時,突然看到了左邊很不起眼的角落裡,面帶淚痕的楊小容,突然心生一計。

  於是快速的跑向了徐小容所在的位置,徐小容正發獃了,忽然看見楊平飛奔而來,想閃躲,但楊平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她,拉著她來到了徐嚴的面前。

  「徐世叔,剛才我只是為了氣你才說的那些話,對不起!我不要三妻四妾,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小容,等小容長大了我就和她成婚。」楊平一臉真摯的看著徐嚴。

  徐小容直接滿臉通紅,比熟透了的蘋果還紅,掙扎脫了楊平的手,整個人害羞的藏在了徐嚴身後。

  被楊平這樣一說,徐嚴整個人呆住了,許久后才反應過來,思索了一陣子便開口道:「也好!就這樣定下來了,小容如今十又有四,下半年便到及䈂之齡了,那下半年完婚吧。」

  楊平瞬間石化,周圍的人響起一陣嘆息的聲音,恨楊平早已心有所屬,自己的女兒沒辦法嫁給他。

  既然已經塵埃落定,徐嚴告訴大家可以走了,大家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一陣威風吹過,石化的楊平裂開了。內心想著萬惡的封建陋習,過半年後她才十五歲啊。

  十五歲是一個該無憂無慮成長的年紀,不是該喊疼的年紀。自己不是一個定力十分強的人,萬一自己忍不住怎麼辦?這樣對她下手,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就算自己忍得住,久久不和她行周公之禮,她又怎麼想自己?想遠了.……楊平搖了搖頭,思緒回到了現實之中。

  看著徐嚴和他身後的徐小容,楊平那句『我是開玩笑的』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像是卡在喉嚨里的刺。

  這句話一說,傷的是兩個人的心,他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最終他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回到房中,楊平捫心自問,自己是否喜歡徐小容,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前身不太喜歡這個跟屁蟲,更喜歡一個人讀書練武,翻譯過來就是『女人只會影響我的出劍速度』。

  而穿越過後的這幾天里,受傷了之後只有徐小容照顧自己,幾乎寸步不離,而且她還能為自己喝下很苦很臭的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輕鬆,她是自己來到這世界上遇到的第一道光,所以自己對她很喜歡,只要喜歡,是否是男女之情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喜歡她,那就更不能傷害她,不該讓只有十五歲的她跟著自己承受這承受不起的重擔,更不能讓後代成為一個為使命而活的工具。

  如果一隻待在這裡,事情就會往著既定的方向發展,思前想後,楊平有了離開的想法。

  只是如何離開?楊平突然想起了三個月前的那道聖旨,皇帝讓自己去金陵養傷?自己或許可以用這個借口離開這裡。 ……

  在遙遠的金陵,丞相府中,丞相略微皺眉。

  「父親大人!您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么?」旁邊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兒,臉上不施半點粉黛,天然去雕飾,如萬丈冰山上的雪蓮花。

  「是雪兒啊,只是一個應該來金陵的人沒來罷了。」丞相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微笑。

  「哦!這大楚還有父親都請不動的人?」孟雪好奇心被引起來了。

  「不止是我,如果他不願意,皇上也請不動?」孟遠笑道。

  「讓我猜猜,皇上都請不動的人?有一些江湖宗門的掌門長老請不動,但這些人都不是該來金陵的人,難道是哪個在外的封王或者是封侯?不會是請最南邊的那位吧。」孟雪一臉期待的看著孟遠。

  「慎言!慎言!」

  「被我猜中了,哈哈!」孟雪笑得如盛開的花。

  「女兒家要矜持,不能這樣放肆的笑,讀書去!」丞相略帶斥責的語氣,而孟雪則是比了個鬼臉下去了。

  沒等孟雪走遠,丞相低聲說了句『是男兒身該多好』,孟雪聽見整個人微微一顫,但假裝沒聽到,像個沒事人一樣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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